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丹门的惩罚
类别:
其他
作者:
文兰公子字数:4116更新时间:22/08/05 06:52:43
高大的丹门大殿,凤倾城正高坐于丹门大殿长老座位,旁边站着他的贴身书童颜丹。颜丹可不是什么平庸之辈,本身就有上仙境五重天仙力修为,因与凤倾城十年前就在学院相识,凤倾城被派往丹门,他就心甘情愿跟过来做了他的书童。
凤倾城已闭关十多日,今日恰好出关。
凤倾城问颜丹:“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丹门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颜丹摇摇头:“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他顿了下又道:“对了,丹门新招的两位丹童,在你闭关不久,孙庆来总管已经通知他们来丹门实习、并安排了他们的任务。”
丹门这么多年一直缺少掌管丹门的长老,孙庆来是四级丹师,又是丹门的大总管,基本上一直在执行丹门长老的大部分职责。
丹门前几届从修仙学院招收丹童或者内门弟子,都由孙庆来负责安排。这些预招的丹童,如果不被其他长老门抢走,基本上就是丹门未来的内门弟子,因此对他们的工作分派基本上是和丹药、草药有关。
凤倾城是唯一一个未曾在丹门修炼、自学成才的高阶丹师,也是蜀山仙门凤掌门的唯一内门弟子,被凤掌门亲自委派到丹门任丹门代长老之职,之前并未与孙庆来有过交集。
这次孙庆来在未知会代长老凤倾城的情况下,就依照惯例直接安排了丹童在丹门的任务。
颜丹心里觉得不妥,特别是孙庆来将丹童明月安排到低等外门弟子处做苦力,丹门还没有过这种先例。更何况明月此次在选拔考试中夺得了第一名,也是在凤倾城的坚持下才录取的。
颜丹也曾去找过孙庆来询问,跟他讲了各种厉害,希望他看在凤倾城的面子上善待丹童明月。
孙庆来对他冷笑一声说道:“以前不都是我安排的么,有何不妥?有什么问题我来负责。”颜丹恰好有事情要下山处理,此后便也管不到明月的事情了。后来回来后仔细打听,才知事情闹得有点大了。
凤倾城看他表情有点古怪,问道:“何事?”
颜丹也是表情古怪地答道:“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此次新招丹童中有一位叫明月的姑娘?孙总管将明月姑娘安排去了低等外门弟子处搬砖做苦力。这都十多日了,我也去找过孙总管,但他说有问题他负责.....这个孙总管,怕是忘了有你这位凤长老存在了......”
“搬砖做苦力?”凤倾城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他好奇地问道:“丹童明月被孙庆来如此不公正对待,难道她没有愤而离去么? ”
颜丹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令人疑惑的地方。据说孙庆来多次在工地刁难她,对她轻则辱骂,重则鞭打,她不但没有愤而离去,据说还和那群低等外门弟子相处甚好,因此而沦为修仙学院的笑柄。普通人遇到此事肯定早就愤而离去,但那明月姑娘不但坚持搬砖做苦力,还利用业余时间为那些低等外门弟子免费治病,颇得那些低等外门弟子的尊敬,被尊为“小神医”。除此之外,还.......”
颜丹说着说着抬头看了凤倾城一眼,见他抿着薄唇,似乎有寒气从中冒出来,顿了顿说道:“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与你同一届的林天?当年因仙力一直滞留在冲墟境仙墟阶而被贬为外门弟子?”
凤倾城点点头:“当年他也是个人才,一心想进药门,只是可惜了。这个和林天又有什么关系? ”
颜丹解释道:“当年那林天被分派到丹门做了低等外门弟子,一直待在丹门外门弟子中做苦力。但他自见识了明月姑娘的医术后,就拜了明月姑娘做师父。据说那明月姑娘医术着实了得,竟检查出他之所以仙力停滞,皆因之前中了慢性剧毒。”颜丹既然是凤倾城的书童,消息自然异常灵通。
凤倾城想起十年前关于林天的那次传
闻,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他叮嘱颜丹:“林天之事不可对外宣扬。孙庆来受贿索贿之事,你查得如何了? ”
“经过半年的彻查,已经找到了确凿证据。孙庆来任丹门总管的这四十年,单是开辟一条专门渠道私自出售丹门丹药一项,就吞了近千万两白银……”颜丹一五一十将调查的结果报给凤倾城听。
凤倾城点点头:“甚好,此次明月之事,恰好是个契机……”
正在此时,殿外响起了喧哗声。
孙庆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进殿来,看了凤倾城一眼,满脸倨傲并不行礼;周圮一脸得意地进来,也只是对凤倾城轻轻颔首。
上座的那个年轻人任丹门凤长老之职半年多,他俩作为丹门元老级人物,并不把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
随后,来福来旺两位童子拖着一位身型纤细、满脸苍白的美貌少女进来扔在大殿的地上。
少女身子单薄,脸色很是苍白,她跪在大殿冰凉的地上,一身粗布衣裳上全是做苦力时沾的灰尘污渍,却难掩清水芙蓉般的绝色姿容,她看上去非常虚弱,但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很是倔强。
此时,张山、林天和一众外门弟子都在丹门大殿门口跪了下来,张山喊道:“长老大人,明月姑娘救人的事情是我求她做的,和她无关,请长老大人放过明月姑娘。”
那些工地的外门弟子也齐声喊道:“求求长老大人放过明月姑娘!”
