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逼问

类别:其他 作者:最酷的草莓糖字数:15293更新时间:22/08/05 05:02:21
“王老吉。”她火大!

“……”

“笨蛋,全国人民都知道改名加多宝了!戴了面具也改不了本质”

“……”

男人嘴角一抽,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神色,但凉薄的唇却紧抿了起来。

白多多暗暗啜了口气,处于极度窝火中,索性和他挑明了说,“你准备拿我威胁刘然?”

“聪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男人起身从旁边的恒温酒柜上拿出一瓶红酒来,倒在高脚杯里,将其中一杯递给白多多,“喝点?”

“不想喝!”她没好气,受不住痒挠了挠。

修长的双腿交叠着,男人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嘴角,语气慵懒地调侃,“你这是痒了?呵,用我帮忙么?”

混蛋!调戏她?!

真想将他脸上那张邪恶的‘画皮’揭掉,看看里面长了一张什么变态脸,心思转动间,她冷哼鄙夷道,“没脸见人啊你?是有多丑啊!”

男人抚摸了一下面具,唇角一扬,眼波有些荡漾,“有没兴趣打赌?”

“没兴趣!”

“你不敢?赌你在刘然心里的地位。”

挑衅!这绝对是**裸的挑衅!

微愕半秒,白多多恢复了一贯的脸色,笑得有些炫目。

“我就不赌,有没有地位管你屁事哦。”

男人不介意地笑笑,他一脸的暧昧不明,“不赌没关系,你等着看戏!”

夜幕暗沉。

b市军区总部gps卫星定位控制中心,五星红旗和八一军旗交映得格外醒目。

led屏幕上的蓝光映射在刘然冷冽的脸上,泛着刺目的寒光,一双黑眸暗沉阴冷得宛如一只嗜血猎豹。

旁边,通讯兵十指触键如飞,在键盘上敲击着。

整个控制中心,所有人着装整齐,神情肃穆,落针可闻。

盯着led上的数据,大家伙儿连呼吸都很谨慎。



倏地,卫星导航地图划出了一个红圈。

“老大,嫂子身上的gps信号接收器显示位置是灵山岛附近岛屿,**的na真是老奸巨滑!”小刘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刘然的表情,立正姿势站得相当端正。

今天等他赶到事发点的时候,只剩下一辆车,还有一个哭得要死不活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一个跟他睡过的女人,好在他脸上涂着花花绿绿的伪装油彩,她没认出他来。

这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窘死人了!

冷眸暗沉,刘然没有吱声,但浑身散发出着足以让人汗毛倒竖的凌厉杀气。

这时。

“叮铃铃!”

控制中心的军线电话响了。

直接按下免提,刘然冷声道,“说!我是刘然。”

“首长,做个交易吧。”

胆子够大,有恃无恐,直接拨军线进来。

刘然眉目一冷,脸色一黑,狠戾之色闪过眸底,“你要什么?”

“海下核潜艇基库位置,低潜飞行器技术资料。”电话那头的人笑吟吟地说道。

刘然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阴冷无比地回答,“不可能。”

话音一落,电话那边就清晰地传来一阵阵尖利哭叫的女声,夹杂着类似痛苦的**……

“不,不要啊,别碰我,啊,啊”

声音,俨然是白多多!

闻声,全场骤冷,气氛降到了冰点,偷偷瞄着老大的脸色不知所措,现在谁不知道,刘然爱白多多爱到骨子里的,上次军演的事大家还记忆犹新,真不敢确定他这次会怎么做。

“呵呵”阴沉的男声带着邪肆的笑,“首长,节目刚刚开始,你还有时间考虑,老实说,这女人真不错,你也知道我对她有意思不是一天两天了,陪你们玩了这么久,现在有点迫不及待想尝尝滋味了。”

刘然的神色微敛,深邃的眸底窥不出任何情绪,声音却冷到了极点,“马骏,心爱的女人和整个国家的利益,你选哪样?”

电话那头的人并不惊讶他听出了他用变声器处理后的声音,笑道,“这正是你需要回答的,给你一天时间。”

说完,‘咔嚓’一声切断了电话,刘然眉目骤冷,眼中的凌厉看得人肝颤。

旁边的小刘气急得双目赤红,攥紧拳头挥了挥,“操他娘的!老大,灭了他们,竟敢对嫂子……”

刘然冷眸微抬,一字一句如冰屑溅地,“那不是白多多。”

白多多经常说的一句话,士可杀不可辱,他相信她绝不会在敌人面前这么怂货。

微眯着黑眸,刘然冷着眉锋,面色平静地拿出油彩对着军容镜涂抹伪装,检查枪械,压满**,扣上钢盔,背上特种作战装备,动作迅速而从容。

做好最后一个步骤,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冷冽的黑眸扫视了一圈,简洁霸道地沉声命令,“传我命令,直升机大队,猎鹰第一,第二突击队15分钟战前准备。目标:深入敌境,一举歼灭!”

……

对于刘然的答案,白多多其实并不期待。以她对这冷阎王的了解,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作为一个男人之前,首先他是一名军人,没有任何人能胜得过国家利益,刘然如此,她如此,就算他答应了ua的要求而救了她,她也绝不会原谅她,甚至会无地自容羞愧一辈子。她相信刘然懂她,宁死不降,宁死不屈。

“戏看完了,真不咋样。”她扯了扯嘴角,嘲笑地说。

马骏凝视她片刻,突地俯身过来,眼底闪过一抹潋滟的光芒,“看来,他没有我想象中爱你呢。”

这话说得,也太伤她自尊了,哼,他一个****懂什么?但她暂时没闲功夫跟他争辩,不停与身上的痒痒抗争着。

“对啊,没错。”

“你不难过?”

