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于水

而这边明启送了紫阳回来，远远看见魔尊正在寝殿等他。“父尊？”

“嗯，你回来了。”

明启紧走几步来到魔尊身旁，“父尊，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魔尊坐在椅子上盯着明启良久才终于开口道：“前些阵子你去蜀山，他们说什么了？”

明启一愣，想顾左右而言他。

魔尊倒是开门见山，“明阳到底跑哪去了？”

明启依旧不敢说实话，魔尊只好继续说道：“虽然本尊平时对他严厉了一些，可他毕竟还是我儿子，若是他惹出什么祸事……”

“那倒没有……”明启一听这话，还不如赶紧把实话说了，“父尊，明阳他现在很有可能在妖界。”

“妖界？秘境吗？”

“根据我掌握的情况来看，他在秘境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可就糟了。”

“父尊？”

魔尊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道：“你不知道，这秘境可是有进无出，所有进入秘境的，不管是什么，都从来没有出来过。”

明启一听这话可着急了，“父尊，可是明阳是我们魔界的公子，他们秘境怎么也不应该强留他吧。”

“那是你不了解向北。他这个人啊，怎么说呢，有点一根筋。”

明启不明所以看着魔尊，魔尊只好继续解释道：“当年秘境还没有关闭，有一人误闯，向北为了维护妖界的利益不惜与昔日同窗八苍决裂。当年四位神者，你老师戚平柳与八苍关系最好，因为八苍的离去他便回到了神界。后来于水也在秘境与向北产生了分歧，竟然在蜀山建立了锁妖塔。这坊间都说，是向北不分善恶黑白，才闹得兄弟决裂。”

“于水？于水？”明启无数次听过于水的名字，但是却不知道是他建立了锁妖塔。

“就是那个水伯。”

明启大惊，“水伯？他和向北是兄弟？”

“据说是表兄弟，后来还是昆仑的同窗，关系非比寻常。可是你想啊，他们兄弟都能决裂，何况是别人？所以我想向北这个人啊，不是那么容易相处的。唉，明阳那个孩子向来少根筋，我真担心他在秘境的处境啊。”

明启差点惊掉下巴，他一直以为当年出昆仑的四神者如今出世的就只有戚平柳了，可是没想到水伯竟是大名鼎鼎的于水。想想在蜀山见到水伯的情形，他一下子就破掉了无形之墙，还知道这无形之墙是戚平柳所教，蜀山的掌门也对他礼待有加，自己就该想到的。可是这么多年来，一提到锁妖塔世人都以为是蜀山在镇守，从来没有人说到水伯，更没有人将水伯与于水联系在一起，还真是奇了。

“父尊，之前我去请教老师，老师说让我不用太担心，还说明阳会去不周山的，所以我想明阳应当不会发生发生什么大事。”明启自然不敢说自己对于避水短剑的感受，只挑一些好话来安慰。

魔尊听了这话自然安心不少，但是明启却无法放心，第二天一早竟再次来到蜀山。

蜀山弟子再次出门询问：“来者何人？”

明启也不计较，“魔者明启，求见水伯。”

“水伯？”

“不错。”

“请稍等，我等这就进去通报。”

少倾，明启被一蜀山弟子引着进入蜀山，这次没有了众人的围观，蜀山弟子甚至好像接待一个极其普通的客人一样，所有见到明启的人都不过微微一点头，明启觉得这样最好不过。“大公子，前边便是蜀山禁地了，还请您自行前往。”

明启微微一点头，只见前面怪石嶙峋，人走进去，若不是锁妖塔极高，甚至一时会迷失方向。明启顺着小路行走，想这水伯必是在锁妖塔附近，但当他来到锁妖塔前，只见怪石与锁妖塔中间有两米宽空旷地带，锁妖塔似一座极普通的宝塔，只是上边封印加持，每层的铃铛在风中仍旧纹丝不动。

明启绕过锁妖塔，只见锁妖塔背面不远处有一小屋，与怪石相得益彰。明启快步走去，小屋的门大开着，只见小屋极其简陋。一进门便可见小屋全貌，与门正对着的是一面大山石，也就是小屋的墙壁，石上有一八卦图。八卦图前有一平台比小屋其他地方略高，上边有一蒲团，旁边还有一低矮桌子，上面放着一套茶具。明启向左望去，水伯正坐在里屋喝茶，说是里外屋，不过是一条帘子隔开，而里边更加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明启赶紧过来一施礼，“晚辈明启参加水伯。”

“请坐。”

明启见周围空空荡荡，便自己化出一把椅子与水伯对面而坐，“多谢前辈。”

