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她的时候,她本来就是一束温暖的阳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挂着天真烂漫的笑。
再看看他自己。
镜子里映着他因为酗酒而格外憔悴的脸,胡子有几天没刮已经翻飞了自我。
他摸了摸胡渣子,又抓了抓油腻的头发……
他怎么能落了樊霏的下风!该死该死该死!
季佑泽猛地打开衣柜子,快速地翻着衣服。
这些都是阎圣的码子,不过两人身材相差不大,凑合着穿吧。
他很正统地选了礼服。
走进卫生间,最快的速度洗漱,刮了胡子,恢复那张干净硬朗的面容。
又在口腔里喷了香水才肯罢休。
樊霏没想到夏早早会把小狼也接过来了
其实是因为秦熠不允许留任何属于夏早早的东西。
樊霏才在院子里站了没多久,小狼许是嗅到了她的气味,飞奔而来。
樊霏在院子里扔飞盘,逗小狼玩。
玩着玩着,靠近了季佑泽的窗口。
忽然一个冷冽的身影立在她身后,幽幽地说:“樊霏,没衣服穿你也不必穿成这样出来。”
樊霏背脊一凉……
整个身后都是一股冷气。
霍然回头,果然看到季佑泽靠在窗边,双手抱胸,冷冷地嘲讽。
“这衣服怎么了……”
“越活越回去了,果然乡下人就是没眼光。”
樊霏被激怒。
小狼叼着飞盘回来,哈着舌头前腿半立。
小狼是条特别喜欢美女的狗,以前就喜欢樊霏,今天更是喜欢得不行。
樊霏无视季佑泽:“小狼,你觉得我今天漂不漂亮?”
小狼嗷呜,点头。
“多漂亮?”
小狼突然朝草地上倒下,做了个假死的动作,又快速爬起来,继续哈舌头。
“漂亮得你都昏过去了?”
“汪汪!”
“连小狼都被我迷倒了……”
季佑泽:“……”
季佑泽:“死不要脸的女人,你至于堕落到问一只狗的审美?”
樊霏哼了一声,“你连狗都不如,你的审美我不在乎。”
“……”
“小狼我们去那边玩……这里我闻到了臭味。”
臭味?
季佑泽眉峰一皱,伸手开始嗅了嗅自己的胳膊。
该死,这个傻女人居然在奚落嘲讽他!
有了人在背后撑腰就是不一样!
“樊霏,你给我站住”
樊霏不怕死地叉腰:“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吗?季渣渣先生,我跟你都不熟!你凭什么命令我!”
季佑泽喷火,手一压窗台,霍然跳出来。
樊霏傻眼!
毕竟从心底还是怕季佑泽的,看到他追她,下意识就狂跑起来。
只可惜她穿的鞋子笨重,还没跑出多远,就一头栽倒在草地里。
眼见着季佑泽就要冲上来揪起她。
小狼凌空一跃,守护在樊霏之前,对季佑泽狂叫。
季佑泽倒是不怕狗,只是他对狗毛过敏……一旦碰了狗,全身都会瘙痒难耐,长很多恶心的小疙瘩。
夏早早刚刚把楚扬带回房间,没想到就是转眼的功夫,季佑泽已经冒出来了。
她就知道樊霏一来,这别墅肯定热闹。
早就让阎圣把季佑泽赶出去的,因为他的存在,小星还得藏着掖着。
这两天季佑泽都窝在房子里喝酒,走到哪都拎着酒瓶,跟个醉鬼一样,臭气熏天的。
鞋子衣服不拖就往沙发上搭,据佣人说他两天都没洗过澡。
可是现在一看,季佑泽玉树临风,穿得那是个整整齐齐,头发明显刚刚洗过,在阳光下还泛着一点水泽的光亮。
夏早早微微勾唇,显然看出了季佑泽的变化……
只可惜,他越在乎樊霏,就是他开始还债受折磨的时候。
“求婚?”
阎圣转动着皮椅,回过身:“你认真的?”
颀长的身影靠在书架边,曾航面容深邃英俊,随意地拿起一本相册在手里翻着。
“我的样子看起来像在开玩笑?”
阎圣的手指敲打着桌子,指上的戒指莹莹闪烁。
曾航看着相册里的婚纱照问:“后悔结婚么?”
阎圣意味深长说:
“你做好在地狱里受刑的准备?”
“准备十足。”
很快,阎圣的面前摆出了四个戒指盒。
“你对女人比较了解,以你的看法,她会喜欢哪一个?”
四个戒指盒里摆着不同的款式。
钻石的,宝石的,珍珠的,水晶的……
都是按照樊霏手指的s尺寸量身打造的。
阎圣忍俊不禁:“看来你的准备真的很充分。”
“我一向不打不备的战。”
“那个傻女人行为古怪,她的喜好我捉摸不透。”阎圣合上戒指,“你可以试探性地问问她。”
没想到曾航的动作会这么快,好像生怕晚了一步,樊霏就会被抢走。
这年头,一个傻里傻气的女人也开始畅销了么。
不知道季佑泽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阎圣扬眉:“会不会太心急了。”
曾航合上相册:“幸福总是令人猝不及防而且迫不及待。”
“你们相处时间这么短,就不怕傻女人会拒绝你的求婚?”
曾航噙唇:“拒绝了,我就再求婚。”
“……”
“用我的诚意打动她,直到她嫁给我为止。”
曾航眼中是决心满满笃定。
既然她被他找到了,他怎么会再肯放手错过……
阳光暖而不炙热,后院里弥散着青草的香气。
樊霏那一跤摔下去可真结实,摔到鼻子里,只感觉鼻子热气一冲……
季佑泽将她翻起来:“死女人,被我抓到了吧,看我怎么揍你。”
樊霏抬起脸,两行鼻血流下来。
季佑泽:“……”
脑子空白了几秒钟,立即扳住她的后脑勺。
“把头扬起来……”
樊霏觉得自己就是个悲剧。
“谁让你跑的!”不乱跑怎么会摔倒!
“你追我当然跑啊……”
“我又不会吃了你!”
还说不会,他刚刚那表情就是要吃了她……
樊霏被一把打横抱起,走正门来不及,直接将她从窗户里塞进去,把她弄到自己的房间里。
夏早早从二楼目睹这个情况,立即就往楼下赶。
中途不忘吩咐佣人:“通知曾公子,就说是樊小姐摔倒,受伤了!”
季佑泽捏了两个纸团,粗鲁地塞住了樊霏的鼻子。
“坐着别乱动!”
樊霏才偷偷走到门口,又被季佑泽逮住抓回来,摁坐回床上。
他拧了毛巾,把她流在脸上和脖子上的血擦去……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一股来路不善的力道打开,将整个门哐地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