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一章 傲慢和傲娇只有一墙之隔啦！

虽然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很难去接受，可事实上……人类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是一种为了生存而无所不用其极的生物。

从使用火，到创造和使用各种工具以及武器，再到将这颗星球上绝大多数动植物当成食物，乃至于将整颗星球的一切当成消耗品，在人类生存与进化的过程当中，因为阻碍了这一过程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已经不计其数。

当然，从另一角度来讲，这其实是人类自强不息的优良品格，毕竟正是不断进取，不断地为了生存而努力，才让这一在自然界中原本并不强大的物种延续至今，屹立于食物链和进化树的最顶端，乃至于成为整个世界，整颗星球的统治者。

更能体现这一点的，正是在当年所爆发的那一场“世纪之战”——在面对着近乎于不可战胜的敌人时，无数人类前仆后继，最终取得了那场辉煌的胜利，而在这一过程中，没有人知道那些英雄们到底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和努力。

而现在，其中的一项不可告人的秘辛，就呈现在伊诚的面前。

或者应该换一个说法，他本人……就是这项不可告人的秘辛。

“主角……之神？”

无论反复咀嚼这个词语多少次，伊诚仍然有些无法相信，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与本质。

“这只是基于目前的调查结果所得出的结论，顺带一提，在这一点上，我没有任何欺骗你的理由。”

和伊诚不同，撒旦这时甚至还有心情调侃。

“毕竟，我可不是谎言之王。”

“……”

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如果可以的话，伊诚宁愿撒旦现在告诉自己，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个笑话，然而从目前为止自己所获知的全部情报来看……这一切，很有可能是真的。

为了取得那场世纪之战的胜利而创造的“主角之神”，至少从战争的结果来看，这个说法合情合理。

尤其是在想起当初与谎言之王洛基的交谈中，他所提到的“没有主角的时代”这一点后，连这样做的动机也都不需要多加怀疑了。

当然了，合理归合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没人会愿意接受自己其实是像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一般拼凑出来的怪物，更遑论……伊诚可一星半点都没在自己身上看到任何“神”的影子。

“所以说，这些都还只是推测而已。”

墨菲丝显然也并不认同撒旦的推测。

“说来说去，这些推测和我们的调查目的也完全不搭。”

懒惰之王贝莉尔这时候更多的则是沮丧——她显然很想尽快搞定手上的工作然后回到地狱的熔岩温泉里美滋滋泡个澡睡一觉。

“好吧，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固然有强行岔开话题的嫌疑，实际上，伊诚也觉得贝莉尔说的没错，毕竟就算他真的是主角之神，现在也是个死掉的主角之神，一个死掉的神除了被人写在牌位上供起来好像就完全没有什么用处的样子。

“救世主管理办这边已经调查得差不多，接下来……我们去调查一下和你平时生活相关的环境与人好了。”

“先说好……”

虽然撒旦的提议从调查的角度来讲无可厚非，可伊诚还是警惕地盯住了他的脸。

“调查归调查，不过……你能保证不会泄露，以及以后不用这些人来威胁和胁迫我吧？”

“以魔王的名义保证。”

在伊诚的质疑下，撒旦很严肃地在胸前画了个六芒星，竟然是直接许下了正式的誓言。

“……还真是相当*的宣誓啊。”

“当然，不过……我也需要你向我保证，这样的怀疑，接下来的调查里只有这一次。”

在发誓完毕的同时，撒旦的表情也忽然变得冷冽起来。

“毕竟，你是在怀疑一位高傲的魔王，这份怀疑本身……就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好吧好吧，我也向你道歉总可以了吧。”

在撒旦满意地点头转身之时，伊诚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傲娇之王”，结果被墨菲丝听到，当场笑喷。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出发吧。”

用一记隐匿的巴掌帮助墨菲丝止住笑，换来的是魔王少女恶狠狠的瞪视……好吧，毕竟随便打女孩子屁.股这种动作不管怎么想都有点过分，不过伊诚暂时可没空去理会这种细节，抱着夏洛特喵，头顶着犼兽，匆匆跟在撒旦身后离开了救世主管理办的院子。

“说起来……你之前还没告诉我带上这两个小家伙到底有什么用。”

虽然毛茸茸的小动物能给人带来愉悦感，同时缓解工作中的压力……好吧，就算是死掉了撸猫也依旧很爽就是了，不过，如果说到对于调查的帮助……伊诚暂时还没能发现什么端倪。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在普通人眼里只看得到漂浮在半空中的猫和奇怪的小动物，那岂不是又制造了需要善后处理才能解决的灵异事件么！

“既然是通灵兽，那么，选择性地在人类面前‘显示’或‘隐藏’自己，也是它们天生的能力之一。”

原来如此……难怪有时候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家里的猫，结果等到吃饭或是玩耍的时候就突然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钻出来的样子……

