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蔡府刁难

陆丑一众人离开了朱的府邸，朱桓看着陆丑手中的宝剑，眼冒精光。

凡是武人，哪有不爱兵器的，更何况，朱桓现在年纪还小，更是抵挡不住神兵利器的诱惑。

而刘辟眼中虽然也有些羡慕的神色，但是，却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但是，两人的反应都在陆丑的眼中。

陆丑笑着对两人说道：“你们二人可是眼馋我手中的宝剑？”

刘辟并没有说话，但是，朱桓却是说道：“那是自然，习武之人哪有不爱神兵利器的。”

陆丑对着两人神秘的笑了一笑，说道：“等日后我的一些想法能够实现的话，定然不会亚于这把宝剑的，若是你们二人日后能够立功，这趁手的兵器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

说完之后，陆丑却是笑了一笑，径直的在前方走去。

而两人先是一愣，但随后却都缠上了陆丑，急忙问东问西。

陆丑却是一概摇头不言。

就在陆丑等人前往蔡邕府邸的时候，顾雍此刻却是在蔡府中坐立不安。

此刻，他面对的发须皆白的老者，正是享誉汉室江山的蔡飞白，蔡邕蔡大家。

蔡邕此人也不能说是一个腐儒，不过，其才华，名声在汉朝之中都是赫赫有名的。

此刻，蔡邕正凝视着顾雍，严肃的问道：“你刚才所说的话都当真？”

顾雍留下一滴冷汗，却是说道：“师父，徒弟不敢欺瞒师父，子羽他确实是让我这么来回报师父的。”

蔡邕听完之后，沉思一段时间，却是抚掌笑道：“这个小家伙当真是有意思。”

随即，蔡邕却是说道：“好了，你不必担心什么，为师知道了。”

说完之后，却是让顾雍到一旁的偏厅之内读书去了。

而蔡邕却是随手拿出一封信来，这信正是颍川荀家的大师荀爽亲自寄来的。

一来，荀爽是问候一下这个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二来，也是想要请这个老朋友考验一下自己的徒弟，看看自己的徒弟能不能拿出手来。

蔡邕又看了一遍信，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笑着说道：“老友，你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

说完之后，蔡邕却是把那封书信收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之中，神色却是平静安详。

随即，蔡邕紧闭双目，仿佛是老僧坐定一般，不发言语。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却是蔡邕却仿佛不动的常青树一般。

突然间，蔡邕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随即，将门徒叫了进来，吩咐道：“一会儿若是有两个少年和两个青年来的话，我特允许你们稍微刁难一下他们，若是能够刁难住的话，你们也就算是学到一些本事了，我便让你们可以随意借阅我的藏书。”

蔡邕的门徒一听，不由的一阵欢腾，毕竟，蔡邕的藏书有多少，他们的心中可是有数的。

不过，这汉代还没有后世那般发达的造纸术，所用的纸都是蔡侯所造，故此也称

为蔡侯纸，这种纸张造价昂贵，根本没办法普及。

故此，现在的书大部分还是刻在竹简上的，可谓是一书难求。

对于他们这些读书人而言，蔡邕的话语几乎是将一大堆宝藏摆放在他们面前，至于能不能得到，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而这个时候，恰巧门外有人传来两个少年和两个青年在外求见的消息。

这群门徒便端端正正的坐在大厅之内，静静的等着这几个羔羊入口。

蔡邕看着自己门徒的神色，不由的满意的笑了一笑，无论天赋怎样，这些人都是求知若渴之人啊。

对此，蔡邕也是十分满意。

而随后，陆丑却是带着朱桓以及刘辟、蛮子三人进到蔡邕的大厅之中。

陆丑见到蔡邕，不卑不亢的行了一个师礼，朗声说道：“后学陆丑，见过蔡大家。”

说完之后，却是一动不动。

而蔡邕却是并没有立即说话，仿佛是看戏一般，静静的等待着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果然，不出蔡邕所预料的一般。

蔡邕的门徒本来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而他们之中，有的人看见陆丑几人，两个少年，两个青年。

而那两个青年之中，其中一个一看便知道是个武人，而另外一个看着虽然是有些精明，但是，却不像是饱读诗书之人。

故此，蔡邕的门徒看见几人，戒心顿时就放了一大半。

而当陆丑自报家门的时候，有的人立即心中就有了比试一番的心情。

毕竟，陆丑的名字他们许多人都是听过的，对于这个神童，虽然有些人羡慕，但是，大多数人都是不服的。

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敢说自己真的就是文才无双。

一个门徒便立即跳出来，对着陆丑说道：“可是吴郡铁匠之子，陆丑？”

