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车辆返回

怎么说也是小孩提醒了自己，不想见到他们就此死去。

“为什么哦？难道哥哥就是我妈妈说的，人贩子？”

小孩不知道人贩子有多危险，只知道妈妈告诉他，碰到陌生人想留下自己，就要喊救命。

“我不是人贩子，你们是哪个站台上的车？”

陆九已经发现，想要活下去。

唯一的生路就是。

上车的站台，因为从上车的站台下车，就不属于下一站。

起点即是终点，‘它’就是生路。

“我们是在‘立岸站台’上的车。”

“那你们就继续坐到立岸站台下车，其他站台都有人贩子在等着，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了。”

陆九没办法，只能这么忽悠小孩，也不知道小孩们会不会真信。

“晓明，他一看就是人贩子，我们不要理他，赶紧走吧。”

其中一个小孩，看起来要比这小孩大一两岁，根本不相信陆九这么拙劣的谎言。

陆九看了看车窗外，公交车速度依旧没停。

“噗！噗！”

小孩们毫无征兆突然吐血。

“不好，”

陆九猛地一把拉扯小孩过来。

砰！

“嗯…”陆九吃痛一声。

由于用力过大，陆九被脚下的粘稠血液滑倒，整个人拽着名叫‘晓明’的小孩，向后侧翻。

顾不上手臂疼痛，赶紧察看晓明状况。

“还好，没事。”

只见晓明趴倒在陆九身上，倒是没有受伤。

也没有口吐鲜血，至于其他小孩，全部瞪大瞳孔望着天花板，死亡。

“啊呜…你真的是人贩子…呜……”

晓明经过突然的暴力拉扯，一时吓到慌神。

“这里这么多人，我怎么会是人贩子，等会到了立岸站台你记得下车，我在湘北站台下车，知道吗？”

“哦。”晓明慌张的跑到车前座位，与陆九离的远远的。

我去，就这样吧，我们互相救了一命，扯平了。

公交车一直均速前进，仿佛永远在山腰绕圈，高度没有降，没有升。

只有车内的乘客逐一减少。

车内猩红血液全部沿着车辆的反方向流动，寻找缝隙滴落至车外公路。

最后一站了，这是终点站。不知道它会不会还往回重头开？

陆九莫名的心底开始恐慌，仿佛终点有东西等着自己。

此时，公交车上的乘客只剩下陆九，与晓明。

其余乘客已经全部吐血死光。

公交车内部场景极度血腥，血液横流恶心至极。

距离上一个站台五分钟不到。

车辆速度开始减缓，最终停止。

呲……

公交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传出好远，能感觉到车外的地带很空旷。

陆九沿窗外看去，忽然目光死死盯着外面。

一滴汗水从额头落下，急促的收回目光。

陆九来到晓明身边，拖着他手臂来到座位坐下，防止其乱跑。

正当晓明快要叫喊，陆九赶紧捂住晓明嘴巴。

“别叫，外面好多坟墓，可能有怪物。”

听到怪物两字，晓明才停止了扭动的肢体。

陆九俯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开始，在疯狂抖动。

“原来，我的冷静只是装的，其实爸爸已经吓得半死了。”陆九自嘲浅笑。

沙！

沙！

来了！

它来了！

陆九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开始冒汗，左手摸了摸腰间。

碰到了断骨，紧张感才稍微缓和一些。

咯吱！

公交车门被暴力拉开，陆九躲在后方座位的下面，死死捂住晓明的眼睛。

只见前方，一只快要风化的人状骷髅出现在门口。

它没有上来，不知在前门干什么。

片刻后，全车的凝固血液开始流动，朝着前门方向，越来越快。

全车粘稠的血液全部流入前方，车内不久就恢复原样。

血液全部消失，甚至血腥味都丝毫不在。

陆九紧张到无法呼吸般，丝毫不敢乱动，生怕引起怪物的注意。

公交车有的车窗没关，阵阵寒风袭进，吹至陆九身上。

陆九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寂静的山顶，寒风伴随着骷髅的吸吮，丝丝入耳。

呼吸的声音陆九都在刻意放低，此处低沉诡暗的压抑环境，让陆九难以承受，身体的不适感越发扩大。

“快点，快点走，佛主保佑，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只能心里默念，祈祷。

十分钟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

轰！

公交车发动，开始行走。

“呼……终于走了，看来佛主没有忘记我。”

陆九不敢站起来，因为怕被司机发现，从而被赶下车。

“你不要叫，我现在松开手了，”

陆九缓缓把手从晓明嘴中挪开，晓明似乎也发现了公交车的异常，开始变得听话，没有胡乱叫喊。

“哥哥，我刚刚看到了一个诡脸，在窗外。”晓明恐惧的目光与陆九对视，身体下意识靠近陆九，看得出他吓到了，此刻小小的身体抖个不停。

“嗯，你不要往外面看，你只要躲着不要被司机发现，等到了立岸站台就下车，就安全了，知道吗？”

陆九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毕竟这么小的小孩能有这么听话，不哭喊，不给陆九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那哥哥呢？”

“我在你后面一个站台下，先把你送下去，我再走。”

陆九在湘北站台下车，而立岸站台就在湘北站台的前一站。

“哦哦，好。”晓明往陆九胸前靠了靠，可能靠近点恐惧感才稍微好一点。

公交车还是一样的速度，往来之前的道路返回，由于是山路，一路都没有乘客上车。

车内极度安静，除了车辆的轰鸣声，没有一切的杂声。

司机似乎是个死人，只顾自己开车，没有一点生气。

而陆九他们两，也不敢冒头。

只有在折返的途中，上来乘客后，混入人群。

这样才是最保险的做法，因为陆九不知道，如果此时两人被司机发现，会产生什么后果。

时间就在沉默中过去。

公交车均速前行，在陆九没注意期间。

四周的车辆行驶的鸣笛声从车外传进来，

不一会，公交车行驶停止，车门打开，上来一群初中学生。

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终于见到人了，充满活人的世界真美妙啊。”

陆九与晓明趴在车后座位下，不知道多久。

此时两人才把紧张的心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