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悔恨交加
类别:
其他
作者:
芸姝字数:3185更新时间:22/08/05 06:59:44
临王手握三十万兵权虎符,属下忠心耿耿,深得皇帝忌惮,费劲了千辛万苦想要召回兵权,却也只召回这三万精兵。
李慕歌一路追过去,略微扫过,看见的都是训练有素的,也算是放心了许多,这三万精兵可不比那五六万差,难怪老皇帝不敢轻举妄动。
魏临渊牵着马儿一路走到马厩,旁边就是一匹十分眼熟的马儿。
“熟悉吧?”李慕歌手搭上马儿的鬃毛,“我去王府的时候找你的时候,青松说你在这里,我还没说来不来呢,他就给我牵了一匹马。”
魏临渊脸色更差了:“你既然不想来,回去便是。”
李慕歌好笑的抱着手臂:“谁说我不想来了?”她轻呵了一声,歪着脑袋眨眼睛:“临王爷,不是吧,您至于为这点儿和我生气么,我前些日子是忙了些,可您又不是没见着我呀。”
真是难得见到临渊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她可得好好看看。
要是有摄像机就好了,李慕歌忍不住想,若是有摄像机,她就直接给录下来,日后想起来了便拿出来嘲笑他。
魏临渊拧眉:“你如此忙,连个影子都看不到,我哪里见得到你?”
李慕歌眨眨眼坏笑道:“是吗?那我床头,那香味儿哪儿来的?等等,我想想,咱们临王爷似乎不用香囊,诶呀,莫不是哪个登徒子摸进来了?”
这段时间她醒来的时候总是能够闻到一缕淡淡的香味,起初还疑惑,后来对方的玉佩掉了,她知道是这人,便放松了警惕。
刚才入军营的时候,她可是看见了一片腊梅开得正盛,香味浓烈到这马厩都能够依稀闻到似的。
魏临渊明显因为她的话而僵住了,一时间,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临王能使小儿夜啼的名声,可不是白得来的。
可旁人惧他,李慕歌可不怕,非但不怕,还无辜笑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还是说,登徒子另有其人?呼”
一股热气将他散落在脸颊的一缕黑发扬起,又落下,女子的脸无限的放大,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魏临渊下意识的按住她的脑袋,稍稍用力,女子顿时矮了一个头。
“行了,别闹了。”他声音无奈,“说吧,来军营有什么事?”
李慕歌委屈巴巴的撇嘴:“难不成没什么事儿就不能来了?”
魏临渊没说话,一双黑眸沉沉的望着她。
黑眸之中的情绪极为认真,弄得李慕歌怪不自在的。
她挠了挠脸颊,咕哝道:“好吧,的确有事儿,和太子也有关系,咱们一同过去说吧。”
魏临渊:“嗯。”
纵然无奈,他却仍旧不能真的生气,只是带着李慕歌去了主帐之中。
太子已经换了一身便装,在屋内坐着了,身边还有三两个谋士,李慕歌偶尔瞥见过一两次,却并不熟悉,也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太子见着两人并肩而来,顿时朗笑道:“阿慕也来了?来,正
好,我来介绍介绍,诸位,阿慕你们应该都知道,阿慕,来,这位是……”
“等等,殿下。”李慕歌忽而打断了他的话, “我暂时怕是不方便知道几位大人的信息,殿下,臣还有事,可否单独……”
那几个人见她如此,又敲了眼太子的脸色,见他微微扬手,便恭敬的起身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三个人。
太子,魏临渊,李慕歌!
太子对着两人招招手:“站在那儿那不嫌冷,过来烤火吧,对了,阿慕是有何事?”
两人也不客气,走到火炉子的旁边坐下。
等三人围着火炉子坐着,李慕歌将糕点放在旁边,垂着脑袋道:“我想起了些事情,是关于被掳走那一日的。”
因为在仵作行回忆起的片段零碎又没头没尾,李慕歌说得有些缓慢和迟钝:“那一日,我应该是被困在了椅子上……那人,穿着紫色的衣服,很华丽,听声音,像是个年轻人,他的身边还有人,这个人想催眠我,我只记得他问了我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临王的身边,有哪些人?”
“第二个问题:临王可是太子的人?”
火炉里的火还在烧着,太子夹了两根木炭放进去,手抖了抖,声音平稳:“那阿慕你是怎么回答的?”