“我干嘛要难过?”

凉凉地笑着,事实上,她的心情相当复杂,复杂到她不想去琢磨为什么复杂。

男人又靠近了一步,一只大手突兀地爬上了她的腰间,“啧啧,既然他不喜欢你,不如,你跟了我吧?”

“好啊。”

番外166

该死的男人,竟敢吃她豆腐?今天非得看看他长什么鬼样子不可!白多多强忍着被毛手触上的不适,冲他甜甜一笑,趁他愣神的间隙,迅速出手,一把揭开他的面具,冷不丁地看见了他的脸。

“马……”她差点脱口而出马老师,但称呼一个****做老师,她还真叫不出口。没看出来啊,还潜伏挺深,竟然在大学里当老师这么多年,敌人就在身边,就在b市,难怪刘然他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谁会想到自己日夜寻找的人藏在自己身边,还是亲戚??

这一点,白多多不得不佩服了,马骏伪装真厉害,谁能看得出他是掌握一个犯罪集团的****首领?大学时候还追求过她,白多多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杀人不眨眼,没有因为她一再的拒绝而杀了她,自己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一圈啊。

之前想不明白的事,现在全都想明白了。林雪珊的那份报告也不算空穴来风,只是她那时候并不知道,马骏就是毒蛇,可白多多不免又想到另一个人,她的师父……

马骏的眸底浮上一抹浓重的杀气,可见她呆呆的傻样,怒气又奇异地褪散了……她的笑,炫目而撩人,还真让人气不起来。

勾了勾嘴角,他将脸凑过去,“是不是觉得好久没见,我长帅了,所以一直痴痴地盯着我的脸看?”

“我只是在疑惑,虽然你长得不好看,但也不至于丑到见不得人啊,干嘛戴个面具啊。”白多多不甘示弱地回击道。

马骏也没跟她生气,笑了笑,重新戴上面具,他又恢复了那副冷硬的样子,轻嗤了声,俯身出手

“知道揭我面具的下场么?”

双臂猛地被箍住,白多多用力竟没能甩开,想不到他力道还挺大,匆匆回瞥,她挑衅地望他,氤氲的灯光下,星芒般的眸子美得夺目,但嘴却不美

“怎么?天龙八部看多了?看了脸得让我负责?”

“你说呢?”勾唇一笑,马骏下意识低下头,一寸一寸,靠近她的唇。

原本只是想吓唬她,哪料

呼吸里,充斥着她浅淡的体香。

很奇特,很香甜。

身体瞬间就有了反应,邪火直往上冲,一门心思想着在她身体里驰骋是个啥滋味。

怪不得,她能有本事撼动不近女色的刘然,该死的女人,她啥都不用做,就能轻易地挑动男人潜藏的**,比一般柔柔弱弱的女人更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他倒是想,但白多多能从么?

她一眼就看穿了他那点猥琐的心思,猛地一偏头,趁他意乱情迷,她借力使力,娇小的身子侧过,一记凌厉的手刀又快又准地落在他的脖颈间,漂亮的旋风腿直扫他的下盘。

可,倒下的是椅子。

马骏哪是普通男人?平时掩藏掩藏装模作样也就罢了,现在身份已经暴露,他也无需再装,迅速闪身回手就钳住她,唇角微弯

“身手不错!”

“不想你的肉票失去价值,就别碰我!”

马骏一脸坏笑地睨着她,他箍紧她的身体,凑过脑袋贴着她耳根呵气,“我不是刘然,我疼你,我选美人,不要江山。”

白多多气得差点爆粗口,微眯着眼,突然狠狠用膝盖顶向他,马骏闷哼一声,瞳孔骤黯,冷汗瞬间爬上脊背。

该死的女人!

马骏气结,但更多的还是想要她……这念头铺天盖地,呼吸越发急促了,紧绷得快要死了,大手下移,一把将她搂紧,动情的声音荡在她耳边。

“我要你,你今天跑不掉。”

白多多冷着脸瞪着他,硬碰硬没有十足把握,再跟他这么说下去,今天恐怕要晚节不保了!

脑子飞快转动

王萍说过,男人下面那玩意控制理智了,脑子就不太够用。

45度仰望着他,她浅浅一笑,**似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面具,然后滑到他的喉结上,指尖划着圈,“……行,无所谓,只要你不杀我,我不介意。不过我要先洗洗,我刚从丰城回来,在医院住了好几天都没洗过澡。”

马骏目光沉沉看着她,半晌,声音低哑,“嗯。”

眨眼一笑,她从容不迫地脱掉鞋子,赤着脚一步一步走进浴室。

……

时间一分一秒。

沙发上,马骏微弯着唇,疑似笑着,浑身一阵阵刺挠,一种前所未有的矛盾情绪揪着他的心。

是太久没碰女人了?这火怎么一点就着。

“头儿,021有消息。”这时,外面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

021,是na的卧底。

蹙眉,他望了一眼浴室门,起身过去打开房门,一脸的不愉。

门口的女人,逆着光极安静地站立着,面容隐在阴影里,脸上的情绪却有些激动。

“他来了,基地暴露了!”

