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不打自招

类别:其他 作者:寒无衣字数:4332更新时间:22/08/03 16:35:22
这一反驳,便是不打自招,别的人还没说什么,他就自己站了出来,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便是那偷钱之人。m.www.uu234.net

茌好和其余的人都看着他,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急切看起来更像是心虚,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是,真的不是奴才,奴才没有拿!”

他嘴上如此说,却颇为心虚,心里慌得不行。

茌好见状,便张嘴说道:“把你偷拿的银子拿出来,再多罚一个月月钱。”

“大小姐,真的不是奴才拿的。奴才对天发誓,若是这钱是奴才拿的,奴才丁玉便断子绝孙!”那偷钱之人举着手对天赌咒,说什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偷拿的钱。

这断子绝孙的诅咒可不是一般地狠,就算是誓言是假的,也没有人敢这样发誓。

毕竟,万一应验了呢?

所以,一时间,众人也有些疑惑了。

“小姐,难不成他真不是?”香梅纳闷。

茌好也觉得奇怪。

这人分明心虚,可是却又发这种毒誓,而且说的时候浑然不惧。

照理说,如果真有这种连毒誓都不怕的心性,也不会就这么就露馅才对。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

这人被茌好盯着,心里有些害怕,却故作镇定。

反正他发的誓言是真的,也不怕她们不信。

这一下,骆妈妈只好说:“大小姐,您看,都快吃中午饭了,要不先吃饭,吃了饭之后再说这些事。”

茌好听见,便觉得有些饿了。

她摸了摸肚子说:“先把这个断腿的拉下去,是卖还是赶出去,等母亲回来决定。另外,这钱究竟是谁偷的,直接让人去他们屋里搜,总不会平白无故的失踪了。”

茌好说完,就仔细观察下面跪着的人的情绪。

听到她说要搜,这些人中竟然有三个人的情绪波动最大,其中那丁玉是暗喜,另外两人是担忧害怕。

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这个人最可疑。

听到我要找人去搜屋子,竟然是兴奋。也太奇怪了。

要么是他把钱藏了起来,要么是栽赃到仇人那里去了。

茌好心念一转,便又说:“骆妈妈,你带人去搜,尽量在我吃完饭之前搜完。尤其是这个,这个,还有他的屋子。”

她专门把自己发现的另外两人也点了出来。

发觉自己被指了出来,那两人满脸惊惧之色,怕得说不出话来。

丁玉却不怕,大声说:“大小姐要搜便搜!若是能搜出一两银子,奴才都认罚!”

他故意仰着头,做出一副不屈服的样子,像一个被冤枉、被压迫的人。

茌见了,小声地问茌好,“姐姐,看他这么自信的样子,难道真的不是?”

茌好说:“应该是他拿的。只是被他藏起来了,所以他不怕被搜。你也不想想,得了白来的银子,谁敢放在自己屋里头,若是被人发现了,问起来他要怎么说?”

“可是他都发那样恶毒的誓言了。总不至于为了几两银子断子绝孙吧。”茌纳闷。

“他这么大年纪,应该已经有儿有女,不会断子绝孙的。而且誓言不可信,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茌好说。

“大小姐这可错了,丁玉没有儿子也没有女儿,甚至连个老婆没有,就是因为太穷了。”高妈妈解释道。

她的神色淡然,之前的忧伤仿佛是一种假象,已经从她的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脸上的皱纹好像舒展开来,昏黄的双眸也清澈了一些。

茌好还以为高妈妈可能会受到刺激晕厥过去,甚至吐血。

可是,高妈妈却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脆弱。

没有吐血,也没有晕厥过去,反而是镇定得不像是一个刚听到噩耗的母亲。

茌好心中疑惑,嘴里却没有问相关的事,而是问:“府里许多男女婚配不是都由母亲来安排的吗?”

“是的,可是,却不是每一个都是夫人亲自安排的。除了主子们身边的贴身下人以外,大多是到了年纪之后,自己看对了眼,然后去夫人那里求恩典。还有的是由我们几个老了的管事妈妈来拉郎配。”高妈妈说。

“既然如此,那这个丁玉怎么就单着了?”

