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来龙去脉，圣人之下皆蝼蚁

“你……你是何人？”天帝看着陈鸣，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不过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你说呢？”陈鸣悠悠回了一句。

说话之时，道韵缭绕，被合并过来的离火金瞳，因突破到圣人之境而变成了离火圣瞳，目光落在天帝之上，产生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天帝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们是同一个人？”

“不！不可能！”

“我推演的结果明明不是这样的！”

天帝一连说了好几句话，一副情绪难以控制的样子。

“你推演的结果？”陈鸣嘀咕了一句，很快便暗暗推算了起来。

以他如今的境界，古今之事甚至将来之事，应该都可以推算出来。

既然天帝想不通，他也不妨好好推算一番，毕竟他也挺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一小会儿，他的推算就有了结果。

当初天帝在神魔大战尚未结束的时候就安排好了一切，利用许愿神通弄出【随机附身一位天才】这么个游戏，等待机会，找人帮他干掉元始魔帝一方的全部势力。

当然，天帝利用许愿神通制造出来的只是游戏的一个雏形，并不像陈鸣得到的游戏那么完善。

是陈鸣自己的穿越的时候，将其设计成一个完整的游戏的，只不过他自身并没有这样的一段记忆。

天帝的想法是，让陈鸣变成他的工具人，帮他干掉元始魔帝一方的全部势力，尔后帮他对付元始魔帝，等到元始魔帝被干掉，他就可以废了工具人，达成自己的目的，又不用担心工具人窃取胜利的果实。

这也不仅仅只是一个想法，他还花时间推演过，为了得到可行性的方案，才让天庭一方的大罗强者，在神魔大战之时身死的话，不要选择在将来的某个时间复活，而是直接入轮回之门转世重生。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来推进，只是他没想到还有更强的力量在干预，他的一切推演，都在别人的推演之中。

光靠陈鸣自己，肯定是干不过天帝的，因此发现事情脱离了掌控，天帝才会感到难以置信。

所谓更强的力量，实际上就是天道的力量。

天帝和元始魔帝同出一源，这才是上古那场神魔大战会爆发的关键原因，因为只要天帝干掉元始魔帝一方的势力，将元始魔帝吞噬，或者说元始魔帝干掉天帝一方的势力，将天帝吞噬，就有可能突破到圣人之境，成为圣人。

成为圣人之后，必将取代天道，或者凌驾于天道之上。

天道意志当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偏偏它没办法将对付诅咒之地的经验拿来对付天帝和元始魔帝，于是它将自己的意志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偷偷融入游戏【随机附身一位天才】当中，也就是游戏辅助系统的雏形。

另一部分则是离开本位面，前往别的位面，找到将被游戏选中的人，在其出生之时，融入其魂体之中。

天道意志消失了，但天道力量还在，天道秩序也还在。

在神魔大战即将结束的时候，就是天道力量发动，将天帝、瑶池女王、元始魔帝和祖魔兽一起带走，困在特殊空间之中，不让其露面，不让其出手，只留下之前天帝跟陈鸣说过的游戏规则。

中古的时候，祖魔兽在元始魔帝的授意之下，让魔界的那些魔兽出手攻打过中央大世界，不过攻击主要还是集中在神州大地那边，只有北寒域跟着受到波及。

那时候，神州大地的天位境、玄关境强者奋勇作战，纷纷凋零，最后是天帝和瑶池女王暗中出手，准许天武真君他们调用天地之力，靠天地之力才将那些魔兽封印的。

而因为天地之力消耗过多，中央大世界本就不如上古时候的天地灵气，浓度变得更加稀薄，因此中古之后，天位不复，世间再无天仙。

之后就是陈鸣从地球穿越到这个世界，在穿越的过程中，将本来只有一个雏形的游戏和游戏辅助系统完善，穿越之后，过了几天，开启游戏……

如果没有天道意志和天道力量的干预，事情确实会按照天帝推演出来的情况来发展，但天道意志和天道力量插手之后，事情的发展就不会像天帝推演的那样了，毕竟天道意志和天道力量比天帝的意志和力量更加高级。

