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去千面人岛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去千面人岛吧！

圣魂一八三八年初，花都上流社会的两个年轻人，豆芽儿伯爵和肉丸子男爵，到了灵禽城！

他们约定好了来观看那一年的雪梦之都狂欢节，肉丸子事先说定充当豆芽儿的向导，因为他最近这三四年来一直住在幻梦国！

在雪梦之都度狂欢节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尤其是如果你不愿意在圣雄广场或圣灵广场上过夜！

所以他们写信给蝴蝶城旅馆的老板玉树，吩咐为他们保留几个舒适的房间！

玉树老板回信说，他只有两间寝室和一间内房，在三楼上，租金很低廉！

他们接受了这个条件，但为了尽可能好好地利用空暇的时间，豆芽儿就动身到魔谷城去游览！

而肉丸子则留在灵禽城！

在这儿过了几天以后，他去过那家叫大胡子的俱乐部，并且在灵禽城的几家贵族家里过了两三个夜晚，在他访问了圣魂以后，他忽然想去访问一下圣王的监禁地骷髅鳄鱼岛！

一天傍晚，他解开一艘拴在蒸汽城港内铁环上的小船，跳到船上，用他的披风裹住身体，在船里躺下，对船员们说：“开到骷髅鳄鱼岛去！”

小船就飞也似的驶出了港口，第二天早晨，肉丸子便在悲恋港弃舟登岸！

在沿着那位巨人所留下的足迹走过一遍以后，他又在岛上游览了一番，然后重新上船，向魔龙洋驶去！

两小时以后，他在饿鬼上岸，他曾听人煞有介事地说过，那儿到处都是红色的鹧鸪！

但打猎的成绩却不佳，他只打下来几只鹧鸪，于是他如同每一个失败的猎人一样，回到船上就大发脾气！

“呐，如果大人愿意，”船长说，

“您可以找到一个绝对好的地方打猎！”

“在哪儿？”

“您看见那个岛了吗？”船长指着耸立在蔚蓝色的洋面上一片圆锥形状的岛屿说！

“嗯，这是什么岛？”

“千面人岛！”

“可是我没有在这个岛上打猎的许可证呀！”

“大人不必要许可证，因为那个岛上没人居住！”

“呐，真的！”年轻人说，

“魔龙洋上竟有一个荒岛，真是一件怪事！”

“这是很自然，小岛上是一大堆岩石，岛上没有一亩可耕的土地！”

“这个岛归属哪个国家？”

“属于幻星湾！”

“那儿可以打到什么？”

“数不尽的野山鹿！”

“我想它们大概是靠舔石头过日子吧！”肉丸子怀疑地笑了笑说！

“不，石缝里可以长出小树，它们可以啃嫩叶吃！”

“我睡在哪儿呢？”

“岸上的岩洞，或者裹上披风睡在船上，而且，要是大人高兴的话，我们可以打完猎以后立马就走！

我们夜里白天都一样能航行，如果风停了，我们可以用桨！”

肉丸子觉得和他同伴会聚的日子还早，而且在雪梦之都的寓所也没什么别的麻烦，所以他就接受了这个建议！一听说他同意了，

水手们就互相低语了几句！

“喂，”他问道，“怎么？还有什么困难吗？”

“不？”船长答道！“但我们得告诉大人知道，那个岛很不安全！”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千面人虽然没有人在上面住，但偶尔也被走私贩子和海贼用作避难所，他们都是从圣魂、战神，或是夜光大陆来的！

假如有人告我们曾到过那儿，那么我们回到蒸汽城的时候，就得上检疫所扣留六天！”

“见鬼！那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六天正好是造物主创世用的时间！

伙计们，这个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但谁会去报告大人到过千面人呢？”

“噢，我肯定不会！”肉丸子喊道！

“我也不，我也不！”水手们同声说！

“那么就转舵向千面人！”

船长下了几个命令，船头开始朝那个岛调转过去，不多会儿小船便朝着那个方向驶过去！

肉丸子等船一切都调整好，船帆鼓起了风，四个水手站定了位置，三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然后又重新接上话头！

“元宝，”他对船长说，“你跟我说‘千面人’是海贼的一个避难所，我想他们可并不像山鹿那么好玩吧！”

“是大人，话没错！”

“我知道确实有走私贩子，但我想，自从摄政制度被摧毁以来，海贼只是传奇小说中的人物了吧！”

“大人有所不知，海贼确实有，就像现在还有强盗一样大家不是都以为强盗已经让教皇灭绝了吗？

可是他们天天还在雪梦之都的城门口抢劫来往过客！

难道大人没有听说过，六个月前，飘香国代理公使在离和平港五百步的距离里内被抢的那件事吗？”

“噢，是的，我听说过！”

