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越王想离京
类别:
其他
作者:
漠月星辰字数:3509更新时间:22/08/06 04:45:57
五王离京的消息说是瞒得死死的,事实上却是不到一天时间,京城上下都知道了,二王默默无闻要走也没几个人会有什么异议,但是五王不一样,五王背后是在后宫里呼风唤雨半辈子的王皇后,更是整个王氏势力,还有越王妃卢氏娘家,拥立者不可谓不多,其实力不可谓不雄厚,可是这不声不响的就要离京,倒是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了一把。
“越王要离京?”贺兰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好是去给侯妃请完安回来,侯妃果然提出了将她记在自己名下的事情,她也欣然应下了,这是长姐给她的,不是侯妃给的,她为什么不要?
贺兰蔻站定在被清扫出来的青石板道路上,身上绣花粉面团云锦披风裹着她娇小的身子,在银装素裹的天地间显得那样娇俏,其中朝阳初升,生机盎然。
“容王妃那边是这样说的。”采岁紧紧的跟在贺兰蔻身侧,眉眼低垂。
贺兰蔻脑子飞快地转这,想五皇子为什么要赶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京城,去往什么都没有的东北方杜郡?杜郡到底有什么值得越王放弃笼络被怀王丢下的朝臣们而执意去往杜郡呢?
“杜郡到底有什么值得他放弃笼络朝臣的机会?”长安看了眼自家淡定的执笔描丹青的主子,心中对主子的佩服之感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要知道他们家主子的封地,可都在北地啊,北方平阳三洲、淳郡九城、三河关、雁门关、雪岭、术风关,可以说整个北方边境几乎大半都是容王的地盘,这几块儿虽然地处边境,但不是没有好处,但凡容王出征,必定往北伐,那么在踏血骑眼里就是回家,只有在北方容王封地,将士们才会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而东陵,从来不是他们心中想要安家落户的地方。
踏血骑都是跟着容王在边境出生入死的,他们不认军令,只认容王一个人,只是后来又多了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他莫不是想在咱们爷的地盘儿上做点什么?”临墨脑洞大开。
连朝白了他一眼,“他有胆子动北地?怕是嫌自己的封地太大了吧!”
越王封地整个加起来还没容王平阳三洲的面积大,杜郡不过是比容王得地盘儿富庶一些罢了。
“他是去找镇南王的。”一直与世隔绝般自顾画丹青的凤离下笔,直起身来看自己的杰作,俊秀的眉宇间略带不满。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凤离愁眉看着画上白布蒙眼,红衣烈艳的少女,少女脖子上挂着银项圈,下面坠着的不是平安锁而是三个大小不一的菱形平安铃,少女伸着手似要抓住什么即将逝去的东西。
凤离看着画启唇似要说什么,话到口中却又沉默了,最后叹息一声,“让人裱起来挂在密室里去。”
“诺。”主子的丹青在天下都是独一份的,曾多少人为求一卷一掷千金,可惜自打成名之后,他就再不画除她以外的人事物了,这么多年连朝看的最多的就是画上的女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从幼时到少时,从豆蔻年华到嫁做人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凤离的话让几个属下心中惊了一把,所说这天底下还有谁能跟他们主子比肩而立,那么就一定非北齐镇南王莫属了,当年陆原之战天下闻名,镇南王与容王亲自指挥,那一战可谓前无路人后
无来者,战火燎原双方死伤过半,最后各退半步,休养生息。
“属下觉得镇南王不是那般无,耻之徒。”连朝看了眼一脸惊悚的临墨,那一眼里充满了鄙视。
临墨被连朝鄙视的目光看得满头黑线。
凤离当做看不见这几只的互怼,淡定的欣赏着自己的画,然后裹好递给离自己最近的长安拿去裱起来。
“公子,五王离京的事儿您怎么看?”住在容王府白薇园里的柳禄身上披着灰色狼裘披风坐在寒风凌冽的院子里,冬日里草木凋零,花坛里光秃秃的,除了白的人的雪和一些光秃秃的草木枝干外,依稀可见被雪水打湿的土壤,这景致着实算不得雅致。
也不知容王怎么了,原先他在花团景簇,优雅别致的锦园住的好好的,结果进宫一趟就把他弄到寸草不生,鸟不拉屎的白薇园来了,真是令人郁闷。
“怎么看?不怎么看!本公子一介布衣,五王想要弄死谁,想要挖了谁家墙角,跟本公子有什么关系?”虽然没人同他一起品酒,但并不影响柳禄煮酒的好兴致。
柳禄一席话看似漠不关心的随口一说,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可就有点深意了。
一则五皇子凤汀忽然请求离京,是因为京城之外有值得他亲自出面的人,或许那人跟某位大人物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五皇子要拉拢他;二则五皇子要动手了,京城里估计得死不少人。
青酒是柳禄在边关捡回来的孤儿,跟着柳禄有十几年了,自家公子的心思多少能揣摩一二,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五皇子封地刚好挨着容王殿下的平阳三洲,平阳三洲刚好是离北地容王府中心势力最远的地盘,也是战争最频繁的前线,从根本上来说,平阳三洲是保障北齐军队不会南下的重要屏障,这五皇子不管打没打平阳三洲的注意,怕都是没这么容易回封地的。
“或者说……”柳禄提起火台上煮着的酒给自己斟了一杯,漫不经心的将酒壶又放在火台上,目光悠远,“五皇子压根就没想过会封地呢?”
