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五年之约

类别:其他 作者:傻瓜棒棒字数:4319更新时间:22/08/10 13:58:50
“你这一个月都去干什么了?”

用手巾使劲儿揉头发的沈巍,微微抬头斜了她一眼,“丫头,跟我这就别玩岔开话题这一套了,想套路我你还嫩了点。www.uu234.net”

易珩就知道,这贱人被养得是越来越像个老妖精了,“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你还当真了?”

沈巍在她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也不揭穿她的搪塞,只当跟她闹着玩了,“之前只是听着好玩,不过现在我倒是很好奇,一个军需供应商中的小透明是怎么突然变成大佬的?两三年就能攒下这样的资本,你说中间这么大的利益获取,就是我都好奇的心动呢。或许我要是知道了这其中的方法,也能获取更加的利益呢?比如有这样的合作前提下,我可以在某方面获得更多的合作,让曾经一个落魄的家族,重新屹立于鼎盛的地位,让那些曾经追杀过我的人,活在被我威慑的生活中。只等有一天,真正的重振家业的辉煌。”

易珩默默的听着沈巍说的每一句话,不得不说,他的话戳中了某个重点。

他甚至帮易珩完整的总结了越潇潇的内心建设,也是她庞大野心的未来。

古武家族就算再过强大,终究比不上国家的弹压。

而且如今古武世家的传承天赋多是萧条,后代子孙大多难以为继,与其一味的等待求什么极品天赋,还不如就看眼下,或许可保几世平安。

聪明人,求财求势,更求的是平安。

想到这,她倒是有些能“理解”越家奶奶了。

前车之鉴,总是最刻骨铭心。

她宁愿相信,这位老人家的心思没有自私到只剩下对亲人的利用,她更希望这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维护,维护自己的家人,维护越家的未来。

“其实她这样做也没错。”

不知不觉,易珩便是嘀咕了这么一句。

沈巍抬了抬眉梢瞟了过去,说话的神色带着几分微妙,“自然是没错,你的小脑袋里都给人家做出了最后的评定,还能有什么错?”

这话音是没错,只不过这调调……

易珩也不急不恼,淡淡的应了一声,“那是,说来说去,这也不过是我的私事,您这位大神就别过问了。说说,你这一个月的失踪,又是刨哪家的坑了?”

“想我回答你?那就先回答完我的问题再说。”

沈巍平时也不是话多的人,怎么一个月不见倒是成了话唠了?

“你怎么那么多的问题?”

沈巍也不管她的牢骚,直接问道:“如果越家那小子真的想不起帝王卦了,你还要嫁给他吗?”

这问问题的风格果然属于沈巍的,一粒红尘,了胜于无。

干脆利落的没有一点情怀和浪漫,就连语气都生硬的少了一抹牵扯。

弄的她都感觉自己这场婚姻,真的只是政治联姻,各取所需罢了。

“你知道的,我这人怕疼。”

易珩的回答听着有些跑偏,可沈巍却知道,这小丫头小的时候没少被当沙包打,每次被训练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时候,都会来他的药圃哭。

而且这丫头也很怕疼,到他面前之后眼泪也是没少流,只要弄疼了就哇哇大叫的哭。

所以她说的怕疼,是真的很怕疼。

哪怕只是找个宣泄的机会,也是会掉眼泪的。

这丫头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告诉他,这次受伤差点要了她的命,可就是再疼,她都没哭,而且为了越家小子,她连命都豁出去了。

哎,还真是女大不中留,他这话也是白问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我调查那个叫成澄的灵体说过的一些事。之前我找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就发现他们的灵体发黑带着一股子浓烈的怨气,这种黑暗的气息根本不能暴露在阳光下,因为阳光一照灵体就会加速溃散,就好比至阴至阳的两个对立面。所以我找到他们之后留下的时间不多,他们只是告诉我关着他们灵体的东西很厉害,而且还存储着更多的怨灵,但这些怨灵中有一部分很特殊,他们的名字都是复姓诸葛。”

易珩听着这话到也不惊讶,“这事我知道,他们就是被诸葛悻害死带回诸葛家的,自然被存储的容器就是那个千年血龙木的木牌,而且诸葛家之前都有以选拔家族的名义使用活人祭祀的家传,所以这批复姓诸葛的人也许就是那些失去的诸葛族人。”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去了诸葛家的祖地。”

“诸葛家的祖地?”易珩惊了,“你进去了?”

