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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刚到这儿来的时候，整个时尚集团都在传，设计部惊现长腿美女，身材堪比模特，不少男的私底下说，设计院招了个比模特还漂亮的美女，这个姑娘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就已经引起了轰动。

真是佩服她。

“你还真是，两耳无闻窗外事，一心只上班！”莉莉说道。

“刚刚何琛都看到你了，你还不不快回去上班？！”

“怕什么！我工作做完了，何琛不会管的！”

何琛对待工作很严苛，所有人都怕他，不过如果把自己的分内工作做完了，他到是不太管，工作氛围还是把握的比较轻松。

时装周结束了，上一个季度的事情告一段落，这段时间部门里除了日常工作，倒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鲍勃他们几个下班了就约好了一块儿去打球，或者一块儿约出去吃饭。

整个部门都比较清闲，氛围比较轻松，当然不包括她……

她必须赶往江苏小镇，协助工厂生产……

其实去江苏一个星期就可以了，不过她写了出差两个星期，其实她应该打印下来拿到他办公室的，可是她并没有打印送到办公室，只是发了邮件。

多出差一个星期，她希望何琛找她，又害怕见到他，正在纠结，何琛却回了邮件，点开看，他竟然同意出差两个星期……

这下好了，不用纠结了……

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不过他们最近都很默契的避免见面接chu，她上次见到何琛还是部门开会的时候，周一部门例会，她故意提前到，故意坐在角落里，开会的时候匆匆的做好总结，就借口其他部门让她去协调工作，匆匆忙忙就走了……

这两天没有什么事，两个人干脆都没见面。

何琛也似乎很默契的没有找他，两个人在同一层楼办公，上下级的关系，竟然几天没见面。

这一次何琛看到她的出差申请邮件，竟然立刻就批了，她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以前觉得两个人在一个公司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躲开他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现在发现……

其实如果不太想见面，避开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她下了班，开车回家，想起家里还有个“病人”，就在下班的路上买了点儿土豆和排骨，又买了几个西红柿和鸡蛋，买了一把小青菜……

李然脸上的擦伤都好了，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堂而皇之的坐在她家里的客厅沙发上，一边啃苹果一边用电脑写论文，手旁边放着很多英语论文资料。

她系上围裙说道：“我明天就要出差！”

李然带着眼睛，抬起头：“去几天！”

“两个星期！”

“哦！”

李然没有说下去了。

她觉得她都要出差了，李然应该也要走了，因此倒是没在意，去厨房忙活起来。

外卖吃多了也会腻歪，不忙的时候，她倒是不排斥做饭，她生长在厨子家族，手艺也还不错，排骨土豆很香，西红柿炒鸡蛋味道也很不错，哪怕最简单的炒青菜也有滋有味。

自己做菜稍有烧友，没有放那么多调味料，味道清爽，她自己吃了一大碗米饭，李然也吃了很多，三个菜两个人一扫而光，吃了饭，李然继续看论文，她则回到房里练字画画。

她从小就画国画，丢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捡了回来，现在有空就画两笔，倒也不是为了练技术，画画能够抚平焦躁，倒也真的认真的练习。

今天画了一幅山水，刚画了几笔，就听见了敲门声，她打开门，看见了李然：

“你后天出差怎么走？”

“早上九点的飞机，从家里直接开车去机场，然后走机场高速，然后走机场高速直接去。”

“有什么事儿吗？”他有些诧异。

李然以前从来不进她的房间，今天却大刺刺的走进来：“我是病人，不会送你的！”

“没有让你送！”她翻了个白眼：“我自己会开车！”

他却径自走到她的书桌前面，看见上还没有画完的山水画：“这是你画的？我爷爷也画山水！”

“是我！我知道你在嘲笑我老年人生活，我不介意！”她说完继续坐下来，拿着毛笔继续勾勒。

李然却没有跟她抬杠，而是说：“挺好的！”

她坐下来开始画画，沉下心来，眼里除了画儿就没有其他的东西画完了一幅画，抬起头来，看见李然正在看她。

“你还没走？”

他点点头，拿起另外一只毛笔：“你这里少了一笔！”

李然凑了过来，在她的画上添了一笔，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哪怕就这么一小笔，但是娴熟的姿势，就知道他是多年的训练，造诣很深。

不过他的脸凑到了她的脸上，两行连挨在了一起，他她的左半边脸感觉到了皮肤的温度，呼吸到了他的气息，只觉得有点儿尴尬，立刻把头别开：“要不你来吧！”

他的脸色稍微有些暗淡：“不喜欢？”

“我不太喜欢跟男人凑得太近！”

“我饿了！”李然没说话，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过了半天才说道：“我又饿了！”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做的小混沌！”

“那我立刻下去买吧！”

李然却笑了起来，笑容略带嘲讽，她搞不懂这个笑容究竟包含着什么意思，但是哪怕再迟钝，她也知道这个笑容很苦涩，她觉得很对不起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其实跟李然的相处还是很愉快的，两个人有共同话题，李然情商比较高，懂幽默能够哄她开心，知识渊博，跟他聊天不觉得枯燥，作为一个爱学习的女孩子，甚至还能从他的身上学到东西。

最神奇的是，一个男人居然也会撒娇，但是该man的时候也很男友力，出门的时候也会帮她提包包，帮她拿重物，她被欺负的时候也能挺身而出为她打架。

她像一个为了工作，只会简单的旋转的陀螺，而李然却丰富得宛如一道鸡尾酒，鲜艳而复杂，灵动美好。

她的生活里除了读书就是工作，简单枯燥，李然的出现，填补了岁月的空白，让单调的日子也变得没那么无聊，所以她还真的放任李然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很多天……

