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5章 可谓高处不胜寒

想要改变一个人，却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只要督促他去做一个以前他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么他一定会成长。

兵部尚书齐泰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用这种方式出现在以前他的同僚面前。

这个人曾经是他的长辈，虽然与他同为六部尚书，但是年纪比他大，辈分比他高，在朝堂上待的时间也比他久。

偌大的张府气势彷徨，就算是张大人本身，近年可是朝廷的赏赐，建文皇帝朱允文的给予，让张府也越来越大，当然规格越来越高，这也是对他多年工作的认可。

张府的管教很严，所以整个张府之中还算是比较严肃的，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对于自己的认可，是非常重的。

朝廷虽然建议他们不再需要努力，但是更多的人开始离开张浦，当然也有更多的人选择留下，虽然他们不再是奴隶，可是更多的人知道只有留在这里，他们才能有更好的前途。

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慢慢的来，这一点他们心里都清楚，所以这些年来改变也已经不少。

管家从老爷的书房出来，然后很快的来到了门口。

“大人，我家老爷请您进去。

您下回来的时候直接进来吧，这样的话，也让我们好做一些。”

对于这些朝廷的大佬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更何况他在老爷身边多年自然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根本就不希望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在议事长张大人面门前站了许久，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会让很多人认为张府在摆资格欺负其他大人。

虽然这并不是事实，虽然那很多人来讲这样的事情有可能不会发生，可是在如今这种状态下，谁又说得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况且人言可畏，说的人多了，再加上如今各种各样的状况出现，说不定有更多的人会把这些消息传递的乱七八糟，接下来恐怕会更加难。

管家也是出于对于张府的维护，才擅自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哈哈，客气客气。”

兵部尚书齐泰打了一声，哈哈，他并不想详细的解释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只有见到议事长张大人之后才会说。

管家欲言又止他不知道，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至少在他看来，如今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这种态度其实是不好的，对于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来讲，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下面的人。

朝廷的体系已经尽量的在脱离个人的影响，反而更多的寄托在集体的力量上，但是人的私心作祟，更多的情况下他们也会考虑到与自己亲近的人，所以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出现，再加上他们也希望有一个代表。

这就使得更多人的情况会变得不一样，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之后他们只能找到共同的利益连接点才能把大家连接在一起，这些走在朝堂门面上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管家引导着并不能说其他，前往老爷所在的书房，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低头行礼。

张府的人很多。

这一点并没有什么错。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还是仔细的看着这里所有的一切，然后若有所思。

对于他这样的表现，管家也无话可说。

他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

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将自家老爷的情况一一暴露。

所以在前面带路，却不说话。

有些事情与他无关，到有些事情与他有关。

与他无关的事情他不想关心。

他能关心的事情，最终他也做不了主，既然如此，那所有的事情都不再往下发展了。

接下来不管怎么样，都有老爷和他两个人来做这件事情，其他会发展到什么情况他也不愿意管。

接下来他只要做一个执行的人就行了，不管老爷做了什么决定，他只要把这些事情完完整整的做下去就可以了。

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自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如今头脑里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暴，他到底在思考着什么？因为他从来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因为没有这样的心态，自然也不会考虑到这件事情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那么接下来就由他们自己来判断所有的事情到底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也许时间就是这么简单，也许整个事情就是如此。

世间的事情有很多事儿是说不清楚的。

张府的人很多，如今占地越来越大，朝廷虽然有着严格的命令限制，但是这些年来，以他们的功劳已进入皇帝朱允文的宠幸，很多规格还是加大了，况且这些都是以明文的形式发出来的，所以现在并没有触犯什么法律。

走了很久，终于到了。

议事长张大人在家里，他的身后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有之前他所喜欢看的那些，还有一些收藏的孤本，更多的是如今大明朝廷，天下各大书坊所出版的那些书籍。

自从方中愈的郑左书坊，大量的发行报纸书籍，还有各种各样的装订本之后，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书房开始用同样的方法来洗，吸引客户。

这些年来变化还是挺多的，再加上纸张的技术改良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可以通过书本去学习，议事长张大人也不例外，他亲眼见证了大明帝国所发生的各种各样的改变，当初他不是没有反对过，甚至也想方设法的去拒绝批评过，但是最终他选择了接受。

对于他这样的人，方中愈的态度，更多的是安抚，因为他需要他们的支持，但不会强迫他们去接受自己的理念，方中愈真是清楚这些，所以才没有树立那么多的敌人，如果按照以前他早被这些人唾沫子淹死了。

换做任何一个时候，可能这样的反对会更强一些，但是因为方中愈斜着平叛战争的大胜，在这一场大事之中没有谁会批评他这个时候和他作对，完全就是抹掉他的功劳。

如果有人真的这样做了，不仅会得罪方中愈，还会得罪方中愈麾下的那些将士们，人可是很多的，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讲，现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所有的事情做好，而不是把现在的情况都完全的磨灭掉，那些人真的这样做了，最终带来的结果恐怕不会太好。