诸葛家的祖地虽然不比南宫家的那么什么,可毕竟是干些阴晦的事,所以选择的地方也是相当隐秘,而且为了安全,特意把这地方和老宅相连,甚至把四周的一切挖空加水,变成一个孤立的区域,所以想要进诸葛家的祖地只有他们安排的一条出入口,可想而知,他们对此的看管有多严。

“皇天不负有心人。”

“你还真进去了?”

慕贤卓点了点头,一脸无奈的说:“他让我的人挖隧道,让诸葛城配合瞒过了诸葛家的看守,从地底下进去的。”

易珩大概明白了,为啥这位半仙一身的土了,合着当了一个月的老鼠去了。

“有发现?”

沈巍嗤鼻,“发现大了。原来那个祖地下面还有一个密室,如果我不是从地底下挖进去的恐怕都发现不了。而不看不知道,那个密室里摆放了六个大箱子,每个大箱子都是松木打造,防潮,防蛀。外面还有一层寒冰层,夹层用铁板隔开,而每个箱子的里面却拜访着六个瓷瓮,不大,也就二十多斤的容纳量。”

“那里面装的什么?”

“说出来你别吓到,都是一坨血肉,没有出生就被打掉的孩子。”

易珩脸色有些惨白的别开了头,沈巍酝酿了一下话语,以最委婉的语气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说过子孙祭?”

“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是以后代子孙的同宗血脉发起的一种祭祀,要比活人祭祀的手段更残忍。具体好像是以同宗血脉的婴孩作为祭品,让它们的怨气去叩动通天的那道门?书上曾说有个拓拔氏,身世凄苦悲惨至极,她生过十四个孩子都在出生之际接连夭折,她没有办法天天祈求上天,怜悯她的凄苦给她一个孩子。最后她用其他十四个孩子地位血肉为祭品衍生了这个子孙祭,实际上她就是想让上天看到,她失去的这些孩子有多么的可怜,他们的灵魂无法得到世间的接纳是多么的可悲,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不就便又降给了她一子。这孩子不但健壮而且极为聪慧,能通晓阴阳,八卦,还能推算天时命数,成为了有名的大天师。”

“可你不知道的却是,这个故事讲的就是诸葛家始祖,拓拔氏生下的那个孩子,父系就是诸葛。”

易珩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个故事是从哪看见的她也记不得了。不过那本书不会就是诸葛家的祖历吧?

“所以说他们是想用同样的方式仿照先例,然后降下来一个天赋血脉的人?”

“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所以那些孩子都是诸葛家的后代?他们怎么舍得那么多无辜的婴儿?”

“为什么舍不得?诸葛家根本就是要这些孩子当工具的,你觉得孩子的母亲会是诸葛家认可的人吗?他们无非是借种生蛋而已。”

怪不得她问诸葛诚的第二个问题他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不敢回答,他说不出诸葛家暗地里的肮脏事,更不会说那块木牌就是他们始祖留下来的东西,大天师加持的印记还在上面,恐怕也只有他们家这位始祖有这么大的手笔。

**

易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之后,房间里已经黑了。

橘黄的射灯依稀的晃动着,斑斑点点的散落出的愠色,让人感觉又想昏昏欲睡。

易珩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身旁传来一股温热

有人?

