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魔道

魔化仪式在戴索姆之门前进行，被挑选出来的日蚀士兵们将门前广场中央的祭坛围绕起来，他们紧盯着那座魔铁圣杯中的绿色恶魔之血，里面散发出来的暗红狂暴气息让所有人都有些紧张。

卡塞恩作为日蚀的一员，他亲自监督这场魔化仪式无疑让这些族人安心了一些。

“对于凡人来说，喝下魔血可不像是喝下肉汤一样那么简单。”

三人高的玛瑟里顿声音隆隆作响自带无威严，他用着那一贯低沉沙哑的腔调向这些士兵们说：“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日蚀们齐齐点头，脸上那严肃的神情仿佛这不是什么强化力量的仪式，而是赴死的行动一般。

来到现场参与魔化仪式的人除了卡塞恩和玛瑟里顿，还有艾林妮丝影刃和她麾下的影刃祭司和暗影法师们。

除了影刃魔血精灵以外，还有从地狱火堡垒来到这里的碎手指挥官和影月血研究员，卡塞恩希望他们长期制造邪兽人的经验能够在出现什么奇怪危机的时候派上用场。

伊利达雷议会的塞勒沃尔和加西奥斯也在这里，塞勒沃尔一直抱着好奇地心态观看日蚀军团的士兵们死盯着祭坛中央的绿血，而加西奥斯的脸色则不太好看。

他看了看远处台阶上的卡塞恩，又偏头向塞勒沃尔轻声说：“几年前，我是有些反对伊利丹模仿邪兽人的办法让辛多雷变成类似的模样的。”

“你什么意思？”塞勒沃尔瞧着下面的情况头也不回地问道。

“我刚刚发现，其实到今天我也不太赞同这种方式。”加西奥斯的话说得很谨慎：“你不觉得这样的改变有些过于激进了？”

“怎么，你反对卡塞恩的计划？”塞勒沃尔瞄向旁边的血卫士领主说：“你先跟我解释解释激进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加西奥斯做出回答，他便接着说道：“维尔莱斯早就跟我说过，卡塞恩已经为训练像影刃军团一样的魔血精灵准备了很久。，无论从危险性，训练方法和士兵的来源方面都仔细确认了许多遍……如果你还认为他这是所谓的激进，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的立场。”

“如果他是个伊利丹一样的卡多雷，或者其他什么种族，他很可能已经像地狱火堡垒制造邪兽人那样制造魔血精灵了……”

“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塞勒沃尔。”加西奥斯面色铁青道：“我不是反对他的计划，我只是内心里觉得辛多雷的灾难很可能是因为我们渐渐抛弃了当初我们坚持的传统，那个以魔法为统治力的国度。即使是我是血卫士，我也想说现在奎尔萨拉斯魔法以外的力量实在是太多了，似乎魔导师团的地位已经远远比不上兽人战争，甚至是天灾入侵之前了。”

“恢复太阳之井是很好的一步，但这么快就投奔邪能的怀抱，是否对于我们自身的力量太过于不自信？”

“所有精灵的力量都来自于永恒之井，加西奥斯。”塞勒沃尔笑着说：“凡人本身有什么力量？如果不是永恒之井的话，恐怕我们现在还住在树上呢。”

“对了，你不知道吧，有一个学派认为最早期的卡多雷是生活在永恒之井附近的黑暗巨魔转变而来的，原因是受到奥术的影响……巨魔啊，加西奥斯！”

“简直是一派胡言，做出这种可笑研究成果的学者最应该被扔进前面那洼魔血里去。”加西奥斯歪了歪嘴，不再想跟这个已经魔化的精灵法师再多争论什么，在他看来，塞勒沃尔的位置已经坐歪了。

“每一个新生的真相在诞生的时候都会面临整个世界的排斥和谩骂。”塞勒沃尔语气轻松地说：“而对于精灵来说更是如此，上万年的沉淀让我们的社会像石头一般顽固和难解，而你就是这其中的典型。”

加西奥斯听到对方在讽刺自己，不太高兴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抛下这些‘遵循传统’，‘恢复古老秩序’的傲慢想法吧，每一个抱着这样想法的古老种族都过的不怎么好。新的时代就要适应新的办法，连卡多雷都接纳了上层精灵的法师……你比泰兰德和玛法里奥还固执吗？”

加西奥斯愣了愣，他没有多想塞勒沃尔话里所蕴含的深意，只是单纯为他得出一个自己比卡多雷还要固执的结论而感到惊讶。

塞勒沃尔看到他的反应笑了笑，接着说道：“能解决问题的办法才是我们需要的办法，如果打爆燃烧军团需要第二个燃烧军团，那么我们就应该造出第二个来。”

台阶上，远处卡塞恩扫视着下面已经站好的日蚀士兵们问：“谁愿意第一个尝试？”

就在他话音刚落下不久，人群里就有一个年轻的日蚀战士走上前来说：“卡塞恩大人，我已经向往这非凡的力量很久了，而您愿意给我们这些普通士兵机会让我看到了实现梦想的希望……”

卡塞恩听到他的话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说：“刚才玛瑟里顿的话你也听到了。”

“我知道。”日蚀战士重重点头：“我们在卢斯克长官那里已经获悉了风险，我们可能堕落为邪能生物，变成没有脑子的，像那些失心者一样的怪物……最大的可能是直接死掉。”

“放轻松，士兵。”艾林妮丝影刃接话道：“我们的魔化仪式所采用的办法是欺诈者基尔加丹教授的，比伊利丹怒风自己感悟出来的那一套东西要严谨得多。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在统治伊利达雷的时候根本不把日怒部队的士兵当人看。”

“我还是希望有心理准备，长官。”

说完，日蚀士兵看向卡塞恩，问：“大人，我是否可以喝下魔血了？”

卡塞恩点点头说：“可以了，士兵。”

这位战士拿起魔杯舀起半满的深渊领主之血，正想喝下去的时候，卡塞恩打断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

“库奥西日暮。”

日暮是日蚀家族的一个旁系家族，自成立的千年来一直为日蚀军团作战，卡塞恩对这个家族十分了解，但却没有听说过这个勇士。

大概他就算是在日暮家族当中也排不上名号，因此才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直接得到卡塞恩的注意，从而得到重用。

“库奥西，喝下这杯血，以后你就是这四百人的长官了。”

“是！”

库奥西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旁边的玛瑟里顿“赫赫”地大笑起来说：“就算是卡加斯刃拳当初也没有这个小子喝的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