不过，虽然因此而解除了一部分微不足道的担忧，伊诚还是很好奇关于这两只小家伙的作用。

“非要说作用的话……大概就是用来保护你吧。”

“诶？保护我？”

“是啊，毕竟你和我们不一样。”

墨菲丝拉过贝莉尔来，揪了揪她的脸，又指了指伊诚。

“我也好，贝莉尔也好，虽然已经死掉了，可是组成身体的能量体都很充裕，同时也拥有束自身能量的方法，你就不一样了……看，你现在已经开始逸散了。”

“哈？！”

在墨菲丝的提醒下，伊诚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正从末端开始，逐渐地化为晶莹的光雾。

“这是什么情况！我不会就这么魂飞魄散掉吧！”

“所以才让你带上那两个小家伙啊。”

贝莉尔伸出手指，捅了捅吼兽的长耳朵，然后不出意外地被咔嚓一口咬住了手指。

“……啊，真是的，兔兔好凶哦。”

任由犼兽尖锐的牙齿啃掉手指，贝莉尔晃了晃手掌，能量迅速汇集生出了全新的一根，而犼兽这边则是咔嚓咔嚓地直接把贝莉尔的手指啃吃干净。

与此同时，伊诚感觉到，从犼兽的肚皮传递给自己身体的温度似乎微妙地升高了些许，连带着自己的能量也都因此充沛了不少。

而更加仔细观察的情况下，伊诚也注意到，从自己身体逸散出去的能量并没有凭空消失，而是汇聚在怀中的夏洛特喵身上，然后通过他撸猫的过程重新补充回自己的体内。

“原来如此……就好像是蓄电池和充电器一样的功能啊。”

“嗯，所以有很多停留在现世的亡者会选择附身到猫咪身上，毕竟很多猫本身就是喵星人当初专门制造用来进攻这颗星球的特别作战单元……”

“……”

意外地学习到不得了的知识同时，伊诚也自然而然地把两只小家伙当成了自己存续的护身符，毕竟他可不想在调查结果没出来之前自己先变成一团气态或液态的奇怪物体就是了。

接下来的调查第一站，自然是伊诚如今落脚居住的单身公寓，在来到公寓时，伊诚恰好看到躺在躺椅上的白姓房东正用一副很无所谓的口吻，与刚回到家的女警兼救世主临时工毛莉莉，交流关于“为某已死亡房客注销户口”的内容。

“真的死了啊？不是说是主角么？”

“怎么说呢……说不定这个故事本身是虐主文？”

于是两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阵吭哧吭哧地傻笑，完全不把死者当回事的态度把当事人给气了个火冒三丈。

“我现在是鬼的话……是不是可以托梦什么的？”

“所谓的托梦，就是用你自身的能量去影响他人的能量，从而向大脑传递特殊的讯息……”

墨菲丝显然也猜到了伊诚想要做什么，简单地给他介绍了一下托梦的原理。

简而言之，人类的神经大多是通过生物电来运作，而藉由纯粹的能量体来影响人体内的生物电，藉此影响脑细胞，就能够将想要传递的讯息传达给活着的人。

“至于能否传递成功，完全取决于你本身的能量强弱，以及对于能量的操控力，一般来讲，像我这样的人，甚至可以在人清醒的时候直接影响她全身的神经生物电讯号，也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

“……还能这么玩？那我可不可以……”

伊诚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先提醒你，先不考虑这种做法对被你上身的人本身的损害……如果你上身的目标比你本身的能量更强，你可是会被直接同化掉的……”

“……那还是算了。”

仔细想想看，真的附身在女孩子身上，就连伊诚自己恐怕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变身”这种奇葩设定。

所以接下来，在撒旦已经先行前往伊诚的房间检查的同时，三人也分散开来，各自对所有住户的房间进行大致的检查。

按照撒旦的说法，如果伊诚本身的生存状态存在异常，而且这种异常是“人为”的话，那么，在他的身边，恐怕也会存在着受到这种异常影响，亦或者干脆是监视这种异常的人存在着。

当然，处于某种安全的考量，或许就连“监视者”本人都不清楚自己的工作，而是把这种“监视”当成再普通不过的生活，毕竟只要对记忆稍加修改……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那……又会是谁呢？”

满怀着这样的思索，伊诚先是对白姓房东的房间进行了大致的检查。

和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时一般无二乱糟糟的布置，让检查的过程显得颇为坎坷和艰难，不过至少伊诚打从一开始也没指望能在这边发现什么。

接下来毛莉莉的房间也是如此，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隐藏在靓丽外表下懒散女人的本质了。

不过，在从女警妹子的房间出来，看到隔壁那扇尘封许久的房门时，伊诚却忽然想起了当初发生在身边的那次……异常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