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有发现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兄弟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

黑暗中，徐臻站在马浜巷79号院内的一颗梧桐树下，看着刘志光被台上救护车的时候，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闪过刀郎的那首《送战友》。

徐臻曾经有一位好兄弟，外号叫“黑布林”。高二那年，黑布林选择了参军，去北方当了一名边防兵后，徐臻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去年冬天，徐臻接到黑布林的姐姐发来一条噩耗之后，他足足痛哭了一个晚上。从那以后，每逢夜深人静，徐臻想起黑布林的时候，都会听这首《送战友》。他总感觉，自己在听这首歌的时候，天堂里的黑布林也能听得见。

此刻，身受重伤的刘志光被特警们抬走了，他的气息很弱，几乎没对徐臻留下一句话。看着刘志光晕死过去之后，徐臻的脸颊上，不知不觉已经流下了两行热泪。

今晚的行动，他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

………

“啪！”

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懊恼、后悔、难过、愤慨………

所有的负面情绪，充斥着他的脑海。

今晚的行动，他知道会有危险，所以他一开始就不同意刘志光参与进来。但刘志光却是一名正义感和责任心很强的警察，他说什么都要留下来。一开始，刘志光并不相信徐臻说的那些“鬼话”，他压根就不信王凤良还会选择留下来，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随着他对徐臻的了解越来越多，随着他对徐臻的信任度越来越高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

徐臻的判断，全都对！

没错，王凤良并没有逃亡别处，他作为一个狡猾的杀手，坚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一直藏匿在这栋废弃的马浜巷79号。刚才，当王凤良趁着夜色偷偷地接近大门口时，刘志光根本就没有一丝觉察。当王凤良将那一根五十厘米长的经过打磨的钢筋从门缝中刺杀出来时，刘志光根本来不及躲闪………

刘志光倒下了，像个爷们一样，没喊一声疼。

十几个特警，从巷子口冲了进来，大家齐刷刷地用强光手电筒照射着梧桐树下的徐臻，并且大喊道：“你是谁，把手举起来！”

徐臻只好举起手：“别开枪，自己人！”

众人一听“自己人”，顿时想起刚才刘志光说过的话，于是立刻逼问：“口令！”

徐臻刚才已经给刘志光“摸骨”过，他自然知道今晚行动的口令是什么，于是张嘴回答：“黄浦江。”

没错，今晚统一行动的口令，正是“黄浦江”。

所有特警都点了点头，不再将徐臻视为威胁。

冲进79号房，大家开始分头行动，寻找凶手王凤良的下落。两分钟后，又有几十个警察，接到紧急命令后，来到了出事地点。一开始，警察想要将徐臻第一时间带上车，但徐臻坚持为自己辩护，并且声称“知道凶手的下落”。

出于这一点，大家勉强让徐臻留了下来。

“小伙子，这里很不安全，给你一个防身的吧！”

一个警察从腰间掏出支警棍想要递给徐臻，徐臻却摆了摆手，然后从大门的门框上取回了自己那把戈巴狮刀片：“不用，谢谢，我有这个就行！”

那名警察看了看他手中那把其貌不扬的刀片，皱了皱眉：“这玩意儿，不是削笔刀嘛，也能用来防身？”

徐臻点了点头：“短小精悍，持久耐用。”

………………

说实话，马浜巷79号，虽然一共有五层楼，但其实面积并不大。

几十米警察，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都搜索了一遍，大家并没有发现王凤良的任何踪迹。甚至，上级部门将三条警犬都连夜出动了，依旧没有找到王凤良的下落。

一位负责带队的经验丰富的谭警官告诉徐臻，通过他的气体检测仪提供的数据来看，整栋楼里面，王凤良喷洒了浓度极高的化学药水，这种药水不仅有毒，而且能够有效地干扰警犬的嗅觉。

说完，谭警官又皱了皱眉：“看来，王凤良果然是只老狐狸。真是可惜，没想到刘志光警官也被王凤良给暗算了。”

徐臻紧紧地捏着巴狮刀片，声音哽咽地问道：“谭警官，刘志光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谭警官手里握着那根五十厘米长的带血钢筋，脸色十分沉重：“这个不好说，刘志光他被钢筋刺中，刺的很深，而且这不是一根普通的钢筋………”

“你的意思是，这根钢筋上有毒？”

说完这句话，徐臻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对，根据我们技术科的同志检查，这根钢筋上面，应该涂抹了毒药。刘志光警察能不能挺过这一关，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哎，干我们警察这一行的，谁都知道会有危险，但谁都不知道危险究竟哪一天回来………”

谭警官表情漠然，没有再看徐臻。但是徐臻知道，谭警官心里其实是有些愤恨徐臻的。今晚，如果不是徐臻坚持要来这里蹲守，或许刘志光就不会出事了。

徐臻咬了咬牙：“谭警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王凤良找出来，为刘志光警官报仇的。”

谭警官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徐臻，你到现在才说报仇？是不是有点儿晚了？要我说，王凤良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徐臻没有解释，只是问旁边那个警察，要了一把强光手电筒。

他知道这里就是王凤良的老巢，只要他认真查找，就一定能够找到线索。

然而就在这时，二楼的洗手间，有位警察对着楼下的谭警官大叫一声：“头，有发现！”

所有人，迅速地冲进二楼，来到洗手间。

二楼卫生间里面，充满了一股难闻的腐臭味，甚至还有尿骚味。在昏暗的卫生间的角落里，还能看见几个注射器和棉签。因为整栋楼已经废弃足足两年了，所以卫生间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和蟑螂的尸体。

卫生间的地面上，摆满了酒瓶和一些快餐盒。甚至，还有一包没有拆封的玉溪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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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