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条船河上相遇柳老四身手敏捷

类别:其他 作者:齐云久枝字数:3135更新时间:22/08/04 02:21:43
“小陈,你招呼一下,萧老。赵队长,我去安排一下。有的户籍警在所里,有的户籍警在他们的辖区里,我先把在所里的户籍警叫过来,你们先谈着,边谈边等,赵队长,你看行不行。”

“行。”赵子蒙点头道。徐所长是一个非常爽快的人,做事情也很利索。

“小陈,你把萧老和赵队长他们领到楼下大会议室。”徐所长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小陈将四个人领到楼下会议室。

刚坐下不一会,茶杯刚端在手上,徐所长推门而入,跟在他身后的是六个户籍警。

徐所长让大家围坐在一张长方形的会议桌前。

“赵队长,开始吧!还有十几个户籍警,一会就到,我已经派人打电话了,居委会主任迟一会才能到。”

待大家坐定之后,赵子蒙将案情做了一些说明,然后让林狄发了一份材料——就是马建平和陆千复印好的告示和有关照片。

待六个户籍警都拿到材料以后,赵子蒙针对告示的内容做了一些必要的说明。

说明主要有四点

第一点死者的身高在一米六九左右,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身材超胖。

第二点死者的右手背面小手指和无名指的上方有一块蚕豆大小的胎记,胎记上有三根一厘米左右长的汗毛,死者左腿膝盖上方有一块长条形的疤痕。

第三点死者的脚趾甲被修剪的非常干净,我强调一下,不是一般的干净,比澡堂里面的修脚工修剪的还要干净,清爽。

第四点死者死亡的时间在四月底五月初。用来沉尸的东西是两块城墙砖,在一块城墙砖的缝隙里面,有黄颜色的泥土。和花神镇附近的泥土属于同一种土质。

六个户籍警看了几遍告示和有关照片,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木然地看着萧老和赵子蒙。

赵子蒙已经从他们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到了答案,在他们的记忆里面,没有搜索到相关信息。

半个小时左右,十一个户籍警陆续走进会议室。

十一个户籍警的反应和前面六个户籍警一样,他们的脸上同样写着“茫然”两个字。

二十分钟以后,十七个居委会主任走进会议室。其中有七个男的,十个女的。最大的年龄有六十岁左右,最小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

十七个居委会主任看过材料之后,没有给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本来,赵子蒙和萧老对户籍警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并不是每一个户籍警都对辖区内的人口状况了如指掌,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协助居委会调解民事纠纷,维护社会治安,居民有事的时候,一般会找居委会,居委会解决不了的矛盾,才由户籍警出面——有户籍警参与,居委会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底气更足一些。

平时,户籍警和辖区内的居民是不直接打交道的;居委会主任则不一样,他们整天和居民打交代,不但人头熟,而且知根知底。

赵子蒙对居委会主任寄于很大的希望。赵子蒙没有想到他们看过材料以后,竟然毫无反应。

徐所长从赵子蒙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到了失望的情绪“赵队长,我刚才查了一下四月份以来的值班记录,我们花神镇没有发现人口失踪的情况,如果此人是我们花神镇人的话,那他极有可能是外来流动人员。”

“不错,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一个户籍警道。

“此人脚趾甲打理的这么讲究,应该是一个生意人。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一个居委会主任道

“不错,我之所以特别强调这一点,就是这个意思。大家再想一想,在你们的辖区内,有没有外地到花神镇来做生意,在四月底五月初突然离开的人呢?”

“这——我们要找人了解一下,我们到各街道去找街坊邻居唠唠嗑,聊聊天,我们只有一双眼睛,如果把街坊邻居都动员起来,可能会了解到一些情况。要想了解到情况,我们必须这么做。”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的女人道。

“赵队长,这位是河南街道居委会主任蔡克娟。”徐所长道。

“蔡主任说得很好,我们给大家的信息确实有限,这是因为死者留给我们的信息太少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死者的脑袋,所以,确实难为大家了,大家也知道,这个案子,我们已经查了一段时间,要想查清楚这个案子,确实非常困难。我想,只要死者曾经在花神镇这一带出现过的话,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当然,要想找到这些蛛丝马迹,要仰仗大家,辛苦各位了。”

“散会以后,所有的户籍警都到辖区去协助居委会主任的调查。”徐所长道。

“请注意,大家在调查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两点,一是死者右手背上的胎记,二是看看哪家有城墙转——或者曾经有过城墙砖。萧老,我说的对不对。”赵子蒙望了望萧老道。

萧老点了一下头。

“这好办,咱们花神镇有城墙砖的人家不多,你们在调查的时候特别留意一下。”徐所长道。

“萧老,您有没有什么补充?”