水伯递过来一杯茶，明启双手接了，细品茗香，顿时茶香四溢口味却极淡。“这是白茶。”

水伯轻轻点点头，两人便同时又品了一口。

明启见水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便忍不住开口道：“前辈，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前辈。”

“何事？”

“前辈作为四神者之一，为何没有成为一方宗师，而心甘情愿镇守锁妖塔？”

于水轻轻放下茶杯，一言不发。

“敢问前辈，当年为何离开秘境？”

水伯眼睛稍微睁开了一点，随即又成为一条缝隙，明启见他仍旧一言不发只是用手捋着那白色的胡须。

“前辈，不知道向北前辈是否真如传言那般不好相处？”

水伯终于停止了捋胡子，“不如开门见山。”

明启一拱手，“晚辈失礼了。其实是晚辈有个朋友似乎误闯秘境，如今音信全无，晚辈只好四旬找寻。上次来蜀山的确是晚辈太鲁莽了，还请前辈赎罪。”

水伯一挥手，“向北不是那种会分六界善恶的人，进入秘境就受向北庇护，只是你恐怕没有机会再见到你那位朋友了。”

“前辈，可有办法进入秘境？”

水伯摇摇头，“就算你进去了，你以为凭你可以带走什么人吗？向北不是吃素的。”

“秘境的大门已经关闭，没有向北的同意谁也进不去，你何必白费力气呢。”

明启看着于水良久，终于又问了一遍：“敢问前辈，当年为何

离开秘境？”

于水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终于缓缓开口：“你觉得人与人的差距能有多大？”

“天差地别。”

“可是人与人的差别其实也很细微。”

“因为细微的差别，就能致兄弟决裂吗？”

于水不再想前尘往事了，“喝茶吧。”

明启本想问两件事：于水与向北决裂的真实原因，用以判断向北为人。再者就是进入秘境的方法，他打算进入秘境带回明阳。可是说了半天，于水告诉他没有办法进入秘境，还告诉他兄弟决裂是因为细微的差别。这等同于没说，明启心里十分复杂，他不可能通过武力逼迫于水说出真相，更可能不经过向北同意进入秘境，一切又回到原点，明阳的归来仍旧遥遥无期。

而此时的明阳却渐入佳境，他终于了解到了全部秘境历史。这天他正与陆离一起在档案房复习，陆离问道：“于水为什么离开？”

“哈，这可难不倒我！根据记载，八苍带着误闯之人离开后，戚平柳一气之下回了昆仑，于水本来与向北继续在秘境教导妖精参道。但是有一天，牡丹家族一夜折损一百三十妖，而凶手大大方方坐在一片废墟中等待抓捕。据她交代，自己曾是人类，因为她的青梅竹马被牡丹精诱惑误入歧途，她心生怨恨才遁入妖道，修炼进入秘境就是为了报复。

后来据调查，引诱她青梅竹马的妖已经道心崩坏魂飞魄散并没有进入秘境，而她却认为所有妖精都该死！众妖无法忍受这样的言论，请向北处死该女，向北最终以她谋杀牡丹家族为名处死了该女。

但是于水与向北争辩起来，于水认为该女的悲剧都是由于一妖作恶而起。向北却认为这事本就是是人界的酸甜苦辣，人生际遇而已。两人对这件事的分歧无法调和，原本两人打算放下分歧，教导众妖向善。但是过了半年，秘境再次发生恶性*事件，向北坚决认为教导已经来到秘境的妖并不能解决妖精善于作恶的实际问题，他便离开了秘境来到人界，建立了锁妖塔以震慑那些想要在人界为非作歹的妖。”

陆离高兴地一把抱住明阳，“不错嘛，都记住了。”

“嘿嘿。”明阳也很高兴：“你说我以前，四个智者教我我都记不住，现在我怎么突然开窍了一样。”

陆离又一下放开了明阳，“能别自我感觉良好吗？”

“哎呀真的！”明阳现在可是神气活现，“咱们每天都读这么多书，我就算再傻也能记住一二啊。”

“明阳，你真的不傻，就是学得慢了点，你别再说自己傻了。”

明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两人已经被向北赶鸭子上架得学习了秘境中所有的档案，甚至还闭关了七七四十九天跟着向北学习道法。

“明天，师父让咱们去大树平台，不知道又要干什么。”

明阳见陆离也有点累了，便一把捏着陆离的小脸，“瞧把我师妹累的，来，给师兄乐一下。”

陆离的嘴都被明阳捏歪了，呲牙咧嘴威胁到：“再不放开我吃了你。”

明阳现在可不怕陆离，正想逗逗陆离，只听门外有人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