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边境一役

“进入战斗岗位！所有人，进入战斗岗位！”

还没靠近萨拉村，来自村庄内部的清脆的响铃声就从远方传来，传入行进的的维奇尼亚军队耳中，为首的贵族一愣，心知自己提前被敌人发现了，于是便命令士兵们加快行军速度，同时做好战斗准备。

等他们到萨拉村外时，神圣罗马帝国军队已然做好了准备，每一面土墙后面都部署了十几名士兵，他们将枪架在墙上，只露出胸膛以上的部分，当时就让维奇尼亚军中的轻步兵伤了脑筋。

见状，维奇尼亚军指挥官只能暗骂敌人卑鄙，一边进行战前部署，和以往的战术相同，他让轻步兵在前，重步兵在后，只等轻步兵的一轮远程火力过后，再让重步兵发起冲锋。这招虽然司空见惯，但却是奥萨军队一直以来使用的，他们从来都是先用轻步兵袭扰，而后重步兵短兵相接，一决胜负。

“进攻！”

维奇尼亚指挥官高声怒吼，他话音刚落，军前的轻步兵纷纷撒开脚丫子向前奔跑起来，这些轻步兵大多数是从维奇尼亚共和国的底层征召而来，因为他们没钱购置盔甲武器，所以就只能使用最为简陋的标枪作战，虽然其中不乏稍有资产的弓箭手，但对这些轻步兵部队穷鬼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

在轻步兵后面，身着锁子甲手持圆盾与长矛的重步兵缓步结阵前行，他们的面部被覆盖式头盔遮住，但一双冷若冰霜的双眼还是能够透过视孔看向那些躲在土墙后方的敌人。

另一边，看着越来越近的维奇尼亚轻步兵，线列步兵们再次检查一遍自己手中的火枪，避免出现什么差错，确定没有遗漏后，他们便将注意力放回正面战场，手指扣在扳机上，蓄势待发，只等军官的命令就能向敌人射击。

终于，在轻步兵进入射程范围后，阿拉贡连长下令射击，只见他扣动扳机，燧发手枪随即发出清脆枪声，就好像是按下了某种开关一般，围绕着村庄的土墙上顿时枪声震天，火药燃烧后产生的硝烟与铅弹一同从枪口喷出，那刺鼻硝烟将整道土墙笼罩在内，愣是士兵们做好了准备，也有一些人被呛到，连连咳嗽。

等硝烟随着清风散去，村庄外空地上躺着的数十具尸体顿时展现在士兵们的视野之中，那些不着盔甲的轻步兵如何抵挡得住火枪的射击，虽然只是第一轮远距离齐射，但仍然给予他们不小的伤亡。

周围的轻步兵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战友，不禁心有余悸，尤其是在看见部分没有当场死去的还在痛苦挣扎的战友，这种后怕感更加强烈。

“不要犹豫，继续前进！”

军官的激励恰在此时在士兵们身旁响了起来，他们面面相窥，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冲了上去，而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土墙后面的士兵早已将射光子弹的火枪交给身后的战友，并将对方手中另一把装填好的火枪拿过来，架在土墙上，扣动扳机。

砰砰砰——

宛如索命嘶吼的枪声再次响起，奔跑中的轻步兵再度倒下一片，这一次居然直接将他们继续冲锋的战意打散，轻步兵们直接转身逃跑，全然不顾身后军官的呼喊——这是极为正常的，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能够承受火枪的齐射还保持高昂战意。

眼见轻步兵溃败下来，维奇尼亚军队的指挥官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猛地拔出佩剑，策马上前，将一个跑到他身边的溃兵斩首，而后高举沾染鲜血的佩剑，大声喊道：“不许后撤！进攻！发起进攻！”

指挥官的举动吓坏了那些溃逃下来的轻步兵，他们下意识停止步伐，畏惧地看着战马上的维奇尼亚贵族，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转身迎战。与其死在自己人手里被叫做懦夫，倒不如死在战场上，成为一个英雄，这是他们每个人的想法。

见状，这位维奇尼亚贵族拿出了打一个大棒再给一个甜枣的招数，他继续喊道：“杀死一个敌军士兵，奖励银币十枚！杀死一个敌军军官，奖励银币五十枚！”

哗！

如此丰厚的奖励顿时激起了那些轻步兵的斗志，他们的双眼之中燃烧着一种名为贪婪的火焰，一个接着一个向村庄冲去，而方阵内的重步兵们也出现了骚乱，虽然他们家中资产颇丰，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想要奖励。

贵族指挥官如何不知道这些士兵的想法，他微微一笑，随后命令道：“进攻！以战神之名，共和国的战士们，投入战斗吧！”

“呼！呼！呼！”

一连三声欢呼，重步兵们紧跟轻步兵身后，向村庄发起进攻，为了那丰厚的奖励，他们甚至急切地连方阵都跑散了，但是这并不影响战局，因为不管他们是方阵还是散阵，在帝国军的火枪下只有死路一条。

“这群维奇尼亚人疯了？”

看着欢呼着发起冲锋的敌人，土墙后的士兵们骚乱起来，他们议论纷纷，手中装填的动作却丝毫没被影响，阿拉贡见状也就不打算出声呵斥他们了。他见敌人离射程越来越近，便高举配枪，高声道：“准备射击！”

唰唰唰——

一连串整齐的声响，数十把火枪被架在土墙上，遥遥瞄准奔跑中的敌人。很快，敌人就跑入射程范围内，但阿拉贡并没有下令开火，他眼睁睁看着双方距离逐渐拉近，就在敌人跑到离土墙只有三十米的距离时，他怒吼一声，手中燧发手枪指向前方，扣动扳机，随着第一道枪声响起，而后密密麻麻的枪声紧随而至，奔跑中的敌人当时倒下一片。

一轮齐射过后，顾不得查看战果，土墙后的士兵连忙将射光弹药的枪递给身后的士兵，另一只手拿过后者递过来的火枪，而后回身向敌人射击。这种只换枪不换人的方法无疑增加了射击频率，在短短的三十米的距离内，维奇尼亚步兵遭到密集火力射击，损失惨重，很快就再度溃败了。

这次，就算是重步兵手中的盾牌和身上的盔甲都救不了他们，三十米距离的射击足以打穿盾牌和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