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家主换个人当吧
类别:
其他
作者:
程有字数:4230更新时间:22/08/03 19: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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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说有不怕死的熊孩子在湖边玩,捡到一块墨玉,偷偷带回家。随后这家人吃了山上采的野菜,一家十口全被毒死,原因是野菜里面混了毒草。村里人把墨玉和这家人的死联系在一起,特地请了道士超度亡魂,将墨玉扔回湖里。
彼时程似玉觉得村人迷信,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她改变想法:外村有人听说湖里扔了墨玉,跑来捞,结果溺死湖中。
这件事引来神秘的门派中人,此人掏钱雇村人放干湖水,把湖里的淤泥捞到岸上,又在淤泥里发现墨玉。
村人不敢碰墨玉,门派中人乐呵呵地把墨玉捡起来洗干净擦去水珠,放进一个精致木盒,并开出悬赏让村人找玉。村人害怕的墨玉对门派中人来说似乎很值钱,门派中人请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来到湖边,老太太绕着湖走了几圈,说湖里至少有七块墨玉。
已有两块墨玉被找到,剩下的五块还藏在淤泥里。
有胆大的村人询问门派中人,想知道那一家十口人是不是和湖、和墨玉有关。程似玉也想知道,不过门派中人没有说,反而削去提问那位村人的一块头皮。
程大山谨慎,没有参与和湖有关的事。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门派中人听说他种的青菜好吃,要求他按着一日三餐把青菜送到镇上来。门派中人瞧不上村子里的泥砖房,借住在镇上财主家,财主家的儿子奉命守在湖边监督人们找玉。
从村里去镇上,以程大山的脚程,也要走一个半小时,一天三个来回就是九个小时。门派中人嘴巴刁,早上送的菜不能留到中午吃。
送菜送了二十多天,湖里剩下的五块墨玉找齐了,门派中人也该走了。他丢给程大山十两银子当是买菜的钱,问程大山肯不肯跟他回门派种菜。
他问得轻巧,程大山知他不是善茬,离开财主家时浑身冷汗,腿肚子发软,好险没有摔倒在地上。
别人不知道内情,以为程大山擅长伺候青菜。
程大山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不擅长种菜,菜园里的菜长得茁壮又好吃,要么是土地适合拿来种菜,要么是他的女儿程似玉拥有特殊的种菜技巧。
回到家中,程大山没有跟家里人说门派中人邀请他去门派种菜,十两银子交给姚青桃,叫了程似玉去菜园除草。
“那个人和阿爹说什么了?”程似玉看出程大山藏着心事。
程大山如实回答了,对程似玉说道:“我们以后不种菜,好不好?”
“干嘛不种?”程似玉反问,“那个人要是再来这里,发现你没有种菜,你不妨猜测一下他会怎么想。”
“……”程大山不说话了。
其实程似玉是很小心的,她通过试验知道随身空间里的灵泉水能够让青菜长得更快更好吃,若是早晚各浇一次灵泉水,需要四十天才能长成的青菜可以在四天内长成,而且青菜的卖相一看就知道不平凡。
这样的菜拿出来,会招来麻烦。
所以,程似玉把灵泉水稀释在井水里继续做试验,得到比普通青菜好两成的青菜,记下灵泉水和井水的稀释比例。用稀释灵泉水种出的第一批青菜,被程大山拿去镇上卖,并从十文钱一斤降到一文钱一斤,往后几批也是如此。
世界太危险了,怀璧其罪的道理,程似玉是知道的。
“阿爹莫要想太多,那个人喜欢吃我们家的菜,我们把菜卖给镇上的食肆,卖给财主大户们,多多赚钱才是正经事。”程似玉安抚父亲,“我们住的这个村子太偏,路又窄又陡,板车进不来,在这里种田是没有前途的,我们要攒钱搬出去。莫说县城,即便在镇上种菜,也比这里好。”
“赚钱确实是头等要事,不过我没想过搬家……”程大山认真思考程似玉的话,“搬家要和你阿娘、你姐姐、你妹妹一起商量。”
姚青桃不想搬家:“我们不是镇上的人,搬去镇上被欺负了,村里的人可不会帮我们。”
程如华有点想搬家:“住在村子里,我们天天被奶奶和大伯母二伯母闹,太烦了。”
程月圆说:“镇上好,买豆腐买猪肉方便。”
程大山一天三趟去镇上送菜,家里的三餐比从前丰盛了。
一家人商量了好些天,最保守的姚青桃被说服,赞同搬去镇上住。
搬家是长期计划,程大山在镇上没有田地和房屋,拿什么谋生?必须攒钱买田地房屋!
