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开始

类别:其他 作者:走投无路的我字数:2130更新时间:22/08/03 00:47:36
“这是训练,对他的格斗训练。”埃尔维斯盯着天花板发呆,语气颇为自信。

“小时工的工作也能叫训练,你担心他以后会失业吗。”弗兰克揶揄埃尔维斯。

“急什么,训练的成效是需要时间积累,方能体现出来的。”

虽然是弗兰克安排的训练,但他觉得埃尔维斯明显更像街头的神棍。他回看沙发上的埃尔维斯一眼,深深地摇了摇头。

神父击掌,提醒客人们葬礼的仪式即将开始。嘈杂的谈话声倏然打住,露着天鹅颈的贵妇们转过头来,望向蕾娜的棺椁。

教堂的神职人员抬起棺椁的四角,往圣洁的教堂走去。教堂是一座通体洁白的建筑物,或大或小的圆形尖顶错落开来,一座高耸的钟楼直插云霄。

客人们的手中多了一支白玫瑰,在铺着美国国旗的棺椁经过时,他们渐次将花束轻放到上面。神色肃穆的人群自动排列成两列,举着十字的神父领着蕾娜的棺椁穿过人群。

棺椁上的花束一支一支地增多,成了一座小山,像原野中的花丛一样。

抬运棺椁的人速度很慢,张丰毅照着他们的样子,把一支白玫瑰放到棺椁的国旗上。花朵是从专门人员领取的。

队伍的最后是主人乌普霍夫,他的胸前别着一支白玫瑰,手中拈着另一支。

神父欠身行礼,表达一种同情的意思。乌普霍夫还礼,将手中的玫瑰花轻手轻脚地放到棺椁上。

张丰毅安静地在一旁目睹了葬礼的全过程,他约摸位于队伍的中间位置。为扮演得符合要求,他假模假样地擦了几把眼泪。

湖风拂来,令人心旷神怡。一缕芳香送进张丰毅的鼻腔内,他又使劲嗅了噢。

一转头,舒嘉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故意的捉弄,总之她现在就紧挨着张丰毅。大衣的袖口时时擦过张丰毅的胳膊,感觉痒痒的。

张丰毅一哆嗦,和她拉开了点距离。

舒嘉照旧披着大衣,一脸茫然地望着惶恐的张丰毅。

张丰毅左右看了看,“你的保镖在哪里,让他们出来。我马上走。”

“蕾娜的葬礼啊,他们难道来凑数吗。你是嫌队伍短吗。”在舒嘉的眼中,张丰毅的表现实在是有点大惊小怪、小题大做的意思了。

“分明是他们动手在先,我警惕些,做好防备是应该的。”张丰毅整了整衣领,一脸理直气壮。

“他们只是吓唬你而已,你难道是做贼心虚。”

“怎么可能,”张丰毅矢口否认,“我敢肯定,凭你老爹对你的爱护,要是有人想追你,估计他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此话怎讲。”舒嘉对张丰毅的问题认真起来了。

“你有男朋友吗。”张丰毅反问。

“没有。”

“有人正在追你吗。”

“没啊。”心直口快的舒嘉很快回答。

两个答案都是否定,的确出乎了张丰毅的预料。情况颇为棘手,他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故意感慨:“看起来天底下的男人,还是运气好的居多吧。”

舒嘉的心头霎时浮现出无数的疑问,张丰毅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黛眉微眉,冥思苦想了好一阵。

舒嘉刚明白张丰毅话语间的揶揄之意,教堂的圣乐便钟鼓齐鸣,响彻礼堂。

客人如鸟兽散,进入教堂落座。张丰毅自顾自地混入人群中,消失于舒嘉的视野内。

舒嘉有气无处撒,外面的客人越来越少,她也只好进了教堂。蕾娜的棺椁被放在圣堂中央,客人陆续入座。

最后进来的客人落座后,两个神职人员关上了教堂沉重的大门。

神父捧着摊开的圣经,站在讲台上、蕾娜的棺椁前。对着话筒,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讲准备的悼词。

张丰毅坐在前面的一排座位上,靠着椅子的靠背,凝望着口中念念叨叨的神父。旁边的客人有的记住了他是作为蕾娜家属出席葬礼的,他们安慰了张丰毅几句。

张丰毅点点头算作回应,又假装悲痛地抹了抹眼泪。

舒嘉进来得比较晚,坐在后面。她的注意力根本无法放在神父的讲演上。

周围的富人们家教良好,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倾听着讲演。神父苍老的声音诵念着圣经的内容,在礼堂内反复回荡着。

唯独舒嘉左顾右盼,神情如丛林中独自前行的小鹿。她发现了张丰毅的背影,便小心翼翼地越过客人们的鞋子,离开了原来的座位。

她朝张丰毅所在的位置接近着,落步很轻。

张丰毅听着神父的悼词,乏味得令人疲倦。他躺在椅子上,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下来。

教堂内十分温暖,又有了冗长的悼词作催眠曲。张丰毅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的世界像播放的幻灯片一样,变成了一帧一帧的。

舒嘉弯着腰潜行到张丰毅所在的一排座位,成功地躲过了台上神父的视线。她强制性赶走张丰毅身旁的一位客人,让客人和她交换座位。客人虽有怨言,但舒嘉毫不在意。

她在昏昏欲睡的张丰毅旁边坐下,用力拧了一下张丰毅的胳膊。

张丰毅猛然惊醒,一脸慌张地望着她。位子原来的客人早已悻悻然溜走了,一张白皙的面庞目光锐利地直视着张丰毅。

舒嘉是来找张丰毅算帐的。

“你是在讽刺我吗。”

“什么。”刚醒过来的张丰毅脑子依然有点懵。

“你刚才的话,是在讽刺我吗。”舒嘉的脸色很难看,对面的男人有些得寸进尺了。她一般很少给别人尊重的。

张丰毅一脸愕然,脖子僵硬地转过来。他隐约记起了脱口而出的一句无心之语,心想果然是祸从口出。如果事无例外的话,舒嘉的保镖们如今照旧守在教堂外。

“你说什么,你大概理解错了吧。”他只好装聋作哑。

“你要在我面前扮演吗。”舒嘉问话有几分威胁的味道,“我现在就能让他们进来。”

“你得注意,你是在蕾娜的葬礼上。你最好保持安静和严肃,以体现对死者的尊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