马骏心里一凛,凛冽的视线落在她脸上,黝黑的眸子掠过置疑。

“莫莉,你确定?”

时间静止一秒。

莫莉心怦怀直跳着,攥紧了拳头,背脊抵在墙壁上才控制住自己。

“是!”

空气,顿时陷入了死寂。

na自从六年前在中缅边境和中国解放军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攻防战役后,一直转入地下活动着,这岛屿位于三国交界处,隐体建成了二十多年都没事,怎么暴露的?

对,白多多!

不对,带她进岛时,进行过全方位的红外线扫描,不可能有定位追踪器。

可,不是她,还能有谁?

好在,人还在手里,刘然还是投鼠忌器。

马骏是行动派,大步过去,一脚就踹开了浴室门。

然而

浴室里空无一人,唯一用来通风的排气扇被那该死的女人卸开了,露出一个黑洞。

这儿是三楼,而浴室,是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

杀气蔓延……

番外167

他是一个凡事习惯掌控的男人,冷静理智变态的非正常生物,从来只有他玩别人的份,今儿竟被一个女人给玩了?

他以为自己对白多多了如指掌,从大学时候就看出她是一个头脑简单有点傻乎乎的女人,所以对她掉以轻心了,真没想到会栽在她手里!

十秒钟后,他追到楼后的哨岗口,脸上更是阴沉万分,两名守卫的下属匍匐在地下。

该死的小骗子!

捏紧拳头,沉寂几秒后,他凉薄的唇硬邦邦地轻吐,“五分钟后分散撤离,转入二号基地。”

声音不大,但落地有声。

四十分钟后,一阵阵轰鸣声由远及近,武装直升机盘旋在岛屿上空。

机舱内,刘然端着夜视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岛屿的动向,随即面色大变,黑眸里闪过一抹冷冽的黯芒。

竟然让他跑了?

“报告,各机组请示下一步行动!”通讯兵询问。

“降落,地面搜索!”

一架架直升机稳稳降落。

各单位徒步前进,迷彩身影一个个窜入基地内,很快,刘然就坐在了基地控制中心,很显然有用的资料全都销毁了,但,对方却给他留下了一段监控视频

空气凝结了。

刘然浑身散发着冷酷的肃杀之气。

呵呵,不错啊。

跟其他男人打情骂俏很得心应手啊。

刘然怒火中烧,一拳砸在显示器上,屏幕瞬间碎裂,伴着他狠狠地咒骂声慎人心脾。

“给我追!”

此刻,温度什么的都跟刘然没任何关系了,他的人,他的眼,他的呼吸都冷得让人发憷。

抽搐着唇角,小刘寻思半天才憋足了劲,小心翼翼地笑着,“老大,嫂子会没事的!小武带突击队追上去了,请示一下啊,这na老巢怎么处理?”

刘然横了他一眼,黯沉的黑眸里能渗出火来,好不容易才冷冷地迸出几个字。

“夷为平地。”

天!老大疯了吗?

小刘不怕死地摸着鼻子,悻悻地笑着,“哪啥,现在房价多高啊,炸了多可惜!”

“留给你当墓地?”刘然冷冷扫他一眼,很幽默,但太冷。

小刘顿时不敢说话了,陷入感情漩涡的男人真可怕,而且,还是一个明显在吃醋的男人!

苦巴巴地皱着一张脸,他憋屈死了,按理说筹划了那么久终于把na老巢找到,不得请大伙吃饭,顺便放几天探亲假庆祝庆祝啊?

好吧,老虎屁股摸不得,他赶紧立正敬礼,大声回答,“是,坚决完成任务!”

说完转身大步往外走,可这人还没出门,就听到背后一声凛冽的沉喝,“慢着!”

双目微敛着,喊停的首长同志压根没理会目瞪口呆的他,迈开步子就往那个房间而去,仔仔细细地查勘了一遍,尤其没放过那张床,紧绷的脸色一直持续到见到浴室里被洞开的排气口。

“就地扎营,给我全岛搜索,她还在岛上。”

……

惨!惨!惨!

三个惨字,正是白多多此番处境。

光着脚丫只身行走在丛林密集的荒芜地带,是什么感觉?身上长出的一块块疙瘩痒得她挠心挠肺,又是什么感觉?

心里不停诅咒着,要早知道那马骏那么好骗,干嘛要脱掉鞋逃命?真是蠢啊!

这是什么鬼天气?灰朦朦的月亮,天空一片阴沉。

这是什么鬼地方?转悠了几十分钟,好不容易跑到一个底,才发现四面环水,无边无际。

她想死

伤透了脑筋,该怎么办?

若是不逃出去,要么被那毒蛇抓住,要么就活活饿死。

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时,她直觉认为是马骏来抓她了,寻思了几秒,就拼了命地往反方向跑,这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七弯八拐了老半天,不知道究竟跑了多远,但两只脚丫全磨出了水疱。

累啊累,累得掉了半条命。

无穷无尽的黑夜和密林,她又累又饿,心里无比怨念,实在烦透了,所有耐心都磨光了,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崩盘了。

半闭着眼,千回百转之后,她做了一件相当幼稚,若干年后回想起还觉得实在可笑的事情双手放到嘴边成喇叭状,放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刘然,快来救你老婆啊啊啊啊!”