镇上的食肆很欢迎程大山登门,因程大山给门派中人送菜,食肆不敢跟门派中人抢,已经很久没吃过程家的青菜。
原先,食肆向程大山买青菜是两文钱一斤,现在程大山提出卖四文钱一斤,食肆不乐意了。程大山赶着去财主地主等大户家推销自家的菜,食肆不同意四文钱一斤,他直接走了,食肆发现他是真走,连忙追出去。
爱买买,不买拉倒。
程大山与食肆谈妥价钱,十文钱三斤菜。又与地主财主家谈,每天天没亮就起来摘菜,将菜送到镇上卖,赚的都是辛苦钱。
和货郎的合作已经断掉了,程似玉和姚青桃在镇上买了各式各样的布,用这些布做小动物玩偶。姚青桃本想做几个出来试试水,程似玉深知小动物玩偶的市场有多大,吓唬姚青桃道:
“阿娘,我们做的玩偶绝对不愁卖!你别想着试水,等你试过水,你知道好卖,别人也知道,到时我们卖不过别人,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好点子?”
“万一卖不出去,那怎么办?”姚青桃担心亏了。
“不会卖不出去的,阿娘请信我。”程似玉没有画新的卡通动物,凯蒂猫的形象被传得人尽皆知,绣着凯蒂猫的荷包、手帕到处都是,布偶市场还是一片空白呢。
制作布偶需要填充物,程似玉用不起棉花,也用不起碎布。
在村子里,人们制作枕头的填充物是一种水草,捞起来晒干了揉搓一番,水草会变得很柔软,缺点是水草会散发一种难闻的水腥味。
程似玉偶然间发现,稀释的灵泉水可以去掉水草腥味,布偶填充物的问题就此解决。
水草十分常见,长得也快,程似玉以一文钱一斤的价格在村子里收购,人人都问她拿水草做什么用。
“做枕头卖。”程似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别人也是长脑子的,不信她,怀疑她有赚钱的好点子,一天三顿跑来打听。
程如华很不喜欢这些人,问程似玉:“你干嘛告诉他们你做布偶?”
程似玉:“我们吃肉,也得给别人喝口汤。别人承我们的恩惠,欠了我们人情,以后我们有难,别人也能帮忙说两句公道话。反正,布偶卖出去之后,大家都会做布偶,让大家早点知道不碍事的。”
她有去除水草腥味的窍门,别人可没有。
姚青桃一口气做了两百只布偶,都是凯蒂猫形象,拿去县城卖了钱,将利润除以耗费的时间,比种菜赚的多一点。
“肯花钱买布偶的人太少了,这就跟很少人愿意买贵价菜一样,人们在填饱肚子之前,不会思考菜好不好吃,也不会花钱买玩具。”程似玉不满意布偶的销售成绩,“贵价菜,得卖给地主财主们;布偶,也得卖给地主财主家的孩子。”
问题是程大山和姚青桃没有门路,地主财主们不好打交道,食肆布庄也不好打交道,良心买家、良心商人可遇不可求。
另外,经过门派中人要求程大山送菜一事,程似玉考虑再三,歇了卖药草的念头。
卖菜的一个月收入约是十两银子,卖布偶是十三两,卖刺绣作品、竹器、络子等零零碎碎的收入加起来约有四五两,除去支出,一个月能存二十一二两。镇上的田地比村子的贵,旱地五六两一亩,水田七八两一亩,若是存的钱全部买旱地,一个月能买四亩地。
这收入是程大山从前不敢想的,他开始留意镇子上的田地买卖情况,为搬到镇上住做准备。
在程似玉恢复神智满一年的那个月,镇上有人卖田地,得知消息的程大山找到那人,买了七亩旱地和三亩水田,又买了一块宅基地,请人盖房子。
盖好的房子晾了一个月,程似玉一家正式入住,村子里的老房子和田地各自找了买家,卖得的钱被拿去找木匠打了新家具。
新房子比老房子大,程似玉有了自己的房间,但她更想去镇上的学堂读书。
“学堂里都是男孩子,你会被欺负的。”程大山说。
“阿爹,我也去,我保护姐姐!”程月圆也想读书认字,“我能打!村子里和我一般大的男孩子打不过我!”
