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荒的来袭

类别:其他 作者:沈尚书字数:4212更新时间:22/08/05 03:25:27
丹歌大睁着眼睛,往床底缩了缩,一阵后怕,“好家伙,这金勿竟还有这细针般的暗器驱使。而且他的毒也不是在祖茶面前全然无效,毒性发作到祖茶发挥解毒作用的间隙,我就能被杀死千百回了!而他有这样厉害的招式,怎么今夜才用?早出手我早就死了!”

“丹歌?”金勿悄然叫着,当然床上的那个丹歌空有其形,并不能发音。而这没有应答的情形对于金勿来说却是应当的,他一击得手,就是秒杀!

“唉。”金勿朝着“丹歌”幽幽一叹,“我酝酿了好久,今天终于是得手了!”他忽然狠狠咬牙,“其实你不该死得这么轻易!你当受尽折磨,才能泄了我的怨气,不过无所谓了,因为你死在我的手里,我很满足了!”

“嘎嘣嘣”,金勿的手狠狠地攥拳,发出骨骼的一阵阵响动,这一下攥拳里,有着他多少的痛恨啊!

“我跟你学了一招。”金勿伸手,手指捏在他发出的针上,“这一根针在心脏,这没什么好说的。要紧的是这一根,嗯?你这地方倒是厉害,我这针竟是没能整根没入!这一根的位置是跟你学的,这个位置你能用以对付荒,想来我用以对付你也是不错。”

“噗”的一声,金勿狠心一拍,已是将那一根针整个拍进了丹歌的身内。

“唔。”丹歌紧张得两手一攥,紧咬牙关,他险些就叫出了声来!他见那金勿一拍,感同身受般的下身就是一凉,此刻他连忙探手去抓,悄然舒气,“还在还在,可慌死我了。”他若因此成了太监,他可没有荒那等修复的本事。

“丹歌?”金勿又叫了一声,他似乎生怕这丹歌没有死绝。而且他和丹歌暗里斗了那么久,当前这丹歌死得太干脆了,这事情总透着一股子不真实。可这丹歌分明就躺在他的眼前,也不是作假!

金勿伸手抓在了这“丹歌”的手臂上,“尚有余温,但渐渐转凉,果真已是死了!”他长出一口气。他将这手臂一放,就要转身,却忽然又回转身来,一把把“丹歌”的手臂抓在了手中。金勿的脸上抑制不住地有了笑意,他大睁着双目等着床上这英俊的男子,高喊起来,“你死了!”

“哈哈哈哈哈!”金勿仰面大笑,他恍若神经了一样把手中丹歌的手臂猛地一甩,又伸手“咚”的一声凿在了床边上。这动作之后,他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不见,他的两腮鼓起,正是他恨恨地紧咬着牙齿。

他目光中满是狠意,这如狼似虎般的目光瞪着“丹歌”的脸,“你死得太简单了!太简单了!便宜你了!”

“呼”的一声,金勿将“丹歌”的领子抓起,让这“死人”的面孔对着他的脸,“你知道吗?我盼了多少个日夜?你tmd终于死了!”他抓着这“丹歌”恨恨往床上一捣,“崩”的一声,他大抵是一下子捣断了“丹歌”的脊骨,而“丹歌”身下的床,更是发出了“嘎吱”的声响,在这一拳之下也是堪堪维持。

坐在床边的丹歌大气也不敢出,但他紧紧攥着拳头,他心内的恨意不比金勿要少。虽然金勿是对假丹歌发泄,可这些都好似落在丹歌本身一样,他体味着金勿的怒意,他心生也渐生着怒意。他有心趁着金勿这发泄的时候出手把金勿杀死,可他知道当前并不是时机。

他还要顾及击征,这让他不能随意发挥,他杀死了金勿他可以逃离,可击征不能。他一定要带击征走,而他“死掉”,或许是一个能容他趁虚而入带离击征的机会。

可丹歌心头的怒气太大了,他此刻坐在床边探头望去,床上的自己面目全非,他颇为自恋的那一张脸,深深陷在了血洞之中,扭曲变形。

“哒”,一滴血液滴在了丹歌的脚边,金勿此时已经收回了手来,他的手上有着新生的伤,他手上缓缓滴出了血液。丹歌沉了口气,望向了这地上的血液,“是他的是‘我’的?”谁知道呢,他俩的血液都是红的,他俩的怒气也都是满的。

金勿把这血手,蹭在了“丹歌”黄黑相间的衣服上,“我的目光果真不错,这一件衣服果真染血了也不大显。我最见不得你之前那一身白衣了,仿佛你处在人间,总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一般的状态,可果真如此吗?