“这婚事毕竟终身大事,虽说我们的身体都在茌家,但是结婚也是要聘礼和嫁妆的。这个丁玉无父无母,自然无人给他准备聘礼,他一个人挣的钱也只够他自己一个人吃喝玩乐,省下来的那几个银子还不够置办一桌酒,哪里能够出得起聘礼。”

茌好听了,心下更觉奇怪。

“既然如此,他还敢诅咒自己断子绝孙,必然是有所倚仗。”

茌听说,心下也吃惊,却想不出由头。

倒是茌好有了一个想法。

她小声地说:“该不会这个丁玉没法生孩子,所以才不怕这个恶毒的誓言吧?”

香梅一听,双颊飞霞,面红耳赤,“大小姐,您说什么呢?不要胡说。”

高妈妈听了这,也吓了一跳。

大小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是哪个人教的?

她皱了皱眉,心里纳闷:我记得姑娘不是给大小姐找了一个嬷嬷来吗?难不成就教了她这些不成体统的东西?

茌好见两人的脸色都变了,斩钉截铁地道:“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不然谁会诅咒自己断子绝孙?”

茌没大听懂,“姐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男的本来就不会生孩子呀,生孩子不是女子的事情吗?”

茌好小声解释道:“这生孩子光一个人可不行……”

“小姐!”香梅赶紧制止,转移话题道:“大小姐,下面的人要不要让他们先散了?”

“你们先去隔壁跟陈刚他们一起,等我吃了饭再说。”茌好摆了摆手,转头又对茌说,“儿我跟你说。”

“大小姐,您看,这吃饭是在哪里吃?”高妈妈插嘴道,“是回您自己的院子,还是就在这儿摆饭?就是在这里摆饭,还得让人去厨房那边通知一声才行。”

茌好说:“就这里吧,我懒得再跑一趟。”

说完,她又转向茌。

“小姐。”香梅打断道,“您早上做的姜饼要不要拿来一些,您拿来的都已经吃完了。”

茌好摆手,“不用了,吃多了嘴里味道怪怪的,你要是有空给我去泡一杯蜂蜜水来。”

三番五次被打断,茌好便不再继续和茌说,而是拉着她往右边去。

右边的屋子是一个小厅,与她们刚刚所在的正厅相连,只隔了一层草珠帘子。

掀开草珠帘子,走过去,手一放下,便发出清脆的碰撞之声。

小厅里有一个小圆桌,小圆桌中间放着一个花瓶,里面什么也没有插,空空如也。

香梅小心地关注着茌好,见她没有在说那些让人脸红的话,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半。

她紧跟着两人走进小厅,也看见那桌子上摆着的空花瓶,微微蹙眉后,就赶紧把空花瓶拿走,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你把信给高妈妈看了吗?”茌好问茌。

她始终有些怀疑,高妈妈实在是太冷静了。

“当然给了。”茌气鼓鼓地瞪着茌好,“姐姐怎么可以怀疑我?”

茌好说:“我也不是怀疑你,就是觉得太奇怪了。高妈妈看了信,为何变成了这副心如止水的样子?”

“这我也不知道。”茌懊恼地皱着眉毛。

她还纳闷呢,她自己看的那些都觉得气人,可是把信给高妈妈看了,高妈妈却只是呆坐了一会儿,除了脸色有些白以外,又看不出伤心的神色。

之前,给那个叫陈刚的求情的时候,还是伤心难过的,知道了真相,就算不难过也该生气才对。

茌好听了,就直接问道:“高妈妈,你不生气吗?”

高妈妈见她这么问,虚弱地笑了笑,然后说:“生气什么?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奴婢那当家的和养子对我一直很好,他们犯了错事,奴婢不能包庇他们,觉得愧疚。

可是若让奴婢包庇他们的错事,奴婢又愧对夫人。这下好了,他们两个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奴婢也便不用纠结了。

大小姐该怎么惩罚他们,便怎么惩罚他们,也不用看在奴婢的面子上轻饶。”

茌听着,顿时同情地看着高妈妈。

茌好却从这话里面感觉到高妈妈心中掩藏的刻骨恨意,冰冷刺骨。

高妈妈原来不是不气,而是想要记住我的手来惩罚陈刚父子。

也是,高妈妈自己来报复怎么比得上主子们的惩罚呢?

