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入我的眼
类别:
其他
作者:
苏钦城字数:2202更新时间:22/08/04 23:08:10
楚烈不再搭理薛向雨,拿起呼叫机,叫属下将车开到边防营大楼下,准备好一切事宜之后,看向林廖,笑了笑:“你们还活着,就别想着怎么死的事。赶紧穿上保护服,我带你们去首圈找我们首领。至于你们队友的事,决定权在于你们。”
林廖听了他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尽管活着很艰难,他也要拼尽全力活着。先前还觉得苏惑弱小,如今看来,他不仅没本事,还很懦弱。
薛向雨看着楚烈带着十八人走下楼,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带来的医护人员正眼巴巴地望着他,这些人真是,一点主见都没有。
薛向雨一恼,怒骂道:“你们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想个办法让这些尸体别那么快腐烂,没事就帮人家照顾重伤人员,站着看我干什么?看我他们的伤就好了吗?”
他们听了这话,立即散开,开始忙活自己的事。薛长官自己被楚长官怼了,就拿他们这些部下撒气。
薛长官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老是挑楚长官的错,嫌弃人家这样,嫌弃人家那样,竟然连楚长官最讨厌的张音,他也敢拿出来调侃。却在背地里,悄悄为人家收拾了好几回烂摊子。
薛向雨在心里暗骂了楚烈好几句,上辈子一定欠了他什么,这都是孽债啊!不然怎么老是帮他擦屁股?
薛向雨拿出呼叫机,按下姚涵的呼叫号码:“三圈七栋,区管营区管长薛向雨,呼叫首领。”
“向雨怎么了?”呼叫机那端传来浑厚的声音。
薛向雨简单地交待了边防营的事,说了s区外贸部悲惨的现状。
还不忘提醒姚涵别黑吃了s区的物资,大道理滔滔不绝,什么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啊!人与人之间要互相体谅啊!
姚涵边听边笑:“向雨,你大哥我不是这样的人。阿烈可能会这么做,他为了泡富婆,无所不用其极。”
“大哥,你别说了,刚才阿烈说,让我一个星期之内别和他讲话,气死我了。”
“你怎么招惹他了?他平时嘻嘻哈哈的,只对富婆上心。放心吧!他有事找你的时候就会主动和你说话了。”
“我就说了张音的事……”
“你还提张音的事。”呼叫机那端的姚涵恨铁不成钢,气恼道:“你没事别乱撮合阿烈和张音,阿烈都看得清张家人的算盘,你怎么这么糊涂?”
“他们什么算盘?”
“c区就三个长生者,你我阿烈,你说他们什么打算?”
“大哥,我脑袋疼。”薛向雨委屈道。
“你个臭小子,多向阿烈学学。”
薛向雨掐断呼叫机的信号,张家能有什么盘算?阿烈为什么那么讨厌张音,难道是阿烈发现张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薛向雨百思不得其解,姚涵和薛向雨断了联系后,接二连三接到其他人传来的消息,内容大概一致,说的都是楚烈在出入哨口怼了张音,说他太大胆之类的话。
不知等了多久,楚烈带着十八名轻伤者来到首圈一栋,姚涵的住宅。
十八人跟在楚烈身后,走进姚涵的家,虽然这座宅子很豪华,但他们不能丢s区的脸。即便很惊讶,也不能把自己的情绪展示出来。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其中有些人忍不住发出了轻叹。
姚涵吩咐下人招待他们,趁着他们吃饭的间隙,拉着楚烈走到一旁,兴师问罪道:“你今天和张音的事,已经传遍前几圈,你怎么那样对张音说话,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为难?”
楚烈听到张音的名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也别在我面前提张音。”
“你不是要泡富婆吗?张音不好吗?”姚涵试探道。
“好什么呀?”楚烈瞬间炸毛,提高了音量:“人家不喜欢她,她还生生往上凑,仗着自己家有几个臭钱,她竟然对我……”
想到这里,楚烈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是什么人,除了姚涵以外,他是整个c区最优秀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对于那些女人来说,他是一朵高岭荷花,高冷矜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张音倒好,像狗屎一样,走到哪里黏到哪里,甩都甩不掉,而且她还……
“她对你做什么了?人家一小姑娘,能对你做什么?”
“她仗着自己长得矮,故意摸我的腰,故意揩我的油,我恶心她。”
楚烈一时气愤,将这话毫无保留地说出了口。不远处正在吃饭的十八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c区的水好像更深一些,边防长这种级别的人物都会被……看来c区的居民未必比s区好过啊!
“阿烈啊!”姚涵哭笑不得,要不要说他是傻大个?还以为他看出张家人的意图,原来是因为这个,刚才还让向雨好好向他学习来着。
“怎么了?”楚烈没好气地道:“我就是讨厌主动对我投怀送抱的人。”
“啧啧……这么多年,没有哪个富婆入你的眼吗?”
“入我的眼?”楚烈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心里空荡荡的一片。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脑袋里的记忆从二十年前在s区的荒原上醒过来,遇到姚涵和薛向雨开始。
二十年,身边比他年纪大的人在变老,比他年纪小的也在变老,而他一点变化都没有。就算受了伤,用不了多久,伤口就会愈合,最后连疤痕都不剩下。
想找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喜欢什么类型的人,他也不清楚。多年以前,他偶然间梦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她嚷嚷着说自己是富婆,让他放心跟着她。
从那以后,楚烈就成天嚷嚷着找富婆,找到现在,也还没个着落。他的记忆里没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那个梦,明明很短,却让他记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个梦,明明很虚无缥缈,却让他为之付诸了多年的光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像一只迷失方向的狗,到处跑,到处吠。那个梦,明明很平淡,每次想起,他的心都会沉下去。
别人都说他乐观、热情,说他没心没肺,说他玩世不恭,说他什么都不在意。但是,他的笑容都是假的,他的热情也是假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学会了假装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