真悲壮,回应她的是空茫的回声。

彻底没劲了,白多多索性整个人仰面躺到地上。

此刻,大地沉睡着,直到她以为自己快要晕过去之时,倏地

隐隐有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紧绷着身体,竖耳聆听,要命,难道是马骏追来了?

来不及多想,她迅速跃起身就跑。不过几步,一束手电的强光就直射了过来,伴着一个熟悉得让她觉得有些恍惚的冷冽声,“还敢跑?”

刘然,是刘然么?像极一个受了欺负突然见到家长的孩子,她有点不敢回头。

接着,身体一紧,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清冽怀抱,怀抱里带着夜晚的更深露重。

深呼吸一口,她终于笑了,“阿然你来了?”

“嗯。”

“你怎么才来啊!”白多多一把环住他的腰,太过喜悦的她,压根没注意到男人寒气逼人的语气。

“我不来,你不得跟人跑了?”

一句话,她的好心情瞬间灰飞烟灭,他吃**了?一脸阴沉得可怕,黑眸里满是要将她撕碎的火苗。

“怎么了?”她眨眨眼疑惑地望着他。

刘然冷睨着她,越想越不是滋味,那一幕像慢镜头似的在他脑子里回放着,胸口的憋气蹭蹭地,压根没法消停。一念至此,他猛地将她打横一抱,没有转身,冷冽的命令就从唇边溢出,“原地待命。”

“是!”随人的士兵回答得整齐划一。

……

白多多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望着他冷得没温度的脸色,想问去哪又不敢。他到底怎么了?看见她没事,难道他不该开心地抱着她转圈圈吗?怎么是这样一幅脸色?难道又有人在任务中牺牲了?

她没来得及细想,刘然就已经强势霸道地将她抱到临近的水边,他冷着脸将她刚刚摸过马骏的脖子的手死命摁到水里,一遍又一遍的洗,搓,捏,那样子像是狠不得把皮给她扒下来似的。

他明显心情很不好,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怒气,沉默地足足给她洗了十分钟的手,真不知道为了啥?

白多多想不通,也顾不得和他生气,身上痒痒得她心烦意乱,又累得没劲,索性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微眯着眼任由他跟个神经病似的替她洗手。

番外168

海水,波光潋滟,她的眸,她的眉,她的整个人,散发着皎如皓月的光芒,一时间竟柔情似水。

她累得不行了,嘟哝着小声问,“刘然,好了没?我好痒啊……”

刘然微微一愣,缓缓抬起头。

两个人,四目以对,空气凝滞了,两人尴尬了。

很显然,某人是误会了。

这词是多刺挠神经啊,刘然的脑子里瞬间闪过军演那一晚天雷勾动地火的动作情景了。

腹中那一炽烈的火焰迅速往某处集中,他咬牙,有点恼,“勾三搭四,欠收拾的东西!”

一把拽住她的身体,快步走到岸边一块凹形的岩石上。

嶙峋高立,光怪陆离,月下海边,凹形的岩石如一处天然的避风港。

白多多郁闷了,他这话可是毁人清誉呢,她勾搭谁了?联想到他监视莫莉,瞬间又猜想起他这么无所不知的人,是不是知道她刚刚调戏马骏的事了?她那可是出于求生**才不得不委曲求全啊!

可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不如釜底抽薪,瞒天过海,破釜沉舟,转弯抹角地把话题引向别处。

白多多微微一笑,歪着头,软软地喊他,“阿然!”

“嗯?”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呀?”

刘然冷哼一声,面无表情,“你的位置,我能精确到米!”

“啊……详细点。”白多多故意装得有点傻,其实她大概都知道,他口口声声不会监视她,但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这个掌控欲极强的人,他说的不监视,只是一般情况下,但要想知道她的行动,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冷冷的睨着她,眼神复杂,半晌说,“婚戒里镶嵌着最尖端的卫星信号接收芯片,信号源的经纬度,能精确到一英尺内。”

白多多:“……”

刘然,算你狠!

那么,如此说来,她神情一凛,“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被绑架的啊?”

“不是你让我来救我老婆么?”

接着,嘴里含糊不清的一声咒骂,他哪能让她蒙混过关?情绪莫明的他大手起落间,两个结实的巴掌就拍到她身上。

“别给我东拉西扯!”

天呐,白多多简直想杀人了。多大的人了还挨打?外加身上痒得她想爆粗口。

“你疯了!干嘛打我?”

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男人高大的身躯倏地压下,双臂支撑在她左右,猎豹般阴戾的眼睛冷冷盯着她,“反了你了?”

“有病吧你,刘然!”

“一会儿没见长本事了?”看她发倔就火大,他低头就狠狠啃她的唇。

恶狠狠地捧着她的脸,与她唇舌纠缠良久,那吻顺着下巴,脖颈,一路往下。

呼吸一室,白多多难耐地在他身上磨蹭……别误会,她是痒的!算了,服个软吧,“刘然,不行,我身上痒死了。”

刘然冷着脸,丝毫不为所动,“我替你止痒。”

“我海鲜过敏啊!”白多多身体被他压得直不起来,真恼了,“你不知道海鲜过敏不及时治疗可能会死人?”

