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波

中午，小波镇。

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沿海渔村，因为沿海而，让它在这里靠着旅游业带活发达了经济，渐渐升级成了一个城镇，拥有着几千户人家，如果把外来务工人员也计算进去，小镇人口已经将近有10万。

在小镇的商业步行街入口处，海桐等人正在步行，这一次多了位向导。

海桐放眼看去，街道两侧的商店和摊子都是冷冷清清，只有少数的几个游客，可他们也是脚步匆匆往着镇外的方向走去，仔细点还能看到他们的满脸失望。

而现在4个人的向导，是一位脸蛋圆圆有着不少雀斑的少年，肤色比较黝黑和粗糙，显然是常年在海边生活导致的，但也因为海鲜不缺，身材长得颇为壮实，比发育的不错的海桐还要高一根手指。

褐色头发的圆脸雀斑少年叫做莫凯西，最初被介绍来为他们这次任务介绍情况的时候，介绍人还说这个名字是少年父母特别喜欢凯西这种精灵，才给孩子取了这个名字，把少年给说得脸通红，显然不喜欢名字被人拿来开玩笑。

这时候的凯西，脸色也有些暗淡的说道：“情况就是和大家看到的一样了，原本往年6月份的时候，旅客应该渐渐多了起来，可现在大家都不来了，听说网络上还有很多人说我们这里的坏话。”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忙找出原因的。”肖象安慰了一下这个本地少年，同时看向海桐。

这时候的海桐在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注意到。

不久前，肖象驱车带着他们来到这个合众地区某个沿海小镇，同样名字的海边小镇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当地警局，了解情况。

但是当时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海桐注意到一些人的目光频繁注视他们，一些人则有些躲闪，并且明明他们几个人是来帮忙解决问题的，可这些人都不太热情的样子。

甚至于最后都没有一位正式警员或者君莎来替他们解说情况，而是随便派了这一位还在实习期的少年辅警，来带他们了解镇上的海水污染事件。

当时在警局门外，往着商业街走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这地方让我想起了花田镇。”海桐回想警局那些人。

“也不一定完全相同。”肖象摇了摇头，从他的角度解释说道：“我们现在算是被官方收编的赏金训练家，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可以看成是联盟的警察系统的编外势力，其实这件事情的其中一大阻力就是来源于君莎家族和警察系统，毕竟我们的出现是从侧面来证明了现在我们九州联盟的警力问题，他们无法完全保障民众们的安稳生活，导致必须要向民间训练家求助。”

海桐听了点点头，觉得这句话也有点道理。

清越铃音也十分好奇花田镇发生过的事情，光从报纸上新闻上听说并不足以满足她的好奇心，这时候就问道：“花田镇也是这样吗？你们当时也是想要帮忙，结果君莎和警察们并不领情？。”

小兰作为当事人之一，这时候也说道：“那时候花田镇也很冷清，不过旅客还是比这里要多。”

凯西听着这些，据说是来帮忙解决问题的外乡人，聊着一些小镇外的事情，也是一边带路一边支起耳朵，好奇的听着这些新鲜事。

海桐随便的挑着花田镇一些情况，说了一下也没有多说，接着就让凯西开始详细说他所了解到的情况。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发生的很早了，我记得大概是在去年秋季的时候，也就是夏天的游客潮刚过去没多久，镇上就有一些传闻，海边晚上的时候，会有一些异味，不过当时只有住在海边附近的一些人在说，大家也就没怎么注意。”

凯西愁眉苦脸，镇上的旅游业遇到这种事情，对任何一个在这里生活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坏事。

“情况到了冬天的时候，好像没那么严重了，怪味也是时有时无，一直到了开春，天气回暖之后，海边飘出来的怪味就越来越浓了，随着夏天到来，天气越来越热，这股味道就越来越浓，现在只要站在海边就像是站在垃圾场里，别说下水玩了，很多住在海滩边的人都已经受不了，陆续搬走了不少。”

其他人听了之后，第一反应都觉得是海水污染的问题。

“不过海水的流动性，除非是堆积了很久的垃圾，才会产生这些臭味，听起来不太像是正常的海水污染。”

“那是当然了，正常事件的话，也不会被这个小镇的镇政府把问题委托给‘牙’了。”

说着，几人已经穿过商业街，到了不远处的海滩边。

还没有踩在那细幼的沙子上，众人就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口鼻。

确实是一股异味从海边飘过来，离这还有上百米已经可以清晰的闻得到，并且味道怪得让人难以忍受。

凯西早有准备，拿出几个口罩分给大家。

海桐接过其中一个带上去之后，好受了一些，但这股臭味随着他走进了海滩，依然有小部分渗透了口罩的过滤层，他只能强忍恶心，继续查看这里的情况。

肖象在这时候做了个手势，手分别往两边指了指，让大家散开。

“铃音小姐，我带你去那边看一下吧。”在这时候，凯西主动的对着在他看来最漂亮的银发少女，丝毫没能掩饰他的明显意图。

清越铃音本来想要婉拒，但是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黑发少年那边，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在意她这边的情况，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生气，干脆点点头，和凯西往右边去查看情况。

海桐现在已经进入了工作模式，先环视了一眼整个海滩的地貌。

这是一片l型的海滩，总长约800多米，他沿着海水边往长长的北端走去。

海边的潮水在这个6月份的季节，一波一波不断的涌上来。

海桐看着这海边的水，颜色不是那种蓝色，而是变成了一种青黑，可想而知污染有多严重。

他眼睛微微眯起，向更远方看去，看到了几百米外，海面才有那么一点点回蓝。

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把自己任何一只精灵放出来。

海桐也发现了另一个情况，又或者说是意料之中的必然，那就是根本看不到任何一只精灵的活动。

他转了一圈，除了亲眼见证了这里的海水变得奇怪起来之外，没有什么更多的线索。

走回到海岸边上，其他人也陆续走了一圈或者半圈后，几乎是解脱一样的离开了海滩。

肖象率先说道：“大家现在有什么看法或者说想法？”

