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无法面对

“蔡队，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这样的垃圾怎么可能入的了虞姐的法眼……”小赵跟在蔡建飞身边儿小声说道：“我偷偷给你盯着，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需要别人帮忙？”

蔡建飞不悦的扫了小赵一眼，然后得意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癞蛤蟆怎么可能配得上天鹅？”

“张队以前也这么说……”

小赵心头满是不屑，脸上却堆满了笑容，“蔡队说的没错癞蛤蟆怎么可能吃得上天鹅肉……”

就这样儿一众警察上了车子，秦汉原本打算和虞倾寒坐一辆车，可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后边那些杀人的目光他一点都不在乎，他更在乎的是虞倾寒的眼神儿，一个女人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去和她说话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但得不到好脸子说不定还收不了场，到了那个时候以后再想帮她就会更麻烦，甚至会让她心生敌意。

选了半天他选了一辆三菱越野钻了进去，他刚刚上车没几分钟周学刚也跟着上了车，两人对视一眼都是露出了一点笑容，似乎有点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秦医生你怎么看？”周学刚突然问道。

“我怎么看？”

秦汉不解的看着周学刚问道：“指的什么？”

“案子。”

“你是警察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怎么看不重要，起不到决定作用。”秦汉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我清楚我就不问你了。”周学刚紧锁着眉头说道：“这起案子很特别，开始时我没抓这个案子，但也一直在关注着，一直觉着这个案子很快就能解决，好像隔着一层薄薄的雾，这层雾如果能打开就是拨云见日，说不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甚至将案子彻底破获！”

“为什么这么说？”秦汉微笑着问道。

“直觉！”

周学刚十分认真的说道：“一个警察的直觉很重要，有时候可能就是一个感觉就能将整个案子破获，特别是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直觉更是尤为重要！”

秦汉默默点头，很赞成周学刚这种说法，直觉这个东西确实是存在的，有时候还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可用直觉去破案他还是觉着有那么一点点不太靠谱，毕竟警察常说一句话，人家破案讲究的是证据，人证物证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女人说的第六感一样儿？”

“第六感？”

周学刚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也许是吧……”

“为什么叫第六感却不是第七感或者第五感？”秦汉像是白痴一样儿问道。

他心里默默想着，为什么“口罩”非要叫小护士，非要叫七度空间，为什么就不能叫爱因斯坦，为什么就不能叫达芬奇？毕竟只是个名字，似乎也没什么依据可言……

“我也不知道……”

周学刚咧咧嘴巴，然后忍不住打量秦汉两眼，心里默默想着，这个年轻人可真是犀利，问的问题更是犀利的不行，因为这个问题他确实不知道答案……

四五辆警车在合作村中学出发，当车子上了颠簸的小路，本来路上就没什么人，当乡亲们看

到这些车子再次出现赶紧躲藏起来，特别是一些有过前科的人，见到了警车翻墙就跑，生怕在一次被带进那个小黑屋，这样一来整个小村就变得安静了不少，甚至看到这些车子就连某个人家院子里拴着的毛驴都不敢扯着长脖子叫两声……

张秋的家距离合作村中学不算太远却也不算太近，有两三公里左右的路程，此时大院外边还站着一些警察，为的是保护好现场，只要案子没成功告破之前这里都不会离开人，因为这个现场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也有可能有遗漏的地方，保护现场是为了方便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多次采集证据。

秦汉没来过张秋的家，以前他去巴彦包特时在这里经过偶尔也会向院子里看上两眼，原因很简单，张秋可以说是整个合作村的首富，即便是这里的村长和他比起来也有一定的差距，所以，经过这里知道张秋的人都会忍不住打量两眼，毕竟首富这个身份还是很值得别人关注的。

再一次来到这里，秦汉心头也是感慨万分更是唏嘘不已，一个月以前这一家人还好好的，一个月之后什么首富什么有钱人都成了空，就算再有钱也无济于事，有在多的钱没有那个命去花也是枉然，最后甚至还因为有钱丢掉了性命，一家五口就这么死了……

他之所以答应过来看看，其实他也期待着找到一点线索，如果能将这个案子破获会更好，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张秋只有四五岁的小孙女还有他儿媳妇肚子里还未出生的胎儿，不管大人如何毕竟小孩子是无罪的，她们的世界才刚刚开始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凶手这么做俨然有点灭绝人性，这样的人确实应该绳之于法千刀万剐！

“我们到了。”周学刚说道。

“我比你熟悉这里。”