“你一个人能打得了多少人?”程大山还是担心家里的两个女孩受欺负,“花钱请识字的老先生到家里上课太费钱了,学堂里识字的学生,请学生来家里上课怎样?”
“学生自己还要学习知识,教不了阿玉。”姚青桃道,“先请个读书好的学生来家里教几天看看情况,阿玉觉得怎样?”
“听阿娘的。”程似玉上辈子念过书,学会这个世界的文字,买一本字典就能看懂书上写的是什么了,“读书能使人进步,阿爹、阿娘、姐姐也一起学认字吧。”
程大山摇摇头:“有那时间不如多做两个布偶,多绣两块手帕。我们买了田地,种的菜多了,送到别的镇卖,就能赚更多钱。”
别的镇也听说程大山种的菜好吃,有几个菜贩子天天跑来找程大山买菜,程大山想把卖菜生意扩大,最近忙得很。
程似玉说:“阿爹找个干活的长工就不用那样辛苦了,有长工帮忙,也能抽出时间认字学算术。”
家里的账本是她管,可她不能时刻跟着程大山。
程大山因不懂算术吃过亏,听她这样说,答应一起学习。
学堂里的先生过得比普通镇民富裕些,时不时找程大山买菜,程大山要找教认字的学生,先生马上给了他建议。
学习好的未必会教书,姚青桃把先生推荐的学生挨个请回家里上课,通过对比选中教得最好的一个留下来,打算长期聘用。
程似玉学得最快,半个月之内学会常用字,程月圆次之,姚青桃第三,程大山和程如华的成绩不幸垫底。
教他们的学生在学堂里念了七年书,能说出从古到今有几个朝代,问他世界有多大,他被问懵了,反问程似玉:“世界如此辽阔,人力如何测量?”
“测量的方法肯定有,普通人想不到,不代表所有人想不到。”程似玉怂恿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学堂里的先生懂得比你多,你去问他们,说不定他们能给答案。”
姑且不提世界多大,这里和古代中国很相似,历史中掺杂神话,偶有得道高士和仙人出没,像某朝皇帝力能拔山、某年某地天生异兽等故事非常多。程似玉辨不出真与假,拿来问上课的小先生,小先生也说不出子丑寅卯。
至于程似玉一直想了解的门派,小先生有些忌惮,压低声音鄙夷地说道:“逞凶斗狠的粗野莽夫而已,有点本事就胡作非为,个个都该死。”
“粗野莽夫?”程似玉疑惑,“他们不会抓鬼驱邪?不会飞天遁地?”
“你见过有人在天上飞?”小先生翻白眼。
“没有。”
程似玉也没见过翼展超过两米的大鸟在天上飞,翼展两米以下的倒是见过。
小先生说:“会抓鬼驱邪的是道士、天师们,一般出身世家,也有门派出身的。像半年前来我们镇上找墨玉的那个人,他可能懂一点抓鬼驱邪的方术,距离飞天遁地差得远呢。”
“官府管得住吗?”程似玉小声问。
“想管,能管,但管不过来。”小先生说。
没有哪个政权能容忍不受控制的不安分势力,本朝有专门针对武林人士的特殊机构,也有管辖方外之人的机构。但武林人士处处可见,方外之人神神秘秘,官府管他们管得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