刘然心里犯着堵,动作越来越窜火,恨不得撕了身下这小女人。

“你海鲜过敏?上次吃小龙虾你一个人吃了五斤。”

“……那你搞快!”知道拗不过他,她索性一闭眼,气呼呼地将头扭向一边。

……

火热的海边,空气中都散发着灼人的热气。全面占有的深击一直持续着,不知过了多久,白多多有些受不了了,又累又酸,肚子还饿得咕咕叫!

“……我肚子饿了。”

事实证明,男人在他自己的女人跟前,总会有孩子气的一面,情动时的男人就是一个被吸去了心魂的堵气孩童,纵然是刘然,也不例外。

“你错了没?”

“唔!啊!?”

“再敢摸别的男人,我就把你手指剁了!”

“剁了我也没办法摸你了哦。”白多多无力地软着身子,讨好地说。

刘然哼了哼,白多多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撒娇道,“……刘然!”

“不知死活的小东西!”一句像极埋怨的话,他说挺狠,可见她实在有些虚了,到底还是心软,“知道错了没?”

“嗯。”

她拼命点头,骨头都要散了。

刘然终于放开了她,将她揽抱在怀里,手指摩挲着她汗淋淋的脸,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

白多多微眯着迷蒙的双眼,撇了撇嘴,正待开口说话,岩石背后的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有力的喊声,“报告首长”

这声很熟悉,是小武。白多多的脸唰的红了,好在是天黑,没人能瞧得见。

抽搐着唇角,她将脑袋埋进了他颈窝,大不了装鸵鸟呗,她是被迫的好不好?

感受到她的窘迫,刘然安抚地吻了吻她的脸,而后声音镇定冷静,“说!”

估计是被他的声音骇住了,不明就理的小武隔了好几秒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首长,刘队刚传消息过来,他们在追击途中截获了一些na的物资,还救下了两个女人,说是您的……母亲和妹妹!”

白多多明显感觉到男人身子一僵,紧扣住她的手紧了紧,但那脸实在看不出变化来。

“首长?”得不到回应,又不敢过来的小武提高了音量,“您妹妹好像受了伤,可这次任务没带卫生队,刘队请示您,是不是现在回b市?”

刘然继续沉默。

可他凌厉的气势有些骇人,白多多真怕自己的手指会被他给捏碎了,赶紧小声的提醒,“首长,小武问你呢?”

“没你事!”

刘然猛地低头咬住她的唇角,他样子有些发狠,像是不许她废话,又像情绪莫名。

总之,白多多不明白,算了,他是老大,爱怎样就怎样!

她软绵棉地耷拉着身体,下一秒,男人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手指将她耳边的头发捋到耳后,将她脸整个露出来,深深凝视着,清了清嗓子才如常出声,“你先过去,准备回营地,我马上就来!”

“是!”

接着,小武的脚步声远去。

番外169

刘然又吻上她的唇,亲了一下,再亲一下,止不住,两人不知不觉又唇舌纠缠到了一起。好半晌,他终于恢复如常,起身冷静地整理着装。

一身丛林迷彩,帅气逼人,冷冽的面孔任谁都看不出来他刚干过那事。

白多多恼了,感觉自己此刻跟一个用完就扔的那啥没什么区别,索性仰面躺在岩石上望他,心里有些别扭。

“没人性!你裤子一提就完事了,我现在怎么办!”

一片狼籍,连张卫生纸都没有!

刘然微愣,嘴角一抽,平时事后都是他前前后后地侍候着,她还习惯了等着他伺候呢?可现在这条件,还能怎么样,只能将就,所以他不管她,迅速收拾好,然后催促她快点起来,白多多恨恨地瞪着他,他无奈,紧抿着唇,最终还是将她收拾了干净,小心翼翼横抱起来。

白多多懒懒地窝在他怀里,生着闷气,看她那小样,刘然的心也软了半分。

实际上,他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过往几十年,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对她简直就是破大例了,跟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绕过眼下意乱情迷的岩石,往营地方向走。

“刘然!”

白多多闷闷地喊了一声,挥头拳手在他胸口狠狠地捶了一下,然后又在身上痒痒的地方挠着。

过敏发痒的感觉,真不是人受的。

“不要挠。”刘然皱头一拧,抓过她的手放慢了脚步。

“不挠怎么办?痒啊!”刚才的运动注意力转移了还好一些,现在静下来更痒得受不住。

扭了扭身体,她在他身上磨蹭着,磨得他浑身直窜火。

“很痒?”

“你说呢?”

刘然挑了挑眉,小声说,“哪里痒?要不要我帮你……”

白多多无语望天,决定一会儿回了b市赶紧就去医院看看。

“报应。”刘然哼了哼,嘴上说得挺狠,但大手却放轻了在她痒痒的身上替她挠着。

这次是没受荷尔蒙左右的脑子,很快就查觉不对劲了,白多多身上到处都是丘疹状的小疙瘩。

他顿时生气了,“怎么就没笨死你!现在才说?”

白多多目瞪口呆,满肚子苦水找不到地申冤,忿忿不平地扯了扯嘴角,“我没说么?你确定??”

“一会出岛,找医生看看!”有些理亏的男人放软了声音,一边替她挠着,一边儿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饿了么?”

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直接就回答了他的话。

刘然笑了一声,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块压缩饼干,白多多三两下拆开包装,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咽。

“早不拿出来,是想饿死我啊?”

“刚刚我也饿,我先吃饱了你再吃啊。”

“滚,臭流氓!”