易珩微微侧头看去,却依稀的借着微光看到了那张精致的脸庞,莫名的就勾起了她脑海中的那抹“回忆杀”,睡美男。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被你睡觉的模样迷住了。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像冤家一样的斗嘴,她很多时候都在想,要是他能安静的睡会觉该是多美好的事情。

“看够了吗?”

熟悉的低喃声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中含着一抹慵懒。

“你没睡?”

“是才醒。”

越泽慢慢睁开眼睛,眼皮还有些倦怠的惺忪,在这种暗沉的光线中仿佛润着一汪水。

“是我吵醒你了?”

易珩不敢乱动,这病床不算太大,她害怕自己把他挤掉。

他一手扣住她的肩膀,一手揽住她的腰,微一用力,就把她揽进了怀里。

越泽虚托住她的身体,下巴处贴着她柔软的发丝,磨蹭间,微微的麻痒。

“是啊,你这么看着我,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听着他的话,易珩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的声音放的很柔,入耳的感觉就像沙砾摩挲着她的耳廓。

那种声音好听的能让人怀孕。

除了喜欢睡着的他,她好像还喜欢上了这个声音。

“你还会不好意思?你偷偷亲我的时候,怎么不会不好意思?”

如果现在灯光再亮一点,易珩就会发现其实越泽的耳朵是红的,脸颊也是红的,而且红的发烫。

事实上,他是害羞的,很害羞,很害羞。

可她就是有着一种魔力,让他放不下,爱不浅。

她就像一个充满魔力的药丸,让他莫名的会产生一种幻觉,亲亲她,然后爱上她,再然后……宠着她。

“小珩相信我,我一定会娶你的,会让你的家人安心的将你嫁给我。”

易珩的脸颊贴在他的心口上,她明白,他在懊恼自己的承诺有一次没有履行,就像他没有能够保护自己一样。

“还有帝王卦,我会记起来的。”

易珩的手猛地攥紧,“你知道了?是我奶奶跟你说的?”

越泽不想让他们之间存在任何的隔阂,如果他想要想起帝王卦,也许少不了她的帮忙。

白胡说了,也许催眠也帮不了他。

如果他真的想要想起来什么,就要切入重点去记忆,可这些越家能帮他的有限。

只有易家。

最想要帝王卦,所以他们才会是最了解帝王卦的人。

“她老人家说,你需要帝王卦,如果没有它,你的性命会受到更大的威胁。我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可我不希望你再受到危险。”

易珩的手指轻轻的松开,渐渐的放松了原本紧绷的手臂。

“那你想知道原因吗?”

“不想。”越泽说的是实话,他可以无论原因,只为了她。

“我练的古武叫做绫云织梦,就像我之前给你演示的那样,指间驱动的一缕光线就可以削金断木,可这个古武也有弊端,就是在我没有达到第七层突破之前,不能沾血。一旦沾血那光线就会自行消失,而且伤不到对方分毫。简单来说,我拥有一个很厉害的武技,可我也因此收到了限制。我带着南宫行逃出别墅的时候,之所以会用那根天线做武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她根本无法用自身的武技去杀亚玄,所以每次在最危险的时候,这一身的武技就会成为她的掣肘。

越泽没想她会和盘托出,这样算是她最隐秘的事情才对,这种可以致命的弱点她不能说,也不该说。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才正青春的花季年龄,却要承受这样的烦恼。

五年。

亚玄那沙哑阴冷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小珩,五年后我们会再见的,那时候,我告诉你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而他们真正的价值又是什么。

“五年。我二十岁。”

易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嗯。”越泽还是应了一声,“到时候你就真的长大了。”

“是啊,也可以嫁人了。”

易珩手臂伸出,用力的抱住他的腰。

窗外的寒气已经在窗户上结下的一层层冰花,模糊了两个空间的视线。

越泽,五年。

如果五年后,我没有死

那我就嫁给你。

黑暗淹没了他唇角悄然而起的笑意,他收紧手臂,轻声在她耳边低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