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老太

“好！哈哈哈哈……”柳玄川闻言，显得异常高兴，仰头大笑三声，屋中烛火瞬间“簌簌”的抖个不停。“现在，我们知道何太渊的几个信息，一个是这小子身受重伤，第二，他还在东北地界，第三，他还有其他的帮手，眼下，整个东北的仙家都在抓他，这一点，他早有准备，所以，避免仙家的追踪，他一定也是做了相应的准备，不然，他没有这个胆子抢东西，也没这个本事躲到现在。而凡人的追踪，哼哼……”

“前辈分析的果然有道理，具体我们要怎么做，还望前辈明示。”既然决定了帮这个忙，那么李默言也就进入了状态，柳玄川这种上古仙蟒，自然还是有他过人的智慧的，因此，李默言也毫不吝啬自己的马屁。

“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唉……疼疼疼……”柳玄川略过得意，不想牵扯了伤口，忍不住呻吟一声。巨大的身体微微颤抖，柳玄川又道：“这小子，拿了东西，当务之急应该是养伤，而他的藏匿之地，必定是阳气最盛之地，凡人属阳，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小子，应该是扎在人堆里呢。”

李默言一头黑线，瞅了瞅双生，又瞅了瞅秋叶，喃喃道：“那个……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满地是大楼，到处是人群，你这让我们去哪里找去！”

“他们俩，没有办法，你还没有吗？嗯？”柳玄川一只蛇瞳紧紧盯住李默言的双眼，似是洞彻一切的感觉让李默言很不舒服。

“我明白了，我们三个明天就去一趟本溪！”李默言被柳玄川一言道破，豁然开朗，他需要的是自己的卜算之能，而对于何太渊，他根本没有了解，既然目标是活人，自然需要去一趟黑妈妈那里了解一些东西，再做下一步的行动。

次日，三人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铁刹山，一路上三人没有闲逛的雅致，直奔了八宝云光洞，避开人群，几人挑了一处僻静之所，秋叶盘腿而坐，低声默诵：“弟子秋叶，请见黑妈妈。”

声音罢了，三人身后传来声响，黑老太拄着龙首金杖自外走来，而随着黑老太的步伐，一座庙堂也是凭空出现，刚好把几人放在庙堂之中。

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身前三个年轻人，嘴角微微抿了一下，而后径自来到侧室坐下。

这是李默言和双生第一次见到黑妈妈，以往都只是听过传言，但是眼前的这位，慈眉善目，倘若在外面遇到，那是绝对看不出是个仙家的，只道是个普通的老太太。

三人相视一眼，也是赶忙跟了进去。

也许黑妈妈最近的心情很是烦躁，所以态度上些许不好，李默言心里头略作合计，张口就道：“晚辈李默言，见过黑妈妈，是柳玄川让我们来的，为的是通天珠一事，他前些日子遇到了何太渊，但是战败了。。”

李默言一句话直接引起了黑老太的注意，要知道，现在黑老太关心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通天珠的消息，当然

，也可以说是何太渊的去向。

果然，黑老太脸色微变，朝三人点了点头道：“坐吧。”而后喃喃道：“没想到这个孽障挨我一掌，还能打赢柳玄川。”

“黑妈妈，何太渊有同伙，打伤柳玄川的人便是他的同伙，只是再没有其他的消息了。”李默言又补充道。

“原来如此，说吧，你们来这里找我是想干什么？”黑妈妈露出恍然的表情道。

秋叶闻言起身施礼道：“黑妈妈，弟子无能，通天珠遗失之后，弟子没有办法再与契约仙家沟通，眼下已是废人一个，再不堪用，我想，应该和通天珠有关，所以找您来问问。”

黑老太听了这句，稍稍动容，伸出手道：“来，我看看。”

秋叶应声上前，黑老太拉起他的手，片刻之后说道：“嗯，是我仙家的仙尾之力，有如此之多，后生可畏啊，但是我感觉不到契约，看来是不假了。”

“黑妈妈……这……”秋叶刚要询问，黑妈妈伸出手，示意他不要过问，他只得硬生生将疑问咽了回去。

黑老太挥了挥手，让秋叶回到座位，缓缓说道：“通天珠是我仙家与天沟通用的物件，眼下我的疏忽，整个东北的仙家已经失去了和上天的沟通，说难听点，失去了和天的沟通，也就不能叫做仙家了。这么大的事儿，瞒不了太久，到时候遭来天罚，可不是我一个老太太扛得住的咯。”