……

边走边斗嘴,不一会儿,便与小武他们汇合了。

大家伙直接往营地赶,而白多多由于脚不方便,就那么让刘然一直抱着走,心里的恼意倒是减轻了几分,剩下的是面对战友们的不好意思。

不过,大伙目不斜视的,不知道是真不八卦,还是当着刘然的面不敢八卦。

幸好,刘然体力好,抱着她气都不带喘的,白多多像是小猫似的慵懒舒服地躺在他怀里,有些昏昏欲睡。

可是还没到营地呢,轰隆一声,雷雨来了!

这季节,这气候,天说变就变,先是淅淅小雨,继而大雨倾盆而下。

瞧这天气,直升机哪敢起飞,又怎么回b市?

看着男人瞬间阴沉的脸,白多多不知道他是担心她身上的过敏呢,还是想快点见到他的如月妹妹呢?

一想到如月,白多多就不由得皱紧眉头。她不是在国外治病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被马骏绑去了?难道在绑架自己之前,马骏先绑架了她俩?那可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啊,也下得了手,真是六亲不认啊!

所谓暴雨,就在一个暴字,不讲情面,来得又快又猛,劈头盖脸。

刘然扫了怀里的女人一眼,面无表情的将臂弯里那件迷彩外套直接罩她脑袋上遮雨。

想到刚才这衣服的使命,白多多忍不住探出头来瞪他。

刘然铁青着脸,冷哼一声,“不识好歹!”

“首长,那儿有个山洞!”

这时,走在前面的士兵突然叫了一声,在得到允许后,他提着手电就过去了,两分钟后回来,报告说是一个天然溶洞,里面很干爽。

“进去休息,等雨停了再走,这里离营地至少五公里。”

刘然冷冷地命令着,然后抱着白多多率先往洞口而去。

关于这点,白多多心里挺明白的,若是单就刘然自己和其他战友,他指定得急行军回营地,躲雨完全是因为她。

她心里那点火气委屈顿时就没了,刘然这人本来就有点大男子主义,一时半会要他改也不容易,但他能为她做到如此,迁就到如此,已经很不容易了。

抱着她坐了下来,刘然又从衣兜里掏出几块饼干来递给她。

“谢谢!”她不再客气,也不再闹别扭,半眯着眼愉快地啃着饼干,却并未思索刘然这样的男人兜里为何会揣着饼干这种东西。

“慢点,没人跟你抢。”刘然看她那眼神十分专注,不过白多多也十分专注地在吃饼干,没注意到。

特种兵就这点好,野外生存能力强,身上的各种装备挺齐整,很快就有战友在中间就生起了一簇篝火,洞里亮敞了不少。

有了火,就有了热,有了热,就有了暖。

有了暖,她身上就更痒痒了……

白多多有些尴尬地打量着刘然,一身湿透的丛林迷彩更添了男人味,可他的心情似乎跟这阴沉的雷雨有得一拼,板着脸没半丝表情,原本就够冷冽的了,再沉着个脸,要不是她胆大,早晚得吓出心脏病不可。

不过直觉告诉她,他的阴沉心情应该不再是因为她摸马骏的脸这事,好像有其他的什么事影响着他的情绪……

小武还挺懂事,看着火光的映照中搂在一起那赏心悦目的一对,赶紧拎着军用水壶过去,扭开壳递给白多多。

番外170

“嫂子,喝水。”

“谢谢!”

礼貌地道完谢,她举起就往嘴里灌。吃饼干不喝水,还真差点被噎着!

喝完了,又想到什么似的,将水壶递给抱着她的男人。

“首长,喝水。”

刘然愣了一下,眸底一沉,还是接了过来就着她喝过的壶口喝了一口,白多多又将一块饼干递到他唇边,浅浅地笑,“来,有福同享,你也吃点。”

轻轻咬了一口,男人的目光越发深邃。

小武不动声色的走开了。

他跟在首长身边好几年了,知道他最讨厌吃饼干。

……

窝在刘然怀里,烤着火,任由他给她挠着痒痒,累得不行的白多多竟然昏睡了过去,当然这怪不了她,黑夜大逃亡外加一场高强度的运动,没被整死就算不错了。

梦短时长,果不其然,等她睁开眼,愕然发现竟到了她逃跑的na基地了。

天还没亮,雨已经停了,而白多多还稳稳地窝在刘然怀里,就是现场气氛不太对劲,下意识地昂头一望,一望不得了,连她两只光着的脚丫子都溢出一股寒意来。

平日里就冷得碎渣的刘然,此时那表情冷上加冷,寒上加寒,深邃的黑眸里带着剜心的冰刺。

“刘然?”

没有反应。

白多多别开脸,她条件反射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怪异的源头na基地外的空地上,拉上了一列的军用帐蓬,迷彩绿的帐蓬外,全副武装的战友们严阵以待的等待着首长。

而片片绿叶中,伫立着一朵红花。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但却瘦削得有些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要飘走似的,站立在一团绿叶中。

直觉告诉她,这女人就是马如月,果然,她缓缓走向刘然,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哥哥……”

“在演琼瑶剧呢?”

刘然瞥了她一眼,“皮痒了?”

她笑得很甜的配合他,“没多痒……刘然,放我下来吧,我不打扰你和‘你妹’叙旧。”

“你什么意思?”

