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细铁丝绑住奸夫红炉钩背后烫字

类别:其他 作者:齐云久枝字数:3184更新时间:22/08/04 02:21:47
“他高中毕业以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开过饭店,开过服装店,还办过搬家公司,但一直没能成功,我就把自己积攒的三万块私房钱给了他。他这才走上了正道。开粮油店虽然发不了大财,但比较稳当。”

“蒋兆才有老婆吗?”

“有老婆。”

“他老婆知道吗?”

“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打紧。”

“为什么?”

“她老婆很老实,对蒋兆才百依百顺。蒋兆才在外面的事情,她从不过问。平时在蒋兆才面大气不敢出。”

“那你图什么呢?”

“我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你们何必明知故问呢?”

那蒋兆才一定有什么吸引鲍雅琴的地方。那么,蒋兆才的过人之处是什么呢?赵子蒙想听鲍雅琴亲口说出来。

“是不是难于启齿啊?”

“现在,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说吧!”

“我怕弄脏了你们的耳朵。”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妨,说出来听听。”

“你们看过《水浒传》吗?你们知道的老婆潘巧云为什么喜欢裴如海吗?”

话说到这里,这个问题确实没有必要再追问下去了。

那潘巧云在临死之前曾经说过一句话,大意是她与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也没有和世雄裴如海那一日快活。

鲍雅琴和潘巧云一样,也是一个很不安分的女人。

“杀害常有宽是谁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

“常有宽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和蒋兆才之间的关系的呢?”

“之前,他一直不知道。我们也一直很谨慎。”

“两个女儿是什么时候住校的呢?”

“常有宽下海经商以后。”

“这是谁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

“你是出于何种考虑。”

“两个孩子在家里,我和蒋兆才见面很不方便。”

“常有宽有没有反对两个孩子住校?”

“他要是反对的话,两个女儿就不会去住校了。”

“为什么?”

“两个孩子都听他的,他对两个孩子期望值很高,他希望两个孩子和别的孩子一样,过普通人的生活,学校的生活条件相对家里要差许多,但这对孩子的成长有好处,所以,我一提出来,常有宽就同意了,他还亲自到学校找领导和两个孩子的班主任打了招呼。”

“常有宽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和蒋兆才之间的关系的呢?”

“四月二十一号。”

常有宽就是在四月二十一号出事的。

“你把四月二十一号发生的事情详细交代一下。”

“四月二十一号夜里,常有宽突然回来了,这完全出乎我和蒋兆才的意料,我本以为十二点钟以后,常有宽就不会回来了,两年多来,蒋兆才都是在十二点钟以后才到我家来。那天夜里,当常有宽打开电灯出现在我们俩面前的时候,把我们俩吓了一跳。”

“常有宽是有意捉奸吗?”

“不是,那天夜里,他和朋友喝完酒以后,想回来拿一样东西再走,结果撞见我和蒋兆才光着身子躺在榻上。看到这种情景,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他常有宽呢?”

“常有宽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他是如何进门的呢?”

“院门和屋子的门都是暗锁。我已经非常小心了,每次约蒋兆才来,都是在下半夜,神不知,鬼不觉,只要蒋兆才在天亮之前走人,便可万无一失,可我没有想到,常有宽那天会在十二点钟以后回来。其实,常有宽命不该绝,都怪我鬼迷心窍——也怪他逼人太甚。”鲍雅琴在说到这一段的时候,思维有些混乱。

“什么叫常有宽命不该绝、逼人太甚?”

“本来,他已经想放过蒋兆才了。”

常有宽果然气量非凡。这种事情也能隐忍。

“此话怎么讲?”

“常有宽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人,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即使看到我们光着身子躺在榻上,他也没有大喊大叫——他怕街坊邻居听见。他让我和蒋兆才写了保证书。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两个孩子知道这件事情,常有宽对两个孩子很好,这就是他的软肋。”

同志们能感受到常有宽内心的痛苦。

常有宽用老师对付学生的办法来对付如**般的鲍雅琴和蒋兆才,应该是用错了对象。

学生犯的是小错误,小毛病,老师让他们写一个保证书,以示惩戒,也就算了,人哪有不犯错误的呢?再说那些小错误也比较容易改正——人不就是在不断犯错误,又不断改正错误的过程中不断成长起来的吗。