“我是相比你们的聪明远远不及,但我也没有傻到什么都察觉不了的地步。我是在装醉,你是在装醒。随州焦家!你那同我要的那些药材,五加皮和七叶一枝花,根本不是你想用的,对不对?!鹿邑县太清宫中,井中的金蟾之蛙你们一早就发觉了对不对?

“金蟾忽然对苏音等人收手,正是因为你们有了分散我和他们的计策对不对?还有商丘风家接引公寓前那一个背身的警察,就是沈灵儿对不对?沈灵儿其实是你徒弟对不对?子规那所谓噩梦,不过是他的信口胡诌对不对?

“舞阳城隍庙内,我本欲对风标出手,你们都不曾安睡,子规猝然出音吓我,正是破我的秘术对不对?”

丹歌听着已经渐渐色变,这金勿说的未至于全对,但却也仅错了一个,“这傻子早先发觉了这么多破绽,那他还和我们隐藏什么呢?”

金勿等着床上的“丹歌”,道:“我擅于隐藏,你们比我更擅于。我的这些发现,除了最后一条,其他的我都不能判断我是否暴露了!唯独最后一条,可最后一条来到的时候,我已经安排下了兵马。

“而苏音他们的叛离,我就如同失去了耳朵眼睛一般。所以我哪怕知道我已经暴露,我也只能紧盯着你们,我才能暗暗为杨刃留下记号,等他们的围剿来袭!你是不是以为你在合围之中出手,我就能守住我的骄傲了?那时你的妄想!我的骄傲早在城隍庙就崩塌了!

“和你们相斗很艰难,我早就有了预备虽是面对我信心的崩塌,信仰之不存,骄傲被亵渎。因为你们是天命所向的一批!便是子规的信口胡言,都能和荒的出现一一对应,我怎么会不惧?

“我好似是在和天斗,和命斗!所以哪怕我们分散而逃,我也唯有继续和你们虚与委蛇下去,不,该说是我又得和你虚与委蛇下去。可我的表演太真实了,所以击征和王响竟然没有认出我来,我分明施展了我的全部技巧!”

丹歌瘪嘴,这人到此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非常独的人,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迷蒙间得罪了所有的同伴。

“我是一个孤独的求道者,我便是一人,也抵千军万马之用!现在不需他们了,凭我一人,你已是死了!你黄泉有知,一定会问我为什么敢孤身身处敌阵当中呢?你看见了吧?哦对,你看不见了!”金勿脸上咧起了笑容,一指门,“因为我神乎其技的传送技法!”

金勿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他“踏踏踏”地走到了窗户,“”地拉开了窗帘,“砰”的捣碎了玻璃,“咚”的伸手砸在窗户框上,朝着外面高喊起来,“你们来看呀!我把丹歌杀死啦!”

“咚咚!”金勿宛若喝了假酒,他朝窗户框上又砸了两下,再次高喊,“快来看啊!丹歌死了!”

四面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

“砰”的一声,金勿信足一踢,将整个窗户框也踢飞了出去,“tmd。”他骂了一声,返回了屋里,愤懑的脸再次换上了笑容,他把他的脸摆在了“丹歌”的脸前,“你瞧瞧我的样子,你还要嘲讽我么?我现在是不是比你好看多了?至少我还有着人的模样。”

“我让你仔细看看,来。”金勿跃至床上,整个人伏在“丹歌”身上,将脸凑在了丹歌的身前。忽然他脸色一变,变作了愤恨,他愤恨朝前一咬,一口咬空,牙齿相磕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他的脸上狰狞渐去,又是温和,“你瞧,是不是再怎么变也比你好看?”