就连天帝利用许愿神通制造出来的游戏，都被天道意志干涉，不再是天帝原本设想的样子，变成了天道的游戏，所以陈鸣在进行游戏的时候，才常常会有一种自己是天庭一方的人，又不像是天庭一方的人这样的感觉。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陈鸣竟然觉得天帝有点可怜，不过他自己一定程度上来说就是天道的化身，光是这个身份，也没资格对天帝表示怜悯就是了。

沉默片刻，他开口说道：“天帝，你的推演没错，但很可惜，你漏算了天道。”

“我漏算了天道？天道意志早已不复存在，就连天道的力量也已经耗尽……”

天帝话说到一半，就被陈鸣打断：“天道意志早已不复存在？你以为它的意志为何会不复存在？”

“你……你是说，天道早已算计好了一切，它是故意消失的，为的是从中布局？”天帝顿时惊呆了。

“没错，不只是天道意志，当初冥帝暴毙一事，也是如此，只是世人皆被瞒在鼓里。”陈鸣回答道。

天帝沉默着，虽然面无表情，但身周气浪翻涌，可见其内心之愤怒。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回到陈鸣身上，“既然这一切都是天道意志布下的局……我是否应该认为你就是天道意志的化身？”

“可以这么认为。”陈鸣并不否认。

严格来说他并不是天道，不过天道意志的一部分在他身上，而且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天道意志已经融入他的魂体之中，所以他倒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具体情况，解释起来很复杂，还不如干脆直接承认。

天帝原本就十分愤怒，如今得知陈鸣就是天道的化身，他心中的愤怒更甚。

不过，他并未失去理智，只是怒骂一声：“该死的家伙！”

话音刚落，一旁的瑶池女王就仿佛突然收到了指令，猛地出手，朝陈鸣发动攻击。

一个个瑶池幻境在天地之间显化，恐怖的力量汹涌而出，偌大一片空间瞬间垮塌。

陈鸣微微摇头，轻轻一挥手，那股力量瞬间如云烟般消散开来，垮塌的空间也轻易就恢复，至于那一个个瑶池幻境，他只是扫了一眼，离火圣瞳爆发出一道金光，那一个个幻境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瑶池女王顿时一惊，还没等她发动下一波的攻势，另一边的陈鸣忽地喝了一声：“死！”

“轰！”

一声轰响响起。

瑶池女王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整个身形已经被无边的死亡法则之力吞噬。

下一刻，陈鸣又是一挥手，瑶池女王连同那些死亡法则，一寸一寸灰飞烟灭，直至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就这一小会儿的工夫，天帝已经消失不见，不过陈鸣没怎么当一回事。

只要天帝还在这个位面之中，怎么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即使是天帝这样的超级强者，想要逃出这个位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雨花神君、明奕仙王和星神这三位倒是没吓到了，不过与其说被吓到，倒不如说他们至今都还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三位可以说是天帝的死忠，不过对天帝的忠诚度应该远远比不过瑶池女王，毕竟瑶池女王明知不敌，宁愿自己身死，也要帮天帝脱身，要说忠诚度达到最大值，陈鸣都愿意相信。

雨花神君、明奕仙王和星神没有这样的忠诚度，只是陈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直接去追天帝，否则要是天帝下令让这三位在神州大地搞破坏，妨碍他追杀天帝，对他来说还是会有点头疼。

他瞥了雨花神君、明奕仙王和星神一眼，没有解释，只是施展出时停法则。

法则之力不断蔓延开来，从神州大地到整个中央大世界，又从中央大世界到整个位面，时间陷入静止状态，所有人都无法动弹，甚至就连意识都跟着静止。

只有陈鸣一个人不受时停法则的影响，意识时刻都在运转，身形在时停法则之中也畅通无阻。

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他立即离开中央大世界，寻找起天帝，很快就在一片虚空之中找到了天帝的所在。

