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公交车

放学后，

教师办公室。

陆九与斋生正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物理老师正对着两人滔滔不绝。

“老师，你不是说放学带我们去吃大餐吗？”

斋生唯唯诺诺般，打断了物理老师的话语。

陆九暗拍脑袋，怒火般的眼神，几乎要把斋生刮一层皮下来。

如此吃货，你就不要再给老师添堵了，你没看到老师都快拿我们没办法，都准备放弃了。

一道题讲解三四次，也就只有物理老师能忍耐。

“你还想着吃？这道题我都讲了五遍了，你是脑袋有洞还是怎么滴？”

“今晚你们就把这试卷当做大餐吧，我先去吃饭，你们给我好好想想这题怎么做，我等会回来再给你们讲解。”

物理老师说完，出了办公室门，往食堂方向走去。

“你脑袋有洞？你没看出来老师都讲解的不耐烦，本来我们可以走了，你没事多什么嘴？”

见物理老师出门，陆九转身朝斋生表达不满。

“有吗？他一道题讲好几次，这样下去我都饿瘦了，肯定要吃饭的啊。”

斋生无辜脸，摊手作楫。

“你这样一说，又让他来了兴致，我们今晚都别回去了。”

陆九无奈，摊上这么一个弱智。

“好好听讲，等会除了跟题目有关的话，都给我憋回去，不准再多说一句。”

“ok，ok。”

斋生委屈的做投降状。

……

“怎么样了？搞懂了吗？”

物理老师提着两份盒饭，从办公室进来。

“哇，老师这是给我们的吗？”

斋生见桌上的盒饭，赶紧离开了座位。

啪！

“松手，没搞懂就别碰这盒子。”

斋生刚要伸手去拿，被老师拍中手背，斋生无辜的缩回双手。

心塞的重新坐回位置上。

……

物理老师继续费心的给俩学渣讲解着。

“老师，我有个问题，”

陆九突然想到什么。

“你说？”

“假如，我说假如啊，”

“假如我有一道题，知道很多答案，那我要怎么样才能在一群答案中知道正确答案呢？”

“嗯？这是什么问题？”

物理老师疑惑道，斋生也头带问号。

这算什么问题？

忽然，物理老师脸色严肃。

“你在想怎么作弊？”

“呃……”

陆九被老师盯的心里发毛。

斋生在一旁偷笑捂嘴，幸灾乐祸。

“没……没，我只是……只是……”

陆九额头冒汗。

这也能联想到一块？

“只是什么？”物理老师半眯着眼睛，等待着陆九的下文。

“只是……我这个人吧，有选择恐惧症，一看到选择题我就头疼，特别是自己没把握的答案。”

呼！

陆九暗地松气，还好老子机智，不然怎么也得脱层皮。

“你觉得我会相信？”

“呵呵，我真的有选择恐惧症。”

陆九心虚的搓了一下头发。

物理老师盯着陆九足足有半分钟，“如果不是你班主任，说你脑子有点问题，我还真要好好给你做做心理辅导。”

……

陆九缩着脖子，没有反驳。

“咳咳咳……咳……咳咳……”

一侧的斋生，突然剧烈咳嗽。

陆九两人视线被其吸引。

“咳……你们继续，我可能有点感冒。”

斋生‘我懂你’的目光，偷偷与陆九对视。

陆九读懂了斋生眼神里的嘲笑，懒得搭理他。

……

“好了，你们去把饭吃了，都冷了，吃完了赶紧回去吧。”

“好好好，饿死大爷我了。”

斋生扯过一旁的盒饭，疯狂吸收。

“不要说脏话。”

“唔……好。”斋生忘了这里是教师办公室，老师还在旁边呢。

回家的路上，

月亮已经爬至很高，现在已经是晚上快十点钟。

陆九跟斋生每天下了课，都要回家，不属于寄宿生。

两人并排行走，月光照耀在两人肩膀之上。

小小的肩膀，仿佛有着巨大的能量。

“胖子，你想过毕业后干什么吗？”

陆九难得对斋生有一次正经的对话。

“你是说高中毕业？还是大学毕业？”

“随便，你要上专科学校？你这成绩除了专科学校能进，其他的就别想了。”

“我草，什么叫‘我’这成绩，应该是‘我们’这成绩。”

斋生听到这话就不开心了，赶紧把陆九拉上。

“我是要上二本的，如果运气好，一本也能上。”

“你不吹牛会死吗？”

“我说真的，大学我是一定要上的，而且大学期间我要开一个网吧，做网吧老板，”

“如果高中毕业，我们还在一个城市，那你来帮我吧？”

陆九第一次很认真的跟斋生聊这种话题。

“我丢，如果不是我太了解你，我还真有可能被你这认真的表情给骗了。”

斋生懒得理陆九，在他心里，陆九这货正拿他寻开心呢。

“你先别管这些，你就说大学跟不跟我在一个城市，我可以带你飞。”

陆九认真的望着斋生。

某一瞬间，陆九身上的稚气似乎消失，反而成熟起来。

斋生似乎被其感染，“当然，读专科在哪不是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一个城市，继续做同桌。”

“不过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开网吧？做老板？”

“对啊，你不觉得网吧老板，什么事都不用干嘛，坐着收钱就行了，多轻松。”

“好吧，看来老师说你脑子有问题，我现在信了。”

斋生努了努嘴，这小子的幻想症越发严重了。

“好了，我走这边，明天见，”斋生在交叉路口停下。

斋生的家就在离湘北中学不远，所以每次两人到这里就要分开。

“明天见。”

陆九站在公交车站台，一辆公交车停下，陆九走了上去。

车上人不多，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座位上坐了人。

陆九随意找了一座位坐下。

公交车起步，在车流中穿梭，司机开的很是平稳。

两边车辆速度都不快，都被公交车甩在了后面。

许久，

公交车上不知何时，竟然没有人下车？

从陆九上车开始，过去了可能有快一个小时的时间，陆九一直没有察觉到异常。

直到现在，陆九才发现，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下车？

陆九转头环顾一圈，

老人，正微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状。

中年男士，中年妇女，都思绪放空的望着窗外。

小孩，正跟同伴在座位上打打闹闹，好不开心。

还有打扮靓丽的青春少女，三三两两的坐在车后方，各自玩着手机。

陆九在往车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