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齐王妃的曾经

类别:其他 作者:芸姝字数:3252更新时间:22/08/05 06:59:52
屋内,扶桑脸色通红的看着李慕歌,嗫嚅道:“公……公子!”

“嗯?哦,不好意思。”李慕歌翻身下床,到处找着发冠,“刚才形势所迫,你不要介意。”

扶桑咬着唇,轻声问:“您,您为何要给老鸨银子,那可是两千两。”

纵然是半年前的金庭,那受人追捧的四大名妓,也从未在眨眼之间收过这么多的钱。

顶天了一千两,那还是在众多恩客的较劲儿之中得到的。

“啊,你说银子?那是我偷来的,你不是不想接客么,丫头,我可是在身上花了两千两银子,我那仇家若是追过来了,你可得替我保密。”李慕歌捏着她的下巴道。

女子乖巧的望着她:“我,我知道了。”

啧!

这么乖做什么。

李慕歌烫手的放开她的下巴,随意的将头发扎着,却怎么也不能将那发冠给冠上去。

笨手笨脚的模样,简直是对不起她那一双修长的手。

扶桑噗嗤一声笑了,红着小脸儿道:“公子,要不然,我替您冠发吧。”

她见李慕歌摁在椅子上,细心的替她将头发梳顺了,挑起一半的头发挽起,扣上发冠。

“诶呀,发簪碎了。”扶桑伸手去拿,却见那玉簪已经断成了两截,应该是刚才公子取的时候磕着了,她想了想,忽而见自己头上的小玉簪取下,从发冠中间穿插过去。

“公子,好了。”扶桑轻声道,见她头上戴着自己的簪子,心中便一阵窃喜。

李慕歌瞥了一眼,比她弄的好多了,淡淡道:“谢谢。”

说着她的心神却落在了隔壁。

这房子并不是十分隔音,只是那里面的人也怕隔墙有耳,说话似乎非常小声,李慕歌侧耳倾听,也未曾听到什么,只是忽而听到吱呀一声。

那人可能谈完了。

她匆忙起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条门缝儿。

章书林率先从那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对方四下看了看,故作浮夸的漫步着离开了。

“公子,您要走了吗?”扶桑见她匆匆开门,以为她就要离去,顿时紧张的询问。

莫名的,心中涌出一股不舍。

这声音似乎吸引了隔壁的人,后出来的那个中年男人谨慎的忘了过来。

李慕歌反应极快的将扶桑揽入怀中,借着略微一点儿的身高优势将人困住。

“怎么,舍不得爷了?”她压着声音调侃道。

扶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公子,您……”

李慕歌视线掠过中年男人,对反没有起疑,看了一眼两人便离开了。

“行了,多谢多谢。”李慕歌闪身离开,像个负心汉一样溜之大吉。

扶桑痴痴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十分不舍。

李慕歌走得相当干脆,根本不知道那一面之缘的丫头已经开始为她牵肠挂肚。

而在另一个雅间之中的长泽,一把挡开了左边儿窑姐儿递到嘴边儿的酒,又掀开了右边儿窑姐儿伸过来的手,最终受不了了,怒气冲冲的跑出了雅间。

正好迎面撞上

了李慕歌。

“你这是怎么了?”李慕歌冲着他挤眉弄眼,眼见着长泽衣衫不整,哦了一声,拉长了调调。

长泽一阵头皮发麻,咬牙道:“老师,咱们赶紧走。”

后面那两个女人简直比虎狼还要可怕。

长泽跑得飞快,像是后面有什么吃人的妖魔鬼怪,一路飞奔回家,熟料迎面就是脸色漆黑的小五。

小五事情繁忙,不能时刻守在李慕歌身边,可平日里,还是住在这里的。

如今乍一看长泽满身的脂粉味儿,再看看李慕歌男装的打扮,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两人去了哪里。

小五阴森森的咬牙道:“长泽,你竟敢带姑娘去那等污秽之地!”

长泽心头一颤,欲哭无泪的道:“冤枉啊,不是我要带老师去的,明明是老师要带我去的,你看看,那些女人比豺狼还可怕,差点儿没把我的衣服给撕碎了。”

他一边说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服,好不可怜的样子。

李慕歌咳嗽了两声,无奈道:“我们这是去查案子的。”

傻徒弟。

她眯着眼往屋中走:“阿泽,我要画幅画,别闹。”

