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很久很久之前

被她这么看穿，夏可琳更想打个地洞钻进去。其实对于老人家来说，她看得出来夏可琳也就十岁左右，十岁就达到一阶十级，也是个很好的修灵苗子了。

“我，我还不会平灵法。”夏可琳羞愧地回答道。比起这些，夏可琳更希望眼前的老人能帮自己一把，但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自己到现在还只会用灵力点团火。

“哦，是吗？”老人没有她预想中的说会教自己或者客气一点地说需不需要帮忙，反倒是没什么表情，表情也是漠不关心的样子。

“嗯。”

夏可琳只得附和道。看来那些小说里主人公遇到什么老人教自己绝世武功的，都是骗人的，现实里的老家伙哪有这么大发善心、好管闲事的样子。

似是看出了夏可琳心中的隐隐沉重，老人家心想，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挺喜欢听故事的，便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这本书的。”

老人指了指夏可琳手中的蓝皮书，浅浅一笑。她这一笑，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又挤出了几分皱纹，显得苍老不已。

“好哇，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夏可琳的反应，的确和十岁的小孩无异。有时她都快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早已习惯了这副娇小的身躯。

地洞虽然有些昏暗，好歹旁边还有一圈蜡烛燃烧着，只是看不到尽头。夏可琳和老人坐在一块大大的磐石上，磐石表面光滑平整，没有什么苔藓类的植物，也算得上一个落脚的好地方。

“这罡音二字，其实是我的名字。”老人缓缓开口，似是想起了很久很久的事情，眼神幽远，不知飘向何处。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男孩。他长得很好看，名字也很好听，他叫灵羽。”

灵羽？夏可琳心里一惊。五大圣剑里有一把就叫灵羽剑，莫非眼前这个老人的故事与五大圣剑有关？她并没有打断老人的话，只得静静听下去，以便以后找麒麟说得那两把剑。

也不知道老人究竟是活了多久，才有这般苍老不堪的容颜。

“他是高高在上的翩翩美男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只是一个姿色尚可的小女孩。我年轻那会，他们都封我为云烟城第一美女，绰号是舞音仙子。”想到以前的自己，风姿绰绰，老人不禁脸露喜色。

那是一个很久，很久的，有关于圣剑的故事，那会，还没有五大圣剑，圣剑只有四把。

“小音，来吃饭了。”叫罡音的是家里的管事奶奶。

“来了来了！”罡音撒欢着脚丫子跑去偏厅。

平日里，偏厅是用来吃饭的地方，而前厅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罡音是凤麟家族的三小姐，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知道大陆有五大家族的原因。

饭桌上，母亲要自己细嚼慢咽，语气里充满了无奈。罡音的举止实在不像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刚吃几口，嘴角全是饭粒，一点女孩的内敛和形象都没有。

“知道啦知道啦。”

每次罡音都是这么回答母亲的，事后又是各种假小子形象。其实罡音知道，母亲并不喜欢她。听说在生自己的时候，母亲因为难产差点就丢了一条命，所以对自己才会有此隔阂。

罡音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四个人中她排老三，因此便成了三小姐。

两个姐姐，一个十二岁，名为唤音，一个十岁，名为莲音，而她八岁，弟弟才五岁，名为轩音。可想而知，罡音这名字，其实也是母亲随便取的。

女孩的心思很细腻，她知道，在这个偌大的凤麟家，几百口人里，其实喜欢自己的，也只有管事奶奶。管事奶奶是自己的奶妈，从小就带着自己长大。

尽管凤麟家族并不缺钱，但罡音每长大一岁，穿的却都是大姐二姐穿过的。从小到大，她从来就没有穿过一条崭新的衣服。好在姐姐们换衣服速度也够快，所以每次拿到的衣服，也有八成新。

那些衣服上破了的洞，管事奶奶会给她缝好。脏了的地方，管事奶奶也会洗的干干净净的，实在洗不掉，管事奶奶也会缝朵小花在上边。

“母亲大人，您吃。”

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罡音便夹起一块五花肉，乖巧讨好地放在坐在对面的母亲碗里，小手因为伸的太长，还一抖一抖的。

母亲脸上阴晴不定，显然没有要吃那块肉的意思。

见罡音夹肉到母亲碗里，唤音不悦道：“小妹，你不知道母亲不喜欢吃肥肉吗？”

罡音哑然，瞅了瞅一旁的母亲，一时之间小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父亲今日出去办事了，对儿女之事向来少管，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罡音见他面的机会也很少。现在桌上的，也就只有他们五个。

“小妹，我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此时开口说话的，是一旁的二姐莲音。

原本是简简单单的一次女儿给母亲夹菜的故事，却不曾想到自己会受到针对。她望了望那块五花肉，也不肥啊，还挺瘦的......

此时的罡音还小，心里一阵委屈，听她们这么说，一时泪眼汪汪。

好在坐在母亲身边的弟弟懂事，直接就从母亲碗里夹出那块五花肉，道：“三姐，你别听她们说，我最喜欢吃五花肉了。”说罢，便把那块五花肉一口塞进了嘴里。

轩音嚼完，还装作很享受的样子，朝着众人扮了个鬼脸。

罡音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还好有轩音，不然可不知道母亲待会会怎么说自己。

果然，轩音吃完那块肉，母亲没说什么，也只是很尴尬地笑了笑。一旁的唤音和莲音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对弟弟的行为感到无语。

众人吃着饭，一个女婢忽然冲了进来，母亲一声喝住，道：“干什么干什么，没见我们在吃饭吗？”

女婢“扑通”一声跪下，急匆匆地道：“夫人，是小的错了，但是小的刚刚收到消息，待会羽懿家族的老爷、少爷和夫人要来拜访，千真万确啊夫人。”

“什么，羽懿家族的人要来？”她立马将筷子放下，问道：“你可知道为何他们今日会过来？”

女婢抬起头，喘着气一字一句道：“听说，是羽懿家族的大小姐三日后要出嫁，他们这是来送喜帖来了。今日上午，他们已经接连拜访了银月家族和轩灵家族，估计用完午饭就会来我们这里。”

“是吗？”夫人脸上一阵欣喜，罡音的两个姐姐听罢，也激动不已。

羽懿家族的少爷，她们早就有所耳闻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简直就是用来形容他的。唤音和莲音不曾见过他，但是他的才华横溢、俊朗非凡，这是整个云烟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当然，这些还是要排除掉从来没有出过门的罡音。

为什么母亲和姐姐们都这么开心，罡音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