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残酷的小手术

巴拉德是巴拉家族唯一的男丁，现任家主巴拉巴的儿子，他们家族原本出身贫寒，在威尼帝国犹如小草一般的存在。

一切转机就从巴拉德成年后开始，当时威尼帝国最强大的领主就是灰熊王，他是帝国第一勇士，善于平原战和攻坚战的统帅，他带领着三千黑骑军和五千刀剑兵横扫了整个大陆，开拓了帝国三分之二的领土。

灰熊王最成名的一战是在北方奥古平原上，当时他受到敌人伏击，只剩下三十个勇士，退到了峡谷中。而在那里栖息着一只原始巨熊，但是那十五米的身高，便让人望而生畏。

灰熊王凭借着手下这三十个勇士，利用陷阱硬是将这只巨熊给斩杀了，然后利用峡谷地形坚守了三天三夜，迎来了援军，最终获得了反击战的胜利。胜利源自于战胜巨熊，巨熊通体灰色，因此灰熊王名头由此而来。

直到今日，灰熊王依然是帝国最大的领主，是其他王国的眼中钉，左菲特是灰熊王的继承人，不到三十岁便获得了公爵爵位，在众多皇宫贵族中排名第一。

就这样，左菲特成了野心家必杀榜的第一位，为了保护这位王储，灰熊王给他找了十二个替身，这些替身无论从体态和相貌，都和左菲特十分相似，巴拉德就是其中之一。

成为左菲特替身后，巴拉家族便平步青云了，全家从贫民窟里搬出来，住进了天空之城，那正是灰熊王的领地，而他们家族也受到了最好的安置。

不过替身始终要有替身的觉悟，当巴拉德受到攻击时，心中便涌现出了害怕和绝望，但他依然不吭一声，也不辩解，任由那些人将他掳走。

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塔利亚克密探将他掳到了郊外，还是发现了他的身份。

首领亚里安狠狠将这个冒牌货摔在地上，对着手下问道：“是假货，怎么办？陛下的命令是用左菲特大公交换梅菲斯特王子，我们不惜暴露身份，却换来一个假货。”

这的确是十分憋屈的事情，但事到如今，他们无法再闯一次天空之塔，而手头的这个假货有什么用？

“我想我们可以从他嘴里撬出一些左菲特的事情，至少可以将情报提供给陛下，将功折罪。”亚里安的军师拿破虏建议道。

“他能知道什么？”亚里安看向了巴拉德，这家伙到现在还在不断发抖，惊恐地看着他们这群人，这样的家伙会有什么情报？

“他毕竟是左菲特的替身，就看我们怎么问了。”说着，拿破虏便走到了巴拉德身边，将随身包打开，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布袋子，而袋子边缘还残留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巴拉德看着拿破虏从白布袋子里一件件取出各种金具，有造型怪异的钳子，有带着倒刺的锥子，还有弯曲的镊子。

拿破虏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竟然语气温和地说道：“嘘，不要担心，就是一个小手术，一会就好了，忍耐一下，手术做完，你的记忆力便会变好，很多事情都记得了。”

巴拉德看着这些金具上面残留的痕迹，就算再傻也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结果，作为替身他的确知道一些主家的隐秘，但他能说吗？说了他的家族便全完了。

“我，我只是公爵大人家的家仆，什么都不知道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巴拉德不能说，只能不断哀求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慢慢来，这里人很少的，感觉痛了，你可以尽情喊叫，我相信天亮前，你什么都能想起来，并且告诉我们。”

拿破虏没有恶语相向，而是用一种类似医生的口吻说话，但却让巴拉德毛骨悚然。

“等会啊，我会用这个打开你的腹腔，为了你的记忆当然是没有麻药的，然后我会用这个锯开一些粘膜，再用这个试探一下，或许这时候会产生剧痛，你会昏厥过去，但是放心，我还有清醒药剂，可以让你永远保持清醒的状态。”

拿破虏开始详细讲解每一个道具的使用方法，这个过程让巴拉德感到仿佛身处在地狱，但他依然什么都不说，除了可怜巴巴的哀求。

在这片郊野十公里的地方，米小飞他们四个人还在搜索，尽管他们的选择会让基德不悦，他们想要营造的势力效应也很有可能落空，但米小飞却义无反顾。

此刻古怪游记上的文字已经十分淡薄了，按照经验时间估计只有两三天了，但他却没有选择善加利用基德的势力，在他看来自己的本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即便理智不应该这么做。

现在他想的就是只要再快点，他们便能找到那些人的踪迹，此刻他的感知能力达到了入微的级别，可以通过环境察觉到细微变化。那些人来去匆匆，一定留下了很多痕迹，顺着这些痕迹，就不难找到他们。

在翻过一座山丘后，米小飞突然停住了，宁无华也看向了一处灌木丛的后面。

那里传来了浓郁的血腥味，顺风一吹即便是普通人也能闻到。

巴拉德躺在了泥地里，双目圆睁，好像要突出眼眶一般。他面无血色，充满了愤怒和恐惧交杂的神色，已经没了呼吸。

在他的身上到处是可怕的伤口，那些人是将他当成了实验品吗？下手竟然如此残忍。

米小飞微微低头，脸上没有表情，然后俯下身伸手将巴拉德的眼皮合上，轻轻地说道：“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

也在这时，米小飞发现在巴拉德身边，遗落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怪异的文字，而巴拉德用手死死盖着这个牌子，手指都插入了泥地里。

米小飞好不容易将牌子从巴拉德手里取下来，当他再次站起身时，却看到不远处，一个魁梧的男人便站在那里，在他身后是一群神情狰狞的壮汉。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左菲特竟然为了一个仆人请了猎魔人？或者说你们是教会的影子？”这个魁梧男人自然是亚里安，他审讯过程中遗失了重要的腰牌，回来找寻时，碰到了正巧赶来的米小飞四人。

“准备战斗吧。”米小飞语气冰冷地说道，或许是对自己同伴说的，或许是对面前这群入侵者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