秦汉耸了耸肩膀便是推开了车门下车，站在张秋家大院门口向院子里边看，他的神色稍稍的有那么一点点凝重，大院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寻常人可能也看不出什么来，可他却能看出一点点不同，整个大院里散着一股子怨气，虽然不是很重却的的确确存在，想来就是张秋一家人的怨气，如果怨气不除早早晚晚会出问题，就像杨成云家里的鬼魂一样儿最后祸乱人间。

他看到了怨气却不打算除掉怨气，因为想要让怨气散掉不止是用非常手段，只要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安息能够闭上眼睛，怨气一定会自行消失，不过，如果这个案子最终成为悬案，这里的怨气也不能留着，该用非常手段还要用，毕竟鬼魂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

“秦医生，去里边看看？”蔡建飞走了上来，微笑着说道：“里边很乱，地上都是血迹，挺吓人的……”

“只要没有鬼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笑了笑，秦汉便是大步向院子里走去，这个蔡建飞是什么货色他也清楚，他第一次被带到这里就听到了这个蔡建飞的话，很显然和张强属于一丘之貉，只不过这个家伙要比张强聪明的多，出了事儿也知道明哲保身。

“装你妈……”

蔡建飞阴狠的瞄了秦汉一眼，随后便是跟在秦汉身后向里边走去，刚刚他是想吓唬秦汉一下，要是能让这个家伙害怕到逃走，这样一来他就会在虞倾寒的眼前丢脸，到时候虞倾寒肯定就会对这个家伙有不好的印象，可他没想到秦汉竟然如此干脆的走了进来，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秦汉进了院子第一时间便是四下看了起来，蔡建飞也是按照杨信的命令给秦汉说着当时案发现场的情况。

“蔡队长。你是说张大的尸体是在这里发现

的？”

秦汉走到一个空房子旁边儿，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还有画出来的轮廓问道：“这里是第一现场？”

“不是！”

蔡建飞摇头说道：“这里是死亡现场，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就在这里，第一现场应该是在院子正门口十米左右的位置，那里有打斗的痕迹，同时到这里还有拖拉的痕迹……”

闻言，秦汉便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是向屋子里边走去，此时他的神色有些凝重，虽然没看到当时的情况，可不难想象当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张大的头部被打了几十铁棍，这个过程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他甚至觉着张大可能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失血过多死亡，那么，这样一来他可能就亲眼看到了至亲之人被杀害的全过程……

天底下最痛苦的事儿不是死亡，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至亲之人死在自己眼前却无能为力……

“张大的母亲刘氏死在这里，应该是听到外边有吵嚷声出来的，她当时就穿了一件睡衣，应该没什么准备，走到门口刚好碰到凶手进来，碰了面就被凶手用凶器放倒了，身上同样有多处伤痕，大多数都是集中在头部……”蔡建飞继续说道。

秦汉再次点头，眉头也就锁的更紧了一些，过了片刻问道：“这里的东西都没碰过？”

“应该没有！”蔡建飞摇头说道。

听秦汉问出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隐隐的觉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土老帽，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点专业，刚刚在外边儿他问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时好像就有点不像土老帽……

“秦医生，有什么问题还是有什么发现？”周学刚忍不住问道。

“没有！”

秦汉摇了摇头，在众人无比错愕无比嫌弃的目光下又看向了门口，“这里应该是张大妻子被杀害的位置对不对？”

“是。”

蔡建飞点了点头，刚刚他还担心秦汉看出点什么来，现在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到了肚子里边儿，看着秦汉的模样儿他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因为这个家伙装了一顿逼最后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张秋的老婆被杀时屋子里的儿媳妇肯定是听到了动静，应该也在第一时间做好了准备，房门反锁还用缝纫机放在了门口，门应该是被凶手硬生生踹开的，锁着的一面没被踹开，反而是另外一边儿被踹破了，这个过程应该不是很慢，但也不算太快，至少有半分钟时间……”蔡建飞说道：“如果张大的老婆想跑，顺着窗子可以逃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之所以没跑应该是放不下孩子，也正因为孩子耽误了逃走的最佳时机最终被害……”

“至于四岁的孩子……”

蔡建飞说着说着便是说不下去了，声音稍稍有一点点发颤，很显然也是为了小孩伤感……

听蔡建飞说着，众人的神色变得黯然凝重，特别是站在一边的虞倾寒，她的眼眶满是雾水，看上去随时都有落下眼泪的可能，结果也正是如此，蔡建飞说过几句，她便是抬起了手臂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已经湿润了的眼角儿……

“继续说。”

秦汉深吸了口气，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眼泪不落下来，无论是孩子还是孩子的母亲，他根本不敢去想当时的情景，可又不得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