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前车之鉴

“娘娘说的是，我等一不留神或许百年就过去了，耽误了这个孩子就不好了。”玄女笑笑。

羲月叹息了一句：“她日后还有缘法，只是可惜要动这七情六欲。”

突然羲月想到，这会不会因果际会。她们母女因为人族而身逢大难，所以用女娲的宝莲灯来补偿。虽然有点牵强，但是也很有可能。

“娘娘？”玄女见羲月出神，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羲月回过神来，“他们走远了，我们跟上去看看吧。平日里都是驾云来去，难得踏上这大地。”

“是。”玄女应声道。

羲月自然不是闲得慌才来看看杨戬兄妹，而让而是为了玄女，她想让玄女记住看到的这一切，不要步瑶姬的后尘。

羲月可没忘记玄女和黄帝的传闻，无风不起浪。甚至连西王母这些女仙都有着不少风流韵事，到底是真，还是谣言，羲月都有必要提醒一下。她可是一个很称职的合作者，可不能看着玄女堕落。

好吧，羲月承认，她有些不忿，为什么那些凡人男子能娶到仙女，他却没有。好不公平，好气哦。他也想娶仙女好吧，可是造化弄人，她竟然成了女仙。

虽然吧也可以找几个仙女，可是那画面太美，羲月不敢想。至于说，呸，想都不想，那画面更美，她才不会便宜男人呢，那个男人配的上她。再说了，他们这种层次的神仙，哪里需要什么道侣，所谓七情六欲，那是不存在的。

马丹，她变成女人多年，好像都快忘记当男人是种什么感觉了。不过话说，当女仙也没有大姨妈什么的，除了形态不一样，和男人也没啥区别。

时间在羲月碎碎念中渐渐过去，夕阳西下，黑暗即将笼罩大地。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也将趁着黑夜出现。仙佛遍地的洪荒，魑魅魍魉远比人族想象的要恐怖的多。

只不过因为天道钟爱人族，他们有些顾及。再者人族聚居的地方，有着人道之力守护，一般的妖魔鬼怪不敢轻易涉足。

在天庭没有夕阳，玄女也已经几千年没有见到黑夜，倒是有些兴致。

自从到了洪荒，羲月还从未如此认真的欣赏过夕阳。原来洪荒的夕阳，竟然是这般的美丽。更古苍凉之外，在落幕之中又又一点生机，告诉着亿万生灵，这不是永夜，光明很快就会再度回归。

杨婵看着即将消失的光亮，心里有些害怕，“二哥，天快黑了，我们赶不到城镇了。”

杨戬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怕黑，就说道：“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升个火，就不黑了。”

杨婵摇摇头：“不，二哥，我们不能停下。太阳虽然落下了，可是月亮会升起，我们要继续赶路，不能停。”

杨戬看着杨婵苍白的小脸，点了点头，他知道三妹的意思。是他没有照顾好三妹，曾几何时，三妹是最爱干净的，可是现在的三妹，一身的尘土，衣服上也有很多口子，是他没有做到对母亲的承诺。

玄女看着两个小小的人儿，一步一步艰难的前行，想要开口，却又不敢开口。

羲月自然知道玄女的心思，但是她并没有出声。她就是要玄女好好看看，给自己看，也给杨婵看。

渐渐的月亮上来了，洪荒的月亮比起地球要更大，更圆，更亮。月华如水，以前总觉得是古人想象的，然洪荒却就是这样，初升的月亮，洒弱的光华就像无声的流水。

此刻，在羲月和玄女的感知中已经有很多生灵在对月吐息。

月光下的羲月，犹如披上一层月白色的纱衣，美丽圣洁。那层纱衣，看似平凡，却汇聚着无尽的月华之力，好像整颗太阴星都在守护着她。

待漫天繁星逐渐出现的时候，又有层层星光出现宛如一层层仙光将其笼罩，纱衣上也出现了一闪一闪的亮光，宛如一颗颗星辰镶嵌其上。再一看，又好像日月星辰都在羲月身后沉浮。

玄女自认为自己在洪荒也算是绝色了，可是在此情此景面前，她连自惭形秽的资格都没有。不过玄女丝毫嫉妒都没有，反而觉得这才是日月女神应当有的模样。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执掌漫天星辰。

羲月和玄女就这样跟着杨戬兄妹走到了月上中天，星辰漫天的时候，可是杨戬和杨婵还是没有停下来休息。

杨婵其实早就走不动，只是心中一直有着信念在，一直支持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她每一步都很慢，但是却不曾再慢下来。

杨戬得到天眼之中蕴含的一丝混沌魔神之力，身躯比起杨婵要强大，加上又是个男孩子，情况倒是好多了。可身上依旧伤痕累累，都是被草丛划伤的痕迹。他比起杨婵身上伤痕还要多，他是开路的那个，很多时候杨婵摔倒，都是他垫在下面。

“三妹，你休息一会吧。”杨戬眼睛里充满了泪光，他甚至已经看不清杨婵的身影了。

他从来没想过他那个柔柔弱弱的三妹，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撒娇的三妹，会有这般执着。

杨婵没有停下：“二哥，我们不能停，不可以停。父亲和大哥已经没有了，母亲还在等你。”

“二哥，你要记住，你是母亲的希望，任何时候都不要，也不可以停下来，哪怕我死在你面前，你也要好好活下去，找到母亲。”

杨戬强忍着泪水：“三妹。”

“二哥，你一定要努力，只要你有强大的力量，一定可以找到母亲，救出母亲。”杨婵仿佛看见了瑶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杨戬觉得这个笑容是他见过最美的微笑，他想要他的三妹一直都这么笑。

小小的少年，已经开始明白责任二字了。

“娘娘？”玄女叫了一声，她千万年都不曾有过波动的心，在这一刻，被两个小孩子吹动了。

羲月说道：“不忍心了吗？觉得他们很可怜？”

玄女点点头。

“那你就记住这一幕，记住瑶姬给他们带来的苦难。”羲月说道。

玄女猛然抬头，看向羲月，“娘娘？”

羲月说道：“仙凡之恋，注定没有好下场的。”

“若不是他们身上有着因果在，有着那些人的算计在，你以为他们还能享受现在这一刻吗？他们早就和他们的父兄一般，灰飞烟灭了。”

“人道和仙道，不是那么好融合的，没有人愿意看到曾经那一幕。”

“虽然现在人道已经稳定，可是仙凡结合，始终会影响两道气运。而且站在人族立场上来说，与仙相恋的风险和伤害，他们承受不住。”

“所以哪怕动情，不要找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