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众生（2）

与那个青年一样，在那种液体的不断融合中，间桐雁夜的皮肤逐渐浮现出一种属于金属的颜色。

间桐雁夜的反应在预料之内，帝企鹅手中不停，他拿着眼科手术的器械撑开男人的眼皮，位于器械中央的小型吸附器抓住男人暗淡的左眼。

帝企鹅想要再问些问题，但看到恐怕已经被被痛苦夺去意识的间桐雁夜，便闭口不谈。抓住器械的上提握手向上一拉，眼球以及附带的视神经就被硬生生拔了出来，这场面拍出来肯定是十八禁的恐怖片，然后帝企鹅提着器械一转，将眼球放进手术台旁边一个装有不明液体的烧杯里。

好像液体注入体内的痛苦已经男人麻木了，失去左眼的疼痛并没有对他造出更大的影响，但从他已经快要蹦出眼眶的通红右眼来看并非如此。

虽然有提灯的光芒照射，根本不会出现细菌感染的症状，但想了想，为了看上去正规一点，帝企鹅还是穿戴上了手术服、口罩还有专业医用橡胶手术手套。

接着，虽然肉眼可见，但帝企鹅还是用手摸索着，确定间桐雁夜肋骨的位置，接着用笔在他的胸膛上标记出需要开刀的位置。

帝企鹅用碘伏在开刀部位涂抹消毒，然后拿起一把手术刀划开男人的胸膛，然后用钳子夹住刀口两侧的皮肤，像剥桔子般拨开，露出血淋淋肋骨。

那朽木一样脆弱的骨骼让帝企鹅感觉做出这一切虽然残忍了点，但一切都的是正确的。用手术刀以解剖练出来的精湛手法切掉两条肋骨的缝隙中的肌肉部分，再用骨锯把正中的胸骨锯开，用钢丝将胸骨固定住，并用撑开器使心脏和大血管暴露在外。

提灯的光芒下是没有影子的，效果比手术室用的无影灯还要好，所以间桐雁夜胸腔内的器官一览无余衰败得如同七十岁往上的老人，很难想象间桐樱被刻印虫寄生了十年。

“原来已经开始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一下。”间桐脏砚不知何时来到了虫窟内，身体完全由虫子构成的他不敢踏入提灯的光芒范围，远远地看着帝企鹅剖开间桐雁夜的胸膛。

看到间桐雁夜激烈跳动着的心脏还是红色的，说明时间还没到，所以帝企鹅只好再等一段时间：“手术室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家属也不行。”

“是吗？”间桐脏砚笑着说话，本来他给人的感觉就不是很好，这一笑反倒衬得更加阴森恐怖了：“可惜这里并不是什么手术室，而是我的地狱，为别人带来痛苦的地狱。”

帝企鹅看了一眼间桐雁夜的心脏，还不到时候，便继续对间桐脏砚说到：“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走进来旁观一下，反倒站的远远的，是晕血吗？”

“那是你的宝具吧！”间桐脏砚抬头看着提灯，意味深长地说：“这次圣杯战争是历届以来最奇怪的一次，参与其中的每一个御主都是召唤出了两个从者。我本来让雁夜召唤出来的是亚瑟王十二圆桌骑士之一、被誉为最强骑士的湖之骑士兰斯洛特，但是没有身体的你紧随其后，与兰斯洛特融为了一体。

恐怕出来迎战那个弓兵是雁夜的命令以外，兰斯洛特挑衅其他职阶从者的行为，都是在你的操控之下吧！然后故意挡在那道从远方而来的攻击之前，以那强大的攻击摧毁了兰斯洛特，并取而代之，借此消除了狂化咒文的影响……我说到不错吧！帝企鹅。”

帝企鹅斜眼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间桐脏砚，说：“你说的很对，如果不是现在不方便的话，我都想为你鼓掌欢呼了，不愧为活了将近五百年的老妖怪玛奇里佐尔根。

留给魔术师们探索根源的时间只有五百年，无论用什么方法延长生命，越是临近五百年的时限，魔术师的灵魂以及身体就会越来越腐朽，你也不例外吧！如果赢得了圣杯，以你现在苟且偷生的性格，恐怕也只会许下永生不死的愿望，而不会像三百年前那样锐意进取了吧。

但是你的目标好像并没有放在这次圣杯战争，以间桐雁夜的水平，还有狂化后的兰斯洛特对魔力的消耗，我想即使什么都不做，他撑不过一个月就会死了，更别提还要打败别的从者与御主了吧！”

