二 江湖种种 一百二十五 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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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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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客字数:2534更新时间:22/07/31 20:46:22
我一直用眼角盯着他,就防着他维护自己师妹,对我出手。见他虽没出手的意思,却一个劲的责怪我闹,心中不免气愤难平,也不怕他们一同合力对我,愤愤然道:“我闹什么了,我答应跟着你,可没答应被人如此欺负。今晚无端叫她这般羞辱,我可曾多说什么了?连辩解一句也不能够么?她若不先动手,我又怎会动手?既动了手,技不如人,怪得了谁?不过仗着有你撑腰罢了,谁稀罕。有本事和我打一场,别找人帮衬。”
那女子气哄哄的瞪着我,拉着寒江雪柳的胳膊不撒手,扬起脸,直瞅着寒江雪柳的眼睛,说道:“柳师哥,你看她……”话未说完,寒江雪柳已冷声道:“雪妠,我叫别再闹了,听不懂吗?”
那女子愣了愣,一脸委屈的样子,问:“柳师哥,你竟为了一个侍女凶我?”“雪妠,你今晚确实有些过了。”寒江雪柳脸色有些冷。
“柳师哥,你真的为一个侍女责怪我吗?我们从小一同长大,情分竟不如一个小侍女。你看她,长得没我好看,家世也赶不上我,你怎么能为她说话呢?”那女子声音已有些呜咽。
“雪妠,我早和你说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不然,我此生便不再见你。”寒江雪柳面色沉静,语气平和。
“柳师哥,你果真是为了她。她有什么好的,竟让你不顾多年情分,对我这般无情,我定要你后悔今晚的话。”
听他二人的话,我一时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反应,只想赶快躲开才好。
就见那女子说完,顺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对着自己插去。我吓了一跳,忙上前抓住,那筷子已划破了脖颈,瞬时间通红的血便流了出来。我忙查看一番,幸而只是表皮擦破了个口子,没有伤到要害,向着寒江雪柳道:“没事没事,没伤到要害,包扎包扎,上些药养养就好了。”那女子却奋力把我一推,恨恨道:“滚开,我不要你假好心。”
我讪讪的站起身。寒江雪柳却冲我道:“你别管她,她既要作死,随她去吧。你可吃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歇了。”
这是什么话?人都伤了,怎可就这般不管?但看到寒江雪柳已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我只得急急从怀中掏出小小的一个瓶子,并两块普通的帕子,放在桌上,对那女子道:“这是外伤药,涂在伤口上,拿帕子包了,几天就好了。记得在好之前别碰水,不然就会留疤的。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些。”
回头见桌上的菜还有不少,又忙忙的包了些带上,这才去追寒江雪柳。
“怎么这么慢?”寒江雪柳问道。
“我还没吃好呢,看桌上还有没吃完,我就带了些回来吃。晚上要是饿着肚子,我是睡不着觉的。”我偷瞧着他的脸色,呵呵干笑着。
“我还以为你给她留些什么呢。上回可看到你临走的时候,偷偷给在粥碗里放老鼠屎的姑嫂俩,留了些东西呢。”
我呵呵笑着不好接话。没想到上次在那对姑嫂身上留了点痒痒粉、喷嚏粉,还有些怪味粉,他竟都知道。好在这回没给他那师妹身上撒这些,不然他怕是要找我算账了。
“我给那老丈留了几包驱赶蛇鼠蚊虫的药,公子连这个都记着呢。”我笑着,没敢看他的眼睛。他微笑着瞧了我一会,倒也没说什么,只叫我打水来服侍他梳洗歇息。
“我只答应跟着你,帮你杀人的,可没答应做这些。你若是缺人做这些,随便找个姑娘,我想她们都很愿意做的,就是你那个好看的师妹,也会愿意的,何苦又来折腾我。”我把从笙箫在耳带回的吃食放到桌上,闷声道。
他回头又瞧了我半晌,轻声道:“好好的,今晚怎么闹起了脾气?”
“我哪敢在公子面前闹脾气啊?”我强装了笑脸,回道。
他也不再说什么,回房自己舀了水梳洗了,隔着房门又对我说道:“那菜都凉了吧?叫小二拿去热了,别吃坏了肚子,没得闹腾我。”
“无妨,这天气还冷不到这样。”我说着话,已吃了起来。
自打跟着寒江雪柳,夜间也不用担心遇到什么危险之事,因此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我只得起身,略微收拾一番,去开了门。是寒江雪柳的师妹,那个叫雪妠的姑娘,见我开了门,一声不响的闯进了屋。我见她这样,说了声“你师哥住那边屋子”,便不再理会,叫小二送了水进来,便回自己的屋子,打水梳洗。
听到她进了寒江雪柳的屋子,两人在里面说了好一会子话,后来又是雪妠的叫嚷,摔了门哭着走了。
好一会,我才悄悄地把门开了条缝往外看,却正对上寒江雪柳冷冷扫过来的眼光,忙又关上了,还是听到他冷冷的叫了声“出来。”只得慢慢的开门出来。
“我可什么也没听。”我忙说道。
“无妨,她会这样,也是我之前没说清楚,叫她想岔了。”依旧是平静的声音,听上去却让人觉得冷。这样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噤声。
饭后跟着他,买了一堆东西,去了离这里有大半日路程的一座山上,祭拜他的一位故人。这是座一点也不起眼的小山,看不到人烟,却胜在无人打扰,倒也是个清幽的好地方。
“这两天我们住的地方,我很小的时候,常和师姐来逛的,她家就在那附近。后来那里闹瘟疫,师姐的家人都没了,等师姐知道赶回去,村里人竟都死的差不多了。师姐回来整日里伤心,也无心习武。那时候师妹因年纪小,嘴又甜,练功不怕吃苦,家世也好,不时送些东西来,我和师傅都喜欢她。偏偏她不喜欢师姐,我们只当她是小孩心性,大些就好了,也没多想。后来师姐总是暗地里,做出一些让师傅不高兴的事来。师傅便渐渐不喜,加上师姐自家人亡故之后,话也变得很少,师傅说她什么,她也不说话,最后犯了师傅的禁忌,师傅要赶她下山。我觉得那事不大像是师姐能做出来的,晚上趁着师傅不在,想去找师姐问问。哪知道却听到师妹和师姐说话,那时我才知道,那些暗地里惹来师傅不快的事,竟都是师妹做的,究其缘由,却因我而起。我本想去告诉师傅,把师姐留下来。却听师姐对师妹说,她知道那些事是师妹所为,没把实情说与师傅,是知道师妹对我的心思。师姐说自己是不祥之人,出生的当天,祖母就离世,周岁时,二叔家糟了强盗,一家七八口人都送了命,五岁时,哥哥上山砍柴,再没回来,又一年,两岁的小妹又溺水而亡,周围的人说她命太硬,克死了家人。家里这才把她丢弃在山上,幸而被师父捡回来,可最终家人也没幸免,如今就剩下她一人。师姐倾慕于我,却又怕于我有妨碍,把心里的情意死死的压着,丝毫不敢表露。此时若能下山,却是她心中所求,既可离了我们,免得我们身受其害,又免了日日与我相见,心中煎熬。”说着,眼神落寞悲凉,拿了地上放的酒壶,也不用杯子,对着壶,咕咚咕咚喝了有半壶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