迎着魏临渊便宜过来的视线,李慕歌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那第二个问题,我说的不是,可这第一个问题,我却说出了萧崇的名字。”
萧崇和太子的关系,朝堂之上,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这位翰林院大学士,是坚定的太子党。
这样,大抵就是暴露了魏临渊和太子的关系。
魏临渊捏紧了手沉声道:“这件事,当初我派孔月到殿下的身边,就已经想过会暴露了,你就算不说,他们也会发现。”
太子也沉吟道:“说起来,阿慕这段时间忙,不知晓朝堂之上,临渊已经在逐渐表态了。”
“这只是我想起来的一个片段,其他的,我没有丝毫的记忆。”李慕歌低声叹息,“你们也见过我催眠的手段,可是现在,被催眠的人是我,所以我想,那人怕是还给我下了什么暗示,或许以后,我会做出对殿下和临渊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以后你们若是有什么,怕是非但不能和我说,还要……防着我了。”
说到这里,李慕歌的语气里也是满满的无奈。
她见识过催眠术的威力,甚至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人,更为知道可以将一个人的心神掌控到什么地步。
诱惑他,迷惑他,再控制他,那个人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太子却不清楚其中缘由,皱眉道:“阿慕这说得太严重了吧?既然你自己也懂,难道就不能解除?”
李慕歌摇头:“不知所起,自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去动。”
“那你又是如何回忆起来的?”魏临渊哑声询问,他神情很冷,语气也很冷,像是在压抑什么。
“是……铃铛。”李慕歌忽然想起来了,
从衣袖之中掏出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打开,露出那对琉璃宫铃,“秦家五小姐送了我一对宫铃,我恍惚间像是也听见了这声音,然后就记起了一些。”
这一点儿倒是和那沈忱的手法有些相似,指不定幕后之人是同一个。
李慕歌想着,提着铃铛就叮叮当当的摇晃着,既然听到铃铛声音能够想起来一些,指不定摇一摇再听一听,又能够想起来一点。
魏临渊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铃铛,怒斥:“你做什么?”
李慕歌指着铃铛道:“我,这,就想着再听听,指不定能够想起来什么。”
语气越到后面越低,不是她心虚,而是魏临渊那脸色实在骇人得很,黑得像是能够滴出墨汁来一样。
他厉声呵斥:“秦家那沈忱听了之后是什么样子你是没见过不是,这铃铛,不要也罢。”
停了一下,他又语气冷硬道:“等将那背后之人抓出来,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你着什么急。”
李慕歌无辜挨了一顿骂,还不敢反驳,耷拉着脑袋嘀咕:“是是是,您说什么都是,您脾气大不得了。”
谁还没个小脾气了,她能怎么滴?
气氛本来凝滞着,太子却被她这一嘀咕嘀咕笑了,道:“行了行了,都这个样子了,临渊,你就别生气了,倒不如想想对策。”
魏临渊心情起伏,又是悔恨又是自责后怕,他无意识的捏紧了宫铃,力道之大,那对宫铃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随后咔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诶,铃铛。”李慕歌惊呼一声,一把扯着他的手掰开,果不其然,那对琉璃宫铃已经碎了。
她,她这还没戴过呢,这就碎了,败家子,真是败家子。
“你做什么,真是,秦家五小姐送的东西,你……等等,手没受伤吧。”李慕歌心中也气,却还是忍不住担心,等看到他手掌的只有老茧,没有受伤的时候,又嘀咕骂了一句,“皮糙肉厚。”
“诶,我说你们两个行了啊,真当孤是孤家寡人,故意惹得孤嫉妒呢?”太子一手撑着额头笑骂道,视线的余光却瞥向了外面。
外面寒风凛冽,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雪。
也不知太子妃在府内如何了,也这也想太子妃了啊。
冷风从帐篷外倒灌进来,打在魏临渊脸上,才让他清醒了几分。
良久,魏临渊才是哑声道:“鬼面人不能留,背后之人,也要尽早找出来才是。”
多放这些人在暗处一刻,阿慕就多一分危险。
李慕歌听出了言外之意,一颗心就像是被浸泡在热水里面一样,暖洋洋的,她在炉子上慢吞吞的温了一壶酒,道:“若是知道了他们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抓出来,倒也不是很难。”
可唯一的一点,他们就是不知道,背后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我倒是能够猜出来一点儿。”太子沉吟道。
他眯着眼睛,望着帐篷外席卷纷飞的鹅毛大雪,仿佛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