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祸水

在京都城郊外的一面湖泊上，有一位少年手握着细长的鱼叉，正小心地隐藏在在晨雾芦苇里，屏气凝神盯着芦叶间那片平静的河面。

看他这身打扮，显然是位乡间普通的贫民少年。此刻少年紧握鱼叉的双手，手臂上青筋毕露，手腕不时微微转动，但却给人一种体质羸弱之感。

透过微微摇动的浮叶，灰衣少年看见那里隐隐什么东西在游动。仔细一看，赫然是一条肥大的草鱼。

“这下有汤喝了，爷爷也可以补补。”少年虽然脸上依旧保持警惕，眼神保持着刚毅，那嘴角边却已不知不觉渗出口水来。

“来了，一定要抓住！”口角垂涎之时，透过微微摇动的青芦杆叶，林郁看见那只肥硕的草鱼终于在不远处一动一动地咬着浮萍，正贼头贼脑地试探着朝这边靠近。

见到此景，少年心中不禁大喜。

待那条肥鱼快到自己跟前时，林郁不由心跳加速，气息加粗，手下暗暗使劲，悄悄调整手中鱼叉的角度，然后缓缓的举着鱼叉慢慢对准那水面下黑色的身影……

“嗖……”

就在林郁快狠掷出决胜一叉时，那只看起来毫无警惕的肥硕的草鱼，竟在自己用鱼叉前的一瞬间，突然一甩尾巴，打了个水花，转眼便没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而林郁也因为投掷鱼叉的力量过大，“噗”的一声便落入了水里。

“……”快到手的猎物逃脱，换作谁也不免恼火，但这倒也还罢了，最可气的还是被这只肥大草鱼害得落入湖中。看到水中自己落汤鸡般的模样，霎时林郁便觉得心里非常憋屈！

水中一阵这般义愤填膺的闹腾，发泄了心中的闷气，正欲上岸时，少年冥冥中却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觉得有些不对，天生聪慧灵敏的少年回过头来，忽发现在湖面下游上，不知何时竟仰面漂浮一人！

“有人落水了！不好！”见得上游浮来一人，林郁暗叫不好，赶紧扔下鱼叉跑去看个究竟。一边跑时，他心中还一边想：“不知这人是死是活。怎会落入这湖水中呢。若死了，那该怎么办呢。”

这样想着，很快便把那落水之人救到河滩上。因为水急，林郁水中没有仔细看，所以当林郁凑近拿眼一看时，却是楞住了！

“好漂亮的女子……”

原来仰面躺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妙龄少女，体态修长，模样娇艳，她的眼睛妖媚如狐，美得让人窒息。看她靥颊臂足，尽皆晶莹如雪，美丽不可方物！细皮嫩肉地她尽管置身于浅滩水草湿泥中，但却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紫色荷莲一样，透露了高贵，令人不敢亵渎。再看她身上衣着，却是一身紫色衣裙，早被湖水浸得褴褛不堪，湿漉漉地紧贴在她身上时，尽显她身躯的婀娜宛转。

林郁在乡村时，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同龄女孩，不知不觉中林郁便看呆了。

缓过神后立马弯下腰来，探着手在少女口鼻前一试，看看她还有没有活气。这一试，却见表面濒状若死的女孩儿竟然气息悠长，显然是没死。

见好看的女孩儿还有呼吸，林郁也十分高兴；便打算叫醒她，可叫她半天不应，林郁没有办法，只好背她回去看郎中。打定主意后，弯腰抓住那女子柳腰一使力，将她抱起来搁在自己的左肩上，准备背道都城慢慢救治。可因为生活困苦多年，林郁身体自小便就羸弱不堪，所以半步未踏便便差点一身载到。但他咬咬牙，便向城里走去，一路无事

走过了四五里路程终于到了京城，饶是肩上之人体态轻盈，但对体质羸弱的林郁早已经是极限了。他只好停下来，在不远处的柳树下那只半埋土中的石碾前将少女放下，自己坐到石碾上稍事休息。此时的少年早以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在看落水女子，相比先前河滩边出水白荷一般的容颜，树林光斑掩映中的少女又显出另一种惊心动魄的妍丽模样，这让林郁不禁又看呆了。

坐在石碾上靠着柳树歇了一会儿，他便站起身来，不敢多歇，小心地将少女从地上背起，继续朝城中的医馆赶去。

“吆，我还从未见过这么貌美的姑娘。”急于赶路的林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惊，立马停止赶路向背后望去。

