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令妃流产

类别:其他 作者:芸姝字数:3288更新时间:22/08/05 07:00:16
令妃入宫的时候,正是穆兰亭死去没有多久,她长得同穆兰亭有几分相似,却更媚,更像一朵需要人呵护的小白花,皇帝还没来得及沉浸在悲伤之中,就已经被她迷惑。

从此圣宠不衰。

可任凭她再怎么努力,也仅仅只能止步于妃位,两位皇贵妃,两位贵妃,位子已经满了,容不下第五个人,她想坐上皇贵妃的位置,就只能将这其中的人拉下马。

挑挑拣拣,终于是选了娘家势力单薄的“软柿子”。

李慕歌喝着热茶,吃着蜜饯,好不惬意的将令妃那些小九九给抖落了出来,喟叹道:“你平日里深居简出的,这什么妖魔鬼怪的都想来踩你一脚,却不知道,你这就是块钢板,还嵌了钉子。”

敢对长澜出手的人,她还真就没见过哪个真的能成功的。

长贵妃将外衫扣好,摸着鬓角道:“这宫里面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能够在这泥沼中活下来的,谁没些本事……你这是什么姿势,又贪食又懒,这若是被人看见了,我瞧你还怎么嫁人。”

长贵妃捏着一本书丢过去,对她这坐没坐相的姿势很是不满。

李慕歌一把接住书,将怀中已经空了的小碟子放回去,嚷嚷着冤枉:“你这儿摆个摇椅不用来躺,还想做什么,诶,好好的一本书,等会儿要是扔水里面去了,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长贵妃居高临下的对着她脑门一戳:“要是掉水里面去了,我就让你下水去给我捡起来,你瞧瞧你,两盘小枣子,我这儿影子都还没见到呢,就吃完了,你也不怕胖死。”

“胖死也比苦死好。”李慕歌嘟囔了一句,愁眉不展,唉声叹气,“这华清受伤,我还得跟着喝药,还有那狼子野心的毒害我,你说我苦不苦。”

“你这是活该。”长贵妃顺势在案台前坐下,提笔,一边写一边说,“太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令妃肚子里的是个死胎。”

李慕歌:“这不是年节那日才把脉说怀了孕,怎么这么快就成死胎了?”

长贵妃冷嗤道:“那日把脉出来的时候,就有太医觉得这喜脉微弱,当时那孩子怕是就出气多进气少了,不过那女人说自己摔了一跤,受了惊吓,当时太医哪里敢说,就开了两幅安胎药给她。”

这事儿李慕歌是后知后觉听说的,当时这令妃不死心的还向栽赃她,得亏太后力保她。

“她怕是心里有底,收买了个太医,每日都让太医去把脉,却不知那太医……算了。”她不想提及这个话题,顿了顿又回归正题,“皇上年纪大了,这老来得子,就是他雄风不到的证明,可这要是个死胎,她莫说贵妃了,就是妃位,只怕也难以保住。”

老皇帝在意的不是这个孩子,他在意的,是这个孩子能给他的证明。

可若是证明是这种方式死的,那不就是**裸的打他的脸吗。

“令妃这就是想一箭双雕啊。”李慕歌抚掌喟叹,都有些佩服这女人坏到冒泡,“只是她这找错了人,到头来,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长贵妃轻哼了一声:“她这就算找的不是我,是另外三

位,也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

另外三位贵妃,在皇帝身边待的时间更长,流水的皇后,铁打的贵妃,这太医院有她的暗线,就没有另外几位的?

书信写好,长贵妃拎着晾干,折叠整齐,塞进了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香囊里面,旋即递给了李慕歌。

“这封信,你替我送给一直守着我的那个人吧。”

李慕歌端着杯子的手一颤, 刚刚煮好的热茶洒落在手上,烫得她倒吸一口冷气,手,手忙脚乱的将杯子扔回去,惊恐万分的瞪着面前的女子。

香囊就在她的面前,可她怎么也不敢去接,掩饰的呐呐:“谁,谁守在你暗处了?我怎么不知道?”

她极力想要撇清,长贵妃将香囊塞过去,眯着眼道:“这金丝小枣是前几日才做好的,当时就那么一盘子,我放在小厨房里忘了,熟料回来就没了踪影,那人,我早就察觉了,不过要不是你这贪嘴的性格,我也不会发现你竟然还同他有联系。”

那个“他”,语气相当的熟稔。

李慕歌不得不在心中猜测,对方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刀疤的身份,她沉默的接过香囊,却又忍不住询问:“你,这究竟是要送给谁的?”

