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启程

原来这个衣着青绿色长衣的少年就是当年白鬓老人救下的婴儿，名为莫羽。面对眼前的情景，莫羽心中莫名感到心慌，接而静静站在影像前。画面中的老人虽只看到上半身，但可以知道他身着白色长袍，左肩和右肩各印着一个太极阴阳图案，结合那白发，长须，哪怕不亲眼观看也会感受到那非凡的气质压迫。

画面上，老人轻声道：“小羽，你现在看到的是之前我用玄力制造出来的，你不用担心，我没事。这一次，为师有非常紧急的事要处理，而且这件事非同小可，以至于我要离开很长时间，所以为师有一些重要的话要交代你，在此之前。”老人微微一笑：“允许为师唠叨几句，孩子，至今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呢，到现在，十六年过去了，你从小接受我的传授，如今，你已经达到了还虚的境界。修真之途，分为：筑基，祭符，驭物，炼器，元化，聚灵，元婴，还虚，不灭，归仙十层次，而且为师教你的几门法决你也学会，这在同辈几乎是不可能的，你只修炼了十六年，就有如此成果离不开你付出的努力和那惊人的天赋，为师已经为你惊叹。”语罢，抚了抚长须，点头微笑，眼眸流露出满意之色。莫羽笑道：“那也是因为师傅你的亲身教导。”那笑容中却有几分苦涩。

老人收回笑容，郑重地道：“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记住了。”莫羽也认真起来。老人道：“第一，你随我修炼十六载，而为师要告诉你的是现在你必须独自在修真之途走下去了，这些年，你虽不了解世间的人情世故，但为师一直教你何为道，大道决定修真的后果，亦可称之为意志。每个修真者都有自己的道，哪怕是妖，魔，鬼，兽，一些不知道自己的道的修真者，并非它们没有，而是它们迷失了方向。人不免七情六欲，这一点，就是阻碍道的发展，不是为师不信于你，而是这是天性，不可避免。今后的旅途，也许会充满坎坷，悲痛以及迷茫但只要坚持，收获是必然的，记住必须勿忘初心。”勿忘初心，四个字老人用极为强调的语气加重，莫羽那认真的表情继而变得凝重，那紧握的双拳，挺直的腰板，略皱的眉目无一不流露出坚定的气息。

画面中，老人轻轻抚摸着长须，仿佛预知般停顿了一会，不久，继续道：“第二，小羽，你所修炼的法决共是五种，为师只让你修炼并没告诉你它们的来历，现在为师告诉你。你所修炼的五门法决，无一不是高深的法决，有佛门的天梵空尘奇功，道门的虚无清决，鬼界的无上法决-泣漓无痕，以及传说中的修罗界的传奇法决-修罗铭，还有断言剑诀。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同时修炼这么多强大的法决，你却做到了。但是你要切记，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轻易施展，哪怕是很好的朋友也不能，一旦你施展在众人前，必然惹来麻烦。”

听到这，莫羽非常惊讶，因为他听过师傅说过天下的修真大局，想不到自己从小就修炼着传说中的无上法决，而且不止一种。老人继续道：“第三，这世界上的生灵，有一些灵物希望幻化为人形，以及所谓的妖，兽，这些被人称之为妖魔鬼怪的生灵与人一样，并非全部都是可恶的，总有善良的，而在一些所谓正派的修真门派中，它们全都是怪物，都是要消灭的对象。因此，你不要被世俗所迷惑，要有自己的判断，自己的决定，这世间最邪恶的不是什么妖灵鬼魔，而是人。而有时候，旁人的意见也是值得借鉴的，能够正确地看待世间的对与错极为重要。”

“第四，你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还虚之境，在你这个年龄来说达到这种境界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必然会遭人嫉妒甚至迫害，因此，你必须学会低调，韬光养晦，必要时再出手。除此之外，你要隐藏自己的修为，但是一旦现身在修为高深的人物面前，任何伪装都是徒劳无功。现在，为师教你一门法决，名为镇息印，乃天下五门之一的玄天院的法决，能够隐藏修炼者的修为。”画面中，老人徒手一点，白色的玄光在空中旋转，并排成文字，最后形成了一篇文章，莫羽凝神地观看着，时不时轻皱眉头。十来分钟后，莫羽盘腿而坐，闭着眼，似乎在领悟着什么。

此时，画面再次传来声音：“第四，为师还要传授你两门神奇的法决，我把它们的字诀分别刻在你和为师的房间里，你房间里的名为幻灭，是独一无二的空间法决，而我房间的名为星罗天象，其强大你以后自会清楚。”

“最后”。老人再次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道：“羽儿，修真之途本就是逆天而行，注定一人孤独，但在你最孤单的时候，往往就是最关键的时候，为师一直在看着你。”语罢，老人再次抚了抚长须。莫羽脸色变了变，三分不舍，三分悲痛，三分无奈和一分哀叹，却还是露出了微笑，然后往画面的老人深深地鞠躬，不知的是，在弯下腰的时候，泪珠悄然随之落下。莫羽还弯着腰：“师傅，十六年养育之恩，感谢你，我定会记住你的话，而且，不会让你失望。”没有安排，画面的老人刚好消失。石桌上依旧放着竹茶具，而莫羽仍在鞠躬。

两个月后，木门再次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身着青淡绿色长衫的青年，背后背着一把剑，英俊的脸颊，挺拔的身形，眼光清澈如水，如此深沉。不错，此人就是莫羽，莫羽走出木门，道：“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强大的法决，比我修炼的所有法决都要霸道。”说罢，转身望向木门，里面的一切，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莫羽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心情。随后，把木门关好，静静地看着木门。

很久之后，莫羽腾空而起，同时，身后的剑随之而起，化作天边的一道流云，消失在风雪中。

曾经的雪变得沉寂，风缓缓吹着，少了什么似的。

冰，依旧寒凛，却更坚固。

由此，莫羽的修真之旅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