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怪老头

楚啸不明白这老头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来，他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等着老头继续说下去。但是老头在说完那句话后却闭上了嘴巴，一副不愿意在继续开口的样子。

“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也说了我们才第二次见面，我身上又怎么会有你讨厌的味道？”见状，楚啸只得无奈的开口询问道。看这老头的模样，如果自己不开口询问，只怕是他一辈子也不会开口对自己说。说话的同时，楚啸又抬起手臂凑到自己的鼻子边闻了闻，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味道啊，心想难道这老头的鼻子比狗还灵？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那邋遢老头摇了摇头，说道：“但是你身上有我讨厌的味道，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闻到过那种味道，太久太久了，我也忘了有多久了。”

楚啸心中更加奇怪了，但是这老头既然说自己不知道，那就算自己再继续问他也估计没什么用处。

“你闻闻，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楚啸不再理那老头，转头向着若灵问道。

“有，几天没洗澡的味道。”若灵把鼻子凑向楚啸的身上，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随即又嘻嘻一笑，说道。

“算了，早知道就不该问你的。”楚啸一阵无语，若灵显然是以为自己在开玩笑。

“你身上哪有什么味道啊，这疯疯癫癫的老头说的话你也信，他自己不洗澡才有味道呢。”若灵瞥了一旁的邋遢老头一眼，说道：“我看他就是一个疯子，不然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里，连头发也不洗，脸也不洗。”

闻言，楚啸忽然一愣。心中一想顿时觉得有些道理，因为这老头长得向阿赛尔博士，所以让楚啸忽略了他的模样。现在仔细想来，这老头越看越像是一个疯老头。

过了一会儿，楚啸要做的饭菜总算是做好了。

“前辈，吃点东西吧。”尽管觉得这老头有可能是疯子，但楚啸还是恭敬的将先前邋遢老头想吃的那碗菜又端到了他的面前。那老头却只是看了一眼楚啸，随即闭上眼睛，把脑袋扭向了一边，完全没有要伸手接过的意思。

楚啸脸上有些尴尬，没想到这邋遢老头脾气还挺大。过了一会儿见那老头依旧没有要转过头来的意思，楚啸只好悻悻的将那碗菜端了回来。

楚啸刚走回来，那老头就把头转了过来，然后睁开那略有些浑浊但是却显得极为精神的双眼，看着楚啸和若灵两人。他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直直的盯着进食中的两人。

被人这么盯着，楚啸感觉到全身不自在。不自在归不自在，楚啸也没办法，眼睛长在别人脸上，别人要看哪里自己也管不着，更何况如今自己还在这邋遢老头家里呢，说起

来他才是主人。别说是盯着自己看了，就算是他要把自己赶走，自己也只得离开。

饭很快就吃完了，酒足饭饱之后，依旧不死心的楚啸又端着大碗来到了邋遢老头面前，开口道：“前辈，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阿赛尔博士的人？”

“阿赛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滚，你快点滚……”哐当一声，楚啸手里端着的大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楚啸的话音刚落，那老头忽然全身一颤，接着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但把楚啸端在手里的碗打翻在了地上，站起身来把两人先前吃饭的桌子掀翻。

听着瓷碗摔在地上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楚啸愣住了。他看着这个仿佛突然之间发疯一样的邋遢老头，有些不明白，自己只是随便问了他一个问题而已，他为什么就会性情大变。

难道真的是个疯子？楚啸想起了若灵先前所说的话。由于这老头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楚啸把若灵挡在了自己身后身后。两人站在一侧墙角，看着这邋遢老头将桌子掀翻，将杯碗打碎，把屋内能砸的东西通通都砸了一遍，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阿赛尔，阿赛尔，阿赛尔是谁？谁能告诉我阿赛尔到底是谁？为什么听着这么耳熟，为什么我却想不起来，为什么为什么……”邋遢老头嘴里不停的叨念着，情绪变得极其暴躁。