林郁转身，细眉不禁微微一皱，眸中却有一丝不妙之色闪现。

只见有一名衣服华贵的官人正朝着林郁身后女子似笑非笑着，身边站着一些同样衣着秀丽的少年和几位魁梧的大汉。均都身着一身蓝袍，左边胸口处都有一道水波的标志，这可不是林郁所能招惹的起的。

“啧啧，这真是太可惜了。这等绝世美貌存在，我怎么现在才遇见。”蓦然从坐中间位置的蓝袍青年口中传出，话语中竟大有调笑之意。

林郁不禁握了握拳头。

“韩兄，你还未娶妻吧，你看这位如何。”衣着华贵的男子身旁的青年讨好的问道。

“正有此意！”男子淫邪一笑。

林郁见状，不禁退了退后，冲他们喊到：“你们们要做什么？”

街道上人来人往，但若换了旁人，早就围上许多人来看个究竟。不过对于这位男子，他们颇为忌惮，竟没有一个敢上前劝助，都远远的避开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种世态炎凉，林郁早已司空见惯。

“小兄弟，我不管这位是你何人，识相的最好给我滚开，不然……”蓝袍青年说着，身后几位大汉便微微向前走去，似有让林郁知难而退之意。

林郁看了一眼背上紫衣女孩一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向前横踏一步，眼神坚定，大声说道：“不可能，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有骨气，小子，那就要看你骨头有没有那么硬了。”蓝袍男子“哼”了一声，随后一挥手，身后的大汉便向林郁扑过来。

街上行人见状，“呼”的一声便一哄而散，哪儿敢有旁观之意。

这也难怪，这蓝袍男子是当今的丞相之子韩系，这几年仗着他父亲权利在这一带飞横跋扈，坏事做尽，臭名远扬，但却无人敢出面指责。讽刺是，他父亲韩岭却是经常救济百姓的善人。

“韩兄，且慢。”就在即将动手之际，一位肥胖的男子从韩系身后走出，并朝他笑道：“何必为了一个小毛孩大动干戈了，不如给些钱财打发掉就行了。”

这位肥胖男子认识林郁，因为在他困境时林郁爷爷曾经有恩于他，与林郁也有几面之缘。

“你认为我会怕。”韩系望了林郁一眼，冷冷说道。

“以韩兄的背景当然不怕，但让令尊听见了可不好。”肥胖男子“嘿嘿”的笑道，很显然也怕得罪他。

“也好。”见韩系没有反对，他暗暗舒了口气。

“那就交给在下吧。”肥胖男子话落便在自己衣袖中掏出了几叠银票向林郁递去，笑着说道：“这里的银票足够你打工半辈子了，把那女子交于我们，你不亏的。”

林郁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做昧着自己良心的事。”

“哎”肥胖男子叹了一口气，显然这时他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韩系冷哼了一身，手掌一挥，身后的大汉便又向林郁扑去。

见到扑面而来的壮汉，林郁有些绝望的闭上的双眼，以他现在无疑是毫无抵抗之力。

“噗”“碰碰”

“啊”不知哪里传出几声惨叫，林郁睁开双眼时，竟然看到那几位壮汉倒地抱头喊痛，还有一把泛着红光美丽长剑漂浮在眼前。

正在林郁吃惊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柔美而又虚弱的声音“你没有受伤吧。”

林郁先微微一愣，知道是自己所救之人所出声的，急忙回道：“没……没事。你醒啦，你身体没事吧？”林郁回过神来，放下背上女孩问道。

“多谢恩公关心，我已无大碍了，只是现在身体虚弱，需调养一阵。”紫衣女子望着林郁，那羞月的容颜上隐隐有几分痛苦之色漫布。

“那就好。”林郁见少女无事，便松了一口气。

但林郁话刚落，四周忽然红光大盛，将他笼罩在中，周围散落了许多残破的道具。

“修道之人，竟然暗算一个平民，不觉得可耻么？”林郁身旁紫衣女子柳眉紧皱，手握那美丽长剑，指着韩系方向说道。

只是她俏丽的脸颊极为苍白，显然她现在体质虚弱，伤势未愈。

林郁顺着紫衣女子剑指的方向望去，竟然有俩位黑袍人隐藏于此，林郁竟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

“修道！？”

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词汇，林郁曾多次见人提醒，但却无人告知。

这里是以灵气为主宰的世界，繁华的真灵之力在这个世界无尽蔓延，而那些借助灵力来做常人未能企及的事物的便为修者，也称为修道。

而修道之前，则设有一道门槛，俗称为聚气境！

聚气境是通往修真之道的钥匙。共设有有九重，重数越高力量便越大，突破九重便正式成为修者，拥有常人不可想象的力量，也就称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