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婚
类别:
其他
作者:
雪海Lily字数:4315更新时间:22/08/06 10:39:14
【这老朽可是不改性子,还是同太子讲那些前朝旧事,可这太子也乐意听,听多了,还能到武帝那里去找一顿收拾。
武帝看着太子,严肃的问道:“这天下是我西晋之土,你将来要如何坐论?”
那司马衷当即学着那老朽的语气,沉沉道:“有志之士皆可治国,庸碌之君皆可误国!”
“滚......你给我滚!滚出去!”武帝几乎是怒吼着面对这个儿子。】
这太子大婚的盛宴如火如荼的准备着,黄门宫女都忙断了腿。
这东宫门外却赖着一位老朽,看起来十分悠闲,他举杯对着明月,喝尽力道,扯着嗓子大喊,“这西晋要亡啊~啊~”
说到激动处,他的下巴张合不断。
老朽浑身酒气,这进进出出的人虽然都对他避之不及,但也没谁将他赶出去。
这时,一个少年模样的公子轻快地踩着步子,从宫外走进来,跳到了老朽身边,推推那被酒劲弄得昏了头的老朽。
“潜老,你又在喝酒了!”少年近乎叉着腰,有些生气但又关心的埋怨道。
“今日事今日醉,明朝有没有好酒,就不知~不知哟~”老朽像是唱大调一样,说了一席话出来。
“这我在,你怎能没酒喝呢?我是太子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啊!”少年说着,还自我欣赏了一番,觉得好一顿开心。
这活泼单纯的少年,就是如今的太子司马衷,也是司马炎口中那个“不做这个太子也罢”的太子。
他如何?
他善良单纯,虽然是这皇宫里头长大,却半点心机都没有学到。
当年,司马炎为众位儿子寻了个前朝有负盛名的太傅,开辟了一处私家书院,供儿子们学习。
可这司马衷真是单纯可爱得厉害,几个哥哥弟弟连同外系的弟子们都合起伙来欺负他,他也不反抗,就是帮着抄书也乐呵呵的,这经年过去字倒是练了一手好字,但学识却是半点都没有长进,气得那老夫子又接着让他抄书,还将他告去了皇帝那里。
这皇帝痛心疾首,但无奈钻不透他那傻儿子的脑子,不然真想给他换个脑子。
这儿子虽然不成器,但是孙子不耐,聪慧得体,若不是为了自己最疼爱的儿,这太子估计早就假手他人了吧!
这司马衷单纯善良,父皇不让他娶那贾府女儿,他倒觉得貌丑也没什么,这个太子自小善良惯了,越是遭受排挤,他越是想要去扶一把,管他是不是豺狼虎豹。
这潜老头是前朝的一个有学之士,仕途正顺,却国破家亡,之前被公卿大臣们胁迫去为自家孩子灌一点学识功夫,奈何这老朽,张开嘴就讲前朝辉煌,家道中落,落入贼子手中之类的话,被那位原先抱有希望的大臣当即扫地出了门。
后来,太子便将这位老朽接济到了自己府中,父皇繁忙,这老朽就陪了太子很长一段岁月,大家见了也都会尊称一句。
这老朽可是不改性子,还是同太子讲那些前朝旧事,可这太子也乐意听,听多了,还能到武帝那里去找一顿收拾。
武帝看着太子,严肃的问道:“这天下是我西晋之土,你将来要如何坐论?”
那司马衷当即学着那老朽的语气,沉沉道:“有志之士皆可治国,庸碌之君皆可误国!”