两个人像情侣一样，买菜做饭，但是当他靠近她的时候，她还是便宜是的躲开，她面对他的时候，没有心跳的感觉，但是面对何琛的时候是有的。

哪怕他们已经共事很久，他走过来的时候，她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心脏在那一刻开始悸动。

她是个头脑清醒的人，知道人家有女朋友，而且也感情稳定，她不应该陷进去，当李然追求她的时候，她立刻就同意了……

她知道她不爱他，但是她在努力的跟他相处，努力的让自己爱上他。

她的工作一直都很忙，可是只要李然找她聊天，无论多忙，她都会尽量放下手里的事情，跟他聊天，努力的跟他相处，努力的去了解他。

以前周六日她都泡在工作里，现在周六日有时间就跟李然见缝插针的约会，她会照顾“生病”的李然，也会给他买菜做饭，竭力的去接纳一个人。

可是何琛今天换了一个颜色的袖口她记得，李然身上穿的衣服，她还是记不清。

以前在妈妈的严格教育下，她从小就认定，只要努力，就能够成功，但是现在她发现，感情这种事情，再努力都是颓然。

她无法阻止自己爱上何琛，也无法让自己爱上李然……

她颓然的转身，下去买混沌。

“不用了！”李然顿了顿：“真的不用了！”

“好！”她闭上眼睛，说出她早就想要说出的那一句：“对不起！”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只觉得梗在心里的那一股气终于吐了出来，但是却更加难过。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要睡了。”

“那你早点儿休息吧！”她点点头：“我也要睡了！”

……

第二天一大早，她独自一个人驱车前往飞机场，搭上了去上海的飞机，然后下了飞机，从上海转火车去江苏的那个小城市，那边加工厂派了两个员工过来接她。

从城区到小镇还有四十分钟的车程……

这个城市虽然不大，不过到处都是加工厂，哪怕是乡镇，也是八车道的柏油马路，交通还是很方便的，不过连续的飞机转火车再坐小轿车，**个小时的车程，她还是觉得很辛苦，胃里翻滚着，很难受。

小轿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加工厂。

这是一个位置偏远的工业园，到处都是方盒子一样的厂房，但是这里又很偏僻，连一个大型的超市都没看见，厂区对面只有一排杂货店和小餐馆，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下半年赶工季，大部分厂房灯火通明，厂长带着几个员工给她接风，见了面很亲切的说：

“欢迎设计师光临。”

“你好你好！”她已经很累了，不过还是忍着身上的不适，跟厂长寒暄起来，两个人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又上车了，一行人开车去了镇上的一个酒店。

在这一个到处都是工厂和小商店的地方，这个酒店却意外的挺大挺气派，应该是专门修建起来招待用的，一行人去了包间，桌上摆了好几瓶酒，红酒、白酒还有啤酒都有，她看着这些酒想起国内的酒桌文化，就两眼发黑。

“欢迎大设计师，我们今天就来开一瓶红酒助兴！”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喝酒！”

“女士确实不宜多喝酒，不过红酒没关系，这个红酒是我买来的好酒，喝一点儿没关系，还能美容养颜，酒一杯，酒一杯！”

“那好吧！”

她最后还是被灌了大半瓶红酒，回到安排的房间的时候，更难受了，踢掉鞋子，躺在床上都不想动，手机却响了，有两条消息，一条是李然的，一条是何琛的。

她下意识的线点开何琛的，但是又立刻像是触电一般收了回去，点开了李然的：

“女孩子在外面，不要喝酒！”

“已经喝了，不过没喝多少。”她立刻回了一条消息。

“那我给你订点儿醒酒药！”

“我在大陆，你在香港！”

“有手机，下个美团，点个单就可以了！地址给我！”

“好吧！”她连打字都懒得打了，随手发了个定位过去，然后打开了何琛的信息，很简单的工作微信，交代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她仔细看了看，把手机扔在了一边，躺在床上睡着了，没过多久，被电话吵醒了，是美团外卖。

他还真的给她点了药，居然还贴心的准备了一瓶依云矿泉水。

她用矿泉水吃了药，果然觉得好受了些，洗了个澡睡着了。

第二天去了工厂。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指导协调生产，简单的参观了工厂，就开始工作，晚上加班到十点钟才回到酒店。

“我等了你三个钟头，什么工作这么忙，加班到这个时候！？”

她实在是太累了，打着哈欠低着头走路，忽然发现一个人挡在她身前，她抬起头，看见是李然：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她呆立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李然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李然盯着她看了片刻却说道：

“逗你玩儿的，我的电影开拍了，我来这里拍戏！”

她这才想起来，厂区对面其实还有个不大不小的电影城，厂区里打工的工人，工作不忙的时候会去对面电影城做群演，没想到李然的电影居然在这里拍。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李然挑挑眉：“我是副导演，我们的戏过两天就开拍了。”

她抬头看，果然发现吧台那里站着几个打扮怪异的男人，有长头发的，也有光头，仔细一看很眼熟，是之前跟着一块儿吃饭的那几个，她知道他们都是导演，几个导演身边还围了好几个工作人员。

没想到还真是来拍戏。

她想起了哪一个蹲在厕所里，鞋子磨破了，用指甲油补的女孩子，不知道被选上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