“那么好，如果大人也像我们一样一直生在蒸汽城，您就会常常听人说，一艘小商船，或是一艘仙灵国游艇，本来是要开到悲恋港，或无忧谷去的，结果却没了影儿！

谁也不知道那条船出什么事了，肯定是触到岩石上沉没了！

哼，它碰上的这块岩后大概是一艘又长又狭的船，船上有六个人或者八个人，他们趁着一个风高月黑的晚上，不知在哪一个荒凉的小岛附近袭击了它，抢劫了它，就像强盗在一处树林的拐角上抢劫一辆麒麟车一样！”

“但是，”裹紧了披风躺在小船里的肉丸子问道，

“那些遭抢的人为什么不向飘香国、战神，或是幻星湾政府去控告呢？”

“为什么？”元宝微笑起来！

“是的，为什么？”

“因为他们先是把帆船上所有他们觉得值得拿的东西都搬到他们自己的小船上，然后把船员的手脚都绑起来，往每个人的脖子上都绑上一个二十四千克重的铁球，在帆船底上凿一个大洞，然后就离开！

十分钟以后，帆船就开始前后左右地摇荡起来，然后就向下沉，一会儿往这边倾倒，一会儿又往那一边倾倒！

几番沉浮后，突然间放出大炮一样的一声巨响这是甲板里的空气爆炸了！

一会儿，排水孔里就像鲸鱼的喷水口一样喷出水来，帆船最后哼哼一声，打几个转转，就不见了，只在水面上形成了一个大漩涡，于是一切就都完了！

仅五分钟之内，只有造物主的眼睛才看得到帆船究竟躺在洋底的哪一个角落！

现在你明白了，”船长大笑着说，“为什么没有人去向政府去控告，为什么帆船到不了港的原因了吧？”

要是元宝在提议去岛上行猎以前讲了这番话，肉丸子在接受他的建议时大概会犹豫一下，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出发了，他认为后退就是示弱！

有些人不会轻率地自甘冒险，但假如有危险临头，却能处之泰然，他便是那种人！

有些人十分镇定果敢，他们把危险看成是决斗时的敌手，他们琢磨它的动作，研究它的路数，他们的后退不过是为了喘息一下而已，并不是表示懦怯！

他们表示捕捉一切于自己有利的地方，而一下置敌人于死地，他也是那种人！

“哼！”他说，“我游遍了精灵林和卡矮人城，我在魔幻三角洋上曾经航行过两个月，什么海贼强盗我连影子都从没见过一个！”

“我给大人讲多些，并不是要您改变计划，”元宝答道，“只是您问到我，我就回答您，如此而已！”

“是的，我亲爱的元宝，你讲这些很有趣，我希望能好好地玩味玩味！往千面人开吧！”

风势很猛，小船以每小时六七洋里的速度前进！

他们十分快地接近航行的目的地！

当他们接近那个岛的时候，它像是从洋底里冒出来的一个庞然大物，透过明净天际下的薄暮余辉，他们辨得出岩石一块一块地堆积在一起，像一座弹药库里的炮弹一样。

石缝里则生长着青绿色的灌木和小树！

至于水手们，表面上看似十分平静，但显然都十分警惕，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展开在他们前面的玻璃般光洁的洋面！

洋面上只能看到几艘渔船和船上的白帆！

当他们离千面人只有十五里的时候，太阳开始沉落到圣魂的后面，圣魂的群山在天空的衬托下划出明晰轮廓，雄劲地呈现出峥嵘的山峰！

这座大岩山像巨人亚达麦斯脱似的气势汹汹地俯视着小船，遮住了太阳，而太阳又染红了它的山巅！

阴影渐渐从洋上升起，好似在驱逐落日的余辉！

最后，太阳的余辉驻足在山顶上，在那儿逗留了一会儿，把山顶染得火红，如同一座火山顶！

然后，阴影渐渐吞蚀了山顶，像它刚才吞蚀山脚一样，于是整个岛子现在变成了一座褐蒙蒙的山，愈来愈阴沉！

半小时后，黑夜就完全笼罩了！

好在海员们常走这些航线，熟悉幻星湾群岛一带的每一块礁石！

毕竟在这样的昏黑之中，肉丸子并不那么镇定自若！

圣魂早已看不见了，千面人也不知隐蔽在了何处，可水手们却像大山猫一样，能暗中识物，并且掌舵人也没有显露出丝毫犹豫！

太阳落山后一个钟头了，肉丸子好像觉得在左侧四分之一哩处看到一大堆黑乎乎的东西，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

为了怕把一片浮云错认作陆地而引起水手们的嘲笑，他一直保持着沉默！

突然间，那里出现一大片光，陆地或许会像一片云，但火光却不可能是一颗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