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手书

类别:其他 作者:三易公子字数:2165更新时间:22/08/05 10:04:02
李星玮伤到后背,他趴在床上,裸露出白净的后背。

洪明月脚步没停,管家觉得有一丝丝怪异,随后才想起来应该给自家主子遮盖一下身体。

管家用薄毯把李星玮盖好,这才带着所有人退出去,吩咐人准备酒水小食。

枣红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坐立不安的,洪明月奇怪这个丫头,两天前自己遇刺回来之后,枣红时不时便会露出害怕的表情。

洪明月谅她胆小,让管家带她下去吃点东西,安顿好她。

等到所有人离开了,洪明月开口道:“谢谢你。”

他面无表情,语气不悲不喜波澜不惊,仿佛在说今天是个晴天一样。

李星玮苍白着脸,侧脸埋在柔软的寝枕里,听到洪明月的话,很是高兴。

他伸出胳膊,似乎想要触摸洪明月的腿,无意中牵动背部的肌肉,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努力的伸长胳膊。

洪明月挪了挪跪坐的位置,不让李星玮触碰到自己,语气淡淡地说:“别动。”

这两个字就像指令,李星玮果然不动了,还把胳膊收回。

洪明月伸出手,将李星玮露出来的一肩头盖好。

二人许久无话。

“明月!明月!”李星炜见洪明月不说话,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我在。”洪明月心里叹气,口中应着。

李星炜满足的闭上眼。

过一会儿,他又叫道:“明月!”

“不舒服吗?”

洪明月怀疑是不是李星炜的伤口裂开了?

李星炜抬起头看看他,随即埋在枕头里。

洪明月听到他闷闷的声音:“疼。”

洪明月第一次听到李星炜撒娇,尾音拐了几拐,像是一根丝线,趁他毫无防备,将他紧紧缠绕。

洪明月心思复杂,重重叹口气,伸手把薄毯拉到他的腰际。

白皙的后背缠着一条条白色纱布,点点红色浮现在最上面的一层。

果然裂开了。

原来他的伤势这么重。

“我去叫御医来。”洪明月说着就要起身。

李星炜着急了:“明月,别走!”

他伸出胳膊,大力地拽住洪明月的裙摆,险些将他的裙子拽下来。

洪明月伸出双手捂住胸口,防止裙子滑落,不由得怒喝道:“李星炜!”

“别走!”李星炜因为激动,苍白的面容浮现出一抹潮红,仍然拽着他的裙子不松手。

洪明月有点生气,刚刚对他还怀着一点的心软顿时当然无存,心想:不走就不走,死了才好。

李星炜见明月确实不再动作,这才放下心来。

“明月,疼!”李星玮如孩童一般,开口道。

洪明月没有理会他。

“疼……”

李星玮后背缠着的纱布红色加重。

洪明月看不过去了,劝道:“李公子,我还是出去请御医给你看看吧!你背后的伤口裂开了。”

“我不要!”李星玮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明月,你帮我吹一吹,我自己吹不到,吹吹就不疼了。”

吹一吹?这不是大人骗小孩子的把戏吗?

洪明月心中恍然有种想法冒出头,看着李星玮的目光愈发复杂。

良久,他徐徐开口道:“好。”

洪明月双手撑在李星玮一侧,俯下身子,对着背后殷红处,吹口气。

他吹的认真,李星玮似乎真的被吹好,此刻极为乖巧安静。

吹了一会儿,洪明月觉得胳膊发麻,他直起身子,说出今天拜访此地的第二个目的。

“李公子,谢谢你两天前的挺身而出,明月会记在心里的。”顿了顿,洪明月继续道,“其实,我有个请求,希望李公子能答应我。”

“我答应你。”李星玮开口道,声音中仍然参杂着孩子气。

洪明月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皱起眉头,反问道:“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是什么?”

“那些黑衣人是来刺杀我的,因为这件事连累到你,还让你受了伤,我怕大王迁怒我,想要请你写一纸书信,让大王不要责罚我。”

洪明月只字不提这件事的起因,只是让李星玮给自己一道免死金牌,待到明日之后,他可以保全性命。

不做公主也好,这段时间他一直担惊受怕。

李星玮点头同意,洪明月找来纸笔,李星玮按照洪明月的意思写下一纸书信,落款还盖上红印。

洪明月等墨迹干透之后叠好放进荷包里。

这时李星玮又嚷嚷疼,洪明月给他吹了好长时间,直到李星玮呼吸绵长有规律,才直起身子。

李星玮睡着了。

洪明月揉揉酸痛的胳膊,看着李星玮平静成熟的面容,心中苦涩。

这个男人让他头疼,他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不明白李星玮对他若有若无的依赖从何而来,也忘不掉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狩猎一般的眼神。

这个男人让他迷惑,他似乎不能用世人的评判标准来定义他。

听得鹅黄讲述的故事之后,他便动了向李星玮要手书这个心思。

他现在如履薄冰,即使有李星玮的手书,他也不知道这张纸能不能救自己一命。

洪明月抱紧自己的双腿,下巴轻轻靠在膝盖上,略显稚嫩的脸庞第一次浮现出对未来的迷茫。

趁着洪明月拜访李府,鹅黄精心装扮一番,看着镜子里面被缠了好几道纱布的脑袋,叹口气。

她带上兜帽,选择府中一条偏僻的小路朝着平时无人的后门走去。

出了公主府,她路过一个小胡同,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拖进这个暗巷。

鹅黄来不及呼喊出声,身后的人见周围无人,这才开口;“鬼鬼祟祟出门带着尾巴,我已经帮你处理了,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听到声音,鹅黄原本提着的心放下来,她挣扎几下,身后的男子松开手,不再捂着她。

“谁?”鹅黄整理一下衣裙,冷静的问道。

“一个院内洒扫的丫鬟,好像叫银杏。”金阳成玩味地看着鹅黄。

“你把她怎么了?”

“我帮你解决一个麻烦,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鹅黄听到金阳成的话,反问道:“不知道金爷想要什么呢?鹅黄如今破了相,可是再难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