“滚......你给我滚!滚出去!”武帝几乎是怒吼着面对这个儿子。
武帝骂完还不解气,将旁边的奏折一起摔了出去,眼前那溜得快的太子硬是没被打到,也让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哈哈哈哈~”那老朽听了太子在武帝面前将那“荒唐言”道出,笑得连酒都放下了,跑过来搂住这个小可爱,硬是要给他加讲更多的理论。
等到太子新婚前夜,这老朽却什么都不说了,一人在那庭院里饮酒醉。
“衷儿啊,我要走了!你自己可要保重啊~”老朽突然带着一些哭腔的对太子说。
“你走?你往何处走?”太子好像觉得自己听错了,不肯相信,还以为是他喝醉了。
“无处可去,但~没办法在这儿~这儿~这儿~”老头说着,用那已经不听使唤的手四下指了指东宫内。
太子赶忙叫人将老朽扶进屋里休息,断定他喝醉了。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这贾南风的大轿便风风光光的从洛阳贾府一路抬进了皇宫,虽然反对者不在少数,但这毕竟是皇室纳太子妃,洛阳城上上下下都张灯结彩,喜迎太子结连理。
司马衷一脸傻笑的看着贾南风,心里还幻想着救救这个不被流言善待的貌丑女子。
那贾南风也难得的露出笑容,在大庭广众之下,去回应傻小子。
三天三夜,洛阳城灯火通明,烟火漫天。
这喜庆热闹之下,人心中洞生刺骨寒。
那太子欢欢喜喜的跑去找贾南风,未及动手,只隔着一张桌子,诚恳的说:“夫人才气加身,大可不必去理会那外边的流言,这东宫,可以给你庇护......”
奈何这太子言语未尽,那太子妃已经一把匕首绕到太子脖子上,自己撤下盖头,脸从身后凑到太子眼前,邪魅的笑着说:“太子可知,那流言我心狠毒辣,都是真的呢?”
这太子虽然听闻贾氏貌丑,但那张脸凑到面前的时候,还是被吓得往后缩了缩,那贾氏的匕首也紧紧相随。
“我不会立刻要你的命,但我要你事事都听我的!”太子妃说完,笑了一声,将那匕首收回腰间,取出一药瓶,随即将那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强行塞到了太子的嘴里,末了还按着他的嘴,逼迫他咽下去。
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却在那矮小的女子手里动弹不得,唯有那腿脚止不住的扑腾,也最终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反抗。
太子妃做完这一些,拍了拍手,随即坐在了太子对面,轻飘飘的说:“这是什么,你也能猜出分毫......”太子妃说到这里,突然捂着嘴巴,好像觉得自己说的话有误,“哦~我忘了,你那么蠢,也许真的不知道呢!啊哈哈~”
一旁用手捂着胸口的太子,一脸的诧异和惊恐,直直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以为需要帮助的人。
“这毒可以瞬间取你性命,但我不会立马杀了你,你只要时常服解药,就可以缓解,我会让丫头经常给你,你的命,还有用!”
太子妃的脸突然变得尖厉,语气也更加不容反抗。
太子二话不说就准备往门口冲去,一个人头却先他一步吊在他眼前,那一张苍老的脸又添了多道的刀痕,面目全非,血流不止,滴滴答答到他的衣摆上,太子赶紧后退一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惊得连话都讲不出来。
那面前的头颅,正是昨日里的老朽!
太子妃这时从一旁走过来,面不改色,“这老头向来爱谈些歪理,说得蛮好的,可有些人不愿听话,他不得不死!”