“哦。”长泽闷闷的应了一声,自己跑去厨房烧水了。

这一身脂粉味不洗掉,他是绝对睡不着的。

画人物肖像,自然不可能是水墨,而是碳素素描,李慕歌从柴火之中捡了几支好用的,在宣纸上描绘着今日那人的模样。

刚才那一瞬间,她清楚的人看到了那人的脸。

国字脸,偏大,鹰鼻,薄唇,朴实的样貌之中带了一点儿的奸诈狡猾,双眼小,充满了算计,发量多,额头大,最主要的是,那人的右脸上有两道伤疤,一面似乎是烧伤,而另一道,似乎是刀伤。

李慕歌现在脑海之中描绘了一番,下笔便十分流畅,迅速的就将那人描绘了出来,然而等到第二日的时候,她悄悄的去了一趟齐王府。

“李姑娘。”齐王妃屏退了所有的人,心急如焚的询问:“李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画中的这个人,王妃可认识?”李慕歌将自己的素描递给她看。

齐王妃看见画中人,面色唰的一下就失去了血色,她颤声道:“李姑娘,你这是,在哪里看到的?”

“昨日我跟踪了令弟,和他见面的,便是这人。”李慕歌意简言赅的道。

看齐王妃这样子,应该是认识这人了。

齐王妃闭着眼睛,咬牙道:“若是他,那便有可能将我的孩子带走了。”

女子垂在两侧紧握的拳头,昭示着她的愤怒,良久,齐王妃才哑声道:“本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冒昧问一句,这人和王妃是什么关系?”李慕歌道。

又是一阵子沉默。

齐王妃苦笑道:“这是我的叔叔……其实,这件事在京都之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便讲给李姑娘听吧。”

齐王妃还未出嫁的时候,有一个叔叔,姓姜,其实和他父亲是亲兄弟,只因为小时候走失,再找到的时候,那一户姜姓人家待他不错,他虽然认祖归宗,却没有改名。

若是这样,似乎也没什么,可恨就恨在,这个回家不久的叔叔,对已经到了待嫁年华的齐王妃生了不轨的念头,甚至是付诸行动,幸好齐王妃当时和齐王已经两情相悦,姜信才没有得手。

直到齐王妃出嫁后,有一日传来消息,说是章府走水,把姜信给烧死了。

这一来,就是十年。

她从未想过,姜信居然还没死。

“当时京中贵女都嘲讽我,所幸王爷不嫌弃,直到姜信死了,这件事才逐渐淡化。”齐王妃抵住额头,“我不曾知道,烧死的那人,竟然不是他。”

姜信的出现,让齐王妃想到了更多。

她扶住门框,咬牙道:“看来今日,我是有必要回去一趟了。”

回去,自然是回章府。

齐王妃的父亲,是当朝的御史大夫,出了名的古板严肃,看不得一丁点儿出格的事情,当初因为这件事,她甚至觉得女儿辱没了门风,差点儿将人逐出家门。

也为了这事儿,齐王妃出嫁之后,近乎没有回过娘家。

可这一次,她却不得不回去。

章程长相瘦小,齐王妃进门的时候,那个瘦小的老头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见着她来了,也不行礼,只是撩了一下眼皮,冷淡道:“不知道齐王妃到章府来,有何贵干?”

“章大人,我想问问,我儿子,您外孙究竟在哪里?”齐王妃死命的克制着情绪,咬牙切齿的询问。

章程冷哼一声:“我哪里来的外孙,齐王妃怕是糊涂了,至于您儿子,又关老夫什么事。”

老头冷着一张脸,似乎怎么看齐王妃怎么不顺眼。

若是以前,齐王妃心怀愧疚,所有的委屈她都忍了,可是现在,她一手取下镯子冲着章程砸过去。

“章大人!”

镯子砸在地上,碎成一块一块的,齐王妃眼眶赤红,“您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请问,您的弟弟,是真的死了么?当初的那一具尸体,真的是他么?为什么他会忽然出现在京城之中,还有,当初错的不是我,为什么,你恨的是我,而不是他,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儿。”

她似乎要将这么多年来的委屈都诉诸出来,“这镯子是您送给我的,这么多年了,现在,也该还给您了,您就当,没有生过一个女儿吧。”

十年了。

本以为父女之间,再多的隔阂也消除了,可是却是她想得太好。

章程面色铁青,显然气得不轻:“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阿信早就死了,都是你,都是因为你,阿信才会活活被火烧死的。”

他颤颤巍巍的伸着手指,愤恨的瞪着自己的女儿。

若不是她放浪不堪,阿信又怎么会犯下错事。

齐王妃冷笑道:“怪我?是我勾引他了,还是我爬上他的床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死了是活该,可是章大人,您连自己弟弟的尸体都认不出来了么?”

章程最是看重自己的弟弟,认为自己亏欠了他的,所有好的都往他那里送。

可是发生了那件事后,王爷恨透了姜信,现在想想,完全有可能是姜信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