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江湖种种 一百一十九 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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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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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客字数:2400更新时间:22/07/31 20:46:24
铭王世子与胥芋雪娜已给朱老将军拜了寿,只等用了晚饭便好告辞的。因这是个大寿,前两日已有人客暖寿,又因此地偏僻,像他们这般午后才赶来的,赶不上午间的面席,好在还有晚间的大席,另还有人,明日才到,拜了寿星,也就只赶上朱府的执事宴,好在不会真的当作执事款待。
我们几人也没让府里的丫鬟小厮们服侍,让他们自去,只留一个机灵的小厮要茶要水。寒江雪柳本是个话不多的,我因有铭王世子在,不好多说的,怕露出马脚来。好在有胥芋雪娜在,像是忘了之前的事,只一个劲的拉着寒江雪柳,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聒噪得很。吵得我慢慢的离他们远些,回头看去,见铭王世子也不时皱着眉,后来见我另坐一旁吃茶,他也悄向我挪过来:“这两人倒也有趣,一个不说话,一个光说话了。”我向他笑笑,没说话,给他斟了杯茶,轻声问道:“早听人说铭王世子年纪轻,却常年代父驻守边关,这些年大宇南面有铭王与世子威慑,才得享太平。如今见了世子,果然年轻。只不知世子这回是单为朱老将军祝寿,还是另有要事?”
“我原不知今儿是朱老将军的寿辰,因听人说起,这才赶过来。这次回来倒是因为别的事。”铭王世子轻声说道,顿了一顿又问我:“姑娘可是与老将军有故?”
我忙笑着解释:“我虽和老将军无甚亲故,却仰慕将军高节,此次能跟着雪公子一同来给老将军拜个寿,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想老将军多年镇守边关,保国卫民,实在叫人钦佩得紧。”铭王世子连连点头称是:“老将军实是我辈楷模。”
我点头道:“世子如今也镇守边关,使我大宇不受战乱之苦,我等百姓能安享太平,也是叫人钦佩。”铭王世子谦语连连。
“不知姑娘可知道冷浩然冷老将军?”铭王世子忽而瞧着我,向我问道。
“威武大将军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恍惚听谁说过,冷将军如今在都中养病呢。”我忙掩了心思,应道。
“不知姑娘可还记得,上次初见时,我说姑娘极像我的一位故人。”
“自然记得。”我笑道。
“我所说的这位故人,便是冷将军的爱女
,小名叫做月莲的,我也见过两回,长相和姑娘倒十分相像。”
“哦,还有这样的事,如此说来,我倒想见一见那冷小姐了。只是我怎比得上冷小姐将门之后呢,世子却是抬爱了。”
这边正和世子说着话,却听寒江雪柳道:“想来铭王府和那将军府是有些交情的,世子说的我竟也好奇了,不若哪天闲逛到都中,世子邀了那冷小姐来,也好叫我们也见上一见。我想那冷小姐既是威武将军的小姐,必定也会些拳脚功夫的,只不知比我们这位怎样?”
我忙接口笑道:“人家可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不知如何千娇万宠的,如何能像我似的。”
铭王世子却道:“你倒是说错了,那冷小姐身手倒也是不错的,我曾听人说过,有回出门,遇到宵小之辈,竟被她打了个落花流水。听得人说,她那身手比京中一般人家的护院强多了。”
我笑:“想来在你们京中做护院的,哪能人人皆是高手。依我想来,那冷小姐一个姑娘家,既不用带兵打仗,也不用靠武艺挣功名,又生在那样的官宦人家,如何吃得练武的苦呢。”
寒江雪柳笑了笑道:“这话倒也是。”
因见铭王世子不再只盯着我瞧,我便不敢再勾起他的话。
因外间请的是本地的一台小戏,唱腔晦涩难懂,戏文也无甚趣味,几人便只在院中说笑喧谈。晚上的大席倒开得早,我只草草吃了些,便下了席,去了寒江雪柳另给我和胥芋雪娜找的一个小院子,因胥芋雪娜还在寒江雪柳那,我自去盥洗睡下。
直到半夜,胥芋雪娜才回,只是有些不太高兴,要拉了我说话,说什么有话要问我,我正困着,也不理论,只还睡自己的。
次日一早起来,胥芋雪娜就气冲冲的问我,这身衣饰何处得来。原来她昨夜便是要说这个嘛?昨儿晚上席间还好好的,这样算来,应是席后听了什么话。想到这里,我笑道:“是公子给我弄来的。你也知道,我原来的那身衣裳是不能穿的,只是这身衣裳也太过华丽了些,我也说了,可公子说,老人家都爱鲜艳的,既是拜寿,自要穿的喜庆些,我想着公子这话也是。”
“那你也要告诉人,你
是柳师哥身边服侍的人啊。你不知道,你这身装扮,外面的人都以为你是,你是哪家的小姐,是和柳师哥定了情的。” 胥芋雪娜冲我嚷嚷着,似乎很是委屈。
“我们可没说过这话,也没人来问我们这话。只是席间有几位小姐,知道我的衣裳首饰都是公子给我买的,还同我闹了一场。这般说来,这话倒极有可能是那几位小姐说出来的。”想了想,又道:“”胥芋雪娜却道:“我昨晚就问了柳师哥,他说你这身衣裳原是为我备的,如今却给你穿了。你说,你该如何偿我?”我心中好笑,面上不显,装着无可奈何地道:“要不这样,你重找了衣裳来我换上,我这脱了衣裳还你,如何?”她想了好一会,拧着眉道:“你都穿过了,我不要它。你要新赔我一身一样的。”我忍着笑,继续道:“这衣裳谁知道何处买去,就是买了一样的来,是我的心意,却不是公子的心意了。”
“那你说怎么才好?”她想了好一会,才又问。
“之我身上的这件才是公子给你的,所以呢,你还是给我另找衣裳 来我换上,这身衣裳还给你,随你是直接收了,或是洗洗干净再收都好。” 胥芋雪娜又踌躇了好一会,才应了声“只好如此”,匆忙盥洗了,饭也不吃,就出了院子。
我这边还在吃着饭,她已折了回来,手中捧着个小小的包袱,走进来放在桌上,打开了道:“喏,衣裳我已替你借了来,你现就换下吧。”我看也看那包袱,里面是一件浅紫的薄衫,一条月白的裙子,一件浅蓝的罩衫,还有一件略厚些的大衫。便问她:“这是从哪借来的?”
“你被管那些,只管换上就是。”
“你不告诉我是谁的,我穿了人家的衣衫,见了人,总得谢上一谢吧?就是过后,也好还人家。我跟着公子出来,可别叫人说公子的人无礼。”
“衣裳自然是朱家小姐的,这是她往年做的,也没怎么穿,现早已经小了,你也别还她了。”
“也好。带我吃了饭,便换了还你。”
饭后,我依言换了住家小姐的衣裳,把原来的衣裳还给了胥芋雪娜,她用包袱包了,带在身上。于是几人便辞了朱家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