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云起首发

类别:其他 作者:傻瓜棒棒字数:4293更新时间:22/08/10 13:59:04
“你们怎么了?在玩假人游戏吗?怎么都不动了?”

陈羽提着一个行李箱走了进来,这是刚刚送到的布料,不过他这一进来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尽力放松自己说话的语气,可显然效果并不大。

沉默的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砰”的一声,他将箱子扔在了地上,以一种几乎粗暴的野蛮。

“好吧,现在谁能告诉我,就在我刚刚出去的十三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那双不大的眼睛在聚光的时候,却是十分慑人。

而且永远不要小瞧一个胖子,他们就算在差劲儿,也是可以依靠自身的体重压死你的存在。

对于这种集体的沉默,陈羽的手段也是简单且粗暴。

“十八,你的眼眶为什么红?连被肌肉男打到icu,都不改初心,发誓要霸王硬上弓的“女霸王”,也有这种要脸的一天?”

当陈羽生气的时候,嘴巴真是贱到没人性。

丁羽咬牙瞪了过去,手背一抹眼眶,骂道:“你才不要脸呢,死胖子,我咒你阳痿,一辈子生不出儿子。”

陈羽直接白了她一眼,如果这种诅咒有用,他早就成人妖了。

“小九,你的那双恨天高的鞋跟,快要支撑不住你那愤怒的力量了。”

沫羽使劲儿的跺了两下脚,“断了正好,我就在你的头上插两根天线。”

“小十,收起的攻击步伐,在自家兄弟面前,你不需要用这种动作。”

陈羽平时就是个笑面佛,不过在羽组中,观察最为细致用心的却是他。

可以说,他不是一个毛躁的胖子。

相反,他心细如发。

蒋羽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你再说一句话,我不介意帮你减肥成功。”

几番对话,终于将沉闷且压抑的气氛打破了。

易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别开头的她将视线放在了地上的行李箱上。

“里面有红色的布料吗?”

陈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声回答:“有,小姐想要哪种红?”

除了逗她,能让陈羽这样严肃的称呼她小姐的时候,那就只有:他是真的在生气。

“玫红,粉红,正红,大红,艳红,酒红……其中的材质也不同,小姐也许需要我介绍一下吗?”

公事公办的语气没有错,态度也没有错,只是……态度太过生硬。

也许在他看来,五个人集体的沉默,就是她在欺负他们。

易珩:”……“

易珩:“酒红吧,材质随你们定。对礼服的要求我已经说了,剩下的事情都由你们决定,我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够吗?”

陈羽看了一眼其他依旧没有说话打算的同伴,粗黑浓密的眉头紧了紧,“没有问题,我们会做出六套礼服,让你选择。”

“好。这里现在给你们用,忙完了就可以离开了。还有,礼服不用送过来。三天后,我会带越泽回左丘,应该还会住上一段时间。如果有人不方便,那就请自觉的去主动回避。”

“你要带他回去?”齐羽的声音狠厉,还带着一种深深的厌恶。

易珩立刻转头瞪了过去,漆黑深邃的眸子愈发的漆黑尖耸,凌厉不羁。

“你是在质问我?”

四目相对,齐羽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齐羽,我觉得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你可以质疑我的话,也可以不接受这个答案。但我要带他会左丘的事情,是属于我的私事。那是我的家,我带我的未婚夫回家,起码不需要受到你的质问。如果你有什么不满,也不允许表达出来。如你所说,哪怕我不配当左丘的继承人,可这依旧是你要面对的事实。现在,我不是再跟你商量,而你只需要完成你的任务,仅此而已。”

易珩迈步朝门口走去,却听齐羽的声音传来:“你就这么相信他?胜过我们这些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易珩知道他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你就那么相信他吗?

相信他没有骗你?

相信他的失忆,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只为了你?

易珩头也没回的回答:“我相信,我相信他所做的一切。无论如何,不可否认的是该做的事情他都做了,而我看见了。”

齐羽咬牙,喉结滚动,脖颈上压下的却是一道深深的沟痕,“那我们呢?是因为我们还没有为你去死,还是因为,为你去死的人,不是我们?”

“你够了。”杜羽一拳挥出,直接打在了他的脸颊上,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这一拳的降临。

易珩听着身后的声音,脚步却没有因此而停留。

直到走出玄关,一阵冷风迎面吹了过来,而她身后的那扇门随之关闭。

易珩感觉到脸上突地一凉,她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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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结果你满意了?”杜羽瞪着他,指节握的“嘎巴”响,“我可以理解你性子的冷淡,也可以容忍你不把我这个老大看在眼里,因为我知道,我很多地方都不如房老大,他在我心里也是羽组永远的老大,没有人可以取代他。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

“杜老大,你这是干什么?自家兄弟,你需要说话这么重吗?”陈羽挡在齐羽的面前,身体敦厚的将两人隔开。

“难道十九就不是我们的兄弟了吗?难道刚刚那些话,就是他可以质问的吗?你的命是左丘给的,房老大的死并不是为了救十九一个人,他是为了整个左丘的未来,而你那种狭隘到龌蹉的心思,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房老大的死不是束缚一个女人幸福的枷锁,也不是你用来追求爱情的工具。从这一刻开始,我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到房老大的名字,因为你不配。”