保证书对学生多少有点约束。

男女之事就不是什么小错误了,情绪只要一上来,是很难控制住的,这就跟抽大烟一样,你想让烟鬼们戒烟,他们会抽的更厉害,感情这种东西比鸦片更厉害,感情的闸门一旦打开,想刹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一些领导干部从小主任一步一步往上爬,很不容易爬到很高的位置,可是结果却沦为阶下囚,这是为什么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小脑,人在成功之前,习惯于用大脑思考问题,成功之后,就该小脑派上用场了,小脑是不会思考问题的,因为小脑里面完全被**填满。

难怪鲍雅琴不愿意主动交代自己的问题呢?这确实是一段难于启齿的事情。赵子蒙多少有点佩服鲍雅琴,她竟然有勇气撕开这丑陋的一页让人欣赏。鲍雅琴确实勇气可嘉。

“写保证书?保证什么?”

“常有宽让我们俩保证以后不再勾搭了。”

“你和蒋兆才写保证书了。”

“写了。他还让我们光着身子跪在他的面前指天发誓。”

“你们发誓了?”

“我们发誓了。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常有宽是一个耍笔杆子的,他的花花肠子比一般人多。”

“他羞辱你们了?”

“你说对了,他用铁丝——就是我们勒死常有宽那种细铁丝把蒋兆才手脚和身体绑起来。”

鲍雅琴和蒋兆才用来杀害常有宽的细铁丝原来是常有宽自己的。

“蒋兆才让他绑了?”

“为了我,蒋兆才不得不让他绑,如果蒋兆才不答应的话,他就要把我绑起来。常有宽是利用我胁迫蒋兆才就范的,他也知道蒋兆才为了我一定会选择妥协。”

这种惩罚方式有些特别,常有宽大概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折磨蒋兆才,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恨,顺便找回一点男人的尊严。

“常有宽用细铁丝把蒋兆才绑起来意欲何为?”

“这种细铁丝绑在身上,人不能动弹一下,只要稍微动一下,铁丝就会像刀子一样往肉里面扣。把蒋兆才绑起来,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呢?”

“常有宽把我们带到厨房,用炉钩在煤气灶上烧红了,然后往蒋兆才的后背上烫字。”

这种羞辱人的方式闻所未闻。常有宽想把抽象的羞辱升格为实实在在的复仇。

“常有宽在蒋兆才的后背上烫了什么字?”

“烫了‘无耻’两个字。”

“常有宽用这种方法羞辱你们,这说明常有宽已经原谅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杀害他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都怪我鬼迷心窍,关键是,我在心里面就不想和蒋兆才断掉,最重要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无法忍受。”

“此话怎么讲?”

“常有宽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等于他会原谅我,我和常有宽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他太了解了,他这个人除了死要面子,就是自尊心特别强,他的自尊心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肯定要在我的身上找回来。我有这样的预感。”

“于是,你产生了杀害常有宽的念头?”

“如果常有宽能和我相安无事,我也就罢了。常有宽放走蒋兆才以后,蒋兆才没有马离开——他不放心我。”

“接下来,常有宽对你做什么了?”

“他像发了疯似的,把我按在床边,左右开弓,抽我的嘴巴,这我也认了,是我对不起他,可他抽完嘴巴之后,还不解恨,又从腰上拽出皮带,在我身上抽了很长时间,直到我不再动弹,我以为他会就此罢手,就穿上衣服,盖上被子睡了,不一会,他从外面走进房间,掀开被子,掀起我的棉毛衫,扒下我的棉毛裤,这次,我没有忍住,惨叫了一声。”

“常有宽对你做什么了?”

“他用炉钩在我的小肚子上烫了一个字。”

“一个什么字?”

鲍雅琴再一次低下了头,几滴眼泪落在她的手背上。

赵子蒙和萧老低语几句之后,朝林狄点了一下头。

林狄站起身,走到鲍雅琴的跟前“鲍雅琴,你随到到隔壁的房间去一下。”

鲍雅琴很听话,她站起身,跟在林狄的身后走出会议室。

两分钟以后,鲍雅琴跟在林狄后面走进会议室。

韩玲玲走到赵子蒙的跟前,用笔在审讯记录上写了两个字“贱”。同时小声道“她的身上确实有几条明显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