陆丑见到蔡邕似乎并没有跟自己说话的打算，心中不清楚蔡邕究竟再打什么算盘。

不过，既然有人跟自己说话了，而且还是带着这种挑衅的语气，陆丑再不应对初来蔡府，恐怕会被蔡邕看扁了。

想到这里，陆丑却是丝毫没有自卑地便说道：“正是吴郡陆丑。”

那门徒听见，却是笑着说道：“铁匠之子，安能对蔡先生执师礼？”

陆丑听见，心中不由的呲之以鼻，暗道：“就这样的水平也敢跳出来献丑？”

随即，陆丑却是说道：“圣人曾有云‘有教无类’，意思就是告诉我们不管什么人都可以接受教育。某虽然出身贫寒，却是也知道这个道理，况且，某是荀大家的弟子，而荀大家与蔡大家又是多年好友，我对蔡大家执师礼有问题么？”

那人听见，却是语塞，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而另一个人却是说道：“固然身份相等，但奈何出身不等，如何？”

这显然是在嘲笑陆丑出身贫寒，就算是有了荀大家在，但是，出身低微，还是不应该对蔡大家执师礼的，毕竟，汉朝虽然不像是晋朝一

般讲究出身，但是，此时却是也有了一些苗头。

陆丑却是笑着说道：“好一个身份不等，想来这位也定然是某位富家子弟。”

那人却是傲然的昂起了头，显然，他对于自己的出身非常骄傲。

陆丑却是笑着说道：“我曾听过一句古语，叫做英雄莫问出处，昔日樊哙只是杀猪的，韩信只是个小兵，还受过胯下之辱，而开辟大汉朝的高祖则也是一个小小的亭长，他们出身都不是很好，莫非你觉得他们地位很低么？还是说，蔡大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那人听见，却是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是被蔡邕用目光制止了。

毕竟，蔡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门徒居然会想到拿出身说事情这种庸俗的办法，而蔡邕本身就是推崇有教无类的。

如今被陆丑一说，却是仿佛自己扇了自己的耳光一般，火辣辣的疼。

两人已经被陆丑斥退，有些人已经打开退堂鼓了，而那些蔡邕下面，出身寒门的人则是对于这两人恨得咬牙切齿，毕竟，他们跟陆丑一样，出身背景都不是很好。

此时，蔡邕却是已经没办法继续保持沉默了，而是板着脸对两人说道：“回去抄写论语十遍。”

随即，却是对陆丑说道：“某教徒不严，让贤侄笑话了。”

陆丑却是恭敬的说道：“蔡大家不必自责，便是圣人也曾言：‘朽木不可雕也’，蔡大家门徒众多，出现一两个朽木也不意外。”

那刚才诘难陆丑的两个人此刻却是感觉非常委屈，原本想要好好出出风头，煞下陆丑的威风的，而如今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陆丑说成朽木了，可谓是有苦难言。

随即，却是站出一人，笑着说道：“某早闻子羽大名，今日一见，万分荣幸。”

陆丑看着居然还有不知死活的冒出来，却是皱了皱眉，而问道：“不知道这位兄长怎么称呼？”

那人看样子似乎比陆丑也大不了几岁，却是答道：“某乃陈留路粹，字文蔚。”

陆丑听见这个名字，却是想不起来此人是谁，但是，观其言吐，却绝对不像是无名之辈。

于是，陆丑只是边想边应付着路粹。

路粹笑着说道：“听闻子羽与皇甫将军以及朱将军一同讨伐黄巾，立下赫赫威名，实在可喜可贺啊。”

陆丑听见路粹的话，丝毫没有防备，谦恭的答道：“只是为国除贼罢了，当不得什么大事。”

路粹听见，也不在乎，而是笑着说道：“可惜，某只闻过子羽的武名，至于才名则也是昔日得到荀爽赏识的时候所留，不知道子羽贤弟可会吟诗一首，让我们求教一番。”

陆丑听见路粹的话，却是顿时想起来了这个家伙是谁了，路粹，这家伙就是帮助曹操写出来檄文，枉数孔融罪状，妙笔生花的家伙，据传说，曹操有三大御用文客，除了路粹，就是陈琳以及后来逼的曹操放火烧山的阮禹。

不过，陆丑嘿嘿一笑，心中暗暗想着：“恐怕，这次你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