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风水轮流转
类别:
其他
作者:
姜流儿字数:2658更新时间:22/08/06 14:14:06
“或许那些药材灵液无法做到,但这东西绝对可以。”夕决烨紧盯着那悬浮在摇曳火苗之上的赤黑血液,表情严肃道。
“只不过。”夕决烨再次强调道:“前提是你得顶住那股庞大生命能量的冲击。”
夕亦缓缓伸出手朝那古灯探去,但是刚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但其中蕴含了磅礴的生命能量是千真万确的,这些生命足够替你重塑脉络了。”夕决烨摊了摊手实话实说道。
“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夕亦垂下了手,眼神中掠过一丝挣扎之色。
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对于这种未知的东西心有畏惧很正常。夕决烨话虽没说得很明白,但夕亦知道他的意思。
扛过去了,脱胎换骨。抗不过去,后果不言而喻。
“是保持这样就好,还是去搏一搏,看你自己的选择,我不干涉。”见夕亦依旧缄默不语,夕决烨摇了摇头,将那盏古灯放回到桌台上,转身推开阁门缓缓走了出去。
“生命能量的冲击虽不致命,但你若是顶不住的话,那股溢出的能量旋涡,足以将你体内脆弱的的经脉摧毁殆尽。到时候,恐怕你就、、、”夕天啸看向低垂眼睑的夕亦,欲言又止道。
“再也无法进行玄修了是吧?”夕亦耸了耸肩,将夕天啸未说完的后半截话给说了出来。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玄修者,经脉都关键无比,只是相比起玄修者来说,要更显重要。原因无它,经脉是玄修者们运转玄气的枢纽,一旦被毁,不仅仅全身玄气消逝一空,更会导致玄修者精气具损,身体脆弱不堪。
可以说失去了完好的经脉,玄修者便再也无法与天地间的玄气能量产生共鸣,不可能再进行玄修了。
“如果你不想冒险的话,我也可以将你提到九破玄徒,虽不高,但起码在这安城里还是可以横着走的。”夕天啸说的并不是空话。
以他三破玄师的实力,若是强灌玄气给夕亦的话,将夕亦给生生提到九破玄徒绝非难事。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则是他自身实力的大幅下降。
“都已经五年了,你不嫌累我都嫌烦了。”对于夕天啸安慰的话语,夕亦苦笑着摆了摆手。
五年来,每一年夕天啸都为他灌注玄气。虽然夕天啸从未说过什么,但夕亦也能够敏锐的感知到,夕天啸的实力这几年来一直在原地踏步,不仅未有半分增长,反而是有日渐衰降的趋势。
夕亦心里很明白,这是大量失去玄气所导致的副作用。只是夕天啸不说,他也不言罢了。
“祭祖阁的钥匙,我放这了。”深深地叹了口气,夕天啸从怀中掏出一把细长的红铜钥匙,轻轻放到了桌台上,然后拍了拍夕亦肩膀行出了阁楼。
随着夕天啸的离开,安静的阁楼之中便只剩下了夕亦一人了。
没有去管那盏依旧在静静燃烧的古灯,夕亦缓缓走到了桌台之前轻轻跪了下去,微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了桌台后面的高高石壁。
石壁之上,列放着一排排灵牌。夕亦目光落在其中的一块灵牌之上,在那块灵牌上面,只简简单单的刻了三个小字,慕念月。
“娘,我该如何选择?”良久,一声悠悠的轻叹自祭祖阁内传出。
半个时辰之后,夕亦从祭祖阁中走了出来,反手将阁门锁好后便是抬脚远去了。
“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小道树荫之下,夕天啸望着夕亦逐步远去的身影,谓然一叹道。
“给他留点时间吧,这会儿估计他自己心里也挺乱的。”夕决烨点了点头,一偏头便是看到了树梢上搭着一窝新筑的雀巢。
“哎,天啸啊。咱两来赌一赌这雀巢里面有几颗鸟蛋怎么样。”夕决烨眼神一亮,兴奋的搓了搓手冲夕天啸吆喝道。
夕天啸:“、、、、、、”
随着夕亦的晋升队长,玄修队里的氛围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原本那些总跟在夕山身后溜须拍马的人开始收敛了起来,更有甚者,直接是转变阵营,向着夕亦靠拢了去。
“亦哥,累不累?我这泡了上好的蜜饯水,尝一尝呗。”见夕亦从训练场上退了下来,一名尖嘴猴腮的队员立马凑了过去,腆着脸笑道。
“不用了,不渴。”夕亦摇了摇头,推开了那名队员递过来的水瓶,走到小亭中拿起自己的毛巾在脸上擦拭了起来。
自他接替队长已经过了三日了,这三天里,夕亦可谓是看清了何为人情冷暖。
往日众星拱月的夕山现在不仅无人理睬,反而经常被别人奚落调侃。而原先受人排挤的夕亦受到的待遇,却是让得他自己都有些瞠目结舌,训练有人递水,毛巾有人帮洗,就连上个厕所,都有人候在外面送厕纸。
原因很简单,夕亦接替了队长,自然便具备了队长所有的权利。其中包括,分配玄修辅材。
这一点,夕亦看得很透,所以他对于那些人的溜须拍马,向来都是不置可否。
“哟,山老大来了呢,今天是打算要修习什么高深玄式啊?”望见推门行进来的夕山,某位队员顿时阴阳怪气的嘲讽了起来。
“哼,与你何干?”夕山出奇的没有与那名队员争吵,冷哼一声后步入小亭内。将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放在亭架上,然后走上了训练场。
夕山忍让可不代表着对方就会退却,那名队员偷偷瞥了眼夕亦的脸色,见夕亦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开口讥讽道:“这么用功呢,要我说这天气这么好你就该在屋里睡着,反正练或不练都打不过别人。”
“你再说一遍?”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更遑论夕山本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那名队员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让得他本就不好的脾气直接就爆发了。
当下夕山一个转身,对着那名队员怒目而视,手中拳头紧握,大有一言不合便上来开打的架势。
“想打人?你动个手试试看啊,我记得在队中寻衅滋事,队长好像是有权利削掉其一半的玄修辅材吧。”那名队员对夕山的威胁视若无睹,斜依在亭栏上,有恃无恐道。
“扣掉全部,不解释。”夕亦自顾自的将毛巾往亭架上搭去,看也不看夕山一眼,语气随意道。
“听到没?还是赶紧滚回去睡你的大觉吧。”夕亦的出声让得那名队员仿似得到了莫大凭仗一般,顿时满脸瑟的大声叫嚣了起来。
“夕亦,你不要太过分了。”夕山额头青筋一阵鼓动,手中拳头攥的死死地,偏头望向了正慢条斯理搭着毛巾的夕亦怒喝道。
“过分吗?”夕亦搭好了毛巾后,伸了伸懒腰,枕着胳膊悠悠走到了夕山面前,面无表情道:“被人羞辱的感觉如何,现在你尝到了?”
“你。”夕山咬了咬牙,眼神很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这般场景何其熟悉?当初夕彦走后,他便是这般对待夕亦的,而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与夕亦二人所处位置竟是戏剧性的发生了偏转。
“而且,我不过是履行我队长的职责罢了,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功夫去针对你。”说完,夕亦没有理会身后夕山几欲噬人的目光,枕着胳膊晃悠悠的走出了训练场。
见夕亦离去,那名队员也失去了兴致,轻嘘一声后便是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夕山捏了捏拳头,放眼扫视起周围。这才发现,即便是夕亦不在了,那些队员们偶尔投向他的目光之中,竟依旧是夹杂着丝丝的戏谑以及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