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 见证伟大

当卡塞恩站在太阳之井圣殿的高台之上，特别是来到凯尔萨斯身前时，广场上的婚礼客人们才感觉到这位伊利达雷的主人竟然显得如此高大。

太阳王与他对视一眼，随后向着高台侧前方排列整齐的血骑士军团说道：“早在之前的贵族会议上，我便与我的顾问们确立了卡塞恩日蚀对南部奎尔萨拉斯与外域的统治，他与伊利达雷将正式成为新帝国的一部分，而卡塞恩本人将成为与我地位平等的帝国执政。”

听到这个宣布，广场上先是出现零零星星的响应，随后是一片跟着一片的欢呼。尽管卡塞恩表面上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但他对银月城市民的反应颇为意外，毕竟在十年前，整个奎尔萨拉斯还根本无法接受一个逐日者以外的统治者。

而凯尔萨斯见到民众们的反应后略微咧开了嘴角，但这微笑也很勉强。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更期盼民众能接受这样一个新王，还是更期盼他们拒绝的态度更多。

“我曾听到不止一次的怀疑，为什么是卡塞恩，为什么是日蚀，为什么不是一个逐日者家族的，为什么不是我一个人领导所有子民？”太阳王抛出这个问题，即是想要向民众说明，也是想要说服自己。

“同胞们，银月城的子民们，不要因为这暂时的和平和狂欢，就忘记了我们实际上身处战争之中。”

“不要以为太阳之井已经被重建，奎尔丹纳斯岛的悲剧就没有存在过。”

“不要以为，我的父亲，伟大的安纳斯特里亚逐日者国王已经回到了银月城，他的宝剑费罗米隆重新佩戴在他的身边，那令人心痛的一幕就从未发生恶魔的仆人砍下了他的腿脚，斩断了他的宝剑，将利刃刺入他的心口，险些掐灭我们一切的希望。”

“这一切都随着巫妖王和欺诈者的死结束了吗？没有，远远没有。”

“我们身处战争之中，同胞们！”

太阳王再次向前一步，艾莎拉不由得看了一眼他的脚下，生怕这位近乎癫狂的国王会跌下平台。

尽管对这样的法师来说就算是跌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伤害，但艾莎拉内心里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担心的不是跌倒，而是他这样不正常的状态。

别忘了，这可是一场婚礼，艾莎拉虽然知道凯尔萨斯所说有理，且在这样一个所有的重要宾客都在场的场面上宣布帝国的成立是一个好时机，但她还是觉得用这么严肃和悲壮的话题冲散了婚礼的喜悦，让她有些不满。

但她偷看旁边的玛兰德，却发现她用欣赏和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新婚丈夫和他身边的精灵之王，在那眼神中艾莎拉瞧出了战争的狂热，这个伊利达雷议会的圣光祭司或许比两位帝国的新皇更期盼对恶魔军团的进攻。

“我们身处战争中……”凯尔萨斯低声再次重复了一遍，然后说：“我们需要能从战争中将整个族群挽救出来的人，而这样的人，可以领到我们从低谷走向胜利，从绝望走向希望！”

“从绝望走向希望？”

维雷迪斯月晨叨念着太阳王最后这句话，他不敢相信曾经在奎尔丹纳斯岛上将奎尔多雷改名为辛多雷，将损失大半的精灵王国扶上正轨的凯尔萨斯逐日者竟然这么评价一位他根本不信赖的军阀寡头。

但作为一个血精灵，他当然清楚将基尔加丹击杀是什么样的丰功伟绩，更知道亲自与巫妖王决斗并将他的魔剑斩断简直就是当代的传说。

他面色呆滞地坐在一旁准备好的白色椅子上，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同族成员，他们脸上都带着对玛兰德的羡慕和对国家即将迎来一位新统治者的不适应。

而在其后的法师塔上，达拉然的成员们听到凯尔萨斯所宣布的消息后也是一阵讨论。

“虽然预料到了，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不现实。”一个肯瑞托的法师说：“数千年了，精灵王果一直由逐日者统治着……”

旁边一个胡子花白的老法师说：“凯尔萨斯在达拉然的时候我就不相信他能够接好安纳斯特里亚国王的重担，一个轻浮，自大，内心脆弱的贵公子。”

“我们达拉然是传授魔法，发展魔法的机构。”一个中年法师反驳道：“凯尔萨斯陛下的魔法天赋千年难遇，也为达拉然学院的防护系和塑能系魔法都有着巨大的贡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定位。”

“不知道伊利达雷的卡塞恩日蚀大人会不会做的比凯尔萨斯更好。”

“不可能。”一个女法师带着怒意道：“卡塞恩不过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力量牺牲所有人，还装作是自己付出了一切的虚伪的人，法师猎人一定是他与玛里苟斯私下做出的交易，让蓝龙之王赋予他强大的力量，而他则帮助蓝龙限制我们达拉然的存在。”

“如果你的占卜法术有卡德加大师一半强的话，就应该知道你的论点有多么荒诞了。”红龙法师克拉苏斯走进厅内，看向塔楼窗外的婚礼现场，说：“玛里苟斯大人对达拉然的限制自然有他的理由，与卡塞恩无关，卡塞恩与奎尔萨拉斯所作的努力只是让限制达拉然的行动有更强的保证。”

“刚才我说的，如果你有足够强的魔法侦测能力，就能看到此时卡塞恩的实力不比玛里苟斯本人要弱，除了他没有龙族生物，尤其是守护巨龙所拥有的天生所具备的，体型带来的超凡力量，在其他方面，尤其是对邪能魔法的掌控上已经不输于玛里苟斯大人的奥术魔法。”

“蓝龙之王无法赐予他力量，卡塞恩大人获取实力的途径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

“这也是为什么，他是我们目前对抗燃烧军团的最大依仗，自从艾格文大师将自己隐藏起来以后，艾泽拉斯再也没有拥有过这么强大的存在。”

说完，克拉苏斯把眼神从正在向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精灵们宣讲的卡塞恩身上拉回来，放在周围的法师们身上，说：“而艾格文的力量来自哪里，你们只要翻阅过图书馆里的书籍就知道，卡塞恩日蚀的力量是他自己得到的，纯粹被他自己掌握的……”

“我们的时代很可能会比上古之战时期更为灿烂，而卡塞恩日蚀就是这明亮的中心，或许他就是光源本身。”

“珍惜你们活着的时间，小心你们的言辞，凡人，你们在见证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