凤倾城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面如寒冰地看向孙庆来:“孙总管,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
孙庆来轻蔑地看了林天和明月一眼,语气强硬地说道:“启禀凤长老,明月被丹门录为丹童后,在下依据以往惯例给她分派了实习任务。可她在实习间私自开诊治病,兜售药材,其行为已经违反了我丹门第二十四条、第三十六条门规:不服从长老门任务分派者,逐出丹门;以权谋私、侵占丹门利益者,逐出丹门。这明月理当逐出丹门,并从修仙学院开除学籍,永不录用。”
“喔?明月,孙总管说的可是事实?”凤倾城看了倔强地跪在地上的少女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他倒要看看这个少女将如何应对这两个老奸巨猾。
明月愤怒地看了孙总管一眼,一字一句地回答道:“长老大人,明月不同意孙总管的意见。第一,孙总管专门给我安排了搬砖的任务,我毫无怨言,且每日必到、从未懈怠。第二:我帮工地的师兄们治病,并未收取任何诊金,也从未曾使用过丹门的任何药材,何来侵占丹门利益之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长老大人明鉴。”
“哼,你这黄毛丫头牙尖嘴利,你用的五十年续骨补髓草,药市上价值三百金,难道不是你在丹门草药房偷的么?丹门自有大夫帮病患医治,你一个修仙学院的弟子,何时有资格帮丹门的弟子医治了?万一医治出个好歹来,岂不是败坏我丹门名声。”周圮冷笑着说道:“仗着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在我丹门招收弟子,蛊惑人心,你说说看,你是不是对我蜀山仙门有什么不轨企图啊?”
明月冷笑着说道:“周大夫,我用的五十年断骨补髓草,是我自己在修仙学院后山上采的,并不是偷来的。蜀山仙门自古鼓励强者自创山门、独树一帜,我招收弟子并未违反蜀山仙门宗旨。我从未说过对仙门不敬的话,也未曾做过对仙门不利的事,这点可以到外门弟子中调查。您的病人几十年病情都未得到有效解决,我帮您治好了您的患者,这也并非什么三脚猫的功夫。如果单凭你无中生有给我定罪,明月不服。我相信,长老大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定能明辨是非,公平、公正地处理,给我一个交代,给蜀山仙门一个交代。”
“你、你、你......”周圮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如
此牙尖嘴利,直气得手指乱颤,指着明月说不出话来:“你这个孽障,你还要狡辩!”
“凤长老,明月这丫头以下犯上,对师门元老不敬,建议直接逐出丹门。”孙庆来大声说道:“来人啊,先把她投入水牢关押几天,再行逐出丹门,并交移刑门处理,从蜀山修仙学院中开除学籍,蜀山仙门永不录用。”两位弟子随后跑进来,架起明月就要往外拖。
“慢着!”凤倾城低喝一声,背着手慢慢踱下台阶,一双冷厉的凤眸似笑非笑地望着孙庆来道:“孙大总管,你还记得叫我一声凤长老,不错。你要不叫我凤长老,你这样专横跋扈的态度,我几乎都要以为你才是丹门长老了。”
凤倾城的眼神凌厉冰冷,看向孙庆来时惊得孙庆来心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不由安慰自己:“这也就是个痴迷炼丹的毛头小子而已,不足为惧。”
凤倾城任丹门长老大半年时间,每月有一半时间在闭关或者炼丹,似乎对丹门的管理压根儿不感兴趣。
孙庆来本来看他是凤掌门的弟子还有三分忌惮,后来见凤倾城根本就不怎么管事,见面对他也是客客气气,孙庆来也就不把凤倾城放在眼里了。
“当然您才是丹门长老。”孙庆来假装恭敬地答道:“我虽不是丹门长老,但这几十年来,我对丹门的管理也算是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您对丹门的管理不太熟悉也正常,这种事情该怎么处理,肯定是我更清楚一些。”
“喔?以前这种事情,也是这么处理的吗? ”凤倾城眼神如冰,嘴角却含着笑意问道。
颜丹看见凤倾城的脸色,心里突了一下,他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可怜那个孙庆来不知死活还在往坑里跳。
孙庆来洋洋得意地说道:“那当然。只要犯了事,丢入丹门有名的北极寒冰水牢关押几日,哪有不招的,就算是神仙也熬不过三日。”
“甚好,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凤倾城淡淡夸奖道,声音中却透着刻骨的冰冷。
孙庆来心里一喜,以为他也同意将明月关押进水牢,待再要自夸一番,却见凤倾城却话题一转,一听之下不由大惊失色,两股颤栗。
凤倾城说道:“四十年前,前丹门大总管柳承修,你的同届师兄,在某日与你饮酒后暴毙而亡,后草草掩埋,据说是饮酒过量。随后你成了丹门大总管。三十年前,丹门四级丹师武焕,屡次与你长老门理念上发生冲突,后莫名暴毙于人间......”
此时,孙庆来已是听得冷汗横流,双腿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他疾言厉色地叫道:“你......你什么意思?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
“孙大总管,你别心虚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凤倾城冷笑着说道:“还有这几十年来,你私售丹门丹药和药材,获得亿两白银,仅此一项,就够你上十次诛仙台的了。”
孙庆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口吐白沫,两眼一翻便往后倒去,已是吓得昏死过去。
“原来这么不经吓呀。”凤倾城摇摇头,又对周圮说道:“还有你,周圮大夫。”
“凤长老饶命啊!贪污低等弟子的薪资、收取高额诊金、私售丹门药材,都是孙总管指示我干的啊!”周圮边磕头边扇自己嘴巴子哭喊道:“我愿意做人证、提供物证,求凤长老饶命啊! ”
凤倾城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吩咐道:“将孙庆来、周圮分开关押进水牢!解除孙庆来总管、周圮大夫之职,三日后依门规处理,开除蜀山仙门,永不录用,结果报给凤掌门、刑门和各国。”
颜丹叫人进来将孙庆来和周圮拖了出去关入水牢。
明月跪在地下,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她再也只撑不住,仰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