凯西刚才带着清越铃音转了半圈，途中不停的和对方说话，但只换来了一些礼貌的回答，并没有得到什么热情的回应，这时候更加想要表现自己，因为在小镇上，他实在没有见过像铃音这么让人惊艳漂亮的少女，所以立即接着说道：“我们警局早就尝试过调查了，甚至于还潜入过海底里。”

“海底是什么情况？”肖象马上追问。

“情况很糟糕。”凯西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在附近的精灵早就已经离开了，而在水底的那些水草也枯死了很多，他们说是有什么有毒的化学物质污染了这片海。”

大家点头，听着描述，很有道理的样子。

肖象继续追问道：“那你们有发现这些有毒物质是怎么出现的吗？是从其它地方来的，还是从镇子里流出去的？”

凯西这时候脸色有些尴尬，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后面的调查结果只有高级警官可以查阅。”

肖象还想问些什么？注意到黑发年轻人朝他打了个眼，就停下了追问，对众人说道：“海边的情况也看了，接下来大家就分头去向附近一带还没有搬走的居民们打听，了解一下他们所知的情况，我和海桐一队，你们三个一起行动，没问题吧？”

凯西当然乐于有两位青春美丽的少女陪伴，清越铃音没有什么意见，小兰不太愿意，但是看到海桐朝她轻轻点头，也只能够同意。

这一分开，肖象和海桐就不用再顾虑什么了，毕竟刚才有个凯西在。

“这事情不太对劲，就警力来说，这个小镇人口快有10万，可是我们在警局只看到了三十几个人，如果算上那些正在巡逻的，警力和城镇人口比例实在是低，也难怪这事没有足够人手，只是眼下情况，就那个向我们隐瞒信息的操作来说，我觉得不单单是赏金训练家和警察间的固有竞争性矛盾关系导致。”

海桐和肖象沿着海滩边上的马路缓行，尽量远离那片恶臭的海滩，同时开始讨论发现。

“你的判断有道理，我其实也认为在异常持续这么久了，并且已经严重影响当地旅游业的情况下，警局那边还对外来支援力量这种态度，不太符合常理。”肖象这会儿也同意黑发少年观点。

“以后接任务前，应该先到当地尝试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不然再遇到这种情况，信誉积分扣下来很难受。”海桐开始吐槽联盟官方“更新”过后的赏金任务系统的制度。

“说得没错，虽然不接下任务，对方查不到我们接任务，可能不会太合作，不过至少我们可以先私下调查一些情况，才决定要不要接任务。”肖象想到任务如果没有完成，要扣除的信誉积分，也是无语。

联盟赏金任务系统为了确保训练家们不会胡乱接任务，或者另一种用来进行考核的制度，信誉积分这种东西，如果完成任务就会获得，如果失败了，就会扣除。

而这一次，由于是初次任务，可就遇到不合作的对象，明明他们还是任务颁发对象，这俩人都足够聪明，立即长了个心眼，记下这笔帐，下次不会再轻易踩坑。

“还是要先向当地居民打听一下吧，我觉得可能又是花田镇那边一样，也许是镇上的一些人或者势力的利益相关，至少应该很大概率，某些人可能知道海水污染的真正原因，可是却把消息压了下来，至少从警局不正常的反应来说，我们必须考虑这个可能。”

“没办法，这就是成年人的社会，也是你们在学校呆了八年后，必须出来面对的一些情况。”

肖象叹息一声，哪怕他也是二十五岁以上的老青年人了，可面对这种为了私利而枉顾集体利益的人和事，依然会感到厌恶和无可奈何。

海桐却没有他这么悲观，半是玩笑的道：“这不算什么，既然我们遇上了，就要帮一把当地居民，也是为我们自己的任务，虽然只有8000联盟币的任务奖金，不过也不错了，只要找到是谁干的，我们就试着向网络和媒体曝光，再不行就直接在镇上把内情传播开来，就算整不倒罪魁祸首，也让他在这地方没脸呆下去。”

肖象笑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说对方天真孩子气，可他还真是羡慕这份还愿意“伸张正义”的孩子气。

接下来，俩人也开始沿着这海滩边的人家，挨家挨户的敲门拜访，打听消息。

在这个时候，另一拔人，海桐他们的“竞争对手”也来到了这里。

一辆蓝色的加长跑车，车上驾驶座的是一位粟发披肩的少年，戴着墨镜，右手手腕带着镶钻的名表，脖子有钻链，似乎一身打扮就是要凸出有钱。

而另外五个座位上，则是五位姿色各异的美丽女孩，有少女，也有更成熟些的年轻姑娘，其中还有副驾驶座的，更是一位穿着通常只在电视电影里才看得到的黑白女仆装的金发女孩。

他还没有下车，警局门口就有人来迎接了。

那些在警局里面的人们，其中一位新警员好奇的问身边老油条。

“那人是怎么？怎么我们警长都亲自迎接？”

“可了不得，那个男的家里反正就是特别有钱，你知道进化石吗？”

“废话！精灵进化石，谁不知道！”

“那就得了，谁要是有进化石的矿脉，那就是天天坐着等天上掉钱，这个男的家里就是有一片山头，其中就有一条能挖掘进化石的矿脉，别的不说，反正就是有钱！”

老油条前辈果然消息灵通，这位年轻警员听了之后，再看向那个被五名姿色各异的漂亮女孩包围着的披肩粟发少年，眼里满是羡慕妒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