“我补充一点,供大家参考,你们在调查的时候,请特别留意哪家——或者哪家的亲戚朋友有木船。”

徐所长低头和萧老、赵子蒙低语了几句之后,然后望着大家道“这件事情拜托大家了,此人如果在我们花神镇出现过,我们务必把他找出来,咱们花神镇人做事情从来不含糊——千万不要让凶手从我们的手指缝里面溜掉了。”

失望归失望,二十九号下午的花神镇之行,其结果在赵子蒙和萧老的意料之中,在重新介入此案之前,赵子蒙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案子的调查将会非常艰难,在未来的日子里,失望一定是大家心头挥之难去的情绪。

刑侦工作交织着失望和希望两种情绪,苦点累点,这没有什么,失望也是大家能接受的一种结果,刑侦工作就是在一次又一次失望之中寻觅希望的。

散会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四个人赶到柳叶渡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赵子蒙想迅速赶回住处,花神镇之行暂无所获,他和萧老很想知道另外两路的情况。

徐所长将四个人送到码头,河面上有一点亮光在向南岸移动,那是柳老四的渡船,码头上已经站了好几个行色匆匆的人。

“徐所长,辛苦你们了。请回吧!”赵子蒙道。

“萧老,赵队长,只要有情况,我立即过河向你们汇报。”

渡船已经靠岸,船头上挂着一盏马灯。

“刘公安,你们回来了。”柳老四跳上岸,先将跳板搭在石阶上,让后将床绳拴在石头上。

坐在渡船上,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许所长的背影,四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船上的人认出了赵子蒙一行,他们在窃窃私语,好像是在谈论案子的事情。

渡船快行驶到河中央的时候,突然慢了下来,定睛一看,从西边驶过来一条木船,这条船距离渡船只有六七米的距离,柳老四为了避让木船,放慢了速度,木船上装满了麻袋,船老大使劲地摇橹。

渡船在河中央走了一个弧线,待木船驶过之后,最后回到了原来的航线上。

柳老四在渡口撑了二十几年的船,他的身手非常敏捷,技术也相当娴熟。

柳老四的眼睛也很好使,他认出了划木船的人“二麻子,天已经黑透了,你怎么不在船头挂一盏灯啊?”刘老四大声道。

“我忘了掌灯,好在水位不高,要是在汛期,我可不敢这么做。”

“小刘,汛期怎么了?”萧老望着刘大强问。

“汛期一到,水位上涨的很快,天黑以后,过往的船只都要在桅杆上挂一盏马灯,好让别的船看见——渡船在河中央是不能停留的——渡船在确定两边没有其它船的时候,才能开船,因为河中央的流速很快。摆渡这碗饭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每年夏天,水位高,流速快,船很难控制。”

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另外三路同志还没有回来。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看看手表,时间是七点半钟,赵子蒙和萧老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可能是发现了有价值的线索,大家都知道,一旦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同志们就会趁热打铁、马不停蹄继续追踪。

刘大强到食堂去看晚饭有没有准备好,赵子蒙和萧老、林狄坐在小会议室里面研究案子。

萧老刚把验尸报告从档案袋里面拿出来,楼梯口传来了“蹬——蹬——蹬”的脚步声,声音听上去非常急促。

“一定是他们回来了。”林狄走到走廊上。

“徐所长,你怎么来了?”林狄十分惊讶。

萧老和赵子蒙冲出会议室,以他们多年养成的职业敏感性,如果没有非常重要的情况的话,刚刚和他们分手的徐所长是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