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 一种崇高的境界

会议结束后，马云霞留下陈华、化肥厂的厂长李忠义和总工张山林、磷肥厂的厂长常小宽，还有其他一些相关的领导，她和酒书记也留了下来。

李忠义和总工张山林非常激动，他们早就想上一条复合肥生产线，可就是苦于没有技术，加上前年夏天化肥厂合成氨的造气炉爆炸，死了三名工人，伤了元气，原来的厂长也被撤了职，所以他们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没想到，天上真能掉馅饼。

“陈博士，尿素的进口使得化肥市场疲软，加上国家现在重视环保，提倡废物利用，不允许农民再燃烧各种秸秆，农家肥也跟不上了，所以我们就觉得这是个时机，想针对中原土地的特点上一条复合肥的生产线，陈博士的成全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太谢谢了！”李忠义说完，还特意站起来与陈华握了握手。

“不用客气，支援家乡建设是应当的。”陈华说道。

“这就是思想觉悟问题，陈博士这种崇高的境界，不光你们这些当厂长的要好好学习！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更应该好好学习啊！”酒书中感慨地说道。

“酒书记说的对，人的心胸狭隘了，眼界也就跟着矮了半截，干工作的格局就变小了！”马云霞说道。

“我们做事情都是只顾自家方便，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大家都是为了家乡的建设，彼此争得头破血流，现在想想有多少事情不都可以坐下来商量吗？说白了还是思想境界达不到一定的高度，思想太狭隘了！”磷肥厂的常小宽厂长说道。

“常厂长讲的好，你们能这样看问题就好，根据目前化肥行业发展的需要，我和酒书记以及有关方面的专家商量了一下，下一步准备让化肥厂和磷肥厂合并，这样也有利于复合肥生产线的建设。”马云霞说道。

马云霞的话让毫无思想准备的李忠义厂长和常小宽厂长大吃一惊，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都没有接话。

酒书中把目光看向陈华，“陈博士，你也谈谈你的想法。”

陈华也不可客气，直接说道：“我觉得市委市政府的这个决定很英明，通过企业合并扩张企业规模，强强联手，减少竞争对手，减少风险，通过合并还可以发展协作和多样化经营，减少很多流通环节的成本，节约了资源和能源的浪费，我觉得非常好。”

陈华的话让李忠义和常小宽的脸上有了变化，开始点头。

“还是专家的话说得入木三分，道理浅显已懂，很好！大家都听明白了，对吧？”马云霞说道。

在座的人都点了点头。

“我们不光要合并磷肥厂和化肥厂，还要把编织袋厂、轻工厂，二车队这些相关企业一起合并进去，把规模扩大到国家大二企业的规模！”酒书记用食指关节敲了一下桌面说道，似乎在下着某种决心。

“酒书记，马市长，企业虽然合并了，但各自仍要继续独立经营、独立核算，还要引入竞争机制，企业要有自己的主观能动性。”陈华说道。

马云霞点头，“陈博士说的我们完全赞同，这次是先给大家通个气，很快我们就会召开专门会议，具体再讨论这个问题。陈博士最近的工作也很忙，为了不耽误大家对复合肥项目可行性的了解和认同，他准备亲手把可行性研究报告以及技术数据和图纸等交给化肥厂的总工程师张山林同志。”

张山林一听市长点到了自己的名字，马上精神一振，两眼放光地看着陈华。

陈华看着已经五十多岁的张山林，头发花白，人很精廋，但精神气还是很足的，便满意地冲他点头微笑。

张山林见陈华冲着他点头，便起身向陈华坐的位置走去，人们都看着他。

陈华见张山林走来，便从自己的专用包里又掏出一个文件包，他打开文件包，从里面抽出一本可行性研究报告和一些资料以及一张工艺图纸。

张山林走到跟前，和陈华握了握手，嘴里说着“谢谢。”

陈华示意他，“请先查验一下，还有一些核心的东西，等到最后的时候你再联系我，我会亲自交到你手上。”

“好！”张山林点头应道。

他先展开图纸的右下角看了一眼，然后轻点了资料的数量，最后拿起可行性研究报告翻看了一下目录，这才重新把东西整理好。

“张工，点清楚了吧？”陈华问道。

“点清楚了！”张山林点头道。

陈华帮着张山林一起把所有资料重新装进了文件包，然后拿起文件包递到了张山林的手里。

张山里再次和陈华握手，嘴里连声说着感谢的话。

酒书中带头鼓起掌来。

......

这几天，陈华和姚青阳非常的忙，忙着征地办手续。虽然陈华投资建厂的事市里专门召开了会议，一些相关单位也都参加了，但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还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也就难免会出现一些推诿拖拉的现象。

陈华还好一些，姚青阳仗着是在自己的家门口征地，便不再像在海东时那样，什么事情都是憋着的，有时也会当面说一些不中听的话。

陈华的心里也急，但他能够体谅具体办事员的苦衷，好多事情的责任也不在基层的工作人员，有很多的事情不是哪一个部门能完全左右的，这就牵扯出了一些手续上的扯皮。

为此，陈华想到了林耕说过的话，“这种体制就像是一堆螃蟹，你钳着我，我钳着你，谁也动弹不得。”，光是拉大锯都让他和姚青阳跑了很多的冤枉路。

陈华总不能放个屁就跟酒书记和马市长说一声，告状的事他从来就不会，再则，那会拉仇恨的，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所以他对姚青阳的说话不中听，既不纵容，也不阻止，因为他发现姚青阳只要一发火，事情就会往前进一大步，他就在后面跟着擦屁股就行了，配合得倒也挺默契。

偶尔，他也会小恩小惠一番，让姚青阳请人喝个小酒什么的，事办起来也越来越顺溜。

为此，他充分理解什么叫“入乡得随俗”才能容易成事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

方芳为了配合陈华的工作，在返回市区的当天就在市宾馆租了五间房子作为临时指挥部，购置了一些相关的办公用品，而且已经有十名大学生工作人员上班了，这段时间也都在配合姚青阳的工作，忙的不亦乐乎。

这十名工作人员都很年轻，工作经验基本上都在两年以上，其中三个是市里领导推荐的，有些关系是必须要照顾的，只要推荐来的人能够胜任工作，陈华都会留下的，反正建厂前期也需要人。剩下的八个人是方芳最初到源水时就登报招聘的，这次通过她的面试后留下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