丹歌攀着床腿儿,缓缓摇头,他可没料到他的死亡会给金勿带来这么大的欣喜,让他几乎变得歇斯底里,如同发疯了一般。他正要长叹,却忽然周身一热,他双目一睁,“不好,这家伙的大叫引来了荒!”

他本当避开,但他还未及起身,就听不远处忽然出现“嗤啦”一声,是布撕裂的声音,随后“噗呲”一声,接着就传来一男人的舒服长叹,“啊~!”

丹歌抬头望去,只见荒出现在了床尾处,依然是赤身,他的关键部位被挡住,挡住关键的不是旁人,正是金勿。金勿此刻恰伏在床上,屁股正抵在荒的腰际。丹歌挑眉,方才那“嗤啦”和“噗呲”的声音,当前已有了示意了正是金勿有了和那在桐柏山死去的女人一样的遭遇。

金勿僵僵地扭回了身来,这真是乐极生悲,他前一刻还在发泄不满,此一刻就忽然像是欲求不满。金勿望一眼浑身皲裂的荒,惨然一笑,“爷们儿,家伙式儿修复好了?”

荒腰身一动,挑眉问道:“你猜。”

“别动!”金勿忍着痛,“你是喜欢男人的吗?我这身下有个长得好看的,要不你拿他……”

荒探头朝“丹歌”望了望,轻笑道:“你管这西红柿炒番茄的模样是好看?”

金勿低头望去,这“丹歌”在他一拳之下面目全非一片血红,哪里还有原来的好相貌。现在金勿好生懊悔,他就不该下如此重手。他艰难地扭回身去,他总觉荒那腰胯之物,几已要从他**杵到他的嗓子眼儿了,他现在竟是一点儿气力都用不上,他的身内的水分已经不由他控制了。

荒见金勿扭头,笑了笑,道:“我可不是喜好男人,我和你缠斗就又不知要到何时,这只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的杀人方法。”他说着腰身又一送。

“不喜欢男人那你tm别动啊!”金勿恨恨将拳头砸在丹歌的身上,他知道,他的下场将和那个女人一样,脱水而死,变作浑身若金。“不,不对,我会变回原体,化作一株断肠草,完全干枯下来。”这多么嘲讽啊,断肠草毒断了无数人的肠,如今他死的方式竟也是断肠般的苦楚。

“荒。”金勿用尽了力气道,“我们同归于尽吧。”

“同归于尽?”荒轻笑起来,“你现在还有那样的能力吗?”

金勿轻笑一声,“呵呵。老子内出血了。”

“什么意思?”荒不知金勿这答非所问是什么意思。

丹歌却懂,他望着他身边之前金勿滴答了血迹的位置,此时血迹已经不见,唯有奇毒蚀下的一个小窟窿。

金勿笑了笑,他此时的面庞已是显露蜡黄之色,他道:“我是断肠草。”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本来满是笑意的荒立刻神情大变,他连忙要抽身而出。金勿却忽然忍痛一个翻身,“搞了老子就想溜,你tm妄想!”他将荒扑倒地上,自己则坐在了荒身上。他本来疼得满头大汗,但现在水分不归他了,所以他只能微微地瑟瑟了几下。

荒连忙道:“我,我不杀你,你也收了你的毒!”

金勿口中嗝出血来,不偏不倚滴在荒的肚子上,鲜血透过皲裂,渗到肚子之下的肠中。金勿咧出笑意,满口的血显露恐怖,他望着荒,笑道:“晚了。”

荒脸上怒气生发,伸手将金勿一扣,腰身狠狠一挺,“那咱就只有同归于尽了!”

丹歌在一旁扶额,轻笑一声,暗道:“是我的问题吗?明明这么血性的厮杀场面,我怎么听出了情话的味道呢?”

“谁?!”荒和金勿都听得了丹歌的轻笑,异口同声地问道。

“砰。”应着两人的疑问,击征从门外闯了进来,她见这地上两人的姿势,一阵诧异,“我天!”她叫了一声。太可怕了,这两人都搞内伤了也不放手,多真挚的爱啊!

而金勿荒忽然一个对视,这两人竟是有了相同的想法,他们要拉击征做个垫背!而这两人也在此刻有了十足的默契,这两人猝然出手,袭向击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