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争执

会议仍在进行，而阿依夏姆国王口中孤军深入的温斯特军队此时却还没走出他们强行闯入的瓦斯科尼亚王国的国境，虽然知道这是会引发外交纠纷的事情，但第二旅指挥官巴特斯·斯多齐还是一意孤行，只是简单的向诺德城提交报告，没等上头回复，他就先行一步行动了。

现在，夜幕即将来临，巴特斯不准备让士兵们搭建营帐，而是直接前往最近的村庄驻扎，面对这群全副武装的不速之客，瓦斯科尼亚的村民们表现出了浓浓的敌意。

“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长官，正如他们表现的一样，这里的居民对我们充满了敌意。”

看着道路两旁围观的瓦斯科尼亚王国平民，巴特斯·斯多齐的副官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地说道，在他的视线里，每个围观的瓦斯科尼亚平民的目光都充满了不善，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身边士兵手中的枪，他们一定会冲上来把自己这些人活撕了。

“那又怎么样，卡尔，你居然会被一群弱小的平民给吓到，等回去我一定要好好考虑一下你适不适合继续担任我的副官了。”

“长官，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说，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在这里留宿了，我可不想在睡梦中稀里糊涂被砍了头。”

“放心吧，卡尔，只要他们敢做出敌对的事情，我们的刀枪就会降临在他们头上，把这个村子的所有人都杀死，他们不是傻子，不会做出愚蠢的事情的。”巴特斯安慰道，随后策马走向被人群簇拥着的背着猎弓的中年男人面前，他没有下马，而是倚着马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男人，问道：“你应该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了吧。”

“是的，我是斯帕克戎村的村长，这位将军，请问您和您的军队到访这座村子，有什么意图呢？”望着巴特斯，村长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话落，他又补充了一句：“斯帕克戎村受辛·康贝纳伯爵的保护，将军，请您不要做出愚蠢的行为。”

“辛·康贝纳伯爵？”巴特斯重复着村长所说的贵族的名字，然后看向身后的一众士兵，问道：“各位先生，请问你们谁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我们没有听过。”

“没有听过，长官。”

闻言，他转头看向那位村长，耸了耸肩，假装羞愧地说道：“啊，这位村长阁下，请原谅我们孤陋寡闻，从来没听说过你口中辛·康贝纳伯爵的名字。”

“你！”他话音刚落，村长身旁一名身材健硕的年轻人忍不住站了出来，想要出声训斥嚣张放肆的巴特斯，却被村长眼疾手快拦了下来，他看着演技低劣的温斯特将领，冷冷道：“这位将军，如果您是想来羞辱伯爵大人，那您是走错地方了，伯爵大人不在这里，他在南边的利弥亚城堡里。”

“哈哈，我只是开一个小玩笑而已。”见村长如此反应，巴特斯打了个哈哈，随后转移话题，道：“这位村长阁下，我军来此是想在村子里驻扎一个晚上，并购买一些给养，请你放心，我们会付钱的。”

“不好意思，这位将军，村子里没有足够的空间容纳您的军队，而且，村民没有多余的食物可以卖给你们，请您另寻他处吧。”

说话间，村长的目光中没有流露出一丝色彩，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巴特斯也不恼，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料想之中。“是这样吗，我知道了。”他语气平淡，说道，就在村民们以为他会带着军队自行离开之时，他的右手突然拔出插在腰间的燧发手枪，对准身前的村长。

被枪指着的村长只感觉周身置于万分危险之中，让他背后的衣服瞬间被冷汗浸湿，还没来得及说话，巴特斯继续说道：“很遗憾，对我巴特斯来说，只要我想，没什么能阻止我。”

话落，他搭在扳机上的手指猛地压下，只听一道清脆的枪声响过，火光猛地在枪口前绽开，村长的额头上随即出现一个黄豆大小的血洞，几滴脑浆甚至溅到了巴特斯的手上，紧接着，村长的身体失去支撑，轰然倒下，引得周围村民放声尖叫。

“杀光他们。”

巴特斯冷声道，他话音刚落，还不等卡尔副官出言阻止，早已按捺不住的士兵们就冲了上去，用火枪和刺刀屠杀拒绝他们的村民，一场屠杀就此展开。

看着被疯狂杀戮的平民，卡尔副官终于反应过来，他策马冲到巴斯特身旁，厉声质问道：“巴特斯长官，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们的敌人可不是这些无辜的村民！更何况，他们是中立国的平民！”

“他们对我们表现出了敌意，就应该杀死。”巴特斯冷冷地说道，他将燧发手枪扔给身后的卫兵，让后者装填，然后缓缓转过头，用那没有色彩的眼神看着卡尔，呵斥道：“不要质疑我，卡尔·亚尔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记住训练时你背诵的步兵操典的第一句话！”

卡尔并没有屈服，他随即据理力争地回答道：“巴特斯长官，步兵操典上还写着：不要随意攻击敌人，除非对方表现出攻击意图！”

“该死，卡尔·亚尔马，你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我的副官了，我以第一军第二旅指挥官的名义，你已经被免职了！”巴特斯大声说道，而后，他指着还准备反驳的卡尔，道：“把他带下去，解除他的职位，扔到步兵连队里当一个普通的线列步兵！”

“遵命。”周围的几个卫兵回答道，而后一齐走上前，道：“阁下，请您配合，看在你贵族的身份上，我们不想动粗。”

看着隐隐将自己包围的几个卫兵，卡尔咬了咬牙，还是没有做出反抗，他翻身下马，对巴特斯怒目而视，道：“等战争结束，我一定会向军部汇报你的所作所为。”

“当然，这是你的权力，亚马尔阁下。”巴特斯冷冷地说道，“当然，如果你能活着回到诺德。”

“你是在威胁我么？”卡尔瞪着他，说道。

“不，当然不是。”巴特斯否认道，而后他也没继续和自己的前任副官纠缠的打算，挥了挥手，让卫兵把卡尔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