“尚礼来了啊，坐吧。”

张大人也看到了齐泰，立马招呼他坐下。

“大人。”

齐泰拱了拱手，然后坐下。

管家很识趣的离开了，当然他也没有走的太远，在门外站着，也不会太靠近房间因为有些话，他不能去听。

人有一个很重要的特质，那种事儿得有自知之明，他就非常的知道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儿，哪些事情需要他去做，哪些事情不需要他去做，看得非常清楚，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他能够安安稳稳的还在张大人身边的缘故。

越是处于高层的人秘密就越多，有些事情自然不需要其他人知道，甚至，有些事情还需要其他人去帮忙做，管家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房间里两个人，这两个朝廷的大脑并没有开始对话，他们两个人一直都保持着沉默，所以房间里很是安静，在这个时候不说话也表明了一种态度，因为他们两个人似乎都意识到了彼此要说些什么。

议事长张大人曾经担心自己晚节不保，因为在空间的那件事情上，他选择了妥协，如今看来，不管当初他到底怎么选择，最终的结果不会发生改变，无非是多了一些阻挠罢了，但最后还是会回到现如今的这种状态。

原因其实非常的明显那就是皇帝，朱允文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再加上有着锦衣卫的参与，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会改变了，只有轻与重，缓与急的状态。

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多少的人在责怪他，也没有把责任归咎于议事长张大人。

当最后的结果呈现出那样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至少那些人开始把仇恨延续到剑舞皇帝朱允文身上，只不过这个仇恨永远都没有办法报，所以也就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非常的容易。

议事长张大人并没有太多的放松，对于他来讲，如今这种状态其实不是最好的状态，但却没有变化去改变，因为皇帝决定了所有的一切，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最终都失败了。

曾经有一个人尝试去改变黄皇帝的圣旨，所以大明帝国陷入了一场动荡，现在没有谁敢真正的对建文皇帝朱允阴奉阳违，因为最终的后果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接受的。

“听说，你与方中愈有了冲突，甚至在某些政策上开始拒绝与锦衣卫的合作？”

既然齐泰来了也不开口，议事长张大人就自己开口说话，他一张口所问的话就有一些让人难受，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生气了。

能做到他们这个位置上的，基本上对于很多事情都有敏感性，所以兵部尚书齐泰，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也瞒不住那些想要了解的人，当然更多的细节也了解不了，毕竟对面是锦衣卫，他们也不可能掌控锦衣卫的东西。

有很多事情是要出问题的，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讲，稍微做的好一点就能保证整个朝廷和其他时候一样。

兵部尚书齐泰对于议事长张大人如此的敏感，同时又如此的坦荡，感到非常的高兴。

他笑了。

“不是听说，是事实。

锦衣卫如今的操作，太过激进，甚至至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脱离了现在大明帝国所能接受的地步，所以在很多方面我选择了拒绝，或者说是延缓合作，毕竟在我没有办法确定那件事情是否可以持续下去的时候，我并不愿意，兵部牵扯进去。”

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问题，所以他必须要把自己的所思所想所得全部告诉议事长张大人，也就是对面的这一位老人，这位朝廷中德高望重的老人。

也许只要他稍微有一些隐瞒，那么可能就会让整个事情出现大的偏差，毕竟议事长张大人也有自己的渠道来获得这些消息。

“这些理由并不够，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你是当初最开始就选择支持方中愈的人。

大家都很难想象你会与锦衣卫起冲突，甚至你的说的这些理由完完全全站不住脚跟，稍加思索就知道这只是更多的个人情感。”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议事长张大人在这个时候并没有选择相信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

对于这一位多年的老搭档，他本应该选择相信，甚至可以说两个人应该互相取信，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既然事实不是这样的，那么就毕竟有隐瞒的真相。

议事长张大人之前并没有想过探听这种真相，但是既然兵部尚书齐泰其他人来了，那么所有的事情能说清楚的自然由他们两个人来解决，毕竟他们两个人的事儿能够影响到很多人的决定。

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沉默了，换了其他人恐怕刚刚的他那一番解释就已经能够让对方满意了，但是他面前的这一位不够。

能够从洪武朝到建文朝，都能在朝廷上屹立不倒的大人物，自然比其他人要强，这些年来看过的阴谋诡计，小动作也是非常的多的，所以整个内心里比其他人都要强的多。

有些事情不说并不代表就没有发生，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心里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可是现在的他是改变不了这些的。

那么只能注定接下来的情况会超出他的掌控，但一想到当初和方中愈所沟通的那些，他心里又觉得有一些安慰，毕竟不管他如今是选择支持还是反对，之前方中愈所答应的那些就必须要做到。

那是一个承诺，是方中愈后期还能够得到其他人支持的重要一环，也不相信方中愈会完完全全把这个东西完全败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