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先天神言，片语只言解玄秘

看着那个突然来到岛上的老人，凌云心怀戒备，不敢过于接近。但是看到来人的时候，他的心里也生出了一点点隐秘的欢喜：“有人存在，就代表这个世界还有智慧生命存在，有智慧生命存在，就代表着能够交流。”

他便如此想到，‘能得一足以说话的人，也就心满意足了。’这正是因为从他降生之后，这么些年来都是孤单一人，连个能与之说话的人都没有。

前面还差点因为孤独寂寞，导致自身出现精神问题。直到后来偶然发现了这个岛屿，才摆脱了那种几乎陷于混乱的心境。

从登岛后一直到现在，他都未曾发现其他智慧生命。哪怕有许多事能分开心神，让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事上，但那种萦绕不散的寂寞，让人一直无法忘却。

知道看到这个无名老人出现，凌云的心里不止是惊奇，还有一丝喜悦和激动。但他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毕竟不知来者善恶，如果来人心怀恶念，自己的小命可就没了，所以小心提防总是没错。

正在凌云思索的时候，那无名来人忽然开口说话了。一连串的问题，扔到了凌云的头上，打得他一脸懵逼。不止是因为老人的话语与他所知的任何语言不同，更是因为老人明明说着与自己不同的语言，但他却能听懂老人的话语。

这种奇妙的事，让他心中更是惊奇：“这人说得是什么语言？我竟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听懂！”

本来还担心两人可能会语言不通，可如今看来，哪怕语言不同，两人的交流也应当是没有障碍的。

面对无名老人的问题，凌云惊奇了一下，便开始犹豫要不要回答。那老人看到凌云神色犹豫，略微想了一下，便知道凌云是在戒备自己，就对他说道：“你且放心，老头子我不是坏人！如果我对你起坏心思的话，你也不可能从我的手底下逃脱得了！”

听到老人这么说，凌云仔细一想，确实如此。看那老人身上隐约潜藏着的危险感觉，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哪怕利用了岛上的禁制，也未必能奈何得了这个老人。

虽然他还是不放心，不过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能够交流的人。于是凌云稍稍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对那老人说道：“在下名唤丹元，并不是在这座岛屿上诞生的。而且……”

还没等他说完，那老人忽然打断了凌云的话语，“咦，竟然是先天神言！小友看来来头不浅啊！”

“什么是先天神言？”凌云听到老人的话，一脸迷茫之色。

“你不知道先天神言？”听到凌云的疑问，那老人满脸不可思议。但看到凌云脸上神色不似作伪，便知道凌云确实不知道先天神言。

“看来你是完全失去传承记忆了！”那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惋惜地摇了摇头说道。

凌云对老人的话更是不解了，“这和我有传承记忆有什么关系？而且先天神言是什么你都没和我解释呢！”

“所谓的先天神言，是指上个神道纪元中，诸神所使用的语言。”那老人没有隐瞒，把先天神言的来历娓娓道来，“上个神道纪元中，有很多先天诞生的神灵，这些神灵与大道法则相合，推动世界演化。但是既然化身为人了，自然也需要语言交流。于那时，便产生了基于世界本身的语言，这便是先天神言。”

“先天神言是法则的定义，是世界对智慧生命的语言，那种语言有着神秘莫测的能力，故此被称之为先天神言。”

说到这里，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有先天神言，自然也有后天神言。后天神言是智慧生命对世界的语言，以后天生命之智慧来定义世界，这便是后天神言。简单来说，先天神言是世界自身的语言，而后天神言则是智慧生命的统一语言。你所说的语言便是先天神言，而我口中吐出的就是统一语言。”

“原来如此！”凌云这才知道，原来老人称自己的语言是先天神言，老人自己所说的语言是后天神言。

“先天神言是世界的延伸，玄妙无双，也是上个神道纪元时，诸神普遍使用的语言。”老人继续说道，“但是在神道大毁灭之时，一切神灵都死去了。诸神的先天神言全都失传，偶然有一些零星残缺的先天神言流传下来，我们也无法读懂其中的含义。”

“怎么会？”凌云惊讶起来，“既然我说得就是先天神言，你都能听懂，怎么会无法读懂那些残缺的先天神言？”

这时，那老人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先天神言是世界本身的语言，但是如果世界毁灭了呢？”

“上个神道纪元之末，大毁灭劫数到来，整个宇宙都被打得七零八落，界外混沌倒灌进宇宙，连宇宙的天道法则发生了崩溃性的毁灭，甚至只留下了一息残存。”说到这里，老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基于世界本身的神之语言也随着消逝，如今世界法则正在重组，那些残存的先天神言片段无法与世界挂钩，自然也就无法解读了。”

“你所持的先天神言不同，你的神言并非完整的先天神言，只有等你力量强大了，与世界联系加深，你的神之语言才能变得完整。”

老人一针见血地指出凌云的不足，“你的语言虽然是先天神言，但只有最基本的‘任何人都能听懂’的作用而已。不要说以语言勾动世界，唤来强大的力量，就是许多基于先天神言的咒法，也无法施展出强大的力量。”

“是这样啊？”听着老人的解释，凌云才明白了其中的奥秘。不过，想到老人口中的神道大毁灭，他心中忽然一动，想到了曾今得到的玉符中录下的讯息。

心里犹豫了一下，他便向老人询问道：“那神道大毁灭之劫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诸神都陨落了？”

“不可说，不可说！”老人对此讳莫如深，对凌云摇了摇头说道，“那一场大毁灭不能细说！”

“为什么不能说？”

“你的实力不够，如果听我说了，会遭遇到不测的！”老人似乎知道凌云的好奇和不甘心，于是便解释起来，“这个劫数蔓延至整个宇宙，就连如今过去了这么久，一旦知道那一场大毁灭的详细情形的话，就会遭遇不祥，实力不够的话，根本扛不住！”

“嘶，这么恐怖？”凌云不敢置信，连知道详细情形也会遭遇不测，这是究竟是什么恐怖的毁灭大劫？

“哦，对了，说了这么久，老头子还没自我介绍呢！”这时，老人转移了话题，“老头子我叫巫咸，居住在灵山。这次出门寻找大陆残片，恰巧路过这里，看到这里虚空神光闪耀，于是便追寻了过来！”

“巫咸？”凌云听到老人的名字，心中一动，不禁想到了《山海经》中所记载的灵山十巫：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玉门，日月所入。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

不知道这巫咸是不是灵山十巫之一？

凌云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位名叫巫咸的老人似乎非常强大。毕竟，能在混沌雾霭中行走，必定是能抵抗混沌雾霭的侵蚀的存在。

自己能抵抗雾霭，也许是自己体制特殊，但是这么些年下来，哪怕是他在岛屿上，也没有找到能够抵抗混沌雾霭消融的事物。巫咸老人从岛外而来，很可能是实力强大，或是有某种手段，来抵抗外面的混沌雾霭的侵蚀、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