当隐秘被揭开的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将会失去的是什么。

“你是觉得我自私到了,用房老大的死去争夺自己喜欢她的权利?”齐羽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眼中的蓦然涌出一种狰狞。

“难道你不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动用了多少手段去调查越家。而易珩再越家的一举一动又是谁在第一时间传到老太太耳朵里的?齐羽,对于你做的这些我并不在意,除了因为知道你喜欢她之外,我还觉得你这样做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保护,让她在受了委屈和伤害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得到家人的帮助和关心。可你看看现在的你,你在她的面前一味的揭开过去的伤疤,你所能伤害的,不是越家,而是她。”

杜羽一拳打在旁边的沙发上,那震动的手臂传出一道罡风。

“如她所说,五年前,她能体会到十三岁时越泽仅是少年的心疼,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五年前的她也只有十岁,可她身上受得伤比我们任何人都多。还有,任何人都可以指责她,唯独你不可以。别忘了她救过你的命,背你出大瓦山的那一年,她才九岁。”

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斩断的不仅仅是逝去的青春年华,还有人心底那曾经最深的记忆。

齐羽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脑海中依稀的浮现出少女那青涩且稚嫩的模样。

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将这段记忆淡忘了?

又是什么时候,他心里的那份悸动和爱恋,变成了一把伤她的利器?

**

行走在紫园通往学校的路上,迎着这冷风,易珩脸上的眼泪很快就被风干了。

摸了摸肩膀,突然感觉这风是如此的刺骨?

而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稍微厚那么一点的t恤,“单薄”的有些可怜。

也许是“幸福”生活过的太安逸,她竟然这么的不抗冻了。

只是现在她还不能回紫园,他们应该也没有忙完离开,回去碰见了,只会更加尴尬。

想到这里,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而在这沉默中,少女突然自嘲的笑了出来。

其实她对齐羽的话并不怨恨,也不生气。

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熟悉的画面,齐羽质问她的一些话,竟然让她感觉十分熟悉?

五年前,当梅岭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也曾这样愤怒的对自己的爷爷嘶吼过,质问过,咒骂过,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威胁。

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这话中行为是多么的任性,多么的幼稚,多么的无理取闹。

权利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有的人追求它,希望利用它得到更多的利益;有的人觊觎它,希望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可以驾驭它的主人;有的人有求于它,希望它能够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可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最后都逃不过被它所控制和支配的命运。

易珩自问,她自己并不是一个追求权力的人,她更不希望被所谓的权利而束缚。

可现实却是,无论她多么的不在意权利的争夺,可终将会被权利所累。

她想快意恩仇的去报仇,但现在却不得不想到左丘的利益和玄门的未来。

她想不顾一切的杀了那些被她视作仇人的人,可现在却不得不想到自己的心里还有一个他。

易珩并不后悔自己喜欢上了越泽,也从来没有刻意的让仇恨蒙蔽双眼,让自己变得冰冷,从而不会去爱。

因为在她的脑海中,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我爱你,并不因为你的家庭,不因为你的背景,不因为世俗中的是否门当户对。

只要你爱我,还要我,那我就跟你在一起,死也跟着你。

而我恨你,只要我有原因的去恨你,有足够的理由去杀你,那我就会顺心而做。

因为你该死。

哪怕当爱恨产生了交集,在她看来所要抉择的无非是:我要动手的时间,让你多活几天,还是立刻去死。

可现实呢?

对于越泽,她有足够的信心去爱,一生,一辈子。、

可对于越家,她心里的答案是否定的。

哪怕越家当初的背叛有再多的逼不得已,可这在两家的心中都埋下了一根拔不掉的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五年前,易珩出事,老爷子当时就派过内门子弟袭击过约乔司家族的“暗网”。

以雷霆一击,差不多击杀了“暗网”中所有王牌的杀手。

而这一次的出手,未尝不是一种警告,也证明了左丘沉寂多年之后的真正实力。

而参与其中的越家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五年前不对他们出手,并不代表左丘会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

而越家老太太自然也清楚,左丘并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更不会天真的认为一个订婚就能了结这笔血债。

所以越家才会和军方持续保持着某种关系,而且还顺利的成为了军需的供应商。

这也就间接的证实了,他们之间的利益已经达到了一个制高点。

不仅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两个极端。

如果说约乔司家族当初给她提供的只是一个契机,那坚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的,却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其实这种心理很简单,也很直观。

与其都是潜在的敌人,那利益交换的一方才是她真正的保命符。

有句话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而对于贪心的人,这种话更加的适合。

可是说的上是一种灵魂的契合,贪婪和借口,利益和目的。

所以对于越家,她的决定不会改变,谁欠下的债,谁就来还,让她多活了五年,时间已经够久了。

这时,易珩远远的就听见了车子碾压马路发出的摩擦声,可车子的性能不错,发动机发出的声音,不是那种奔驰起来的“轰天响”。

而当一辆蓝色跑车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的时候,易珩眼角微微的挑起

车子画出一道潇洒的弧度,干净利落的一个漂移,十分嚣张的停在了路中央。

这还真是他们家的路,自己的底盘就是有任性的资本。

车门打开,那道熟悉且修长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一双大长腿迈着令人羡慕的步伐幅度朝她走了过来。

可当她抬头朝他看去的时候,触及的视线却被他的身影满满当当的包裹起来。

拉开穿在身上的长身大衣,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拥抱动作,将她紧紧的拥进了怀里。