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那座雕像

艾萨斯夺日者，一直以来都同时扮演着达拉然与奎尔萨拉斯在对方那里的使者身份。凭借着夺日者的姓氏，这位火法师在逐日者王庭中也拥有至高的地位。

“你曾经非常重视艾萨斯这个人。”卡塞恩说：“他为什么想要取得费罗米隆？”

“这把火焰之剑是火法师的圣物，传说中的神器。”凯尔萨斯笑笑说：“肯瑞托一直想要拿到它，将它放进达拉然的宝库，以提升他们自己的价值。”

“或许他们觉得阿尔萨斯夺走了我的家传佩剑将它扔到诺森德，这把剑就等于丢弃了，不属于逐日者了。或许在某块金条或者某颗宝石上这条准则是适用的，但费罗米隆不是，他对我和我父亲的意义不亚于逐日者之名本身，艾萨斯和达拉然想要动他的主意……简直是胆大妄为。”

两人走进逐日者王庭，卡塞恩看向远处通往安纳斯特里亚王墓的静谧小道，他知道费罗米隆就在里面，法师工匠鲁米那利安的后人已经将他修复的完美如初，许多辛多雷甚至担心那把剑带来的热度会让老国王的尸身受损，尽管大魔导师罗曼斯一次一次的向民众们保证，魔导师团的魔法可以保证安纳斯特里亚王的躯体可以永远完整。

卡塞恩问：“艾萨斯为了他对奎尔萨拉斯的愿景，想要摧毁我和伊利达雷，而他为了得到肯瑞托的信任，或者说守住自己在肯瑞托议会内的地位，愿意将逐日者的传家之宝送给达拉然？你不觉得他简直是疯了？”

“确实很难以置信。”凯尔萨斯走上两级台阶，回过头来看向站在原地的卡塞恩说：“所以我本来想要把艾萨斯召回奎尔萨拉斯，亲自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几个月内他一直因为元素守卫的事，与达拉然的一些法师们看守元素位面的封印。”

“你也知道死亡之翼最近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所以无论是巨龙军团还是达拉然，都派了一些精英前往元素位面封印，希望探清黑龙龙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绝佳的借口，卡塞恩，我甚至无法怀疑他故意躲着我。”

“确实是很不错的理由。”卡塞恩点点头说：“玛里苟斯希望我能参与制定进攻纳沙塔尔的计划，其中包括使用永恒之眼动摇无尽之海的魔网，到时候或许我也要前往元素位面，如果有机会，我会亲自去问问艾萨斯的。”

凯尔萨斯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一些，说：“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次法力炸弹的事几乎可以让我们确定了……如果不是我希望顺顺利利的完婚，恐怕我已经率领破法者们前往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了。”

“我相信你也是吧，卡塞恩。”

“是的。”卡塞恩应道：“如果不是这次策划直接威胁到玛兰德和我们的婚礼，而且很容易伤害银月城本身，我也不会这么紧张。”

“放轻松，卡塞恩，这枚炸弹威胁不了玛兰德。”凯尔萨斯微笑道：“在诺森德时我就已经察觉到她所拥有的暗影力量之强，绝对不是单纯的作为一个祭司或者牧师能够祈求到的力量。”

“她一定与古神本身有所关联吧，我并不是拿这条线索威胁什么，像我这样的法师，有些事就算是我不想知道，也会知道的。”

卡塞恩没有回应什么，他看了凯尔萨斯一眼便迈上台阶往日怒之塔内走去，而凯尔萨斯也只是笑了一声便跟过去了。

婚礼的进行和细节，以及如何向公众宣布帝国的成立和两位统治者的即位花费了两人较多的时间讨论。

而这整个下午，卡德加都守在长者步道前广场的雕像旁边。

他并非是单纯为了等待卡塞恩出现，当然也是为了欣赏这座华美的城市，顺便放松放松刚才因为不久前银色盟约的乱子而引起的紧张。

卡塞恩的塑像依旧像当初一般手持着仿造的惟妙惟肖的石制祖特纳什指向城门口的基尔加丹吊饰，对于安尼赫兰之外的种族来说，那把凶恶的武器实在算不得漂亮美观，但此时卡德加望着那把武器，却有些想念他了。

他本以为自己这个四十多岁，经历了一个世界的毁灭和重生，面对过无数强大恶魔和虚空生物的强大巫师已经不会再因为什么而感伤。

卡德加想着自己此时一脸灰发的六七十岁的模样，恐怕感伤起来更为滑稽。

黄昏，降到海面附近的太阳将银月城那些金色和红色的尖塔上的纯白积雪染成黄色后，刚刚从酒馆里走出来的卡德加终于觉得这么等下去有些无聊，准备离开银月城，往南回到达拉然法师们的驻地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紫色的身影出现在伊利达雷雕像的旁边，黑色的长发跟着入夜的凉风轻轻拂动，在不远处飘来的奥术浮灯的照明下，其样貌跟这座雕像倒是有几分相似。

卡德加眯了眯眼睛看清那个人，又看了看雕像，说：“卡塞恩，你的塑像看起来比你自己的样子英武得多，现在的你就像个腌黄瓜一样，知道吗？”

卡塞恩走到前面来，裹了裹日蚀紫袍轻喊道：“三千年以后，这座雕像肯定比我更像腌黄瓜。”

“一个时间魔法就可以保护这个雕像，只要太阳王愿意下本钱。”卡德加瞧了一眼远处的雕像底座，然后看向卡塞恩问：“你知道我在这等着你呢？”

“你别忘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恶魔猎手，**师。”卡塞恩笑了笑说：“我坐在凯尔身边时，整个银月城里除了你们两个人的奥术能量源以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更不用说，我之前答应你的跟你说说麦迪文的事，不可能就这么直接跑掉了，我知道你很想再见到他。”

“我很怀疑我是不是还想见他。”卡德加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坐在广场边上的藤椅上，长吁一口气说：“他还活着，我不知道是应该悲伤还是高兴，但在卡拉赞里时，是我吸引了他的注意，让洛萨一剑捅穿了他的胸膛……我不知道他再见到我后会不会发脾气。”

“不可能的。”卡塞恩摇摇头说：“麦迪文因为你们的那次行动而从萨格拉斯的控制住解脱出来，他肯定明白这一点。”

提到萨格拉斯，卡塞恩的脸色略微暗淡了一下，而这一点变化被卡德加敏锐地捕捉住了。

“我不打算再聊我老师的事了，卡塞恩，我更关心你的变化，我能看到你内心的疑虑……到底是什么困扰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