“顾乘风。”长贵妃盘腿坐在蒲团上,幽幽道:“我既然敢写信让你交给他,自然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顾乘风,正是当初她那死于非命的未婚夫。

李慕歌不曾知道刀疤的名字,却也不敢再问。

面前的女子看着温润如水,眼中却掬着一捧透骨的寒冰。

她在福泽宫待了两个时辰,本以为令妃会再寻法子流产,谁料宫女匆匆传来消息,让长贵妃过去。

令妃到底是流产了。

只是这流产的过程,着实曲折。

她在御花园中撞到了魏临渊,大受惊吓,回去就流产了,可她的小侍女又说,是因为在福泽宫外面跪久了。

总而言之,罪魁祸首就是这两个人了。

老皇帝要问罪,就会在长贵妃和魏临渊之间,他勃然大怒,在宫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要亲自问两人,于是李慕歌去的时候,在门口同魏临渊撞了个正着。

男人和前些日子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眼底有些青黑之色,略显颓靡。

“王爷。”长贵妃率先打了个招呼,魏临渊的视线这才从李慕歌的身上移开,“参见贵妃娘娘。”

魏临渊看了一眼屋内,一地的碎片,便停在了门口,任由大太监进去通传,而另一个小太监在老皇帝出来之间,就将碎片麻利的扫到了一边,避免皇帝被扎到。

“临王爷,贵妃娘娘,皇上让两位进去。”大太监为难的看了一眼李慕歌,“这,小长公主,皇上,皇上让您回去。”

“我回去?”李慕歌诧异的道,略带病容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神色,“高明公公,皇上不是要找让令妃娘娘流产的罪魁祸首吗,我想着,我今日同令妃娘娘说了几句话,怕是将娘娘气着了,这,这万一是我给气流产的……”

“阿慕!”魏临渊色力荏苒的打断了她的话,眉

宇之间都带着严肃,“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

李慕歌心道自己就是要将这水搅得更浑一些,也不理他,自顾自的继续道:“皇上这要找凶手,我也得来呀,这怎么,就偏偏不让我进去呢?”

高明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面对胡搅蛮缠的李慕歌,正想着要要进去再通报一次,就听到屋内皇帝吩咐:“高明,让她也进来。”

高明松了一口气,恭敬道:“小长公主,贵妃娘娘,王爷,请。”

这三个人,谁都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令妃流产,正是虚弱的时候,皇帝本应陪着对方,只是那苍白萎靡的样子没了原本的妖魅,再加上血淋淋的孩子,让他倒尽了胃口,便寻了个理由离开了。

如今三人就相当于出气筒。

三人一进来,皇帝就先将矛头对准了魏临渊,他冷声道:“临王,听闻,你推到了令妃?”

魏临渊:“臣不敢……臣方才从翰林院那头出来,因为遇到了十三皇子,担心他走丢,将他送回了宫中,熟料瞧见了令妃娘娘,便避开了。”

从始至终,令妃连他的衣角都没贴到。

李慕歌非常配合的呀了一声:“皇上,我想起来了,令妃娘娘今日那味道可香了,十分浓烈,我不过是靠近了一点儿,现在身上还有一股味道呢,这要是临王真的推到了令妃娘娘,这手上和身上肯定会有味道,要不然,让人闻闻?”

她恶劣的看着魏临渊,像是巴不得他真是那个人一样。

老皇帝一听她说话,就知道她要替魏临渊辩解,又暗恨她现在的身份,这要是以前的小小仵作,就是有十个脑袋他也得让人斩了。

魏临渊身上自然是没有那个味道的,不过李慕歌身上有,她嗅了嗅自己的衣袖,忧愁道:“皇上,这,我今日贪嘴,想着去找长贵妃那儿蹭点儿小枣吃,没想到正在福泽宫的门口碰见了令妃娘娘,便说了几句话,言之过重,这,令妃娘娘该不会是气着了吧?”

李慕歌一字一句的道:“我说,天气冷,令妃娘娘若是自个儿跪久了,这孩子没了,这该怪谁?”

老皇帝登时脑袋里热血上涌,恨不得掐死李慕歌。

可李慕歌仍旧在继续说着:“您看看,长贵妃娘娘说了,不同她计较什么,让她回去,娘娘要礼佛,不能招待她,她这莫名其妙的在福泽宫外跪着,这不是故意……”

“阿慕。”

“小长公主。”

“李慕歌。”

三声呵斥,来自三个不同的人,老皇帝双眼已经泛着冷光,大有她再说一句,就拖出去斩了的模样。

长贵妃心中一凛,直接道:“皇上,小长公主虽然说的不好听,却也……都是臣妾的错,当时一心想着礼佛,便让令妃回去了,熟料她一心想同臣妾道歉,在宫门口跪了许久。”

魏临渊更是道:“皇上,小长公主顽劣,臣本是她的师父,未曾教导好,是臣之错。”

两人都直接将李慕歌护在了身后。

这时,皇帝竟是想发难,也被堵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