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与弗纳尔将军的交谈

大约一小时后，布莱克乘坐着军方的魔导车进了军营。

弗纳尔将军和布莱克简单客套了几句，很快转入正题：“是这样。首先军方为了感谢鬼狐在过去一段时间的贡献，决定让出来一部分边境防御业务给你们。”

弗纳尔将军让副官铺上一张雄狮地图，指着西南方边境说：“这个区域，边境上有十四个镇练成一条防线，这部分交给你们了。”

“这里本来是虎牙的防御业务区域。眼下正好雄狮有可能得和獠牙打一仗，我们需要加强西北方向的防线厚度，借着这个机会，我会把虎牙从那里调走，你们接手，虎牙可能对你们的敌意会小一点。”弗纳尔将军看了布莱克一眼。

“呵，原来是虎牙的地盘吗……安东尼这下又该头疼了吧……”布莱克淡淡的笑了笑。

安东尼该头疼了？不是该你们鬼狐头疼？

弗纳尔心里微微吃了一惊，不由得对鬼狐又高看了几分。

让佣兵协助军队进行边防是艾利之星上许多国家经常采用的办法，因为漫长的边境线并不是每一段都有战事发生、需要防御的，委托佣兵防御，可以极大的减少成本开销。

这样可以让国家维持一只规模不那么大，但是精锐程度高很多的部队；也能避免一些地方防御部队“吃空饷”的事情发生，可谓是一举多得。

“对了，布莱克，你们到了西南边境有一个事情要注意。”弗纳尔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补充了一句。“我们的一位高塔观察员传回消息，说在西南边境外，獠牙帝国的领地内，曾经看到过一种黑色的巨人，他的描述非常像是曾经在雪雾城外出现的超大魔化人，不过没有超大魔化人那么巨大，大概是四五米高。你们去了以后一定要小心，如果你们能传回来关于那些黑色巨人的情报，军方会根据你们的贡献，给你们额外的奖励。”

黑色巨人……难道是魔化人吗？

布莱克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我明白了，我们会去搜集这方面情报的。”他对弗纳尔点了点头。

“好，签约的事情你和我的副官谈吧。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参与了。”弗纳尔心情似乎不错，一点都没有因为獠牙即将进攻有烦恼。“我去让厨师准备饭菜，你们今天留下来陪老头子喝两杯！”

将军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留下布莱克和副官唇枪舌剑起来。

和佣兵签防御委托合同，军方已经非常熟悉了，每年和这几家基本都这么签，主要的内容都有范例，所以布莱克和副官也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大约一小时后，合同就基本上敲定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例行公事了，军方会派人去鬼狐的驻地送合同，还有付预付款等等一系列的工作，不需要布莱克亲自操心。

副官领着三人进了弗纳尔将军的餐厅，位高权重者哪怕是在军营里也有许多特权，这间餐厅就是其中之一。

装修看起来非常精致和考究，又不显得奢侈，简约而又高雅的家具、轻柔的音乐和空气中淡淡的香气，让三人甚至以为自己是在雪雾城里的哪个高档餐厅呢。

弗纳尔将军示意几人落座，几个士兵把早已准备好的菜端上来，

开盘冷菜，鹅肝、鱼、蔬菜沙拉、甜点、蘸着奶油的小面包，还有红酒和水果……除了端菜的是几个士兵略显违和，其他的完全是高档精品餐厅的做派了。

“金蟾先生，我有个事情很好奇，你戴着面具一会儿怎么吃饭啊？”就在士兵们端菜的空档里，老将军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哦，是这样，吃饭的时候面具会收起来半个。”郭少山轻轻在面具上抚了一下，面具的下半部分就收了起来，他的嘴巴就露了出来。

弗纳尔将军感到很惊奇，不过他出于礼貌，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金蟾背后的势力看起来非常神秘，他本人似乎也不是很想说的样子，

弗纳尔贸然去问也不是很礼貌，至于调查？这种事军方和治安局早就做过了……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对典当行有恶意的人、精神力不够强的人甚至都看不到那间典当行的存在，还怎么调查啊？

而这种神秘的结果，也更让军方和治安局不敢深入调查了，生怕万一惹恼了金蟾，会做出什么对雄狮共和国不利的选择来……

傻子都知道，像金蟾这样的人和背后的势力，如果有一天选择了大陆上任何一个势力，那个势力的一飞冲天都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怀柔和交好才是他们最正确的选择。

接下来这段饭的时间里，在雪雾城权柄喧天的弗纳尔将军没有再聊公事。

而是像一个和善的长辈一样，和三人聊了一顿饭时间的家常。

对于今天的弗纳尔和布莱克来说，无论任何公事，都可以在彼此的日常交际当中完成，而不需要再像小商人、小佣兵那样一板一眼的去争取、去计较了。

人情、机会、资源和布局才是上位者们每天必须思考的事情，这对于在场除了米莉之外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必备功课。

郭少山是几世修行的妖怪，弗纳尔是用了一辈子爬上来的上位者、布莱克天生擅长此道，许多事情在觥筹交错间，大家便心知肚明了。

饭后，军方派出三辆魔导车送三人回家，米莉拒绝了军方安排的魔导车，她和士兵说自己和金蟾住的距离不远，然后在布莱克揶揄的笑容中，红着脸上了郭少山乘坐的魔导车。

车窗外，雪雾城夜晚的灯光慢慢划过，红头发姑娘轻轻把手放在了郭少山的手心里。

典当师身子微微震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手缩回去。

米莉轻轻靠在郭少山的肩膀上：“傻蛋，你今天为什么要戴面具啊？不是说好了以后不戴面具吗？”

“呃……那是因为”郭少山本想说自己习惯了。

“算啦，我知道，你还是在考虑安全和保密是吧？我懂的。”米莉对他笑了笑，“反正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你不许在我面前戴面具就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