陈刚做的可是诬陷家主的事情。

吃了饭。

骆妈妈就带了两个小箱子过来。

打开箱子,一个箱子里面装满了银锭,足足有三十多个,另外一个箱子之中除了几块银锭之外,还有两根珍珠项链、一对儿珊瑚镯子、一块乳白玉佩。

“这些都是从方旺和万福家里搜出来的。”骆妈妈说着看了一眼丁玉,“至于丁玉,他家只搜出来几个铜板,其余的什么也没搜到。”

丁玉紧紧地低着头,怕自己脸上的欣喜暴露出来。

方旺和万福则悔不当初。

“大小姐,这不是昨天赌博的银子。咱们这些下人赌钱一向数目小,加起来也不超过一两银子,这些都是奴才自己这些年存下来的家当。”万福机灵些,很快就想出了其中的关节。

方旺一听他的话,眼睛一亮,便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

“大小姐,奴才那箱子里的首饰除了那块玉,都是奴才那婆娘的,值不了什么。那块玉佩也是奴才捡来的,奴才千错万错,不该贪心,捡了那块玉佩没有交给主子,自己私下藏起来了。请大小姐饶恕奴才吧。”

丁玉眼角瞥到了两箱子里的东西,双眼瞬间出现了愤恨之色。

他一想到自己拿的那么点银子还不足两个箱子里面的百分之一,顿时恨得想要冲上去抢了。

他红着眼说:“你们不要骗人了!这肯定是偷来的!我们一个月月钱才多少,就算你不吃不喝,也攒不了这么多!”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懒汉?五体不勤,拿了银子就只知道吃喝玩乐!我们这些有家室的人,谁不是想方设法把银子存在那儿。”万福狠狠地斜了丁玉一眼。

方旺也大声训斥丁玉。

眼看着三人吵了起来,茌好心里烦躁,拍拍桌子,“安静!”

她声音很大,屋子都震了一震。

那三人听见,果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茌好。

茌好不想再浪费时间,就对青柏说:“这三个人就交给你去审问一下了。”

说着,她停了一些,又道:“还有,你去父亲那儿核对一下,看看父亲从我这偷……嗯,不对,是拿了多少酒。记个数目,好判断陈刚究竟从我那里偷了几壶酒。”

青柏听了,便点头,“那审问的时候,大小姐要旁听吗?”

“不用!”茌好果断拒绝,“这两个人要么是贪污,要么是受贿,反正都不是好的,你查清楚了之后,该卖的卖了,该打的打。”

青柏低着头应诺。

他心道:少爷果然猜对了,大小姐最后还是会把事情推到他身上去。

这发卖下人,除了府里主子以外,就没有人能够做主。

“好了,骆妈妈,我们去厨房看看吧,厨房可是很重要的,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茌好在这儿呆了一个多时辰了。

“是,大小姐。”

“青柏,你问了父亲以后,记得给我说一声,我也好有个数儿。”茌好嘱咐道。

青柏应诺。

小路上。

茌小声问:“姐姐,爹又偷你的酒了?”

茌好说:“他何时没偷过?我每次酿的酒,他都要偷一些。那料酒都被他偷了两瓶去,估计还被他尝了味道。”

茌听了,张大了嘴,“料酒也偷?那不是……”

她停了一下,又说:“我记得料酒不用埋在地下吧?姐姐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茌好带着狡猾的笑意说道:“什么故意不故意的?你不要胡说,又不是我让他来偷的。”

茌听了,想象着茌家主拿了酒以后,兴致勃勃地一尝,发现味道……

“姐姐你好坏啊。”

茌好伸出手去捏她的脸:“你说谁坏呢?小心我让你多吃几块姜饼!”

茌瞬间变了脸,求饶道:“是我坏!姐姐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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