白多多望着他,低低笑,刘然瞪了她一眼,然后阴沉了脸吩咐小刘,“带她去休息,明天回b市!”

说完,越过脸色泛白的马如月,抱着白多多扬长而去。

他看上去很冷漠,白多多心里有些奇怪。他不是很心疼这个妹妹吗?怎么见了面是这种态度?

“哥哥……”马如月手脚冰凉,拳头暗暗攥紧,几乎不能呼吸,偏又不敢把真实的情绪表现出来,还得装傻。

她刚刚已经想象过无数种见面的场景,恰没有这一种,他的怀里抱着赤脚的漂亮女人,女人身上披着他的军装,他们的甜蜜,折磨得她心碎。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神情的刘然,仿佛离她很远,她有些不认识他了。他到底怎么了?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马如月心里一阵不安。

……

军用帐篷里,单兵行军床又窄又小。

白多多心里暗爽,能一个人睡觉了!

没有换洗的衣服,没有睡衣,也不能洗澡,将就着在刘然的行军包里翻了件迷彩t恤套在身上,完了见男人还没走的意思,不由得小眼神暗示地说,“首长,你该走了。”

话一说完,却被他拽了过去就翻开了衣服,到处仔细查看,那两只脏兮兮的小脚板和那些血红的水疱就落入了他的眼底。

微弱的光线下,刘然的脸色沉得发冷。

“难受不?”

“废话!”白多多斜睨着他,没好气地左挠挠右挠挠。

“别挠了!”眉目一冷,刘然吼她。

阴晴不定的家伙!

懒得理他,白多多往后一倒就躺倒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一盖。

“喂,我要睡觉了,赶紧去找你妹妹!”

“少找抽!”刘然目光阴寒,一字一字冷得吓人。

说完,掉头走了。

靠!

白多多气得掀开被子,脚下一阵临空虚踢着撒气,倒霉的是,一不小心磨了水疱的脚板就踢在了搭帐篷的铁架上。

钻心的疼,心肝都在颤,她抱着脚直咧嘴。

混蛋啊,真丢下她不管了?

心里一阵酸涩,止都止不住,白多多闷声躺在床上,心里难受得要命。

不料,一会儿功夫,刘然又回来了。

水盆,药品,有吃的,有擦的……不是没带卫生队么,这东西哪找的?

刘然阴沉着脸将她从床上拎起来,默默地为她清洗那双脚,再用棉签醮着药水一点点在她的伤口上蹭,完了还给她吞了一粒抗过敏的氯雷他定分散片。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但手劲很大。

白多多咬牙忍着痛也不吱声。

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突然脸色这么难看,跟谁置气呢,凭啥拿她撒气?

面无表情地弄好这一切,刘然盯着她的脚,极力控制住那股子冲动,一遍遍提醒自己,她受伤了,忍忍吧!

完事后,吁了一口气,有些大力的将她丢在行军床上。

正待转身。

轰!

脑门直接炸了。

他的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迷彩t恤下晃悠悠的笔直细腿,这角度,格外勾魂。

“看什么看?”

被他火热的眼神瞧得有些羞涩,白多多扯下迷彩t恤盖住腿,都是他害的,上面全是青紫的痕迹,不堪入目!

“快睡!”他冷冷地说了句,命令式的语气不过为了掩饰自个的狼狈。

可,刚跨出去一步

“刘然!”

白多多这会儿不想和他计较,但该他的责任不能少,“你得帮我把衣服洗了!”

刘然咬牙转眸,“你是不是不想睡了?”

白多多轻哼了声,笑问,“洗不洗,不洗我就大声嚷嚷,说你把我内衣给偷了!”

“你……我他妈欠你的!”

“那快洗啊。”

刘然低声爆了句粗,顺势拉上帐篷门,冲过来一只手就扣在她脑后,将她整个扯过来窝在胸前,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又气又无奈。

本来为了马如月的事有些心事,没啥兴致搞那事,可她这样子,分明在煽风点火,那火苗就直窜,一门心思想要她。

在没有白多多之前,打死他都不会信,他刘然会为了一个女人邪火焚身,不受控制到常常失去理智的地步,一切情绪都阻止不了他不明不白的渴望。

他发现自己太过渴望她,渴望得身体火烫发痛,死命地搂紧她,没轻没重的动作,近乎野蛮的冲动,“行,洗。不过我要先要点酬劳。”

番外171

帐篷之间的距离很近,白多多小小地挣扎着,低低吼他,“刘然,你疯了?到处都是人!”

刘然一把将她按在床上,拽住她抵抗的小手,噙着她的唇舌就作死的亲。

他的吻,霸道,急切,仿佛要吞了她,这种激缠的吻法,让她忍不住颤栗,渐渐忘情地和他吻在一起……

激战正要打响,帐蓬外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阵声音。

“谁?”

好事突然被打断,刘然的脸色阴沉得要人命。

外面没人回答,他又厉声呵斥了一遍,“到底是谁,出来!”