“呵呵呵呵……”间桐脏砚阴惨惨地笑着，说：“但是没想到你也随着召唤而来到了这个世界。外乡人，根据我们之间的交易，你要给我的东西，比向圣杯许愿还要有效啊！

在光芒的照射范围内，使用者就是宛若上帝一般的存在。”

帝企鹅学着间桐脏砚的样子冷笑着，说：“是啊，但那是它的完全状态，可是它现在就像我一样，虽然还能正常使用，但是处于一种残缺的状态。

我的另一半带走了它的基座，我则拥有了它的绝大部分，；他拥有了真名，而我只能以代号存活。不能重新恢复成一体的话，我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力量，提灯是无法发挥出百分百的功效的。就像现在这样，我只是下达了一个驱逐有害细菌的命令，它连你的虫子都一并排斥在外，效果大打折扣不说，连命令都不能百分百地执行。”

帝企鹅看了一眼间桐雁夜暴露在外的心脏，说：“这个当做祭品的、拥有魔术师的资质却没有受到正规魔术训练的家伙，你是从哪里找来的，略微有些差劲啊！废话了这么久，以他的身体为温床培养出来的炼金药才达到足够的剂量。”

“他姓雨生，祖上也是魔术师，从幕末时期来脚盆传教的传教士那里接触了魔术，但到他这一代，完全不知道魔术的存在了。”间桐脏砚话锋一转，说：“当初是要拿小樱作为祭品的，但是你不愿意，以她的资质，我想应该是符合你的要求了吧！”

帝企鹅说：“间桐雁夜参加圣杯战争，为的就是从你的手里拯救那个小姑娘，如果我那样做了的话，即使他不用令咒命令我自杀，恐怕他自己也要分分钟要切腹自尽了吧！那我所做的一切就要前功尽弃了吧！”

“好了，差不多了去。”帝企鹅将手术刀抛到一边，随手抓住一缕光，将其握在手心里揉搓拿捏，塑造成手术刀的形状，然后以此在间桐雁夜的心脏上刻画着什么。

……分割线……

冬木市最近针对少女儿童的绑架失踪案是越来越多了，是蓝胡子及他的御主雨生龙之介做的。

他们这样做明显破坏了魔术师的规则，圣堂教会派往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监督者言峰璃正向其他御主发布了一条指令：“如果谁能够击杀掉caster的话，那么将给予他一枚令咒奖励！”

多了一枚令咒就相当于多了一个机会，这让某些御主为之而奋斗（韦伯），部分人对之不屑一顾（比如卫宫切嗣）。

但事情的真相只有少部分知道，与圣杯战争无牵连的大部分人只认为这是一个普通的案件，或者是一个性质比较恶劣的连环案件。

为了避免自己的家人牵涉进圣杯战争中，远坂时臣将自己的妻子远坂葵以及女儿远坂凛送到了冬木市之外，但他所没想到的是，远坂凛还是牵涉进去了。

有了张小尾在，雨生龙之介诱拐的人是越来越多，导致远坂凛上学时教室里的座位有一大片都是空的没人坐，她的朋友也有两天没来上学了，于是在某天下午放学后，她没有回到现在的住所，而是悄悄坐上开往冬木市的电车。

“啊啦啦，这不是小凛凛吗？”远坂凛正忐忑不安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一双手却突然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抱在怀里使劲蹂躏。

“放开我，要窒息了！”远坂凛奋力挣扎着，大吼：“好难受。”

“哎呀呀，真是对不起了，谁让小凛凛你实在是太可爱了。”那个人将头发被自己揉乱的远坂凛放回到座位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远坂凛用手捋着头发，眼中带泪看着那个对自己很不友善的人地说：“雅子阿姨。”

“叫我姐姐。”一身普通少女装扮的风铃雅子半蹲在远坂凛面前，让自己与她的视线平齐：“时臣不是让你和你妈妈不是搬出去住了吗，怎么又回冬木市了？”

“我的朋友不见了，应该是新闻上的那个诱拐犯做的，我要去打倒他！”在远坂凛搬出去之时，是由风铃雅子护送的，所以两人比较能说得上话，而且短短的相处，远坂凛也无意间受到风铃雅子性格的影响，说话时和以前有些不同。

风铃雅子笑眯眯地说：“真不错啊！小凛凛你真的好勇敢啊！这样吧，正好你家里有一个我不想碰到的家伙，因此我才出来购物散散心的，既然你有正事要做，那我就陪着你吧！”

远坂凛使劲地点着头，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左摇右晃，看起来萌极了，说：“好的，雅子阿姨。”

风铃雅子的笑容变味儿了，用处于发飙边缘的语气说：“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