天帝同样受到了时停法则的影响，不过他的身周有别的几种法则之力，显然他在陈鸣施展时停法则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还做出了应对措施。

有那么几种法则之力在，只要陈鸣在时停状态中朝天帝发动攻击，天帝就能第一时间摆脱时停法则的影响，而即使是如今的陈鸣，也不可能刚刚对天帝发动攻击，天帝就立刻死亡。

也就是说，这么一来天帝总会有应对的时间，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陈鸣不得不佩服天帝的应变能力，只是圣人之下皆蝼蚁，无论天帝如何应变，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是不会改变的。

只不过能令其多苟延残喘一会儿罢了。

他没有朝天帝发动攻击，反而将周围一大片区域的时停法则消除，让天帝恢复思考和行动的能力。

等到天帝思考和行动的能力恢复，看向陈鸣，很是疑惑：“竟然不趁机杀我，你会后悔的。”

“刚才如果杀了你，那才是中了你的算计。”陈鸣微微摇头。

天帝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什么。

“瑶池对你不错，竟然愿意牺牲自己助你脱身。”陈鸣忽地又说道。

天帝并没有悲伤，也没有任何不愉快的样子，反而理所当然地说道：“就算她不牺牲，早晚也会死在你手中，我不相信你会放过她，况且只要我能够脱身，能够顺利成为圣人，将你击败，要将她复活，甚至让她的实力恢复至巅峰状态，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说得倒也没错。”

陈鸣颇为赞同，不过很快话锋一转：“话虽如此，你已经没有成为圣人的机会。”

天帝沉默了一小会儿，叹息一声：“如果刚才你趁机朝我发动攻击，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机会，届时我的大涅槃术就会发动……我明明已经用法则力量掩饰得很好，这都能被你看穿，实在是无话可说。”

“这一波你在第二层，但很可惜，我在第三层。”陈鸣还是不急着出手。

天帝一个劲地唉声叹气，一副很是失落，很是可惜的样子，然而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又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陈鸣问道。

“你刚刚说我在第二层，你在第三层？”天帝笑着说道，“可能你确实在第三层，但非常遗憾，我其实是在第四层！”

话音刚落，他身上的气息忽然迅速攀升。

“加速法则？”陈鸣眉头皱了起来。

“没错，吞噬了元始魔帝之后，我本来就快能够突破到圣人之境，只要这时候对自己施展加速法则，就能大大缩短突破所需的时间。”天帝说道。

当然，使用加速法则来突破是需要相应的代价的，只不过这一点他不会告诉陈鸣。

陈鸣似乎根本没想过天帝会有这样的手段，一时间急了起来，抬手就要干掉天帝。

然而很快，天帝的声音响了起来：“杀啊！你倒是杀了我！别忘了我的大涅槃术的效果还在。”

陈鸣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一掌拍出，一股奇异的力量落在天帝身上。

“咔咔！”

一声脆响之后，天帝身上的气息不再攀升，反而迅速回落。

“怎、怎么会这样？”天帝脸色顿时变了。

陈鸣瞥了天帝一眼，微微摇头，“你在第四层很了不起？不怕告诉你，我至少在第十层！”

“你……”天帝顿时被刺激到了。

陈鸣继续说道：“不管你有多少应对手段，今日你必死无疑！”

说完，又是两股不同的力量汹涌而出，碾压向天帝。

“轰！”

虚无法则之力，让天帝身周和身上的所有法则力量以及所有神通秘术都化为虚无，之后，毁灭法则开始肆虐，天帝的身躯当即一寸一寸地毁灭。

“该死！”

天帝拼命挣扎了起来，可他身上的力量突然就消失了，各种神通秘术也无法再施展，就连他掌控的那些大道法则，都仿佛不再听他的话。

到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地被毁灭，直至彻底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