还是没人讲话。

迅速地翻下床系好皮带,他扯过军被将白多多盖好,几步过去怒冲冲地拉开帐篷。

帐篷外,马如月无辜的双眸呆呆地望着他,委屈地扁着嘴,可怜巴巴的表情与她的外形极不相衬。

“哥哥,我睡不着,有点害怕。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伸手握了个空的手指,马如月愣了。

眼前的男人,那眼神锐利如鹰,身上笼着一层凌厉的杀气,一如既往,他还是不喜欢女人触碰。这样的他,既陌生又熟悉,可行军床上那个女孩

如花瓣的脸颊,一双潋滟的眼眸顾盼生姿,陶瓷般的肌肤上还泛着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娇媚,这是伪装不来的,他俩刚才在干啥事她瞬间一清二楚。

心如刀割,但现实不允许她悲愤,马如月不安地垂下眼眸,她将双手垂下绞着裙子掩饰心底的慌张,看上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丧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怯生生地问,“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不疼我了吗?是我做错什么事了?”

这样柔弱的女子,是男人都该心软了吧?白多多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道暗讽的弧度。

这都找上门来了,当着她的面要求她的男人去陪她,真是够厉害的。

两人持续僵持,1秒,2秒,3秒。很短,但白多多觉得时间很长。

行,刘然,你没反应是吧,舍不得拒绝是吧,那姑娘我给你俩腾地吧。

装柔弱谁不会?白多多挺优雅地拿过刚才被刘然剥掉的军用t恤,轻启的唇色还泛着被他亲吻过的水润色泽,长卷的睫毛,轻眨之下暗嘲的韵味十足,将被他弄乱的长发松垮地挽起,不疾不徐地赤着脚下地。

嘴角勾着微笑,“别把床弄太乱!”

顾不得光着腿,顾不得还赤着脚,她就是不想杵在这两人之间惹人膈应,也膈应自己。

刘然一愣,捏紧拳头冲了过来抱住她。

“白多多,我看你今晚是真的找抽!”有时候他真想一拳砸碎这个不听话的反骨女人!

可他到底还是没那么做,而是将她轻放到床上,第一时间抓住她的脚瞅了瞅,再狠狠搭上被子,冲着帐外声如洪钟的大吼了一声,“通讯员”

语气里,是磅礴的怒意,完全压抑不住。

闻声而来的小武抹着一脑门儿的汗,“首长!”

“将马小姐带下去休息!”

“是!”

眼看小武要来拉她,马如月瑟缩着肩膀,一双眼睛惊恐的望着刘然,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蹿了过来,慌乱之中脑袋一下磕到了帐篷的钢架,下一秒抱住头就蹲下身去,眼泪一窜窜往下掉。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害怕……”

马如月咬着唇,委屈的眼睛。

白多多都瞧得有些不忍心了,可她不是圣母,伤不起,躲不起,只能静观其变。

都说男人心海底针,但刘然的心更是捉摸不透的深海,她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马如月这种态度?按理说,妹妹脱离危险,又是好久不见,他该很开心地和她叙旧才对,对了,不是说救下了两个人,怎么只看见她一个?

“带下去!”

刘然一挥手,冰冷的声音里略带潮湿的痕迹,没有再看马如月一眼。

但白多多还是觉得他声音有些异样,整张脸埋进带着阳刚味的军被里,她慢慢地阖上眼,不想寻思那些乱七八糟的纠结,心里很烦很乱。

突然,头顶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多多”

欲言又止。

白多多不爽地抬头瞅他,然后,愣了。

刘然微微倾身撑在她头顶,冷峻刚硬的轮廓在朦胧的光线越发性感无比,这样的刘然,绝对全方位360°无死角的帅男啊,怪不得总有女人打他主意呢。

心如小鹿乱撞,两人是最亲密的关系,如今又共处一室,不对,共处一帐……

挑战她的色女本能啊。

刘然暗沉的黑眸一直盯着她,很久之后,一抹惑人的微笑竟诡异的在唇边蔓延,伸手拨开军被子,俯身下去将她拽了出来搂在怀里,“吃醋了?”

白多多脑子懵了,完全不知道反应。

吃醋?她压根就没这个念头,她承认之前是很介意马如月,但后来和他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对他的感情无比坚定,也有十足的信心,她相信自己在刘然心里的位置。

清了清嗓子,她坚定了不被色迷惑心智的信念,逗逗他,“吃不起那醋。”

“白多多”亲昵地摩挲着她的唇角,刘然性感的声音略显沙哑,“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想让我收拾你呢?”

“滚蛋,不伺候你,我要睡觉!”白多多别开脸,慵懒的呵欠,在某人眼里却诱惑如斯。

“那我伺候你?”他逼近,目不斜视的盯着她,深邃的黑眸里跳跃着滚烫的火焰,“一会就天亮了,我们干点别的。”

然后一个霸道的唇就覆了上来,从轻触到深吻,不由她抗拒的双手揽紧她的腰,舌尖长驱直入,带着他霸道的宣称。

他非常喜欢吻她,她很甜,很软,很柔,怎么都亲不够,更别说那档子事了。

抗争无用,白多多索性闭上眼睛,由着他折腾。

一次,二次,三次,没有任何区别!

唇从脖子滑下,一点点往下移,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件挺隔应的事,伸手一挡。

“我问你件事?”

“说。”

“你和你妹妹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刘然停下动作,目光颇复杂地瞅着她。

没否认,也没承认。

当然,在白多多看来就是默认。她顿时有些好奇了,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问,“出什么问题了?跟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谁要跟你说说,我现在只想做做。”说着,他高大健硕的身体一下压了上去,恶狠狠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白多多双手撑着行军床,疼得直抽搐,也就忘了追问他那档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