“前辈，你没事吧？”见状，楚啸小声的对那老头喊道，唯恐刺激到他。

“我想起来了，阿赛尔，阿赛尔是恶魔，阿赛尔是魔鬼，该死，该死，不……”很显然，此时的老头已经彻底忘记了楚啸的存在，他嘴里依旧不停的叨念着，到最后声音已经变得歇斯底里，完完全全变成了吼出来的声音。

“走开，走开……”随后在屋里捡起一根木棍，然后不停的在空中挥舞着，脸上的表情满是恐惧。

楚啸没有再有任何动作，他心中已然明白。面前这个仿佛突然之间发疯了一般的老头即使不是阿赛尔博士也肯定见过阿赛尔博士，否则不会在听到自己说出阿赛尔博士的名字之后变得这样疯狂。

这让他内心狂喜的同时又不禁有些担忧。喜的是这老头当真与阿赛尔博士有关，忧的是这老头一听到阿赛尔就变得这般疯疯癫癫，自己又怎么能从他口中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呢？

楚啸心中思绪越渐烦乱，那老头的情绪反而逐渐平静了下来。终于，老头将手中的木棍朝着前方扔出，嘴里不停地喊着魔鬼恶魔，扔出木棍，老头仿佛全身脱力一般的坐在了地上，嘴唇不停的张合着，却再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前辈，你没事吧？”楚啸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对那老头说道。他不敢再提阿赛尔博士，唯恐再次刺激

到这老头。

那老头依旧没有搭理楚啸，只是静静的坐在地上，也不顾那地面的潮湿。

“楚大哥，你看我没说错吧，这老头真的是一个疯子。”若灵跟在楚啸身后，她看着坐在地上的邋遢老头，对楚啸小声说道。

“别乱说。”楚啸皱了皱眉头，回过头说道。他可不希望若灵再说什么刺激这老头的话。

“本来就是嘛。”若灵伸了伸舌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过后便不再说话。

此时的楚啸心烦意乱，也没有心思和若灵争论，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邋遢老头身上。邋遢老头的身影和阿赛尔博士的身影交替着出现在楚啸脑中，一时间让他分不清谁是谁。

邋遢老头的模样可以说与阿赛尔博士无异，虽然老了些许，脏了些许，憔悴了些许，但是却并不能改变他原本的模样。

“前辈。”过了片刻，楚啸又低声的对着坐在地上的邋遢老呼唤了一句，结果却和先前并无二样。那老头至始至终也没有看楚啸一眼，这让他感觉到无比沮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树林里刮起了风，楚啸将房门关起来，随后把先前被老头推到的桌子扶正，并在上面点了几只蜡烛。

金色蚂蚁从楚啸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它跑到墙角边，身躯忽然变大到一米左右，然后便自顾自的在地上小屋的地上挖起了坑。这些日子以来，金色蚂蚁打洞挖坑早已竟变成了习惯，基本上只要一看到天黑，便会不用楚啸吩咐，主动的开始打洞。

看到金色蚂蚁的动作，若灵捂着嘴在一旁偷笑，却并没与阻止它。她对这个邋遢老头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先前更是把楚啸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饭菜连同桌子一起打翻了。心想这臭老头这么可恶，如今让金色蚂蚁在他家里挖个洞，正好可以报复他一下。

因为心中不停的想着各种问题，使得楚啸一开始竟然没有发现它的行为。等楚啸发现时，那金色蚂蚁早已经在屋里挖出了一个七八米左右的深坑，并且还不停的向下挖掘着。

“你干什么？快出来。”出息终于是听到了一旁的动静，回过头看到墙角处正对着一堆泥土，又见若灵正在一旁捂嘴偷笑，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狠狠的瞪了若灵一眼，楚啸走到那洞口，对着金色蚂蚁喊道。

那邋遢老头显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不过他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便再次低下了头，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似的。

楚啸站在洞口处接连喊了几声，让他感觉到意外的是以往无比听话的金色蚂蚁今天却有些反常，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便接着向下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