那个“死”字传进太子的耳朵里,不断重复,不断变大,太子捂着耳朵痛苦的躲到床边,全身因为害怕而不断哆嗦。
太子妃也不管,就任着他在那里害怕,自顾自地睡了个好觉。
自那以后,这太子见了太子妃就条件反射般的哆嗦,不敢说话,不敢告状,武皇询问那妒妇如何,司马衷连连点头夸得天花乱坠。
贾南风在那东宫只手遮天。
况且,那贾氏为保万全,还在那东宫散养了鬼婴,这鬼婴面带诡异笑容,矮小如同巴掌大的西瓜,平时只是一个幻影,等发现那些企图不轨的人时,便会化成真身去吓喝或是三五个聚在一起,将那人的血液吸取干净,活活杀死。
那东宫井下,全是只有一层皮包骨的尸体。
这之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数年不曾大变的九幽榜在太子大婚当夜,发生了变化,稳居第一的山南主人被白家人白鸽超过,那位次第三出现了一位从不曾上榜的神秘人,九婴门之主被甩出前三甲。
白鸽位列第一,自然是难守的杰作,这白鸽刚刚接管白家,他受白枫那老头之托照顾他,这难守转过来一想,照顾多麻烦,这把他推到榜首不就行了,省事儿也有用,至于那排列第三的神秘人,难守想不出来是谁,看样子不是九婴门的人,鬼谍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他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在这世间找不出来一点踪迹。
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九幽榜的业务能力。
再说这洛阳城中,也有大事发生。
那古玩市场里的青阳氏,原先丢了罗生核,已经是割了一颗心般,谁知不久前,又丢了另一件器物一匹上好的血马。
这下,青阳氏那帮人全都慌了,那罗生核丢弃后,馆主知道有盗贼,已经加紧了防守,谁知,那血马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踪影,馆主赶紧广招天下寻那丢失的两件器物,还关了店门,暂时停休。
还有令人惊慌的是,这洛阳城周边,陆陆续续有小孩失踪,失踪者皆是婴孩,家属通通哭着去找县衙,将那县衙堵得水泄不通。
难守自然是知道那罗生核去向,与那九婴门脱不了干系,但鬼谍近日却魔怔了一般,那血马,连半点消息都打探不到,真是有愧名声。
器灵也是,感觉不到凶器作乱,难守就猜测,可能真的是寻常盗贼盗取,但那些失踪的婴孩怎么解释呢?
还是说自己的器灵受了干扰?
难守想着,立马伸出手,将那器灵唤出来,看着自己掌中依旧活泼的木头,难守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那九幽榜排名下降,反倒成了事实,这山南主人竟什么都做不了!
难守从那府衙外远远望去,一片啼哭,自己也陷入沉思。
正在思索间,白家的鬼谍找了上来,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他。
难守见了就来气,用手指着那鬼谍的脑门戳了一下,“你说你们,连个盗贼都找不到,找我倒是不费吹灰之力......”
难守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说了,不去见你家主子,有本事你就把我绑了去!”
那鬼谍却突然泛起笑容,抬手就将一个麻袋套上难守。
......
这鬼谍就扛着难守,一路进了白家大院,一边跑还一边解释:“主人说了,你一定不会跟我走,就让我用这乾坤袋将你绑回去,得罪了。”
那鬼谍说完还有一点后怕,希望这山南主人今后不要找他的麻烦。
难守心里在想,好嘛,好得很,为了找我连乾坤袋都用上了,我难守是那么穷凶极恶的恶魔吗?要这乾坤袋!
到了白家,白鸽早早在堂前等着难守,旁边依旧跟着白灵生,等那鬼谍将难守往椅子上一放,打开那袋子,给难守露出一个头来。
“你是觉得我需要那九幽榜上的虚名吗?”白鸽一脸的不高兴,鬼谍探到消息,是那山南主人自己想了办法从那榜首降下来,这名震天下的九幽榜才有如此大的变化。
难守在一旁心虚的小声抱怨,“让它们打探个盗贼探不到,自己那么小心落的榜却探得一清二楚......”
“你说什么?”白鸽听见难守呢喃,还是一脸的不耐烦。
难守苦笑一声,“哦~没什么,指不定真是你自己的本事呢,你那么怀疑自己干嘛?”
白鸽不是怀疑,他是根本就不信自己,虽然自己平时习惯了甩白眼,可是那难守确实是奇才,他的文韬武略绝对称得上那九幽之冠,他心里是服气的,反倒是这么一通折腾,他心里的公正也被伤害了一些。
看着面前依旧笑嘻嘻的难守,他也没气了,这小子!
难守这时却突然严肃起来,“我去那府衙门口转了转,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盗贼所为!”
“何以见得?”白鸽看到难守难得的严肃,也不禁追问。
“这被盗的孩童不在一个片区,有的甚至是投保无门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那些孩童在同一时间从各个地方失踪,一般人做不到,就算是团伙,鬼谍也该有消息才是......”
“是器解族!”难守和白鸽几乎同时脱口。
“那血马失踪,紧接着就是婴孩被盗,这其中绝对有关联!”难守信口道。
自然是有关联,此时,那东宫之内,正放着一匹胎灌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