简太傅府,简笙剑眉蹙起,“五皇子不回封地?”
对面的人一袭黑衣袍子,头上带着兜头的大斗篷,叫人看不见他的容貌。
“太子禁闭,二皇子请辞离京,明着剩下的对手就只有一个不知深浅的四皇子了,我不认为他舍得离开京城。”黑衣男子刻意压低了声音,叫人听不出他的真实声音,更加无法确定他的身份。
“爷让我告诉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怀王就在京城,不需要让他一直就在京城,至少不能现在就走。”黑衣男子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你先走吧,我知道怎么办。”简笙心里烦躁,麻利的打发了黑衣男子,独自坐在太师椅上苦思冥想,手边的茶水凉了也没叫丫鬟换一杯。
越王难道没想过万一皇上直接答应了他回北方封地的请求了呢?越王到底是想回去还是不想回去?
容王府里,贺汶君还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听着流苏说着今儿早上她错过的事情,贺汶君听罢冷哼了一声,“他回不回去,或者说他想不想回去可不是他自己说了就能算的。”
“那,五皇子这是要干什么?”流苏跪坐在床前席子上,结果丫鬟手里的药喂给贺
汶君喝。
“我想他是想回封地的吧,只不过肯定不是现在。”太子还没倒台,他怎么敢放心的回封地去干大事?想想都不可能。
“再过几天就是祭天的日子了,王妃大病中,倒是因祸得福的逃过了这受罪的一天。”流苏笑眯眯的说。
“这次祭天怕是要用人命和鲜血来祭了。”流苏拿着汤匙的手一抖,险些将药洒到被子上,贺汶君没怪罪于她,轻轻看了她一眼,“仔细这点儿。”
“诺。”流苏应了声,继续给贺汶君喂药,“可是哪位皇子要动作了?”
“总不会是太子就对了。”贺汶君没有说具体会是哪位皇子,只道不可能是太子,“说不定太子还能因此早些出禁闭呢!他可舍不得笼络人心的事都白白便宜给别人。”
“可是要一举拿下皇城?”流苏问。
“有凤离坐镇皇城,除非是奕王与简将军联手,否则想都别想。”贺汶君一点都不会怀疑凤离的能力。
“那,此举到底意欲何为?”流苏还是不解,既然明知道不可能成功,为什么还要孤注一掷呢?
“没听说过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吗?”被逼得狠了,管他成不成功呢,成功了君临天下,不成功也能给皇帝心里添添堵,“这事左右跟咱们没关系。”
“诺。”流苏默默听着贺汶君的话,时不时应一声。
“王爷。”外间传来丫鬟们参拜的声音,流苏连忙将差不多喝完了的药碗放在床头柜子上,起身站到一旁,刚好凤离已经进来了,“王爷。”
行了礼,也不要凤离撵人,就自发自觉的退出了里间,把空间留给这夫妻俩。
“王爷在宫里呆了两天,府里怕是有不少事情等着您处理,怎的天还没黑您就有空过来看我啦?”一双杏眸耀耀生辉,凤离待她好,她知道,可惜她感受不到他的感情,她不知道自己选择死心塌地跟着凤离到底是对是错。
“不急,刚刚宫里的消息传出来了,你还在病中,本王担心你听了什么又要胡思乱想,遂过来看看。”凤离坐在床头,为她掖了掖被角。
“王爷,小时候臣妾常常坐在屋檐上看北漠的茫茫黄沙,臣妾想看看北漠的风沙了。”说实话她不想呆在京城里,秦南王的封地也是在北边,挨着术风关和雁门关,占据西北大片土地,她小时候就是在西北边境长大的,后来秦南王将一家老小都迁回了帝都,不到一年,秦南王战死沙场,帝都秦南王府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西北秦南王封地也被分给了其他诸侯王,其中当年的平临十三州就是如今的淳郡九城。
贺汶君这话存了几分试探,却也是真的动了心思,她想回到大漠,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昔年父王就是战死在平临十三州,她对那里的印象最深刻,她不喜欢京城的勾心斗角,因为她不属于这个群雄逐鹿的世界。
眸子里不自觉的流露出的心向往之,凤离没办法假装看不见,心中叹息,不是他舍不得手里的权势,而是他舍不得天下百姓因为他的一己之私陷入水深火热中。
“等新皇登基,我们就去塞外。”凤离给出的承诺贺汶君不敢信,她怕她当了真最后凤离却做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