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寻常的清澈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海桐一行人早早就出发了。

先前往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昨天讨论的，离精灵中心最近的一家工厂，主要生产日常生活塑料制品。

在昨天讨论中，四人也定好了今天的行动计划。

首先是对工厂的调查，直接走上门说要调查对方，那肯定行不通。

海桐给出的解决方案非常简单，扫掉了另外三人各种打听消息的办法。

直接从污染物处理渠道调查！

他们要分两条线，两路人。

一条线，是垃圾车；另一条线，是污水渠。

调查垃圾车的过程，很可能需要和其他人打交道，这需要交际能力，说不定还要翻垃圾！

调查污水渠不需要交际，需要一路追踪排放污水的整条路径，肯定不会比翻垃圾轻松。

四人临时抽签，决定分组。

最后海桐和铃音一组，负责调查污水排放问题；肖象和小兰一组，负责调查污染物垃圾的情况。

在靠近工厂后，他们没有马上调查起来。

先在附近人家里打听一下消息，增加对这家塑料工厂的了解。

然后，两组人才分头行动。

海桐手里拿着一张小波镇的地图，带着铃音，开始沿工厂附近的河流搜查。

“我们现在要找到排放工业废水的出口，只要找到这个地方，直接观察这家工厂排放的，含污染物的废水对河流水质的影响，以及是否对附近河流的生态环境造成影响。”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熟练？”

“是大家的功劳，只要计划做得细致，按部就班执行就好。”

“听起来，好像我们这边要轻松很多。”

“不一定，我们一会儿有可能要下水，还得沿河流追踪到海边，至少今天不太可能调查另一个地方了。”

“对了，你不是有一只蚊香蝌蚪吗？也许可以让它来帮忙。”

“……再说吧。”

海桐没有答应，假设水质真的被严重污染，他可不想让小蚊香喝到工业废水。

走着走着，铃音突然问道：“我们怎么不干脆从海边开始，反过来查找源头？”

“恐怕中途线索就会断掉。”海桐解释道：“我们之前在海滩边附近更远处经过时，也应该看得，更远处的海水还是比较清澈，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所以更大可能是一些污染物当时不会散发太明显的污染，而是大量被排放并在海滩边沉淀后，才把那片海滩污染成那个样子。”

不一会儿，俩人确实找到了工厂排放出工业生产中的废水排放渠。

问题是，这两条排水渠道管，只排出了些许浑浊的污水，并非那种塑料厂常见含着塑料颗粒的白色恶臭污水。

“这里的水，不像被污染的样子。”

铃音大胆的拎起裙角，蹲在河边用手拔了拔水，闻近鼻子嗅了嗅，没有特殊异味。

她再仔细看河水，没有觉得很脏的样子，至少能隐约看到河底石子。

“再往下走走看，如果没有发现，就等肖老师和小兰那边的调查结果。”

海桐觉得不太对劲，他原本以为这家塑料工厂嫌疑会挺大的。

根据从附近打听到的消息，这家塑料工厂的货车流量可以反向计算出其产量，再根据这家工厂的占地规模，除非投入大量的资金和人力用于污染物处理，否则眼前景象不可能会这样。

但这家工厂是几年前兴建的，兴建迅速，业绩销量增长也快，从它对镇上的招工人数增长的数据上，也能反馈部分信息，不应该对这条河流只有这么轻微的染污。

有点反常！

如果是像铃音这样普通人看到这样还算清澈的河水，只会认为这家塑料工厂没有什么嫌疑了。

可是海桐不一样，他深知塑料工厂的生产过程中会伴随多少严重的污染物诞生。

他拿出一个记事本，在这家工厂的嫌疑程度上画了四星，距离最大嫌疑只差一星。

俩人继续沿河流往海边方向走了几十分钟，只看到越来越干净的河水，又和沿途一些镇民们打了招呼，问了些情况。

这一次，海桐发现了新的信息。

“最开始建厂的时候，也就是三年前吧，那时候这条河挺臭的，大家都很不开心，还联合去工厂里闹，向上面反映汇报。”

“现在好多喽，差不多一年多前，河里渐渐就没那么臭了，也慢慢变得干净了，工厂说是升级了废水净化系统什么的，我也不太懂，不过反正河流变干净了，就是好事。”

“以前不好，现在河流干净了，不过海滩边又出事了，我家旅馆都没有客人了。”

“唉，今年真是让人发愁啊！”

“小伙子要是和女朋友来玩的话，还是走吧，那海滩边的臭味都好几个月了，根本没有人解决。”

河边几个路过的买菜大妈，在和俩人讨论的时候，透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铃音倒是被最后一个大妈闹了个羞红脸，在她们善意的笑声中，拉着海桐赶紧走开了。

海桐默默把刚才有一点重要的信息记下，准备晚上再和肖象好好琢磨。

这次的探查比较顺利，在上午11点多的时候，两边人汇合。

餐厅里，在等待服务员上菜的时候。

“我们也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没有那种装着许多个大桶的可疑运送过程，也没有油罐车那样的可疑车辆。”

“我们这边有些发现。”

海桐把调查的情况说了一下，肖象也觉得好像隐约有些线头浮了上来，可是信息还是太少，并不足够找出一条清晰脉络。

“一个上午还不确定，这样吧，反正我们要查的地方就五处，这一处，我会花几百联盟币，让别人下午和明天一整天，都盯着塑料厂的三个出口的东西，小兰你也留下来盯着点另外两个雇佣的镇民，别让他们偷懒。”

“没问题。”

肖象开始觉得这个任务报酬太少了，光是吃住加上这笔花销，几个人平分下来，看来薪酬这方面的不合理情况，要向老朋友反映一下。

海桐补充道：“塑料工厂产生的化学污染，造纸厂排出的应该是黑色废水，最后规模最大的综合钢铁厂会排出酸性废水和含氰废水和冶金废水，这三个工厂是目前嫌疑最大的地方，另外两处，分别是一个染料坊和食品加工厂，这两个地方的生产过程也会排出污染水源的污染物，不过危害性远不如之前三家工厂，我、肖象和铃音，下午就接着调查造纸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