“黑妈妈，那何太渊的事儿，能跟我们说说吗？”李默言瞧见黑老太岔开了话，也不追问，而是直奔了主题，毕竟秋叶和通天珠之间有什么关联，黑妈妈不说，那自然也问不出结果，眼下，只能暂且一放。

黑老太微微扬起头看着屋顶，瘪了瘪嘴，慢慢的说道：“何太渊，这个人呐，是郭守真的九徒弟，这个人，仙缘极盛，是少见的修道之才，当年我帮郭守真修道之时，途经一村，见那村中疫病横行，能跑的就都跑光了，剩下些人呐，都是跑不动的，我们也就救活了村里这些残存之人，将返之时，在一户弃院之中捡了个孩子，这孩子啊，奄奄一息，哭都没有声儿了，郭守真瞧他可怜，就给救下来了，给了个名字，就叫何太渊。”

“没想到啊，这孩子，极有慧根，一点就透，比起他的那些个师兄啊，强了不知道多少，郭守真对他也很是喜欢，而且他只是一心求道，从不参加一些什么场合之类的，除了偶尔外出游历，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苦修，这一点，是其他的师兄远远比不了的。”

“郭守真对他抱有极大的希望，因为他的资质远超自己，极有可能踏上那条万人瞻仰之路，但是不知何时，他的道心已经偏离了正规，完全没有一点预兆，那一天，何太渊远游归来，兴冲冲的找到了郭守真，说他得了一个长生的方子，要孝敬师傅，当郭守真接过方子的时候，脸色大变，直接撕了方子，大骂了一顿何太渊，我自认识郭守真以来，从没见过他发

那么大的脾气，何太渊气不过，跟他顶了几句嘴，便下山去了，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这么多年，这小子也从未露过面，我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那长生的方子，果然是真的，掐指一算，也有三百多年咯。”

黑老太缓缓的道出当年的一段往事，让几人目瞪口呆，原来这世上，当真有长生之术，想那秦始皇举国之力，费尽心机也没有得到的东西，竟让一个小小道士到了手。

“黑妈妈，什么样的方子，能让郭祖师毫不动容，还大骂了他一顿啊？没道理啊。”双生摸索着下巴，满脸的难以置信。

黑老太瞟了他一眼道：“方子的内容我是不知的，只是在他骂走何太渊之后，我从他身后走来，隐隐只在地上的碎片上看见一小块，上面写的是‘九九童子天灵盖，九九处子包宫血’。”

这一句，让三人不禁是一阵恶心，合着其他的不用管，光这一条吃人，就让人受不了。正因为方子上如此邪恶阴毒的配方，让郭守真对何太渊大失所望，不光对方子的效果不屑一顾，更是和自己最喜爱的徒弟从此恩断义绝。

何太渊多年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一心问道，郭守真万万没有想到，如此恶毒的方子，在他得手之后竟然是如此高兴，一时之间心若死灰，心中暗暗发誓，此人，永不再见。

后来，直到郭守真仙逝，也是对外宣称只有八个徒弟，而何太渊本就不太露面，所以世人多是不知道此人的存在，而郭守真只此走眼一回，其他的八个徒弟，个个都是奋发图强，最终将三教堂发扬光大。

“黑妈妈，柳玄川这次让我们来，一个，是让我们了解一下何太渊的事情，而另外一个，则是让我试着卜上一挂，晚辈无能，只是自小便习得易术，烦劳您摇上一卦，我看看能不能算出通天珠的位置。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眼下来说，都是好的。”李默言惊讶之余，便是更想赶快找到何太渊，目前来看，这个老不死定然已经是服了方子上的东西，才能活这么久，而且，夺了通天珠，肯定有他的目的，不然犯不上得罪东北仙家，去抢这么一个对自己来说毫无用处的东西。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需要赶快揪出何太渊，最起码解了秋叶和众仙家的燃眉之急，整个东北仙家都已经是乱了阵脚，秩序怕是也乱了套，看不了事儿帮不了忙，纸终究包不住火，用黑妈妈的话，造了天罚，那可坏了事了。之后再回头去解决双生的事情，如果这老不死的弄坏了通天珠，那可就全都来不及了。

黑老太苦笑一声，没有多言，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虽然几个毛大孩子找上门来，不知道能否堪用，但是秋叶和通天珠的关联，让她心里觉得这几个小娃娃还是可以一试的。拿过桌上的纸笔，写下了三个字，就这三个字，李默言打眼一看，脑袋瞬间就大了。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艮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